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藏匿喜歡、鬢簪云、歸墟老祖他一身正氣、風(fēng)光之下、重回我爸當(dāng)校草那幾年、穿成年代文的極品炮灰、直播成精APP、七零霸道村長愛上我、當(dāng)大佬穿成真千金、末世女主宰
誰知道,那個女人是走了,自己的婚姻,也走到了盡頭。 鬧了這么一場,譚修昊也是疲憊至極,現(xiàn)在只希望母親早些醒過來。至于meimei,他已經(jīng)沒心思去管了。 陸溫怡也沒再提把譚修黛送走的事兒。 譚老夫人這個模樣,若是譚修黛不在身邊,她怕是更受不住。走一步看一步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到黃昏的時候,譚老夫人終于醒了過來。 “母親?!?/br> 譚修昊和陸溫怡都跟著松了口氣,又趕緊吩咐丫鬟將藥熱一熱。 譚老夫人面色仍舊虛弱,看了眼守在榻前的兒子兒媳,道:“修黛呢?” 譚修昊道:“在房間里,母親要見她嗎?” 譚老夫人搖搖頭。 “讓她呆著吧?!?/br> 她怕的是,兒子兒媳趁她昏迷不醒,瞧瞧的將女兒給送走。 “葉家,竟如此絕情…咳咳?!?/br> 譚老夫人又恨又怒又悲,一口氣沒上來,又開始咳嗽起來。 陸溫怡趕緊上前,給她拍背順氣,卻沒順著她的話說下去。譚老夫人愛女心切,自然是百般維護,萬般開脫??烧驹谌~家的立場,能容忍譚修黛到今日,已是寬慈。葉志文最后的那句話也沒錯。譚修黛那性子,一時半會兒是改不掉的。若再鬧那么一次,葉夫人是否還有那個命原諒她,就說不準(zhǔn)了。 譚修黛被休,完全是她自作自受,不值得同情。 “母親,您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養(yǎng)好身體?!?/br> 譚老夫人看她一眼,似乎有點想遷怒,但見兒子在一旁,又將那口氣給咽了下去。 陸溫怡并未戳穿女兒的丑事,葉家上門休妻,也不是陸溫怡挑唆的。女兒脾氣不好,陸溫怡大多時候都忍讓。她能責(zé)怪陸溫怡今天不出面幫女兒說話嗎?不能。 譚老夫人又躺了回去。 “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們是如何打算的?” 陸溫怡和丈夫?qū)σ曇谎郏T修昊道:“葉家那邊已寫了休書,怕是已無回圜余地。母親若是想留小妹留在府中,我便差人將她的院子修建一番,分離出來,也省得旁人打擾。等過段時間,外頭的風(fēng)聲歇下去了,再做安排?!?/br> 譚老夫人如今這個樣子,是經(jīng)不住刺激的,萬不能提將譚修黛送走的事。 譚老夫人靜默一會兒,“此次,葉家二老甚至都未曾出面…修黛,修黛可是他們?nèi)~家三媒六聘娶回去的正妻,竟被如此輕賤…” 見她氣得臉紅,陸溫怡趕緊又坐過去,繼續(xù)給她順氣。剛巧藥好了,陸溫怡接過藥碗,柔聲道:“母親,您先把藥喝了吧?!?/br> 譚老夫人揮揮手,“拿走,拿走。” 譚修昊憂心道:“母親…” 譚老夫人喘著氣,“我老婆子還沒那么嬌弱,氣不死?!?/br> 陸溫怡挑眉。 這話賭氣嘲諷意味甚濃,分明是在含沙射影前兩日被譚修黛氣得病倒的葉夫人。合著這時候她還覺著是人家葉夫人氣量狹小經(jīng)不住風(fēng)浪? 陸溫怡脾氣上來,有那么一瞬間不想搭理這個無理取鬧的婆母。但看她這個模樣,想到她畢竟也是做母親的,受了這么大刺激,一時之間緩不過來也正常。忍了忍,終究將那口氣給憋了回去。 “修昊,你明天去葉府?!弊T老夫人始終不肯接受女兒被休的事實,“找他們說清楚。既已決定將那女子送走,為何還要休我譚家女?圣人都會犯錯,更何況是凡夫俗子?修黛年輕脾氣大,又非大jian大惡之徒,憑什么他葉家說休就休?真當(dāng)我譚家無人了嗎?” 陸溫怡眉心跳了跳,終究沒忍住,“母親,明日夫君還要上朝?!?/br> “那就下午去?!?/br> 譚老夫人不依不饒,非要替女兒討個說法不成。 陸溫怡有一種當(dāng)她面將她寶貝女兒的丑事砸她臉上的沖動,沒見過這般倚老賣老的。但看了看身側(cè)同樣面容疲憊眼神苦澀的丈夫,終究沒罵出來。 “母親。” 譚修昊也是無力,事情都這樣了,他不能讓母親再遷怒到妻子頭上。 “休書已出,萬無回旋的余地。咱們上門去,只會自取其辱?!?/br> “那你就能眼睜睜的看著你meimei被人這般欺辱嗎?” 譚老夫人一怒之下,揮手就打翻了藥碗。 哐當(dāng)一聲,嚇得屋子里的丫鬟都噤聲不語。 陸溫怡揮了揮手,讓她們都出去,對譚修昊道:“我再去熬一碗來。” 再呆在這里,她遲早會被婆母氣得罵人不可。譚修黛自己作孽,她可不想因此落得個忤逆不孝的罪名。 譚修昊嗯了聲,“待會兒讓丫鬟端上來就行了,你回去吧,佑哥兒他們都還沒用晚膳?!?/br> “好?!?/br> 陸溫怡也不想丈夫難做。反正這時候,婆母也不待見她。 所有人都走了,屋子里就剩下母子兩人。 譚修昊嘆了聲,道:“母親,修黛是我的親meimei,我怎可能不管她?她被葉家休了,但譚家總有她的容身之地。溫怡治家有道,不會讓底下的人亂嚼舌根的…” “她們不說,那外頭的人呢?你能一個個的封住他們的嘴嗎?”譚老夫人只要想到將來女兒淪為旁人口中的笑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你父親走的時候,她才四歲。那時候譚家還沒分家,府中還住著你的兩個叔叔。修黛和府中的姐妹發(fā)生爭執(zhí),被罵是沒爹的孩子,她回來哭著問我為什么別人都有爹,她沒有?!?/br> 說到傷心處,譚老夫人拍著胸口,老淚縱橫,道:“我心疼啊?!?/br> 譚修昊也面露悲戚之色。 譚老夫人哽咽著,“咱們譚家,也是世家名門。譚家的姑娘,走出去不說多風(fēng)光無限,至少在這遍地世家權(quán)貴的京城里,有一席之地??善业呐畠?,那么小就沒了父親,受人白眼奚落。我這個當(dāng)娘的能怎么辦?只能加倍的疼她寵她護她,讓人知道,她即便是沒了生父,也還是有靠山的。” 譚修昊沒說話。 那時他剛成年,父親離世,兩個叔叔要爭這家主之位,他靠祖母的支持,才做了這一家之主,否則他們一家子早就被趕出去了。那是最煎熬最黑暗的一段時間,也忽略了meimei。 所以這些年里,他才對meimei格外寬縱。 如今meimei落得這般下場,說到底,他也是有責(zé)任的。 譚老夫人閉著眼睛,淚水還在往下流。 “我的修黛,她不該受這樣的罪啊…” 譚修昊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他官職比葉志文高出不少,但這是家事,他能公報私仇去要挾葉志文把休書收回去嗎? 他做不出這樣的事來,也不愿這么做。 “母親,修黛是我meimei,我會照顧她一輩子的,不會再讓旁人欺辱她分毫?!?/br> 譚老夫人偏開頭,不語。 這個心結(jié),是不那么容易解開的。 禍不單行。 譚老夫人病還沒養(yǎng)好,沒過幾日,她那因為醉酒和女兒滾上床的娘家的侄兒突然來了。一開口石破天驚,要納譚修黛為妾! ------題外話------ 有讀者說昨天二更字數(shù)太少,今天這章便補上。 第426章 聘為妾室 譚老夫人姓朱,非京城人士。她是家中嫡長女,因不是男兒身,父親對她并不看重,但祖父待她極好,所以她才有幸能嫁入譚家。 在她將近十歲的時候,母親生了個弟弟,頗得父親愛重。又隔了三年,再得一女。那時,她已定親。自然而然的,和最小的meimei并不親厚。而林家非望族世家,meimei嫁得也不如她。但運氣好,進門第二年就生了個兒子,為人也圓滑伶俐,頗得上頭婆母喜愛。 她這個meimei,天生會精打細算,早就有意和譚家聯(lián)姻,也好借譚家的風(fēng)光,給自己的兒子鋪路。 譚老夫人太了解女兒的性子,任性沖動,浮躁刁蠻??烧撔臋C城府,遠遠不是她那meimei的對手,若嫁過去,即便meimei因要巴結(jié)譚家而捧著女兒,心中八成也不喜。再說她那侄兒魯元良,大毛病倒是也談不上,些許風(fēng)流好色,倒也有分寸。少年兒郎,哪有不風(fēng)流多情的? 不過女兒肯定受不了,嫁過去后夫妻倆必然吵鬧不休,所以她拒絕了meimei的提議,將女兒嫁入了葉家。 小朱氏盡管心中不悅,但也不敢得罪長姐。