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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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見白芨居然不和它一起唱歌了,不由有些生氣地飛落到他的頭頂,俯身用喙猛啄他的額頭。 白芨趕緊捂住額頭,連連求饒:“好好好,肥啾大爺,我是您的小弟?!?/br> 白術(shù)不耐地道:“好了,別鬧了?!?/br> 白芨正要反駁,又聽白術(shù)道。 “當心打擾了主上和姜姑娘?!?/br> 白芨立刻作捂嘴狀,閉口不言了。 馬車中,姜嫵正與沈衍說起回上京后的安置。 姜嫵問:“君言,到了上京后,你可有落腳的地方?” 沈衍道:“沒有?!?/br> 也是,她記得想起他說過,他祖上的家業(yè)都被遠親叔父霸占,想必在上京也無所依靠。 想到這個小可憐在上京中無處可依,姜嫵不覺有些心疼他。 她提議道:“那你跟我回姜府吧。你可以暫時住在姜府上,直到事情解決后?!?/br> 沈衍怔了一怔,眸中含著些許的驚訝之色:“這方便嗎?” “當然?!苯獘滁c了點頭,似是想起什么,又朝他嫣然一笑,“等到回府后,我?guī)闳ヒ娮婺?,她一定會喜歡你的!” 沈衍勾了勾唇,眼中侵染著溫柔之色:“好?!?/br> “姑、姑娘……” 一旁的聽雪聽著兩人的談話內(nèi)容,越聽越覺得心驚膽戰(zhàn)。她不由得往靠近姜嫵的方向挪了挪,卻不敢出聲提醒。 她怎么覺得,姑娘這是真的要招贅上門了? 把沈衍這小白臉帶回姜府,豈不是引狼入室?這怎么行? 正當聽雪憂心忡忡之際,馬車已穿過了城門,駛?cè)氲缴暇┏侵小?/br> 第33章 打聽 作為大盛的國都,上京城自是熱鬧非凡。 馬車平穩(wěn)又靈活地行駛著,擔心碰著人,白術(shù)亦是將自己的騎術(shù)發(fā)揮到了極致。 姜嫵抬手掀起車簾,往外瞧去。 眼前是一條足以容納四輛馬車并駕齊驅(qū)的大道,兩旁店鋪林立,靠近城門,自是人來人往,車水馬龍,走卒販夫絡(luò)繹不絕。 看著眼前之景,姜嫵不由感概道:“五年過去了,上京城還是和從前一樣熱鬧,一點也沒有變過?!彼剖窍肫鹗裁矗瓜旅佳?,心底多了一分惆悵,“也不知道大哥如今在邊疆過得可好……” “阿嫵,不必擔心?!鄙蜓艿溃昂芸?,你和你的兄長就能團聚了。” 姜嫵一愣,略微詫異地轉(zhuǎn)過頭去:“君言為何如此篤定?” 卻在這時,馬車外突然傳來一陣馬的長嘶聲。 馬車也劇烈地顛簸了下,而后被卡住一樣,驟然停了下來。 姜嫵始料未及,身體隨著馬車晃了起來。她低呼出聲,幸好沈衍在身后扶住了她。 “阿嫵,沒事吧?” “我無事?!苯獘撤€(wěn)住了身體。 沈衍眸色一沉,立刻掀開簾子,朝外問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白術(shù)拉緊韁繩,擰著眉,壓低聲音道:“主上,是有人在鬧市里縱馬?!?/br> 縱馬? 剛才那陣馬的長嘶聲,似乎是從街道的盡頭傳來。 幾乎同時,一道傲慢的聲音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 “讓開!都給小爺讓開!” 姜嫵也循聲看去,發(fā)現(xiàn)有人正騎著一匹棕紅寶馬,策馬揚鞭從接到盡頭而來。 等馬再往前一些時,她才看清,馬背上的并不是姜嫵所想青年或壯年男子,而是一名僅有六、七歲的小男孩。 那男孩錦衣華服,唇紅齒白,眉目透著幾分張揚桀驁。 他揮舞著鞭子,縱馬以風馳電摯之勢而來。馬匹所到之處,皆揚起一股塵煙。 但他絲毫沒有顧及路上的行人,任由馬匹在街道上肆意狂奔,只是,路邊的攤販便因此遭了殃。 馬蹄踏過之處,寸草不生,數(shù)個攤檔被撞翻,東西撒了一地。 路上的百姓驚呼著往兩旁避讓。 這馬直往姜嫵一行的方向而來,在距離馬的前方,有一個販賣紙扎燈籠的攤檔。 攤主是位年邁的老大爺,看到有人縱馬而來時,雖然已及時走開,但他的腿部似乎有傷,行動極其不便。 他才邁出數(shù)步,那馬轉(zhuǎn)瞬之間已來到他的面前! “老不死的,快給小爺滾開!” 小男孩見有人攔路,卻絲毫沒有避讓或停下的意思,反而揮舞手中的馬鞭,如毒蛇一般,兇狠向老大爺迎面抽下。 這一鞭下去,免不了皮開rou綻的結(jié)果。 周圍的百姓見狀,或失聲尖叫,或閉上了眼,不忍直視這殘忍的一幕。 老大爺嚇得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面色一瞬間蒼白如紙。 千鈞一發(fā)之際! 男孩手中的長鞭似被什么纏繞住一樣,彈動不得。 他一愣,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鞭子卻一把森寒如雪的長劍格擋下來了。 