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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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意思是,夜的父王,父王,真的是……”玄夜整個人都有些恍惚,百感交集之下,簡直不知該如何說出心中的感受…… “是,朕確信,你就是燕王的兒子……” 當初涂玉容癡戀燕王的事,德宗自然也是門兒清。 怎么也沒有想到,那涂玉容竟然瘋狂如斯,用了這樣喪盡天良的毒辣法子來報復(fù)燕王。 若非葉鴻昌開始質(zhì)疑瑜王夫婦和玄夜的關(guān)系,怕是這個秘密會被涂玉容帶到棺材里去…… 紅著眼睛吩咐侍衛(wèi): “現(xiàn)在,帶著這兩碗血去燕王府,告訴燕王,朕好歹,替他把兒子找回來了……” 說道最后,聲音都有些哽咽。 燕王府中這會兒正一片平靜—— 燕王這幾日,能在外面活動的時間算得上越來越久了。 甚至今兒個,還打了兩套拳法。 正接過下人遞來的巾帕拭汗,管家就火燒火燎的過來稟報: “……主子,皇上派了宮人回來,說是燕王府的小主子找著了……” 嘴里這么重復(fù)這宮中特使的話,管家頭卻是不住發(fā)蒙,更是懷疑,皇上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說什么燕王府的小主子找著了。天知道王爺這一世,分明就只有曾經(jīng)的王妃一個女人罷了,而小主子,更是苦命,竟然一出世,就是個死嬰…… 眼瞧著偌大的燕王府后繼無人,燕王倒是一副沒放在心上的模樣,管家卻是日夜焦心。 這么一路小跑著過來,卻又想到一點——難不成是皇上終于做主,給王爺挑好過繼的人選了? 可也不對啊,真是要過繼嗣子,也不應(yīng)該說什么“找著了”啊,而且再怎么說,這樣的大事,怎么也得先給燕王爺透個信兒啊…… 他這邊兒胡亂猜測,卻不妨礙一臉的喜氣盈盈—— 罷了,嗣子就嗣子吧,誰讓王爺是個癡情的,除了過世的王妃,再不肯要其他人呢。 這么想著,就歡天喜地的往宮使身后瞧: “我們家小主子,這會兒在哪兒呢……” “皇上很是激動,正留了世子爺在身邊說話,應(yīng)該很快就能回返……”宮使忙笑著道,又奉上帶過來的兩只驗血的瓷杯,“蒼天有眼,讓王爺父子團聚,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一番話越發(fā)讓燕王一頭霧水,索性直接開口詢問: “不知皇上選了哪家孩子做燕王府嗣子?” 還有團聚什么的,那詞兒好像不是這么用的啊。 “嗣子?”宮使恍然,忙搖頭,“不是嗣子,是王爺?shù)挠H生血脈啊……” “之前在宮中,烏剎國和瑜王夫婦先后發(fā)難,想要置世子爺于死地……” 今天發(fā)生的事,實在太過聳人聽聞。 作為親歷者,宮使這會兒還有些目眩神移: “……葉相當即就認定,世子爺十有□□并非瑜王府的血脈,不然實在難以解釋,瑜王妃身為母親,為何要一力置世子爺于死地……” “等等——”燕王終于明白過來,為什么覺得不對勁了,合著宮使口中說的自己的兒子,是玄夜? “王爺圣明,世子爺他并非瑜王夫婦血脈……這是滴血認親的結(jié)果,請王爺驗視……” 燕王還沒說什么呢,旁邊的管家先就直接“噗通”一聲坐倒在地,下一刻又忽然從地上魚躍而起,瞧著宮使手中的托盤,整個人都傻了: “你,你的意思是說,當初,我們家王妃生下的并非,并非死嬰……” “是啊。”