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藏匿喜歡、鬢簪云、歸墟老祖他一身正氣、風(fēng)光之下、重回我爸當(dāng)校草那幾年、穿成年代文的極品炮灰、直播成精APP、七零霸道村長愛上我、當(dāng)大佬穿成真千金、末世女主宰
“武將門第也不見得多開明,也就陸家還算…” 她忽然一頓,想起前段時間在城外碰到的陸九郎,頓時撇嘴。陸家那樣的勛貴世家,怎么就養(yǎng)出了這么個呆子? “陸家你就別想了?!?/br> 靜宣侯夫人不覺有異,道:“陸老夫人最近正在給小兒子議親,怕是也要定下來了?!?/br> 容珊漫不經(jīng)心的哦了聲。 她才看不上那個呆子,呆頭呆腦的,又不會說話,嫁給他才倒霉。 “嫂嫂,其實吧,要我嫁人也不是不可以?!比萆壕捉乐咸?,慢吞吞道:“門第什么的,我倒是不在意。但有一點,他將來不許納妾。娶了我,就得一輩子只能守著我一人,否則我就不嫁?!?/br> 靜宣侯夫人頗為無奈。 “莫說名門世家,便是家里有些銀錢的,誰不納兩個美妾?” 就像哥哥那樣? 容珊話到嘴邊,終究咽了下去。 她就是不明白,嫂嫂這么好一個女人,溫柔美麗,知書達(dá)理,對哥哥體貼入微,哥哥干嘛還要納妾?她就不信,嫂嫂心中沒一點膈應(yīng)。憑什么,自個兒的男人,要與別人分享?她容珊絕不答應(yīng)。 “珊珊,你是侯府嫡女,將來就算是做不得宗婦,也是一房主母?!膘o宣侯夫人哪里不懂小姑子的心思?她嘆一聲,神情帶了些微的悲涼,“你若做不到寬容大度,將來也只會苦了自己。你說不在乎門第,難道要低嫁寒門或者普通百姓?你生來金尊玉貴,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出入都有奴仆伺候,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綾羅綢緞,怎能下嫁平民受苦?莫說讓你縱馬輕歌舞刀弄槍,怕是連粗布麻衣,都沒有多余的。這樣的日子,你能過得下去?” 容珊張了張嘴,卻找不到反駁之詞。 她雖年幼,卻并不天真。知道嫂子說的這些,都是現(xiàn)實問題,她不可能下嫁。 “嫂嫂。”沉默半晌,她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我只嫁一心人。若不能,我寧可絞了頭發(fā)做姑子。” ------題外話------ 突然覺得,容珊才應(yīng)該是穿越人設(shè)。 第010章 鬧了個烏龍 對小姑子的要求,靜宣侯夫人很是頭疼。婚姻大事,不可兒戲。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和丈夫好好商量商量。 “珊珊也是任性過了頭?!?/br> 靜宣侯張開雙臂任她給自己寬衣,頗有些無奈的搖頭。 靜宣侯夫人沒接話。 作為女人,她其實很理解甚至是支持小姑子的。沒有一個女人會樂意將心愛的丈夫推給其他的女人。只是因為世道不公,夫為妻綱,不得已而為之罷了。 她入侯府十多年,為丈夫生兒育女,丈夫縱對她極好,卻也免不了男人的劣根性。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丈夫并非貪花好色之人,妾室也僅有兩人,且無庶子讓她們生出不該有的野心。丈夫大多時候,還是來她房里就寢。妻妾和睦,已是不易。 小姑子性烈如火,眼里最是揉不得沙子,哪里能容忍與人共侍一夫? 婆母臨終前抓著她的手拖她好好照顧小姑子,她養(yǎng)了這么多年,姑嫂兩人情如母女,她當(dāng)然不舍得看小姑子將來出嫁后受委屈。 “珊珊還是孩子心性,雖頑劣了些,心卻善良。