小男孩的臉上染上怒色,正要出聲呵斥時,他騎乘的馬突然發(fā)出了一聲慘烈的嘶鳴聲,前蹄高揚。 他也一下子失去重心,跌落地上。 “啊啊啊——” 人仰馬翻。 塵土飛揚。 “咳咳,是誰敢膽……” 小男孩摔了個狗啃泥,姿態(tài)極其狼狽,他的眼中染上了陰霾。還沒等他看清那作弄他的大膽狂徒是誰時,忽見一道陰影覆下,白術(shù)已提著他的衣領(lǐng)將他整個人拎了起來。 白芨將一旁的老大爺扶了起來,瞇眼打量著眼前男孩:“年紀小小,口氣卻不少。你的家人就是這般教你的嗎?” “你是什么人?”小男孩見他衣著普通,口氣不由狂妄了幾分。 白術(shù)冷冷道:“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人?!?/br> “放開我!”小男孩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竟然白術(shù)一時覺得熟悉,“少多管閑事,不然小爺連你也一塊收拾了!” 這時,從剛才馬出現(xiàn)的地方,匆匆跑來的幾個仆從,看見白術(shù)如此放肆將小男孩拎在手中,立刻怒喝出聲。 “大膽,你竟敢對我們小少爺無禮!” 白芨哼了一聲:“無禮?我們不僅要對他無禮,還要揍他一頓,看他以后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這幾名仆從一聽,二話不說便朝白芨撲了過去??墒撬麄兡睦锸前总傅膶κ?,三下五除二就被解決完了。 看著自己仆從準瞬間便倒地哀嚎,小男孩也不由有些慌了,立刻虛張聲勢地朝白術(shù)大聲嚷嚷道:“無恥之徒!放開我!你們可知道我爹是誰?小心我讓他砍掉你的腦袋!” “管你爹是天王老子!”白術(shù)冷笑一聲,將他扔到地上,又警告般往他臀部上踹了一腳,“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當街縱馬行兇,傷及無辜,還敢惡人先告狀?” 當真是奇恥大辱! 小男孩捂住自己的臀部,憋紅了臉:“你!你竟然對、對我——” “你、你們等著,小爺不會放過你們的,等著,我爹一定會來收拾你們的!”男孩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惡狠狠地瞪了姜嫵等人一眼,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落荒而逃。 “小少爺!” 幾名仆從見狀,也只好忍著痛,從地上起來,一蹶一拐地追了上去。 姜嫵此時已經(jīng)來到被老大爺面前,關(guān)切地問:“老人家,您沒事吧?” 老大爺抬頭,有些怔忪地看著眼前的年輕姑娘,哆嗦著說:“姑娘,你們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這次你們可惹上大麻煩了?!?/br> 白芨趕走了那群惡徒,正心生得意,聽老大爺如此一說,不由疑惑地問:“什么大麻煩?” 白術(shù)挑了挑眉:“莫非那小少爺還有什么大來頭不成?” 老大爺?shù)溃骸皠倓偰俏恍」樱切胶罡男∈雷?,人送外號‘混世小魔王’,他在上京橫行霸道慣了?!?/br> 他又嘆息了一聲:“宣平侯美名在外,可是侯府的小世子卻是惡名在外。他仗著父親的名號,在外無法無天?!?/br> 沈衍眸色微凜:“官府難道不管嗎?” 老大爺搖了搖頭:“官府?宣平侯府可不好惹,誰敢管啊。幾位,你們還是趁侯府的人沒找來前,趕緊離開此地吧?!?/br> “多謝老人家的提醒,不過我們還有要事,暫不打算離開?!苯獘痴f著,往他手上放了一綻碎銀,“老人家,你這些燈籠,就當是我們買下了吧。” “多謝幾位?!崩洗鬆斚仁且汇?,接著連連道謝,扶著拐杖顫巍巍地離開了。 待老大爺離開后,圍觀的百姓也漸漸散開了。 直到回到馬車上,白芨才忿忿地道:“什么美名在外?”他嗤了一聲,“我看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br> 他隨即轉(zhuǎn)頭,看向白術(shù),疑惑地問道:“不對,那宣平侯怎么還有一個兒子?你先前不是說,宣平侯府的老夫人要給他物色婚事嗎?” “是繼室?!卑仔g(shù)道,“七年前,他迎娶了長和伯府的三小姐,那位嫡妻卻在生產(chǎn)時因難產(chǎn)而去世?!?/br> 說著,瞥了白芨一眼:“怎么?白芨,你的情報里沒有這一條嗎?” 白芨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尷尬之色:“呃,我……” “莫非你在收集情報的時候,又偷偷去胡吃海喝了?” “才、才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