宮使點頭,“那死嬰才是瑜王妃的兒子,而燕王府的親生子,卻被瑜王妃換了去……” 話音未落,手中一輕,忙抬頭看去,卻是燕王不知什么時候來到近前,還直接把那托盤接了過去,幾乎是哆嗦著,看向托盤上的白瓷碗—— 瓷碗中一半兒血是淺紅色的,還有一半兒血是深紅色,兩者竟是涇渭分明,如何也不肯融為一處。 “嗚——”管家最先忍不住,“噗通”一聲跪倒,已是老淚縱橫,“竟然是真的……王爺,原來小主子一直活著嗎?” 還就活在自己眼皮底下。 天知道當初瞧著小小的玄夜跟在燕王身側(cè)學武時,和王爺頗為相似的小臉兒,燕王府上下,尤其是老管家,如何做夢都想著,要是玄夜是他們燕王府的小主子該多好…… 老管家現(xiàn)在還記得,玄夜初到燕王府時,王爺去給王妃建造的佛堂的時間,明顯頻繁多了。 那會兒老管家就明白,王爺心里的苦怕是比他們所有人都要多。 后來更是親眼見到,瑜王夫婦對玄夜有多惡劣。 瞧著那小小的孩子,因為父母不喜,日日苛待,而越來越沉默,老管家背地里都會咬牙切齒—— 老天真是不長眼,玄夜這樣懂事的孩子,怎么就偏偏有那樣一對兒父母呢。 可偏偏他們心里如何憤怒,也只能忍著—— 誰讓玄夜是瑜王妃所出呢?人家爹娘如何管教孩子,外人又如何插得上手? 就是燕王,每回教導(dǎo)玄夜時,都分外嚴厲,何嘗不是想著讓他能夠立起來,長大后,好歹能有自保的能力,有可以和瑜王夫婦相抗衡的資本…… 誰能想到,玄夜根本就是燕王的血脈。當初卻是被喪心病狂的瑜王妃給偷偷換了呢。 這么想著,不覺出了一身的冷汗。這也就是天可憐見,讓燕王身子骨漸漸好了些,這要是前些時日不幸故去,那不是一輩子都別想知道,其實當初的小主子并沒有死,而是被蛇蝎心腸的瑜王妃給偷走了? 第116章 “嗚……老天有眼??!”就是那天殺的瑜王妃,怎么如此心狠? “這人的心,她怎么就能這么壞呢,真是壞到底了……”老管家邊抹著眼淚邊道,“你說好好的,干嗎要把我們小主子給偷走?” 你說本來偷兄長家的孩子,就是罪該萬死,可既然都能不要命的把孩子偷走了,總得善待吧? 倒好,卻是日日虐待,這要不是和葉相的女兒定親,被精明如葉相發(fā)現(xiàn)了破綻,那對兒夫妻,不定還怎么磋磨小主子呢。 這邊兒哭了半晌,卻沒聽見自家主子開口說一個字。 老管家有些疑惑的抬頭看去,正看見燕王臉色鐵青,牙關(guān)緊咬,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嚇得忙上前扶?。?/br> “王爺,王爺您別嚇我啊……” 燕王卻是一張嘴,就吐了口血出來。 “太醫(yī),太醫(yī)——”老管家聲音都直了—— 燕王府有了小主子,本來是大喜的事情,可王爺?shù)哪?,明顯刺激的很了…… 又要扶著燕王坐下,卻被一下推開,然后燕王徑直轉(zhuǎn)身,跌跌撞撞的往佛堂的方向而去。 待得進了門,一眼瞧見擺在神龕上的兩個靈位,燕王再也止不住,熱淚汩汩而下—— 曾經(jīng)燕王南征北戰(zhàn)時,最愧對的就是美麗善良的妻子,眼瞧著她一個柔弱的女子一日日一年年獨守京都,燕王就愧疚不已。 等后來王妃難產(chǎn),燕王不要命的趕過去時,王妃也就剩下一口氣罷了,卻是一直喃喃著,想要見兒子…… 為了喚起她求生的欲望,燕王就從昏睡的瑜王妃那兒抱來了正睡得香甜的玄夜。 