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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千金女配(穿書)在線閱讀 - 第117節(jié)

第117節(jié)

    說著忽然一撩裙子下擺,就要朝大柱上撞:

    “臣婦只能以死來證清白!”

    只可惜她的動作快,有人的動作卻比她還快,剛一有動作,就被人直接攥住胳膊肘拉了回來。

    瑜王妃回頭看去,無比絕望的發(fā)現(xiàn),拽住她的人正是面色發(fā)冷的玄夜,頓時拼命掙扎起來:

    “逆子,你這逆子!”

    第一萬次的后悔,早知道養(yǎng)虎成患,當(dāng)初索性直接溺死罷了。

    下一刻手指頭上一痛,卻是指腹被強制刺破,一滴血被擠出來,落進碗中。

    玄夜的血也在同一時間,分別落入已經(jīng)滴落了瑜王夫婦鮮血的兩個白瓷碗中。

    瑜王妃腿一軟,眼前一陣陣的發(fā)黑。

    倒是瑜王羞惱之外,更多的是憤怒——

    要說當(dāng)初,甫一瞧見玄夜這個嫡長子時,初為人父的瑜王還是很開心的。

    只可惜這種開心并沒有維持多久。

    很快瑜王就發(fā)現(xiàn),涂玉蓉對這個孩子的態(tài)度很是不正常,甚至有一次,瑜王竟然還聽見涂玉蓉喃喃,提到什么“燕王爹爹”。

    又瞧見孩子的眉眼,果然和燕王多有相似之處。

    從心里上他清楚,這個孩子是他的種無疑,可從感情上卻無法接受,這個兒子在涂玉蓉心目中,會想象成和燕王所生。

    偏是對涂玉蓉癡迷之下,讓他不舍得為難自己的女人,可不就把所有的不忿都撒在了玄夜身上?

    而涂玉蓉做主把玄夜送到燕王身邊后,瑜王更是當(dāng)做沒玄夜這個兒子了。

    這會兒又因為玄夜,被這么當(dāng)眾羞辱,更是恨得發(fā)狂——

    這個兒子,果然天生和自己相克。

    等最后的結(jié)果出來,自己一定會讓他好看。

    一眾朝臣也都圍了過來,就是涂嘉蘭,也不覺擠到了前面。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兩個瓷碗中。

    就瞧見瑜王夫婦的鮮血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暈染開來。

    至于玄夜的那滴血,卻是始終無比孤獨的游離在外面。

    “這,怎么可能!”瑜王失聲道,頭上冷汗都要冒出來了,“皇上,不對,一定是那里錯了……”

    “對……”瑜王妃神情瘋狂,“魔鬼,玄夜他就是個魔鬼!魔鬼的血怎么能和我們的血相融?別說和我們的血,就是任何人的血,都不會相融的……”

    “皇上不信,可以讓所有人都試試……不但是我們的血,就是這些大臣,包括燕王的血,都不會相融的……”

    只要燕王肯驗,結(jié)果也定然是一模一樣。那樣的話,之前的驗血自然也就沒有了意義。

    “看來王妃早就知道這一點?”葉鴻昌冷冷一笑——

    即便玄夜對認定自己的身份,并沒有過多的興趣,葉庭芳卻是擔(dān)心瑜王妃會打著母親的旗號,對玄夜出手。

    深思熟慮之后,就尋著機會告訴了葉鴻昌。

    雖然到現(xiàn)在為止,葉鴻昌依舊不太欣賞女婿陰沉沉的個性,唯恐他將來會給女兒委屈受。

    可更不喜歡的卻是處處對玄夜保持著敵意的瑜王夫婦——

    對兒子尚且如此,想要他們憐惜媳婦兒,怕是更不可能。

    當(dāng)下就決定,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捅破這件事。

    沒想到還沒等他做安排呢,烏剎國使團,竟然就想拿葉庭芳作為試探烈國底線的筏子。

    德宗能不能忍,葉鴻昌不知道。他自己卻是絕對忍不了的——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瑜王夫婦和烏剎國使團,竟然異想天開,想要拿葉庭芳說事,不給他們一個永世難忘的教訓(xùn),豈不是所有人都敢針對芳姐兒了!

