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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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衣姑娘已沒了耐心,“既非攔截,就速速讓開。” 她看起來似乎有些焦急。 陸非馳也知道這么堵著一個姑娘,實在是非君子所為,便打馬讓了開來。猶豫了會兒,剛要詢問對方是哪家姑娘,緣何在此策馬。誰知剛開口,只覺得眼前紅影一閃,那姑娘已疾馳而去,很快于林中消失了身影。她那兩個丫鬟,也緊隨而去。這一方天地,就只剩下呆愣的陸非馳和被主仆三人馬蹄揚起的漫天灰塵。 不知為何,陸非馳心中升起些許失落感。 他不知這種失落感因何而來。只知在那之后,紅衣姑娘的身形容貌便在腦海里縈繞不休,心中時刻掛念,每每想起來便不由自主的會心一笑,而后便是nongnong的失落和惆悵。 他開始無意識的去尋她。 至于為何沒有告訴家里人,他自己也說不上來。直到他查到那姑娘的來歷,又聽母親說起要去見那房家姑娘,心底里從未有過的排斥和慌亂讓他隱約明白了自己這段時間的反常是為何。如今又被兄長一語點破,他心慌的同時又覺得松了口氣。方才明白,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父母,是因為他明白,那姑娘根本對他不屑一顧。 他從小見慣了父母以及兄嫂之間的恩愛和睦,心中羨慕,也想著娶一個兩心相悅的女子為妻。 可現(xiàn)在,分明就是他一廂情愿的單相思,怎能強求?況且,母親又給他安排了相親。這時候說出來,不是讓母親失信于人么?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兩府議親的事并未外傳。他去走個過場,婚事不成,也不至于讓那房家姑娘丟臉。真正令他神傷的,還是那并未將他放在眼里的紅衣姑娘。 第008章 番外 達(dá)成共識 相親的時間和地點都已安排好,推不掉。所以陸非離即便了解了弟弟的心思,也沒告訴母親。而且他也看出來,他這個傻弟弟這般苦惱,八成是單相思。 等他見過那房家姑娘后再說吧。 陸非馳和房姑娘議親的時間定在中秋前,就在國安寺。 陸老夫人滿心歡喜,若是今日之行順利,小兒子的婚事就可定下來,她也就能松一口氣了。下了馬車后,她終于發(fā)現(xiàn)兒子今日的沉默寡言貌似顯得有些悶悶不樂。 “九郎,你怎么了?不高興嗎?” “沒有?!?/br> 陸非馳回過神來,搖頭否認(rèn)。 陸老夫人沒多想,道:“房五姑娘品貌端莊,性情和婉,將來一定會是個賢惠的妻子。” 陸非馳低著頭,沒吭聲。 陸老夫人又看了他一眼,嘆了聲,“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母親也不會逼你?!?/br> 陸非馳抿了抿唇,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都到這地步了,若是臨時反悔,就等于拿房家開刷,誰的臉都不好看。 他們先到,先去寺里上了香,再到指定的地點等著。沒多久,就有丫鬟稟報說房老夫人母女來了。陸老夫人面上露出笑容,看了看身旁心不在焉的兒子。 陸非馳在母親的授意下,抬頭望過去。 不遠(yuǎn)處走來一群女眷,當(dāng)先一人約莫四十多歲,著錦衣華服,面目慈祥,想來便是房老夫人了。她身邊跟著一妙齡少女,著玉色繡折枝堆花襦裙,容貌秀雅而端麗,遠(yuǎn)遠(yuǎn)瞧著便如同一幅仕女圖般。 陸非馳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對著房老夫人抱拳行了個晚輩禮。 房老夫人滿面堆笑,用看女婿的目光打量他,很是滿意。 她身邊,房五姑娘本來一直低著頭,此時也忍不住悄悄抬頭看了眼陸非馳。