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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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夫人臉色發(fā)白,“蕭讓,你為了一個庶子發(fā)落我的奶娘,你寵妾滅妻,狼心狗肺,我要告訴我爹娘…走開,你們這些下賤的東西,誰敢動她!” 她瞧見金嬤嬤已經(jīng)被拖至門口,立即上前想要阻攔。 三老爺喝道:“攔住她?!?/br> 在這里,他才是第一號主子,丫鬟自不敢怠慢,連忙擋在三夫人面前,卻被她反手一巴掌扇到了地上。 “你這個賤婢,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我動手?” 她紅著眼睛,早就失了儀態(tài)。 三老爺黑著臉,令人按住她的手,強行將她送回了屋里。她雙腿還在不停的左右踢擺,“蕭讓,你今天這么羞辱我,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你等著…” 第171章 (二更) 三老爺先將鐘氏送回去,然后就去了榮安堂。 “兒子治家不嚴,禍及子嗣,又驚動了母親,實是罪該萬死?!?/br> 他跪在地上,滿臉懺悔之色。 蕭老夫人嘆息一聲,“怨我。余家雖底蘊不深,但祖上三代為官,勉強也算得上書香世家。我以為,她是余家獨女,縱然在家千嬌萬寵,性子略有任性,應(yīng)也是幼承庭訓(xùn),所以才為你娉娶回家。沒想到,竟是個禍害。” 她眉目間俱是疲憊。 “起來吧?!?/br> “謝母親?!?/br> 三老爺依言起身。 蕭老夫人看著他,“你雖非我親生,但自小是在我身邊長大的,我一直拿你當(dāng)親生兒子看待。當(dāng)年你兄長出走,累得你及冠未娶,你身邊連個照顧的人都沒有,我這才將云娥賜給你。她跟了我許多年,是個本分老實的,又細心溫婉,是個好孩子??刹怀上耄钩闪四銈兎蚱揲g的隔閡?!?/br> “這不是母親的錯?!?/br> 三老爺?shù)纳敢彩茄诀叱錾?,但并非家生子,而是從外頭買來的良民。生下他后就敗了身子,養(yǎng)了不到一年就去了,三老爺對她基本是沒有印象的。嫡母寬厚和善,待他極好,他十分感激。兄長也寬以待人,未因他是庶出而薄待輕鄙。所以他從未因兄長的出走而耽誤了自己的婚期而有所怨恨。 連云娥溫柔體貼,自打跟著他開始,就處處周到,從未有過任何行差踏錯。余氏入蕭府那會兒才十五歲,又是被寵著長大的,性子驕矜。他年長七歲,心性成熟穩(wěn)重,余氏的任性和驕縱在他看來就如同小女孩兒撒嬌一般。他不覺得厭惡,倒覺得這姑娘有些可愛。漸漸的,就發(fā)現(xiàn)她不止是驕縱,簡直是跋扈。 連氏性子隱忍,從不會在他面前訴苦告狀。然而余氏不知收斂,越發(fā)的得寸進尺。 他終于瞧見了她惡毒的一面。 自那時開始,夫妻情分就已產(chǎn)生裂痕。 蔚哥兒出生的第二天,他瞧見了那孩子臉上的傷痕。 他再次見識到了余氏的惡毒。 今天,是第三次。 事不過三,他忍得夠久了。十二年,他的耐心也已耗光。 “我已派人將金嬤嬤遣送回余府,佩心也已禁足,余家大底很快就會來人?!?/br> 蕭老夫人問:“你是如何打算的?” 三老爺沉聲道:“此事錯在余氏,她虐待庶子,這是鐵錚錚的事實,不容分辨。便是余家來人,我也不怕?!?/br> 蕭老夫人又問:“你打算關(guān)她多久?” 三老爺默然半晌,道:“兒子也看明白了,她的性子是改不了的,無論關(guān)多久都無用。所以…” 蕭老夫人眉梢微挑,“你想休妻?” 三老爺沒回避,“自打二嫂入府,不到一年的時間,她一再的生事。