    “早就聽聞烏剎國秘藥天下間無人能出其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br>
    “敢問王妃,若不是心中有鬼,何必要在自己親兒子身上,用這樣的卑鄙伎倆?”

    “還是說瑜王妃根本就是做賊心虛,所以才會未雨綢繆,特特用藥對玄夜做了手腳,索性讓他的血和所有人都不相融,以防將來人家親父子會因此相認?”

    “好精明的算計,好毒的心思!古人說最毒婦人心,真是誠不我欺也!”

    當(dāng)初燕王妃和瑜王妃幾乎同時生產(chǎn),結(jié)果卻一尸兩命的事,葉鴻昌自然也是知道的。

    聽了葉庭芳的話后,葉鴻昌第一個念頭和德宗一樣,認定玄夜十有□□是燕王的兒子。

    卻也從葉庭芳口中知道,玄夜的血跟燕王的血也是不相融的。

    而眼下瑜王妃的話,看似為她自己辯解,卻無形中讓玄夜身世謎團更明朗了……

    瑜王妃也無疑想到了這一點,好險沒吐出一口老血來:

    “葉鴻昌,老匹夫,你故意設(shè)計我對不對,我要殺了你……”

    正張牙舞爪的想要撲過去,不意耳邊卻忽然傳來一聲怒喝:

    “拿下!”

    卻是德宗,氣的渾身都是哆嗦的——

    和燕王這個一母同胞的兄弟比起來,瑜王自然是完全不夠看的。

    要說瑜王府唯一能入得了德宗眼的,也就一個玄夜罷了。這么些年來,玄夜和當(dāng)初的燕王一般,為國四處廝殺,多少次身臨險境,好險就活不成。偏是他所建立的功勛,很多還不能公諸于眾。

    德宗無奈,除了給玄夜豐厚的賞賜之外,對瑜王夫婦兩口子,也多有優(yōu)寵,給他們的臉面不是一般的大。

    可偏偏瑜王夫婦就跟吃了秤砣鐵了心似的,無論玄夜給他們帶來多大的榮耀,就是不肯正眼看玄夜,還不止一次鬧到德宗面前,狀告玄夜忤逆不孝,求著德宗把玄夜的世子之位給廢了,轉(zhuǎn)到玄暉頭上。

    就是德宗每每瞧著一身傷痕回來的玄夜,都頗心疼,那兩口子倒好,卻是希望這孩子就死在外面的樣子。

    德宗之前還不止一次跟齊皇后嘀咕過,說這世上是不是真有天生的冤家對頭啊,比方說瑜王夫婦和玄夜之間,不然,心怎么就會那么硬呢?

    可再不滿,也不能抹殺瑜王夫婦就是玄夜的爹娘這個事實不是?

    只能盡力想法子幫他們彌合。

    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瑜王夫婦會如此,是有原因的——

    合著玄夜根本不是他們的孩子。

    再有當(dāng)初生產(chǎn)時的情景,玄夜八、九不離十,就是自己親兄弟、燕王的兒子!

    父子兩代為了烈國嘔心瀝血,結(jié)果卻換來親人這樣的背叛,父日日相伴,卻不能相認,甚至當(dāng)初燕王病重時,瑜王妃還嚴令玄夜自刺胸膛,獻出心頭血……

    到這會兒,德宗還能回憶起即便昏迷時,卻依舊把玄夜的血一口一口又給嘔出來的兄弟痛苦的模樣……

    驟然知道真相,別說燕王,就是德宗,都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要倒流了。

    第115章

    “滾開,你們想要做什么?我可是瑜王妃……”

    瞧著那些錦衣衛(wèi)果然逼近,涂玉容臉都白了,只德宗盛怒之下,那些侍衛(wèi)怎么肯聽她的?

