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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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老夫人兩眼含淚,“你就看在兩家姻親的份兒上,饒她一命。就拿我這條老命,抵大公子所承受的苦楚…” 她還算聰明,沒說蕭瑞有驚無險未曾喪命在自己女兒手中,否則蕭時鐵定震怒。 既然不是在公堂,那就當(dāng)家事解決。余老夫人是長輩,她這番姿態(tài),蕭時和蕭三爺都不便再開口。 蕭老夫人臉色一變再變,半晌,她深吸一口氣,道:“我是母親不錯,但我的女兒懂是非明事理。她若有半分惡行,我縱然再心疼,也不會姑息。你我兩家姻親,有些話我本不想說,可你至今還在為她狡辯脫罪,已然不分黑白是非。我若今日饒過她,這世上就不再有公正二字?!?/br> 她看向癱倒在地的余氏,冷冷道:“你既承認(rèn)她的罪行,那咱們就關(guān)起門來自己解決?!?/br> 話到此一頓,她猛地拔高聲調(diào)。 “來人!” 立即有丫鬟走進(jìn)來,手里端著個托盤。余老夫人一看那托盤上的東西,嘩然色變,余氏也是滿臉驚駭膽寒。 蕭老夫人面不改色,“你既說,子女之過都是父母之罪,那么,你便替她選一樣吧。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給她一個全尸。” 匕首,白綾,毒藥。 三選其一。 “還有。”未等余家眾人反應(yīng)過來,蕭老夫人又繼續(xù)道:“我蕭家沒有這樣惡毒的媳婦,等她死后,尸體就請你們自己帶回去?!?/br> 蕭家可以不寫休書,但蕭家的祖墳,絕不能葬此毒婦,到時候?qū)ν庵徽f余氏暴斃。 既沒有上公堂,也沒有被休。外界便是有猜疑,但沒有明著的把柄,對蕭安和蕭姝的影響,就會降到最低。 這是最妥當(dāng)?shù)奶幹谩?/br> “不,我不要死…” 余氏驚駭?shù)膿u頭,哭道:“母親,你救我,我不要死,不要死…安安,姝兒,我才是你們的娘,你們都是我十月懷胎所生,如今怎能眼睜睜看著外人置我于死地?姝兒,你忘了嗎,娘是最疼你的啊,你幫我求求你父親,求求你祖母,救我,救我…” 蕭姝滿臉淚水,渾身顫抖。 她起身,在兄長身邊跪下來,什么也沒說,只是不停的哭。 她有什么資格求情? 母親犯的,那是殺人之罪??v然長兄幸免于難,未能喪命,可母親的罪行是板上釘釘?shù)模皇且痪湓捑湍墚?dāng)做不存在的。 她都聽見了,母親一直在狡辯,一直在攀誣大伯母,就像以前很多次那樣… 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母親本性如此,改不掉的。 “哭什么哭,你倒是說話啊,蕭姝,你看清楚,我才是你娘,是生你養(yǎng)你的人。你不聽我的話了嗎?你也要助紂為虐,眼看著我被他們害死嗎?” 久久得不到女兒的回應(yīng),余氏又驚又怒又害怕,對女兒發(fā)起了責(zé)難。 簡直無可救藥! 蕭老夫人沉著臉,“姝兒,你退下!” 蕭姝顫抖著肩膀哭,像個木偶一般被丫鬟扶起來。 “安安,你也起來?!?/br> 蕭老夫人道:“你們已盡了做兒女的孝道,她冥頑不靈,自尋死路,你們無需有任何負(fù)罪感?!?/br> 蕭瑞走過去,握著蕭安的肩膀?qū)⑺似饋怼?/br> 余氏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他們?yōu)樗袚?dān)任何罪過。 蕭老夫人面無表情,目光轉(zhuǎn)向余家兩兄弟,“長兄為父,既然令堂舍不得,就由你們二位兄長做主替她選吧?!?