若讓她繼續(xù)留在蕭府,怕是還會惹出大禍??扇羰切萜蓿貙⒗奂鞍哺鐑汉玩銉?。所以我想,將她送去洛陽老家,抄經(jīng)祈福,一輩子不得出,對外就說養(yǎng)病。母親意下如何?” 蕭老夫人沉吟一會兒,道:“若余家鬧,該當(dāng)如何?” “母親上次罰她禁足,應(yīng)是有緣由的。” 三老爺顯然早就做了充分的準備,“我雖未過問,但也知道,她若非犯了極大的錯誤,母親不會與她一般計較。” 蕭老夫人點點頭,“看來你是下定決心了?!?/br> “嗯?!比蠣斪龀鲞@個決定,自是經(jīng)過重重思慮的,“不休妻,我便不會再娶,將她送走,她仍舊還是我的妻子,安哥兒和姝姐兒身上也沒任何污點。安哥兒在前院跟著兄長學(xué)文習(xí)武,我不擔(dān)心,只是姝姐兒,性子有些出格,日后還要勞煩母親多加引導(dǎo),莫要讓她與她母親一般…” “姝姐兒是我蕭家的孩子,我自不會讓她誤入歧途?!?/br> “多謝母親。” 三老爺再次對著蕭老夫人九十度彎腰,語氣誠懇。 “不早了,你也快回去歇息吧。” “是?!?/br> 三老爺彎著腰后退幾步,才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蕭老夫人望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又是一嘆。 “老夫人何故嘆息?” 習(xí)嬤嬤走過來,輕聲道:“其實這也算是個不錯的結(jié)果,三夫人送去洛陽老家,她身上背著幾樁大錯,余家理虧,也不敢太過放肆。連姨娘和鐘姨娘幾個,都是本分的人,也不會因沒了主母而心生野心。況且,中饋又有二夫人在打理,日后蕭家上下和睦平順,您也可安享晚年?!?/br> “你說得對,沒了這個禍害,我也就少cao心幾分?!笔捓戏蛉嗽捳f一半,又有些感慨,“可若我當(dāng)初另擇良家閨秀與阿讓婚配,也不至于會有今日之禍。” 習(xí)嬤嬤沒接話。 當(dāng)年她隨蕭老夫人去余府的時候,見到的余家姑娘,嬌俏青澀,活潑靈動。三爺是個寡言的性子,老夫人便覺得,娶這樣一個開朗的姑娘能和三爺互補,這才定下這門婚事??烧l能想到,當(dāng)初那個漂亮可愛的余家姑娘,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呢? 造物弄人啊。 ** 闕棲閣。 周氏剛卸了珠釵,由蕭時扶著往床榻的方向走去,想起傍晚長女說的話,低聲道:“母親這次氣得不輕,三弟也動了肝火,一連發(fā)落了好幾個使役。我瞧著這勢頭,怕是暫時消停不得。” 鬧成這樣,余家那邊肯定不會善了。 蕭時扶著她坐下,道:“三弟妹這次實在是過火了,否則以三弟的性子,絕不可能當(dāng)著下人的面如此的不給她顏面。她的心腹嬤嬤被遣送回去了,定然是要求助的。正巧明天沐休,余家應(yīng)該會找上門來。你懷著身孕不便出面,就好好在屋子里呆著養(yǎng)胎就是,我和母親有分寸的?!?/br> 畢竟是姻親,只要余家別鬧得太過分,蕭家也不會太過咄咄逼人??扇粲嗉覠o理取鬧,蕭家也不會退讓。 “嗯。” …… 金嬤嬤被遣送回余府的時候,天色早已暗沉。她是被拖出二門的,渾身極為狼狽,下了馬車差點跌倒在地??粗捀鸟R車頭也不回的離開,她心中又驚又急,慌忙報了門房進去了。 她是余氏的心腹,大晚上的啊,狼狽而歸,余家上至老太太下至使役,都無不驚訝。 “老夫人,您要為三姑娘做主啊?!?/br> 余老太爺是獨子,膝下只有二子一女,也就不曾男女分開排位。 余老夫人最寵小孫女,此時一見金嬤嬤的模樣,臉色就沉了下來。 “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說清楚。” 