    直接上前摁住了涂玉容。力道太大,涂玉容只覺的胳膊都要被扭斷了,疼的本是美艷的臉瞬間扭曲:

    “你們放開我!我不但是瑜王妃,我還是烏剎國的公主……”

    “烏剎國主是我嫡親的哥哥,皇上,您是想要逼著烏剎國和烈國開戰(zhàn)不成?”

    “我烏剎國百萬鐵騎,可不是吃素的!要是皇兄知道你們這樣對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只可惜她不說還好,越這么嚷嚷,德宗越氣:

    “戕害我烈國兩代戰(zhàn)神,凃氏真是該死之至!還想拿小小的烏剎國威脅朕……”

    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做出這等喪心病狂之事,德宗這會兒活剮了涂玉容的心都有。

    說著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鐵魯兄妹:

    “傷養(yǎng)的差不多了的話,就趕緊滾出我烈國,回去告訴你們的父王,涂玉容今日所為,已經(jīng)超出了朕忍受的底限,若然烏剎國沒有合適的態(tài)度,讓朕消弭怒氣,那你們?yōu)鮿x國,也就沒有生存的必要了!”

    涂嘉蘭頓時僵了一下——

    眼下烏剎國已經(jīng)萬事就緒,兄妹兩人過來,表面上是朝賀,更重要的是探查烈國的底細,但凡有一絲可能,烏剎國就會悍然南下。畢竟烈國之富庶,在周圍國家中,無人能出其右,烏剎國真是據(jù)為己有,搶占了烈國大好河山,日后必能統(tǒng)一整個天下。

    誰想到先是碰見了個瘋子似的玄夜,現(xiàn)在更好,德宗也跟著翻了臉??此麄円粋€個都強硬無比的模樣,哪里像剛經(jīng)歷過大災(zāi)?竟是一副有所依仗的模樣。

    難道說,烈國這里還有什么烏剎國不知道的秘密不成?

    本來已經(jīng)準備好,過兩天后就準備啟程返回烏剎國,這會兒卻又改了主意,索性再多待幾天,最起碼能探查出烈國這邊兒到底怎么了??傄褐耍藕孟率?。

    本來剛才還一力囂叫著,讓烈國交出玄夜和葉庭芳給他們處置,這會兒眼睜睜的瞧著涂玉容被抓,又被德宗劈頭蓋臉訓(xùn)斥一頓,涂嘉蘭硬是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那邊兒瑜王妃已經(jīng)被扯著行至殿門旁,瑜王終于回過神來,直接一撩袍子,“噗通”一聲就跪下來,一時磕頭如搗蒜:

    “皇上,這里面一定有什么誤會,臣弟擔(dān)保,王妃她絕不可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情來……對玄夜!”

    “一定是那個畜生搞鬼,故意陷害親爹娘,一定是的……”

    只可惜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德宗,一腳給踹翻在地:

    “真是喪心病狂,見了棺材也不落淚!你這樣毫無人性的東西,怎么配做朕的兄弟,做玄家子孫!”

    “皇上……”瑜王被德宗一腳踹翻,整個人都嚇得懵了——怎么皇兄的意思,是要把自己從宗室中除名嗎?

    來之前,瑜王也是打著這個算盤,只瑜王心目中被除名的理想人選,卻是玄夜這個不肖子孫,怎么到頭來,不容于世的竟然成了自己?

    一時渾身都是哆嗦的:

    “皇上,臣弟冤枉啊,您不能這么對臣弟……”

    “弟弟?你這樣利欲熏心、目無君主、里通外國的人,也配做朕的兄弟?”德宗神情猙獰,“現(xiàn)在滾回你的府中,聽候發(fā)落!”

    不待瑜王再說什么,直接沖外面揚聲道:

    “來人!即刻送瑜王回府!”

    當(dāng)下又有侍衛(wèi)上前,押著瑜王離開了。

    “夜啊,是伯父,對不起你們父子……”德宗轉(zhuǎn)回頭,瞧一眼有些呆滯,怔怔站在那里的玄夜,“這么多年,讓你和燕王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