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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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的一聲。 余二夫人臉都被打偏了。 余二爺嚇了一跳,下意識的過去護(hù)著自己的妻子,“母親?!?/br> 余老夫人鐵青著臉,怒道:“原來是你這惡婦從中挑唆,害我女兒背負(fù)罵名,為婆母所不容。滾下去,待今日事了,我再與你論其是非。” 余二夫人心涼了,知道婆母這是要舍棄自己來保住親生女兒,當(dāng)即跪下來,凄聲道:“母親,我入余家十多年,一直視您如生母。如今您卻為包庇三妹,推我做這替罪羔羊,您怎能如此不公?若非三妹自愿,我便是有千般能耐,又如何動得了蕭家中饋?” 余老夫人卻有棄車保帥之意,但當(dāng)著眾人的面被兒媳婦拆穿,卻又是另外一回事。 “閉嘴!” 她怒道:“你這挑撥離間的惡婦,迫害小姑,不敬長輩,我瞎了眼才會為我兒娉你為婦?!?/br> “母親?!?/br> 余二爺上前一步,眼神里有震驚也有突然了悟的失望。他是魯莽,卻不蠢。若只是蕭家仗勢欺人也就罷了,但蕭老夫人口中樁樁罪名,小妹雖強(qiáng)詞奪理,卻也避無可避。先前說那番話,分明就是要拖妻子下水來保全自身。 而母親,竟不問事實(shí)緣由,當(dāng)著蕭家人的面,如斯誅心質(zhì)問。僅為了三妹,便不顧他夫妻二人的顏面,何其偏心? “事情還未調(diào)查清楚,興許并非靜云一人之過。” “你糊涂!” 余老夫了怒不可遏,“她利用你meimei心軟,巧舌如簧的攛掇你meimei犯下大過,從中獲利,敗壞我余家家風(fēng),如今卻還要栽贓于你meimei。如此惡婦,你還護(hù)著她做什么?” 余大夫人瞧著這一幕,心中卻是一嘆。 本是來蕭家興師問罪的,卻在這廳堂之內(nèi),上演著內(nèi)斗的戲碼。蕭家看在眼里,不知要如何輕視。 她走出來,“母親暫且息怒,咱們今天過來,是為三妹。至于弟妹有何錯處,等回復(fù)后再行論斷也不遲?!?/br> 一句話點(diǎn)醒了盛怒的余老夫人。 她回過神來,想起方才自己那番失態(tài)之舉,懊惱憤懣,又怒瞪了眼余二夫人?;仡^看向蕭老夫人,歉然道:“老jiejie,是我余家家教不嚴(yán),出了這樣敗壞門風(fēng)的媳婦,我女兒年輕單純,為這惡婦所騙,待我回去后定會重重處置…” “余家的家事,老身不便過問,也不感興趣?!?/br> 蕭老夫人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毫不客氣的截?cái)嗨脑?,“無論挑唆也好,貪念也罷,她犯下貪墨的罪是事實(shí)。置辦私產(chǎn)的事兒,官府也有記錄,不是余老夫人幾句話就可含糊了事的?!?/br> 這話說出來,已是半分情面也不留了。 余老夫人臉色青白交加,沉聲道:“親家一場。老jiejie何必如此得理不饒人?!?/br> “就是因?yàn)槟钪H家的情分,這些年我才睜只眼閉只眼?!笔捓戏蛉似铰暤溃骸八链?,凌虐子嗣,貪墨中饋,不敬公婆。無論哪一條,都已夠休妻?!?/br> “不可!” 余大老爺聲音變了,“我meimei縱然有錯,卻也有功。如今她犯了錯,也已悔過。夫妻一場,妹夫何不寬容她一次?” 方才余二爺頂撞蕭老夫人遭了訓(xùn)斥,余大老爺很聰明的轉(zhuǎn)移目標(biāo),已大舅子的身份對上妹夫蕭三爺,從身份上來說,他是長,能夠?qū)κ捜隣斒骸?/br> 蕭三爺?shù)溃骸按缶诵譄o需以此逼迫,并非我不近人情。而是這十多年來,她已屢屢犯錯。家母一再寬恕,以至于她得寸進(jìn)尺。若再縱容,恐我蕭家子息不保?!?/br> 他語氣很淡,說出的話卻很重。 畢竟三夫人有前科,誰都無法保證她以后還會不會再犯。 余大老爺沉了臉,“若非你冷落小妹在先,她又豈會郁怒在心?如今你卻不顧夫妻情分,要休棄于她,豈非薄情寡義?” “余大人這么好的口才,不做御史倒是可惜了?!?