兩府雖未能結(jié)秦晉之好,親上加親,到底也是親戚,小朱氏還是想著侄兒譚修昊能提攜提攜兒子,是以時常登門拜訪,拉拉關(guān)系。 尤其是去年魯元良在科舉落榜后,就越發(fā)頻繁的往譚府跑,指望著譚修昊能給表弟謀個差事。 譚修昊倒是也有心幫扶表弟一把,給他謀了個正八品給侍郎的官職。 小朱氏當(dāng)面不說,心里卻不大滿意,時常讓兒子往侄兒跟前湊,仍舊打著親戚牌。上次在譚府,表兄妹酒后亂性。魯元良被遣送回府,心中仍舊慌得很,被母親看出了端倪,一番盤問,他只好老實交代。 小朱氏驚怒之后又是欣喜。 譚修黛名聲不好聽,這她是知道的。男女之間的風(fēng)月事兒,吃虧受害的,永遠都是女人。有這么個把柄在手,還怕譚家不給兒子好前程么? 如此合計一番,她決定過幾日就親自去趟譚府,找她那位好jiejie好好談一談。誰知她還沒登門,就聽說譚修黛被葉家給休了。 原本她還以為是譚修黛和兒子的丑事被捅出來了,心中有些許的惴惴,決定先聽聽外頭的風(fēng)聲再行動。等了兩日,外頭的傳言幾乎是一邊倒,全都沖著譚修黛去的。說她不孝公婆,忤逆不敬,還虐待小姑,責(zé)打下人,甚至險些氣死婆母,惹怒了葉志文,才被休的。 和她兒子毫無干系。 小朱氏松了口氣,心中又開始盤算起來。 她那jiejie愛女如命,縱然已經(jīng)氣得臥病在床,心中必然還在想著如何安置女兒的后半生。 這不正是大好時機么? 于是她裝扮了一番,準(zhǔn)備好厚禮,帶著兒子登門‘提親’了。 小朱氏坐在下首,魯元良坐在她左手邊。 自從上次被譚老夫人嚴厲審問過后,魯元良對這個姑姑就有些畏懼,見了禮過后便坐回去,低著頭不太敢看她。小朱氏卻是不怕這個jiejie的,她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坐在太師椅上的譚老夫人。譚老夫人這次病得不輕,養(yǎng)了幾日,雖能下床了,但氣色依舊不大好,整個人都無精打采的。 “meimei今日怎么有空過來了?” 譚老夫人在閨中時和meimei相處不多,但這些年也打過不少教導(dǎo),對meimei的性子還是有些了解的,心知她此次登門怕是別有計較。又見她把兒子也帶來了,心中便是一沉,開口自然不可能多熱絡(luò)。 小朱氏素來八面玲瓏,也不在意她明顯的冷淡,仍舊一張笑臉。 “聽說長姐病了,特來探望。觀長姐氣色不佳,想來心中仍有煩惱?!彼龂@一聲,有些哀切道:“在京城,我就長姐這么一個娘家至親。長姐若是不棄,不妨將心中煩勞說與meimei聽,meimei雖愚鈍,卻也愿為長姐分憂。” 譚老夫人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目光又落到她身邊的魯元良身上,冷冷道:“meimei這般氣勢,想必上次元良歸家后受不住meimei威逼,已據(jù)實交代了吧?既如此,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他對修黛做出那樣的事,我念著親戚一場,才沒有追究。但當(dāng)日我也說過了,以后兩家無需再走動。以后各走各的陽光大道,你也別指望著以此要挾。世人縱然悠悠眾口,但也不是靠你們母子一張嘴就能顛覆乾坤的。再者,你兒子已有婚約,仕途又不順。若是鬧出丑聞來,非但結(jié)親不成,只怕前程也毀于一旦。我勸meimei,還是慎重為好。” 姐妹倆年紀相差十余歲,在家中的地位截然相反,性子也大相徑庭,唯有容貌上能窺見幾分血緣帶來的相似。不過畢竟是姐妹,正如小朱氏所說,兩人娘家遠離京城數(shù)百里。譚家那些個宗親女眷,到底也是外姓人,在京城,真正和她血脈相連的,也就只有這個小她十幾歲的meimei了。所以譚老夫人對小朱氏,大多時候是溫和包容的。今日這般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針鋒相對的態(tài)度,幾乎從未有過。 小朱氏先是意外,卻也了然,并未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