等她嫁人后,自個兒做了母親,也就成熟了?!?/br> 靜宣侯嗯了聲。 “但她總歸是要長大的。在家里咱們可以寵著她,將來嫁了人,還是要靠他自己。她那性子,也該約束約束了。” 靜宣侯夫人無奈淺笑。 “約束,要怎么約束?把她關(guān)在家里不許出門?還是繳了她的那些武器?” 容珊的性子,夫妻倆都清楚。 若不讓她練武,她鐵定會鬧個天翻地覆不可。關(guān)在家里就更不可能了,她便是翻墻爬狗洞也得出去呼吸新鮮空氣。若有個磕著碰著了受了委屈,心疼的還不是靜宣侯這個兄長? 靜宣侯皺眉,“既是要議親,最近還是別讓她出門了。或者你帶她出去走走也可以,別讓她一個人騎著馬亂跑。她一個姑娘家,讓人看見了,對她的名聲總歸是不太好聽?!?/br> 靜宣侯夫人便想起陸家。 當(dāng)初的陸大姑娘,性子可不輸容珊的野。當(dāng)然,名聲也的確不那么好聽。陸家那樣的門第,都堵不住悠悠眾口,更何況早已不再顯赫的靜宣侯府?容珊已經(jīng)十五歲,有些習(xí)性,的確是該改改了。 “這兩個月,倒是有不少上門提親的,但總沒有十分合適的?!?/br> 其實容珊的婚事,是真的不好說。 一來她那性子,著實不符合這個時代對女子的審美和要求。二來便是她的身世。自幼就喪夫喪母的人,在大多數(shù)人眼里,都是不詳?shù)拇碓~。高門貴族看不上她,門第太低的,靜宣侯府也不樂意。便造成了這個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面。 也無怪乎靜宣侯夫人會覺得為難。 若是外嫁,靜宣侯夫妻倆也不放心。 靜宣侯揉了揉眉心,“你呆會兒叫珊珊過來,我和她談?wù)??!?/br> 靜宣侯夫人猜到丈夫要和小姑子談什么,道:“你好好與她說,別太嚴(yán)厲了?!?/br> 靜宣侯笑了笑,“放心吧,我有分寸?!?/br> …… 容珊從來都是關(guān)不住的性子,午休醒來后就又想喬裝出門,卻聽聞兄長找她。她猜到大底是因為自己的婚事,撇撇嘴,還是重新去換了身看起來比較淡雅的衣裳,才去見兄長。她從來都是跳脫的性子,從不肯好好走路。但是裙子一穿,若不想踩著裙擺摔跤,她就得規(guī)規(guī)矩矩的,邁著細(xì)碎的步子,慢慢走。 走了一小段,她就不耐煩了。 “我不是吩咐過了嗎,不許做那么長的裙子?明天讓繡娘全都給我改了?!?/br> “姑娘,這…這個沒辦法改?!?/br> 大丫鬟之一挽沛頗為無奈道:“四季衣裳都是按照您的身量做的,分毫不差?!?/br> “那就把裙擺剪了?!?/br> “那就更不行了?!?/br> 貼身丫鬟其二挽珂道:“剪了就不是裙子了,看著更是不倫不類。穿出去,會給人笑掉大牙的?!?/br> 容珊翻白眼。 “你傻?。砍鲩T我還穿什么裙子?那么累贅,連馬背都上不去?!?/br> “姑娘,待會兒見了侯爺,可千萬別再提出門策馬的事兒。夫人正在為您議親,不能再這么由著小性子來了。上次便是回來晚了,若非夫人給您說情,侯爺鐵定又要罰您抄女戒?!?/br> 提到這事兒容珊就氣。 “還說呢,都怪姓陸的那呆子,害我被禁足,我都快一個月沒出門了。” 挽沛和挽珂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容珊雖不安于室,但還是有分寸的,起碼會按時回家。那日之所以耽誤了時辰,其實是因為她自個兒多管閑事。 她策馬回城的途中,遇見一對推著板車的年輕夫妻。男的在后頭推板車,女的在旁邊抹眼淚,那男的似乎還在對她說什么。隔得遠(yuǎn),聽不清。但看那情景,分明就是男人在埋怨責(zé)罵妻子,將女人給氣哭了。 嫉惡如仇的容珊立馬就火了,當(dāng)即一鞭子抽過去,抽得那男人慘叫一聲倒在地上。