/br> 余老夫人渾身一僵,不敢置信她都已卑微到如此地步,蕭老夫人還這么咄咄逼人。 “老姐兒,你當(dāng)真要如此絕情?” 蕭老夫人這次沒半分心軟,“如果有人拿著刀要?dú)⒛愕膶O兒,你當(dāng)如何?你余家的人性命金貴,真當(dāng)我蕭家人命如螻蟻嗎?” 好歹是姻親,蕭老夫人本不愿說這么誅心的話,但余老夫人實在不知進(jìn)退,拿喬拿到她頭上了,她豈能再容忍? 余老夫人果然被這話懟得白了臉,蠕動著唇,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余氏還在哭求,“母親,娘,娘您救救我,我是您的女兒啊,是您身上掉下來的rou啊,您從小最疼我的,娘,現(xiàn)在只有您能救我了,我不要死啊,我不想死,娘,母親,您救我,救救我…” 余老夫人只覺得心如刀割。 蕭老夫人不想看她們母女唱苦情戲,復(fù)又看向余家兩兄弟,“再這么拖下去,誰臉面上都不好看?!?/br> 余大老爺和余二老爺對視一眼,最終余大老爺站起來。 “你要做什么!” 余老夫人猝然回頭,瞪著他,“這可是你的親meimei,你要她死?” “母親?!?/br> 余二爺?shù)偷偷膰@息一聲,“您不要再姑息偏袒小妹了,也莫要再逼兄長。余家不止一個余佩心,還有上下數(shù)百口人。若是鬧上官府,整個余家都會背上殺人的污點(diǎn)。您疼惜女兒,我和大哥為何不能疼惜自己的孩子?衙他們也是您的孫子孫女,您也疼疼他們,好不好?” 說到最后,語氣近乎哀求。 顯然,余老夫人的偏心,已經(jīng)讓自己的親生兒子寒心。 趁著這空檔,余大老爺已走到端著托盤的丫鬟跟前,略一思索,便選了毒藥。 “不行,不許你們動我女兒” 余老夫人被那毒藥刺痛了雙眼,忽然發(fā)狂一般撲過去。 第260章 余氏之死(一更) 余大老爺一愣,沒料到她有此一舉,下意識的向旁邊一躲,見老母失重要摔倒,又立即伸手去扶。 “大郎,那可是你親meimei,你怎能毒殺你親meimei?” 余老夫人死死抓住大兒子,眼神赤紅。 “母親!” 余二老爺見蕭老夫人已有不耐,知道此事再不容耽擱,道:“如今只是家事,若變成公事,小妹必受刑獄之苦,余家也會受牽連。母親,您只疼小妹,不顧整個余氏全族了么?” 他神情沉痛,對母親的偏心糊涂已有惱怒之心。 小妹為何會變成今天這般模樣?究其根本,還不是母親寵出來的結(jié)果。就是因為母親無底線的寵溺和維護(hù),才讓小妹有恃無恐,愈發(fā)膽大妄為。 落得今日的地步,是她咎由自取。 蕭家如今還念著些聯(lián)姻的情面,愿意關(guān)起門來自己解決。若是母親還這般不依不饒,觸怒了蕭家,此事捅穿了,余家必然背上‘縱女行兇’的罪名。到時候,才是真正的大禍臨頭。 余老夫人此刻卻是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她只知道這些人全都要?dú)⑺浪呐畠骸?/br> “你住嘴!”她蒼老的眼眶里滿是淚水,恨聲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我白生你養(yǎng)你幾十年,竟要?dú)埡νHmeimei…”她又撲向女兒,緊緊的抱在懷里,“我的兒,你怎么這么命苦?好好的嫁為人婦,多少年都平安無事,卻不知是遭了哪個小人的陷害,落得眾叛親離的境地,如今竟連性命也將不保,我苦命的女兒…老爺,你若在天有靈,就睜開眼睛看看…” 一直沒說話的周氏臉色慢慢變了。 余老夫人口中的‘小人’,顯然是指她。 她站起來,對著蕭老夫人恭敬道:“母親,瑯哥兒和鈺哥兒怕是醒了,兒媳先行告辭?!?/br> 蕭老夫人臉色也難看得很,點(diǎn)點(diǎn)頭。 “去吧?!?