她守禮,沒敢多看,只是快速的瞥了一眼。隱約見著是個十分秀逸的公子,只是瞧著頗有些冷淡。待坐下來后,她又忍不住偷偷抬頭看向陸非馳。 陸非馳目不斜視,神色冷淡,未見半分相看的緊張或者喜悅。 來之前母親就告訴過她,陸家家風(fēng)嚴(yán)謹(jǐn),所以陸九郎雖已及冠,卻潔身自好,實乃難得的端方君子。她嫁過去后,只要本本分分,做個溫柔賢惠的好妻子,他一定會好好待她。 可現(xiàn)在看來,陸九郎分明就沒看上她。 房家乃書香門第,族中女子自幼也是受詩書禮儀熏陶,心目中的翩翩公子,應(yīng)是如書中所言那般溫文爾雅,如沐春風(fēng)。這陸九郎雖說容貌出眾,卻實在過于冷淡。和她期待的模樣,頗不相符。 一場相親會,雙方家長都很滿意,偏生兩個主角都興致缺缺。 全場下來,只有陸老夫人和房夫人相談甚歡,這兩人除了長輩問話以外,幾乎就沒怎么開口。 要說這種事,女子是要矜持一些,可自家女兒矜持得過分,臉上笑容都顯得有些勉強。再瞧瞧那陸九郎有禮卻疏離的模樣,房老夫人心中便有了底。 雖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若是雙方都不那么情愿,強迫他們在一起,也會是一對怨偶。 趁著午休的時候,房老夫人便拉了女兒道跟前來,問,“陸家是公卿門第,世代勛貴,那陸九郎也是翩翩少年郎,滿京城多少人家都想與之結(jié)親。我雖也看好這門婚事,但若你實在不愿,我便去與陸老夫人說明白就是。陸老夫人并非不通情理之人,男婚女嫁,終究還是要你情我愿,一方不愿,也強求不得?!?/br> 聽得此言,房五姑娘心中松了口氣,低聲道:“母親,女兒不愿。” 另一邊,陸老夫人也在和兒子談話。 “我們陸家是武將世家,沒有文人那套繁文縟節(jié),講究的是順從本心。當(dāng)年你兄長娶妻,也是他自己做主的。我只是著手與你安排,可若你不點頭,我也不會逼著你娶了那房五姑娘。” “母親。” 陸非馳跪了下來,“我…我已心有所屬。” 陸老夫人吃了一驚,當(dāng)即正了臉色,連忙詢問前因后果。 陸非馳不再隱瞞,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個清清楚楚,末了又抬頭看了眼沉思的母親,道:“母親,并非兒子有意隱瞞,實是陰差陽錯。此前,我并不知她身份,也不敢貿(mào)然…” 陸非馳年輕氣盛,頭一次對一個姑娘上心,又捉摸不透那朦朧情絲究竟是為何,根本不及細(xì)想。也沒理由去阻止母親為自己籌謀婚事。更確切的說,他那時根本就沒想起這事兒。等他漸漸明白自己的心意,查出那姑娘的來歷以后,母親卻已經(jīng)為他相好了另一位閨秀。 陸老夫人不知是該氣還是該喜。 氣兒子愣頭青,有了心上人卻不自知,結(jié)果自己好心辦了壞事。喜的是,兒子有了自己中意的姑娘,她也就不用盲目的給兒子議親了。 “你說你,這叫什么事?若是讓房老夫人知道了,這不是打人家的臉嗎?” 陸非馳心知此事自己有錯,老老實實跪著,道:“我會去與房老夫人說明白,她要打要罵都可以,我絕不反抗?!?/br> 陸老夫人嘆一聲,“罷了,還是我去說吧。左右那房五姑娘,看起來也不怎么情愿這門婚事?!?/br> 陸非馳心有所屬,自然沒怎么關(guān)注那房五姑娘,聽得母親此言,倒是十分驚喜。 這時,丫鬟卻來報,說是房老夫人求見。 陸老夫人讓兒子在這里呆著,自己出去見房老夫人。 陸非馳躲在內(nèi)室里,隱約聽見外面的對話聲。 “……看來小女和貴公子無夫妻緣分,咱們做父母的,便是再遺憾,也只能隨了他們自己的心愿?!?/br> “令嬡美麗端莊,知書達(dá)理,實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只可惜犬子沒有這個福分。” “您謬贊了,令郎才是豐神俊朗年少有為,將來定能娶一位才貌雙全的大家閨秀為妻。” 兩人互相客套,三言兩語便說開了,未曾有絲毫的不快和勉強。 