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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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芨只掃了一眼,便用篤定的語氣說道:“這是暗勁造成的!” 姜嫵回頭看向他,奇怪地道:“白芨,你為何如此肯定?” “你們看,這洞邊緣沒有鋸齒,而是平整地掉落。若普通一拳捶下去,那穿洞多少會有鋸齒?!?/br> 白芨觀察了一下那穿洞的大小,又有些咋舌:“隔著一個墊子,還把這床板給打穿,這人必定功力深厚。” 他又蹲下往床底下看了一眼,隨即叫了出聲:“快看,這床底下還有碎的木屑,應(yīng)該就是這床的?!?/br> 沈衍沉思了片刻,道:“看來這曹易的死,的確不簡單。” 姜嫵點了一下頭,繼續(xù)觀察這床的四周,很快在床邊的地上發(fā)現(xiàn)藥汁滴落的痕跡。 她蹲下身,用手觸碰那因為干涸而成為地面上的一塊顏色的汁液—— “千里急的汁液?!?/br> 姜嫵眼中劃過一抹深思之色。 ……果然如此。 她站了起來,回頭對白芨問道:“你們在審問的時候,可有問過,那郭華會武功嗎?” 白芨一驚,有些難以置信地道:“姜姑娘,你不會是懷疑……” 他想了下,立刻招來曹易的貼身小廝,向他詢問:“你們公子的那表弟郭華,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你們說郭少爺?” 說起郭華,小廝的神情極為厭惡和不屑:“這郭少爺不學(xué)無術(shù),整天好吃懶做,一點上進心也沒有,還經(jīng)常找我們公子借銀子去賭坊賭錢。也不知道老爺和公子怎么不把他趕走,還讓他留在府上……” 白芨又問:“那他平日習(xí)武嗎?” 小廝擺了擺手:“習(xí)武,這怎么可能?這郭華懶得可以,連提東西的力氣都沒有,怎么會武功呢?” 這就奇怪了,若郭華不會武,那曹易床上的洞,是誰所為的呢? 姜嫵問道:“大夫來為曹易的時候,有開過藥嗎?” 小廝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并無?!?/br> 姜嫵指向屋中的床,道:“那為什么,你家公子的床邊會放著一個搗藥的研缽?” 小廝回想了下,突然一拍腦門:“小的想起來了,前些天,我家公子外出時,不小心擦傷了腳,便自己研磨些草藥敷傷?!?/br> “哦?那為什么他要親自搗藥?怎么不讓你們幫忙?”姜嫵有些不解地問。 小廝道:“我家公子不太喜歡別人碰他的東西,所以許多事情,他都是親力親為的?!?/br> 待他離開后,又過了約莫兩盞茶的時間,白術(shù)終于回來了。 他說道:“姜姑娘,我問過醫(yī)館的人了。這種草藥名為千里急,又被成為‘千里及’或‘千里光’,有治療瘟疫和咬傷的作用,但是它的汁液可以把皮膚染黑?!?/br> “染黑?” 似是想到什么,姜嫵微微一驚,她立刻大步走上前,采摘了一根千里急,掐出了汁液,往自己的手背上擦了擦。 看著自己手背上漸漸顯現(xiàn)的痕跡,她抬起頭,對沈衍微笑道:“把與案件相關(guān)的人都叫到這里吧,我大概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br> 沈衍道:“好。” *** 上京城的城門外,有馬蹄的聲音傳來。 不多時,有人策馬奔騰而來,在靠近城門的時候,速度慢了下來。 楚衡握著韁繩、騎著馬穿過城門,卻聽見一道著急的聲音傳入耳中。 “衡表兄,你總算回來了!” 他下意識回過頭,便看見一道青色的身影慌慌張張地朝他跑了過來。 楚衡勒住了馬,皺起眉道:“司伊人?你怎么會在這里?” 他的態(tài)度極為冷淡,司伊人卻仿若未覺。她氣喘吁吁地道:“我本來是要到宣平侯府尋找表兄的,可前些天,府上的人卻說表兄離開了上京城,所以我就這里等了?!?/br> 楚衡語氣冷漠:“你找我有何事?” 司伊人十萬火急地道:“大事不妙了!小世子……小世子打死了人,被官府抓去了!現(xiàn)在正在大理寺里,好像要對他嚴(yán)刑逼供了……” “你說什么?” 楚衡神色一變,立刻跳轉(zhuǎn)馬頭,策馬疾馳,直奔東邊而去。 他去的,正是大理寺的方向。 司伊人看著在馬蹄下飛揚的塵土,臉上驚慌失措的神色漸漸隱去,很快被詭譎的微笑取而代之。 她眸光微沉,不緊不慢地開口:“走,我們也過去大理寺?!?/br> 身后的丫鬟應(yīng)道:“是,公主?!?/br> *** 門下侍郎府。 曹尚跟著沈衍派去的人進入院中時,便迫不及待地道:“是不是已經(jīng)查出了結(jié)果?真相到底是什么?” 姜嫵搖了搖頭“并沒有真相。” 曹尚的目光瞬間變得不滿:“什么?沒有真相?那你大費周章地把我們叫過來是做什么?你這女子到底要怎樣?” 