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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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在知縣府外,查探到了兩件事。 一是,金銀花的模樣的確與斷腸草極其相似,而他打聽到的斷腸草的中毒癥狀,與仵作說的一模一樣。但因為斷腸草之毒難以用銀針檢測出來,只能憑著經(jīng)驗判斷。 二是…… 林知微曾跟過一位高人人學(xué)過醫(yī)術(shù),精通藥理。 姜嫵道:“一個精通藥理的人,是斷然不可能將草藥和毒草弄錯的。所以林知微房間里的斷腸草,是她有意采回來的。” 楚衡蹙眉深思,問:“若是斷腸草的毒……那么毒到底藏在哪里?” 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情。 姜嫵轉(zhuǎn)頭看向林知微,微笑著問:“林小姐,你愿意親自說出其中的秘密嗎?” 林知微只恨恨地瞪她一眼,不說話。 “既然你不愿意,那我便替你說了吧?!?/br> 姜嫵取出被她藏起來的酒壇蓋,向眾人展示:“就在酒壇的蓋子上。” “酒壇蓋子?” 在場之人,無不大吃一驚。 侍衛(wèi)從姜嫵手中接過酒壇的蓋子,檢查一番后,向楚衡回稟:“侯爺,這蓋子上的確有被蠟封過的痕跡。” 楚衡細看那只蓋子,眼中露出驚色。 他微微沉吟,肅色道:“再取一只公雞來?!?/br> “是?!?/br> 侍衛(wèi)領(lǐng)命而去,很快帶了公雞回來。 他直接取來了火折子,將酒蓋上的蠟燒熔后,滴入水中,再喂給了公雞。 屋內(nèi)的人焦灼地等候著,直到這只公雞抽搐倒地,然后死去…… 與先前那只的癥狀一模一樣。 林知微臉上最后的血色也褪去了,這一刻,她只覺得自己就像被扒光扔在太陽底下一樣,所有的秘密都暴露于眾。 她喃喃道:“為什么……你為什么會發(fā)現(xiàn)……” 姜嫵打斷她的話:“從進來時,我就注意到你一直將手藏在衣袖下。她離開的時候,便故意弄掉了你的手帕,提醒你去撿,那時我便注意到你的雙手上有被針扎傷過和被火燒傷過的痕跡?!?/br> “在去你屋中時,我也發(fā)現(xiàn)了你房間的桌子上,滴了許多的燭淚,我便有了一個想法。” “你是用蠟,將斷腸草之毒封存在酒壇的蓋子上?!苯獘硵蒯斀罔F地道,“而要將提煉出來的毒汁封存到蠟中,并非易事,所以你對外宣稱要為林知縣趕制壽宴賀禮,每晚偷偷練習(xí)將斷腸草的毒封存到蠟中,所以你的手指全是燙傷和被針刺傷的痕跡。直到不久之前,你終于成功了。” 楚衡細細一想,也逐漸明白過來了:“所以才有了后續(xù)的計劃?” 黃玉珍卻似是想到了什么,頓時大驚失色:“那,那溫酒之后,那酒豈不是……” 姜嫵點了點頭,無情地確認了她的猜想:“沒錯,林知微之所以把梨花酒都放在自己的房間中,是害怕中途會發(fā)生變故,所以將它們放在眼底下,才是最安全的?!?/br> “因為林知微知曉張青青有胃寒之證,有將酒水溫?zé)徇^才飲的習(xí)慣?!彼敱M地解釋道,“張青青時常到知縣府府中居住,而這里配有有溫酒的爐子,想必這個房間是按照張青青的喜好習(xí)慣來布置的。” “酒溫?zé)嶂?,酒蓋上的蠟遇熱融化,封在蠟中的斷腸草毒便會滴入酒中,那時候,無毒的酒,便會變成有毒的酒?!?/br> 黃玉珍釀蹌地后退了一步,顫抖著指著林知微,面色煞白:“難怪……難怪知微你當(dāng)時會提醒我說,青青要和溫過的酒,原來……原來……” 竟成了殺人的幫兇,她幾近崩潰,渾身控制不住地發(fā)著抖。 楚衡突然想起一事,又喚住姜嫵:“等等,那張青青手上的傷口和腹部的匕首又是怎么回事?” 姜嫵卻道:“那針眼看似可疑,實質(zhì)無關(guān)要緊。” 楚衡不悅道:“本侯不要聽這些有的沒的,本侯要確定的答案!” 姜嫵將目光轉(zhuǎn)向林知微,道:“張青青手上的針傷,估計又是林小姐的杰作了,對嗎?” 林知微用手環(huán)抱著自己,身體微微發(fā)著顫:“是,是我讓她用針把自己的手刺破,將血抵到衣裙上?!彼沓鋈グ?,將自己的計劃一股腦地說了出來,“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好讓你們誤會她是被毒針?biāo)鶄?。?/br> 白芨停了,不由得咋舌:“這心腸真是歹毒!” 楚衡又問:“那她身上的刀傷又如何解釋?” 姜嫵道:“大概是張青青覺得用針太過麻煩,針眼小,刺傷后流出的血并不是很多,索性用匕首往自己手上劃了一刀?!?/br> 略微停頓了下,姜嫵說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那把匕首,應(yīng)該是張青青自己的?!?