/br> 周氏帶著自己的侍女走了出去。 蕭時眼中滿是冷意。 “看來余老夫人是覺得我們蕭家處事不公?那么就不用在這里廢話了,移交公堂吧?!?/br> 既然余老夫人給臉不要臉,他又何必客氣? 蕭老夫人沒吭聲。 蕭三爺也冷著臉,沒反對。 蕭姝靠在兄長的懷里哭。 蕭安抿唇偏頭,眼眶含淚。 余老夫人猛然抬頭,黔驢技窮的她眼中終于浮上絕望。 “母親。” 余大夫人也忍不住了,“不能報官啊母親,一旦移交了公堂,皇后娘娘鳳顏震怒,余家就全完了?!彼蹲∑拍傅氖?,哀求道:“您不止小妹這一個孩子,您想想大郎和二郎,還有您的孫子孫女,您要為了小妹一人,斷送整個余家嗎母親…” 余二夫人也求道:“母親,別負(fù)隅頑抗了,沒用的。便是退一萬步說,您甘心搭上整個余家,也救不了小妹的,母親…” 余老夫人愛女之心沒錯,可不該如此盲目縱容。以前小打小鬧什么的,兩個兄長還替這個meimei收拾殘局?,F(xiàn)在險些鬧出人命,哪還能姑息?余家上下已清醒,唯余老夫人還在垂死掙扎,想方設(shè)法的要把自己有罪的女兒撈出來。 余老夫人整個人癱軟在那里,兒子和媳婦懇求切切,女兒的求救聲如魔音穿耳。 腦子里一會兒是余家全族的生死存亡,一會兒又是女兒倒在血泊里的尸體…她想起女兒剛出生的時候,粉嫩嫩的一個團(tuán)子,到牙牙學(xué)語,蹣跚走路,總角晏晏,豆蔻年華,及笄出嫁… 她閉了閉眼,突然一口血吐了出來,直接噴在了余氏臉上,然后暈了過去。 這番變故來得突然,誰都沒料到。 余家兄弟連忙上前去攙扶,連連大喊著找大夫。 蕭老夫人皺眉。 今天余家的人都在此,若不趁此機(jī)會解決了此事,怕是夜長夢多。她命人送余老夫人到客房休息,讓蕭安和蕭姝也跟著兩位舅母過去,然后留下了余家兩兄弟。 兩兄弟對視一眼,已是了然若明鏡。 余大老爺攤開手掌,露出他方才一直緊握手心的那瓶毒藥,他默默走到跪倒在地的余氏面前。 余氏還想著,母親都?xì)馔卵?,自己?yīng)該暫時能逃過一劫。最起碼,可拖延時間。沒想到,那個老虔婆居然那么狠,還是要自己的命。她看著兄長朝自己走來,驚恐的想要往后退。 “大哥,不,不要…我是你meimei,是你親meimei啊,你真的半分不念兄妹情分嗎?我知道,你是要報復(fù)我對不對?報復(fù)母親最疼我,你們一個個的…都巴不得我去死,我不會讓你們?nèi)缭傅?,不會…?/br> 她逃不掉也掙脫不開,臉上已染上瘋狂之色,慌亂中對上蕭三爺漠然的視線,她忽然落下淚來。 “老爺,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錯了,我不是故意的,老爺…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想回洛陽??蔁o論我怎么說,阿瑞就是不肯放過我,他要把我送到洛陽囚禁起來…我一時生氣才會傷他的。你也看見了,他還活著,我沒想過要他的性命,我只是想逃走,我沒想要?dú)⑺?,老爺…?/br> 老母親指不上了,她無計可施,驚懼絕望之下本能的為自己喊冤脫罪,“阿瑞,你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我是你嬸娘,你小時候我也抱過你的,我也是疼過你的,我怎么會那么狠心殺你呢?我如果真的要?dú)⒛?,你怎么可能現(xiàn)在還好好的站在這里?我都是為了你好,怕你被人蒙蔽,我不是成心要傷你的,阿瑞,你替我求求情…” 蕭瑞已不會輕易被她的花言巧語蒙蔽,他記得當(dāng)時余氏一刀扎進(jìn)他胸口的時候眼里極致的冷意和狠厲,她是真的想讓自己死。對于一個一心想取自己性命的人,他何必仁慈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