/br> 蕭時每每開口總會讓余家的人倍感壓力,他臉上帶笑,眼里卻沒半分笑痕,“令妹錯失在先,尚且未有懲處,余大人便一口一句,罪名一個比一個重。幾句話,我三弟便成了薄情寡義背信棄義的偽君子,令妹倒是委屈的無辜者。凌虐庶子,不敬婆母,中飽私囊,卻原來都是我蕭家自作自受?!?/br> 不等余大老爺說話,他又繼續(xù)道:“當(dāng)年余大人在河陽做知州的時候,想來便是如此斷案的。真是讓蕭某大開眼界,佩服,佩服!” 蕭時兩次開口,輕描淡寫,不帶一句質(zhì)問,每個字卻都讓余家眾人羞愧戳心。 尤其最后這一句,雖未明言,卻已暗指余大老爺人品不端,得位不正。這才是男人該有的眼光,而非拘泥于內(nèi)宅婦人短見。 余大老爺被他說得面紅耳赤,“我只是就事論事,國舅爺何必借題發(fā)揮顧左右而言其他?” “就事論事?”蕭時笑了,“剛才家母與令堂論的是令妹私德有虧,令妹都已承認(rèn),余大人卻避重就輕,反而牽扯到舍弟夫妻私事。蕭某是武人,不如余大人學(xué)富五車,是以請教余大人,這算論的什么‘事’?” 余大老爺更為羞愧。 蕭時說得對,他為給meimei脫罪,的確避重就輕轉(zhuǎn)移話題。蕭時不過是順著他的話說,若說理虧,也是余大老爺挑釁在先。如今被蕭時不輕不重的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卻是自作自受。 “余大人要就事論事,咱們就論個清楚明白?!?/br> 蕭老夫人此時又開口了,“余老夫人,你今天也看見了,令嬡在蔽府多年,這條條樁樁的事兒,可不是憑空捏造的。到得如今,老夫人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嗎?” 余老夫人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三夫人最大的倚仗就是娘家,如今見母親和兄長盡皆落敗,也慌了。 “母親,我知道錯了,母親…”她抓著母親的手,滿面慌亂哀求,“我真的知錯了,救我,您一定要救我,否則老爺一定會休了我的。我還有兒女,以后安安和姝兒,可怎么做人?您一定要救我啊母親…” 第173章 驅(qū)逐出門(二更) 余老夫人看著梨花帶雨的女兒,只覺得心如刀絞。 她轉(zhuǎn)頭看向蕭老夫人,“老jiejie,佩心的話不無道理,即便她罪無可恕,但孩子是無辜的。安安和姝兒也是蕭家子嗣,若因其母而背上污點(diǎn),一輩子都會抬不起頭來。傷的,豈非也是蕭家的顏面?你大人大量,就饒過她這一回。她這次受了教訓(xùn),料想以后定不會再犯…” “從前我也是這么想的,她總歸是我蕭家兒媳,便是為了兩個孩子,也不可責(zé)罰太過。”蕭老夫人再次打斷她的話,“我以為,她本性不壞,總能改好。但我的寬容,卻換來她的變本加厲。稍有不順,就使人回娘家告狀。你也是一把年紀(jì)的人了,總這么為女兒奔波,也會惹來旁人非議。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余老夫人喉頭一堵。 她算明白了,蕭家這次是真的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余老夫人沉默半晌,再抬頭時神情已恢復(fù)漠然,“這么說,老jiejie是一點(diǎn)情面也不顧了,非要休妻不可?” “母親!” 三夫人滿眼的驚慌失措,哭求道:“不可以,我不能被休,不行的,我是蕭家人,若是被休出門庭,就只能去死了,母親…” 余老夫人摸了摸女兒的頭,蒼老的面容上也滿是悲戚。 “我也想救你,想著你和姑爺夫妻多年,撇去其他不談,總是還有情分在的。卻不想,這夫妻情分,還是抵不過父子之情。如今你犯下大過,蕭家害怕姑息養(yǎng)jian,又扯出姑嫂嫌隙,我也不敢再接你回家…” 她眼中盡是悲愴之色,“我苦命的兒,自小百般疼愛,當(dāng)眼珠子般捧著長大的,如今卻要生生被人逼死。為娘的無用,不能救你出水火,還要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想來,是我上輩子做了孽,才報(bào)應(yīng)到你身上…” 這是上演苦情戲呢?句句都綿里藏針,說蕭家無情無義,為個庶子,要逼死嫡妻! 