/br> 楚衡眼中閃過一抹懷疑之色,正要出聲反駁,卻聽仵作道:“沒錯,小人開始也覺得奇怪,兇手為何要在毒死張小姐后,再將匕首插入她的小腹中。這樣做似乎多此一舉了。” “小人查看過馬車周圍,發(fā)現(xiàn)并無其他人的足跡,唯一的解釋的只有,那把匕首是死者自行插進自己小腹中的?!?/br> 楚衡大為震驚:“這怎么可能?” 其他的人也吃驚地議論起來。 仵作道:“斷腸草之毒毒法時,會腹痛不止,渾身劇痛。小人猜,死者應(yīng)該當(dāng)時腹痛難忍,想要用按壓的方法止痛,不慎將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小腹……” 楚衡沉默下來,終是無話可說了。 房間再次陷入一片詭異的安靜中,直到外面?zhèn)鱽淼男鷩W聲,將眾人驚醒過來。 楚衡沉下了臉,喝道:“何人在外喧嘩?” 外面跑進來一名侍衛(wèi),猶豫地開口:“回侯爺,是林大人……” “林知縣?”楚衡皺了下眉,立刻吩咐,“讓他進來?!?/br> “是?!?/br> 侍衛(wèi)還沒來得及出去通傳,便已見一道身影疾風(fēng)般從外面沖了進來。 “知微!知微!” 林知縣聞訊趕來,一進屋,就撲落到林知微的身邊,雙腿發(fā)軟地跪倒在地。 他顫聲道:“知微,你告訴爹,你為什么要這樣做?你為什么要這么傻?。 ?/br> 起初聽到下人傳來林知微便是毒殺張青青的兇手時,林知縣還以為是自己出現(xiàn)了幻聽。 再三確認后,他整個人便宛如遭遇晴天霹靂,天都要塌下來一般。 顧不得宣平侯的命令,他立刻趕過來找林知微詢問。 林知微卻拂開了林知縣的手,失控般大吼出聲:“我已經(jīng)受夠她了!” “我堂堂知縣的女兒,憑什么被一個商家女處處壓一頭?!” 似是找到了發(fā)泄點,她將心中的怨恨一股腦地朝林知縣發(fā)泄出來。 “我早就受夠她了!” “我也是知縣的千金,可是在她身邊,卻更像是她的丫鬟。她也把我當(dāng)成了奴婢般使喚,她又真心對待過我嗎?” 她抬眸,夾雜著恨意的目光直視著林知縣,一字一字地說:“爹你也讓我討好張青青,就因為她有一個身為皇商的叔父嗎?”“我處處忍讓,還來的只有張青青的得寸進尺。” 林知微轉(zhuǎn)過頭,目光又掃向站在門外的那群姑娘,最后落到了黃玉珍身上。 “你們當(dāng)真以為,張青青那目中無人的蠢貨,真以為自己是什么‘江城女諸葛’?還不是我們捧著她,捧出來的名聲?” 她的喉嚨里溢出一聲笑,沙啞而諷刺。 有姑娘立刻憤怒出聲:“林知微,你怎么能這樣想青青!你的心腸真是歹毒!” “別假惺惺了?!绷种⒗湫σ宦?,“難道你們不是這樣想的嗎?” “你們討好張青青,不過是她能給你們帶來利益和好處,不是嗎?”她歇斯底里地朝她們吼道。 姑娘們立刻噤了聲,有人移開了目光,心虛得不敢與她對視。 林知微冷冷地道:“說我心腸歹毒,你們不是同樣心腸歹毒嗎?” “你們敢不敢對天發(fā)誓,在看到她時,可無半點的嫉妒之心?”她突然指向了姜嫵。 姜嫵:“……”為何好端端地又扯上了她? 林知微收回了手,恨恨地道:“還有,張青青要誣陷姜姑娘是秦山姥姥的主意,你們都是知道的,卻無人阻止,反而還替她出主意。說得大義凜然,也不過為了坐享其成罷了?!?/br> 黃玉珍瞪大了眼:“林知微你——” “好了,夠了!”楚衡拍案而起,喝斷道,“如此吵鬧,成何體統(tǒng)?!?/br> 眾人方才噤了聲。 白芨在白術(shù)耳邊小聲道:“我頭一回覺得這個宣平侯有點用,沒想到這些姑娘表面看起來姐妹情深,背后原來……她們剛剛互揭短處,如此可怕?!?/br> 林知縣聽著林知微這番話,早已嚇傻了眼。 “知微,你……” 林知微的眼睛漸漸失去了神采,她突然捂起臉,崩潰大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那個人明明說過,這個計劃不會失敗的……為什么會失敗……為什么……失敗了,我就要……嗚嗚嗚……” 那個人? 姜嫵立刻從她的話中聽出了不妥。 林知縣頓時手足無措:“知微,你別嚇爹……” “爹!女兒對不起你,來世再——” 林知微抬頭,朝林知縣柔柔一笑,突然起身,朝一旁的墻壁撞去。 楚衡臉色陡然一變,立刻起身,道:“攔住她!” 白術(shù)搶先一步,飛身上前,一個手刀將她劈暈過去。 看著軟軟地倒在地上的林知微,楚衡目光復(fù)雜。 “來人,先將林知微壓入大牢,擇日審問。至于林知縣,在此案結(jié)束之前,不得過問此案?!?/br> “是,下官領(lǐng)命?!绷种h忍著心中的痛楚,朝楚衡磕了一個頭。 一瞬間,他仿佛蒼老了十多歲。 這戲劇性變化,讓在場人都措手不及。 聽雪看向姜嫵,壓低聲音問道:“姑娘,這林知微到底怎么了?她最后的那番話是怎么回事?” 姜嫵搖了搖頭。 林知微的事情,她并不想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