姜嫵似是毫不在意地道:“我是想說,這時間太短,我一時之間也查不出什么線索。所以想要請王大人再寬限多幾天?,F(xiàn)在我們再在這里干耗也沒有意義,所以,各位可以各自回府了?!?/br> 白芨驚愕地張大著嘴巴:“姜姑娘,你剛剛……” 可不是這么說的呀。 沈衍警告的眼神掃了過去,白芨立刻閉嘴。 王遠(yuǎn)之也有些驚訝地看向沈衍,卻見他一言不發(fā)。 這是默許了。 于是,他也干脆地保持著沉默。 宣平侯府的老夫人和曹尚卻是怒了:“你這是耍……” “我們可以回去了?”郭華倒顯出了幾分的不能置信。 白術(shù)面無表情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請便?!?/br> 郭華臉上浮現(xiàn)出幾分喜悅,神情也隨之松懈下來,他轉(zhuǎn)身離開。 白芨突然對著他的背影喊了一聲:“喂,郭華,你會武功嗎?” 郭華想也沒想便答道:“開什么玩笑,我怎么會武功?”他腳步一頓,回頭狐疑地看向白芨,“你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我只是想找人幫幫忙。不過,我看你這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也不像習(xí)武的樣子,走吧走吧。”白芨不耐煩地?fù)]手。 郭華撇了撇嘴,又轉(zhuǎn)過身去。 “郭華,拿命來!” 忽悠一聲厲喝,一道勁風(fēng)朝郭華掠去。 郭華大驚,一回頭便看見眼前一道黑影閃現(xiàn),他條件反射地抬手,向?qū)Ψ綋羧ァ?/br> 咔嚓! 只聽一聲巨響,什么東西斷開兩半,掉在地上。 看著地上斷開兩截的木棍,郭華方才如夢初醒,猛地后退了一步。 原來剛才朝他打來的是一根木棍? 可…… “郭華,你剛剛不是說你不會武功嗎?”姜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這木棍足有成年男子的大腿那般粗壯,尋常人普通的一擊怎么可能會使它斷成兩截? 郭華的身體在剎那間仿佛顫了一顫,他停在原地,被大樹投下的陰影覆蓋,神色顯得陰晴不定。 “這是怎么回事?”曹尚吃驚地道。 姜嫵的目光落到神色不明的郭華身上:“這是因為,他說了謊!” 第102章 設(shè)想 “說謊?”曹尚的視線落到了郭華身上,頭一回用如此認(rèn)真的目光打量著這位在府中宛如透明人一樣的侄兒,“這……郭華與此事有什么關(guān)系?” 姜嫵微笑道:“郭華在大理寺里說,曹易在摔倒之后,宣平侯府小世子便沖上前對他拳打腳踢,曹易由此落了一身的傷?!彼砸煌nD,“如此,我便有了一個疑問。請問在場的各位,人在摔倒,一般是臉朝下,還是背朝下?” 曹尚沒好氣地道:“當(dāng)然是身體朝下,不然哪叫‘摔’?” 沈衍的目光卻轉(zhuǎn)向了王遠(yuǎn)之,幽邃的眼神似有暗示。 王遠(yuǎn)之會意,立刻接話道:“根據(jù)望江樓里的掌柜和小二的證詞,曹易的確是臉朝下摔倒在地上的?!?/br> “沒錯,既然曹易是臉朝下摔倒的,但小世子的拳打腳踢,必然是落在曹易的背上,結(jié)合仵作所說的,曹易身上滿是瘀傷。小世子打的是背部,那么這瘀傷必然是落在曹易的背后,可是……” 姜嫵話鋒一轉(zhuǎn),“為什么仵作卻說,曹易的瘀傷卻是集中在他的胸前,而他的背后卻是什么痕跡也沒有,這……是不是很奇怪呢?” 曹尚心中猛然一驚,臉上原先的不快和蔑視瞬間消影無蹤,他震驚地看向郭華。 姜嫵臉上仍然帶著微笑,但看向郭華的眼中卻并無半點笑意:“郭華,事實似乎與你的證詞相違背,這事情,你如何解釋?” 這時,郭華轉(zhuǎn)過身來,語氣出奇地冷靜:“我說過,我當(dāng)時去得晚,沒有看清望江樓里的情況,我去到時,那場面極為混亂,依稀只記得那小世子打了表兄。所以我一時看岔了眼,或是記錯了也不奇怪?!?/br> 姜嫵卻道:“就算你沒有看清當(dāng)時的情況,記錯了事實,這只是其中之一的疑點?!?/br> 她抬眼迎上郭華的視線,一字一句地道:“我們在搜查過后,發(fā)現(xiàn)曹易那天乘載的馬車上落著一些瓜子殼?!?/br> “瓜子殼?這和案件有什么關(guān)系?”在場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皆是迷惑。 姜嫵道:“剛剛我們問過車夫,他說他每次出府的時候,都會檢查馬車?yán)锏那闆r,他信誓旦旦地說,那瓜子殼是在回到府上的時候才有的。所以,這些瓜子只可能是曹易和郭華回來的路上吃的。然而……” “試問曹易一個受了重傷的人,還有你一個面對著傷者的人,竟然還有閑情雅致吃瓜子?” 郭華沒有說話,只是用黑得發(fā)沉的眼睛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