蕭家上下都變了臉色。 “老夫人莫要在此哭訴。” 蕭時眼神已是極冷,“這個世道,可不是我弱我有理的。你若覺得委屈,可敲登聞鼓告御狀,便是陛下親判,我蕭家也是不怕的。至于顏面…”他笑一笑,淡聲道:“老夫人不怕,我蕭家自也不懼。這世上,總還有是非公道的。世人雖大多愚昧,卻還是有明白人。是非公論,自有人評說。屆時余家顏面盡失,可就不是我蕭家的罪過了?!?/br> “你” 余老夫人被他毫不客氣的揭短,氣得臉色青白。 這個國舅爺,真是好生厲害。這樣的事,她自是不敢去敲什么登聞鼓告御狀。莫說當(dāng)今皇后是蕭時親jiejie,便是不相干的人,也不可能向著本就理虧的女兒。 況且這種事一旦宣揚(yáng)出去,女兒這輩子就全毀了,余家也會被牽連。至于蕭家,本就是皇親,又占著理。這一告,蕭家反倒是成了受害者,能受什么非議? 今日難道真的保不住女兒了嗎? 余老夫人又是心驚又是著急,更是心痛。她從小如珠如寶寵大的女兒,嫁到蕭府,卻受到這樣的罪,當(dāng)真是 忽然腦子里靈光一轉(zhuǎn),她道:“老jiejie方才說我女兒貪墨中饋。自打貴府主母離世,國舅多年未曾續(xù)弦,府中中饋皆是小女主持,時隔六年,卻被揭發(fā)中飽私囊。想來,定是貴府主母英明慧眼。” 蕭時眼神冷如冰霜,“余老夫人這是又想冠拙荊一個無故陷害之罪么?” 余老夫人緩緩說道:“老身只是新有疑問罷了,國舅何須動怒?莫非尊夫人有虧于心,所以…” “我娘行的端站得正,何須心虛?” 一個聲音自外面?zhèn)鱽?,掩蓋了丫鬟的唱喏聲。 眾人齊齊望過去,只見一個粉裙姑娘慢慢走近,她面容絕麗,眉目間卻隱著一層寒霜,令人望而生畏。 是季菀。 她走進(jìn)來,先對著蕭老夫人以及繼父三叔見禮。 “孫女給祖母父親和三叔請安?!?/br> 蕭老夫人面色和緩,“你怎么過來了?” 季菀道:“孫女知道不該聽長輩是非,但先前祖母使人取賬本,此事與孫女有關(guān),恐不知情者誤會,特來釋疑?!?/br> 蕭老夫人點(diǎn)點(diǎn)頭,“坐吧?!?/br> 余老夫人已知她的身份,笑道:“這位,便是菀姑娘吧?你方才說知賬本一事,不知何故?” 她是長輩,季菀還是屈膝行了禮,這才道:“三嬸子做假賬的事,不是我娘查出來的,是我?!?/br> “什么?” 說話的是余大老爺,他上下打量季菀,不可置信道:“是你?” “對。” 季菀不卑不亢的立在那里,“彼時母親方接管中饋,對賬之時恰好我在一旁,發(fā)現(xiàn)其中貓膩,這才稟明了祖母,徹查清楚。當(dāng)初三嬸子做的假賬還在,各院的管事也可傳喚,余老夫人若有疑問,大可一看便知?!?/br> 余老夫人看著她,慢慢說道:“菀姑娘,你是晚輩,廳堂正議,你本不該在此,非但明知故犯,還對長輩如斯的咄咄逼人。你母親平日里便是這般教你的嗎?” “我蕭府的家教,不勞余老夫人cao心。” 蕭時豈會讓繼女受委屈? “拙荊品行如何,也不是余老夫人三言兩語就判定的。阿菀是晚輩不錯,但她更是皇上親口冊封二品縣主,品階在身。自家內(nèi)院,她為母討公道,有何不可?倒是余老夫人,身為長輩,在我蕭家正堂,為難小輩,已失風(fēng)度?!?/br> “國舅爺莫要欺人太甚?!?/br> 余大老爺見蕭時如此羞辱母親,不理會妻子的阻攔,立時沉聲發(fā)責(zé)。 “你余家興師動眾的來干涉我蕭家內(nèi)宅之事,家母未曾責(zé)問,逐一解釋清楚,倒是余大人,一直在針鋒相對,強(qiáng)詞奪理。如今又仗勢欺負(fù)為難晚輩,到底誰欺人太甚?” 國舅的名號可不是白叫的,皇營統(tǒng)領(lǐng)也不是白當(dāng)?shù)摹?/br> 蕭時脾氣是真,護(hù)短也是真。余家算什么東西,養(yǎng)出個貪得無厭心狠手辣的女兒,還好意思在蕭家頤指氣使,誰給他們的臉? “你” “不必再多說了?!?/br> 蕭三爺冷聲打斷余大老爺,道:“事到如今,誰是誰非,岳母應(yīng)當(dāng)心中有數(shù)。她私德有虧,為母不慈,為媳不孝,為妻不正。這是鐵錚錚的事實(shí),岳母大人難道還要是非不分一味偏袒包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