事情比陸非馳想象的還要順利,他意外之余總算徹底的松了口氣。隨后想起靜宣侯府那位容七姑娘,又是期待又是緊張。 第009章 番外 只嫁一心人 從國安寺回來后,季菀見婆母臉上略帶喜色,以為小叔子和房家的婚事成了,誰知一問之下結(jié)局卻出乎意料。 “靜宣侯府?” 她也沒料到,這個越發(fā)沉默寡言的小叔子,竟暗戳戳的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而且藏得那么緊。這次若非房五姑娘也無意于他,只怕兩家要就此結(jié)仇了。而且傳出去,陸非馳的名聲必然遭毀。 陸非馳還真的得感謝房五姑娘。 “那母親是否要去靜宣侯府提親?” 陸老夫人抿了口茶,臉上帶著些微促狹的笑意,“聽他的說法,那姑娘是個有主見的,人家根本沒瞧上他,不過是他剃頭擔(dān)子一頭熱。這會兒上門提親,八成會被拒。還是先緩緩吧,他自己的事情,讓他自個兒處理。當(dāng)初三郎…” 她說到這里,抬頭看向季菀。 季菀愣了一下,露出一抹淺笑。 時隔十多年,她也早沒了年少時的羞澀。此時聽婆母提起來,也不過會心一笑。 “母親說得是。這總歸是九弟自己的婚事,若是人家姑娘不樂意,他再是一片丹心也無用。這夫妻,是要過一輩子的,若能兩情相悅自是最好?!?/br> 陸老夫人含笑點頭。 “不過也得加緊了,莫等人家姑娘許了人家,可就來不及了。” 季菀輕笑,回去后便問了陸非離,果然,這家伙早就知道。 “九弟不小了,這些事情原該他自己做主。我已派人去查過那姑娘,她是已故容老夫人的小女兒,如今靜宣侯的嫡親meimei,今年十五歲?!标懛请x道:“她是家中幺女,其兄對她素來縱寵,她性子頗有些…灑脫不羈,不喜詩書,偏好弓箭騎射,常于郊外縱馬疾馳?!?/br> “你是想說她性子野吧?” 他剛才說起那姑娘的性子,停頓了一下,語氣也頗有些玩味兒,明顯話到嘴邊又換了個較為委婉的詞兒。 陸非離笑笑,沒說話。 …… 靜宣侯府。 最近靜宣侯夫人正在為小姑子容珊的婚事苦惱。她嫁過來的第二年,小姑子才出生。公公婆婆去得早,小姑子算是她和丈夫養(yǎng)大的,和她女兒也差不多了。夫妻兩人素來對小姑子寵愛有加,所以容珊多少有些任性,卻并不嬌蠻。 只是世家貴女,向來以沉靜優(yōu)雅為美,以溫柔和婉為德,她這樣的性子,是不太受那些貴族夫人們的喜歡的。 誰都不希望娶一個性子跳脫,不修女則女德,偏愛舞刀弄槍的姑娘做兒媳婦,那還不得把家里鬧個底翻天? 是以靜宣侯夫人很是頭疼。 雖然她覺得小姑子長得漂亮又活潑靈動,是個頂好的姑娘,可她也不能強逼著那些世家名門們來娶。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找小姑子談一談。 “珊珊,你也不小了,今年定了親,明年就得出閣。那些刀槍劍戟的,還是收一收吧?!?/br> 容珊素來敬重長嫂,嫂嫂是名門閨秀,德容言功都是頂好的,和她幾乎是兩個極端,屋里屋外的丫鬟也都約束得極有規(guī)矩。所以容珊在她這兒,便不由自主的收斂幾分,坐得還算規(guī)矩。 “出閣難道我就不能再騎馬練武了?那也忒苛刻了。” 她聲音軟糯,聽起來就像是在撒嬌。 靜宣侯夫人目光溫柔,“嫁人以后肯定不比家里,哪能處處由著你的性子來?作為妻子,要打理府中庶務(wù),還要懂得相夫教子,侍奉公婆。你總不能拿花園當(dāng)你的練武場吧?聽我的,那些東西都放一放,跟我學(xué)如何打理中饋,省得日后嫁了人,一抹黑。” 容珊撇撇嘴。 “那我就不嫁人了?!?/br> “又胡說?!?/br> 靜宣侯夫人嗔她一眼,“姑娘家,哪有不嫁人的?我和你哥哥商量過了,你這性子,肯定是受不得詩書傳教的書香門第,還是為你擇一武將門第。不過便是如此,你也得收斂收斂。至少,別再這么天天想著往外跑?!?/br> 容珊規(guī)矩不過一盞茶,又開始以手撐著下巴,拈著葡萄往嘴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