瞧見襁褓中的嬰孩兒,瀕臨死地的燕王妃終于笑了,又流著淚懇求燕王善待孩子,甚至不放心燕王和孩子之下,燕王妃竟是死不瞑目…… 下人把襁褓中的玄夜抱走,送回到瑜王妃那兒,可憐燕王,一手抱著沒有一點兒呼吸的兒子,一手抱著燕王妃,硬生生僵坐了一天一夜…… 還是德宗過來,紅著眼睛把孩子從他手里搶走…… 依著烈國的風俗,夭折的孩子不會埋葬,而是暴尸荒野,燕王卻堅持,把孩子和亡妻埋到了一起,還在旁邊留下自己的墓xue,一心想著,等到了地下,一家三口就可以團圓了…… 是以前段時間,病重時竟然又被救回來,燕王心里并沒有多少喜悅。 畢竟這一世南征北戰(zhàn),什么樣的景色都見過,閱盡繁華之下,燕王早已清楚,自己更想要的,不是千萬人之上的赫赫權(quán)柄,而是一家三口,燈下小酌…… 如何能想到,本以為早在出生那一刻就已經(jīng)逝去的孩兒,其實一直就活在自己身邊? 甚至明明答應(yīng)了亡妻,會好好照看他長大,卻只能以旁觀者的身份,瞧著他不能擁有童年,出身王族,卻要為生存下去而苦苦掙扎…… 這么想著,燕王竟是又嘔出了一口血來—— 當初沒有護好妻子,自己枉為人夫;后來更是沒有護好兒子,又枉為人父…… 手一點點撫上亡妻的靈位,燕王已是哽咽難言…… “王爺,王爺,宮使說,小主子很快就會回返……”管家火燒火燎的聲音在外響起—— 既然是燕王府的小主子,自然沒道理再回瑜王府去住。 “王爺瞧著,把那座院落撥給小主子?” 耳聽得老管家隔著門在外面聒噪,燕王拭干凈眼角的淚,從地上站起來,隨手取下兒子的靈位,手起處,已是化為齏粉: “茵兒,這些年苦了你了,你放心,你和兒子受的委屈,為夫一定會親自給你討回!還有夜兒,為夫也定然不會再讓他受半分委屈!” 瑜王妃該殺,就是烏剎國,自己也必然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你再多等我?guī)啄?,等我送那些人到地下給你賠罪,再滅了烏剎國……咱們的夜兒有了自己的孩兒……” 我再去地下陪你。 佛堂的門一下洞開,守在外面的老管家嚇了一跳—— 方才燕王的臉色實在太難看,老管家唯恐他在里面出什么事,沒辦法,才在外面不停絮叨。 這會兒瞧見燕王出來,提著的心才算放下: “王爺——” “后邊幾個院子全都整理出來……對了,夜兒喜靜,臨湖邊兒的書苑也給他收拾出來……走,咱們先去庫房,挑些好東西擺上去……” “臥室那里也別太素淡了,這也快要娶媳婦兒了,還是熱鬧喜慶些好……這樣,抽時間讓人去葉府一趟,問問芳姐兒那孩子有什么特別的喜好沒有……” “啊呀,對了,再收拾出一套院子,把里面弄平整些,置辦些小孩兒愛玩的東西放進去……” 孩子?老管家愣了一下,好一會兒才哭笑不得的反應(yīng)過來—— 合著小主子還沒到家呢,王爺已經(jīng)連小小主子都考慮到了! 玄夜來到燕王府門前時,幾乎要認不出眼前就是一片死寂的燕王府了。里面熱熱鬧鬧,人來人往,人人笑逐顏開,一副發(fā)生了什么天大的喜事的模樣。 本來德宗的意思,是想要親自送玄夜回來的,卻被玄夜婉言謝絕。實在是那樣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得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