余家兩個兄長也在,均是一臉急色。 “姑爺關(guān)了姑娘禁閉,還放出話說要姑娘回娘家,老奴替姑娘分辨了兩句,姑爺便將老奴趕了出來。老奴瞧著,姑爺這次是動了雷霆之怒,怕是…” 怕是要休妻。 這話她到底不敢說出口,但話里頭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余家眾人早已沉了臉。 “豈有此理!” 余老夫人一拍紅木桌子,“他蕭家仗著是皇親,就這般欺辱我女兒,簡直欺人太甚!” “母親暫且息怒?!?/br> 余大老爺?shù)故沁€比較理智,“蕭家不會無端的就發(fā)罪于三妹,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目光銳利,看向金嬤嬤,“妹夫為何要關(guān)三妹禁閉?” 金嬤嬤只得實話實說,“姑娘不喜鐘氏所出四少爺,便只派奶娘丫鬟伺候著。誰知丫鬟不仔細,沒能照顧好四少爺,致使四少爺中暑,姑爺一怒之下杖責(zé)了奶娘和兩個丫鬟,還斥責(zé)了姑娘。姑娘沖動之下與姑爺發(fā)生爭執(zhí),便說了些不太中聽的話…” 她說得還算委婉,但在余老夫人聽來,已足夠動怒。 “為了個庶子,蕭讓竟如此苛責(zé)我女兒?這是欺我余家無人嗎?” 余二爺也是一臉憤懣,“下人不盡心,與三妹何干?再則本就是庶子,妾氏所出,難道還讓三妹拿他當(dāng)自己親兒子不成?天底下哪有這般道理?” 余二夫人哼一聲,道:“那鐘氏原是三妹的丫鬟,得三妹抬舉才開臉做了姨娘。熬了七八年,一直悶不吭聲的,如今一朝得子,竟得意起來,利用兒子對付主母。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東西。” 余老夫人臉色更難看,猛的站起來。 “一個卑賤的丫鬟,也敢如斯猖獗,欺負到我女兒頭上來了。他蕭讓這般寵妾滅妻,蕭老夫人竟不聞不問,我勢必要找他蕭家要個說法不可。” “母親切勿沖動?!?/br> 余大老爺穩(wěn)重些,忙道:“如今天色已晚,也不便去蕭家叫門,便是要去找蕭家要個說法,至少也得等到明天?!?/br> 余大夫人也道:“是啊母親。三妹只是暫時被罰了禁足,蕭家既然讓金嬤嬤回來了,必然料到我們會上門,怎么也不會苛待了三妹。咱們明天一大早就過去,是非公道論個清楚明了,他蕭家再是皇親,也堵不住悠悠眾口。您放心,有咱們給三妹做主,不會讓三妹在蕭家受委屈的。” 余二夫人看了她一眼,目光閃動,而后跟著勸道:“大哥大嫂說的有道理,母親,左右不過一晚上,咱們明天去也無妨?!?/br> 余老夫人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被幾人說服了。 第172章 余家上門(一更) 第二天一大早,余老夫人就帶著兒子兒媳來了蕭家。蕭老夫人早有預(yù)料,派人請他們?nèi)チ颂梦荨?/br> 余老太爺去世前險些升至宰相,余老夫人也是有誥命在身的,所以她底氣很足,臉上笑容顯得都有些壓迫。 “老jiejie,我呢,是個直腸子,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她飲了茶,目光自屋子里每個人身上流轉(zhuǎn),未曾看見自己的女兒,眼神便沉了沉。 “我這小女兒,自小就是嬌寵長大的,性子有那么急躁。幸得姑爺是好性子的人,又大她幾歲,對她也素來寬容。年輕夫妻嘛,過日子,偶有口角也是正常的。姑爺也是個有分寸的人,總不會鬧得太過,不成體統(tǒng)?!?/br> 她一開口就直接將罪名冠在了蕭三爺頭上。 蕭三爺神色淡定,不喜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