他的妻子嚇得直接收了淚,慌忙去攙扶他,抬頭本欲質(zhì)問,但見她衣著華貴,必然出身不凡,也不敢得罪,只好斂了幾分怒氣,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何用鞭子抽我夫君?” 容珊更怒。 “我生平最看不起只會欺負(fù)女人的男人。他在外都這般不知收斂,在家想必更猖橫。你莫要怕,我今日就替你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他,保準(zhǔn)他日后再不敢對你頤指氣使。” 夫妻倆都有點懵。 這是哪里來的千金小姐,尚未搞清楚緣由,便不分青紅皂白動手打人? 兩人哭笑不得,到底是不敢得罪她。女人將自己的丈夫扶起來,解釋道:“姑娘誤會了,我丈夫并未欺負(fù)我?!?/br> 容珊皺眉,不信道:“那你為何哭?” 女人嘆了聲,“我們是十里外杏花村的村民,靠賣水果為生。今日忙碌,我不慎遺落了兩錢銀子,故而神傷。我的丈夫非但沒有怪我,還在不停的寬慰于我…” 容珊滿目的不可置信。 像她這種嬌生慣養(yǎng)的貴女,哪里懂得山野村民的艱辛?她每個月固定月例雖不多,但哥哥嫂嫂會私下補(bǔ)貼,所以她從不缺錢,根本不知道兩錢銀子對于普通百姓來說有多重要。 挽沛在她身后低聲道:“姑娘,鄉(xiāng)野村民生活困苦,好多人家一個月都沒有兩錢銀子的收入。數(shù)年前,忠勇伯世子與西域的商人做生意,引來了許多瓜果種子,最先在京城周圍推行。所以京城周邊,好多村子都以賣瓜果為生??此麄兊拇┲?,的確是山下的村民?!?/br> 容珊又問了幾個問題。 那男子捂著被她一鞭子抽破衣衫的手臂,老實回答問題,還不忘將妻子護(hù)到自己身后。顯然,兩人感情很好。這男子非但不是個家暴妻子的人渣,還是個體貼的好丈夫。容珊原本是想行俠仗義鋤jian扶弱的,卻沒想到是誤會一場,自個兒還傷了人,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她歪頭看向兩個丫鬟,“錢袋。” 自家姑娘雖說有些沖動任性,但心地還是很善良的。 挽珂和挽沛解下錢袋,將碎銀子倒出來,數(shù)了數(shù),有十幾兩。 “姑娘,他們都是普通村民,若是突然得了太多金銀,怕是會引來惡人覬覦,反倒是害了他們。”挽沛心思細(xì)膩,想得更長遠(yuǎn),“不如就將這十兩碎銀子賠給他們,一來算是醫(yī)藥費,二來也表示歉意,您覺得如何?” 十兩銀子,連一件像樣的首飾都買不起,容珊實在不懂有什么好覬覦的。但看這對夫妻穿的都是粗布麻衣,又思及挽沛的話,便點頭應(yīng)允。 挽沛翻身下馬,將銀子交給那女子,和婉道:“我家姑娘素來嫉惡如仇,最見不得人間不平事,方才一時沖動,有所誤會,傷了這位大哥,實在抱歉。這是我家姑娘賠給二位的醫(yī)藥費,還請二位收下?!?/br> 夫妻倆哪里一次性見過這么多錢?當(dāng)即推諉,“不不不,只是一場誤會罷了,沒什么的,這錢我們可萬萬不能收?!?/br> 尋常百姓見到這般多的銀子,早就喜笑顏開了,這對夫妻受了委屈卻還堅持不收,可見其品性。 挽沛笑容更為真誠,拉過那女子的手,將錢袋一并塞入她手心。 “這是你們應(yīng)得的。若是不收,我家姑娘只怕無法釋懷。” 那對夫妻推辭不過,連連鞠躬感激。 容珊自己好心辦錯事,給錢也是表示歉意,沒想到夫妻兩人竟反過來對她感激涕零,頗有些意外,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喜悅。這種喜悅,來自于做了好事,被人尊敬的自豪感。雖然,她其實并不算做了什么好事。 第011章 想起那日回來晚了被兄長斥責(zé),還關(guān)了禁閉,容珊就氣不打一出來。要不是那個姓陸的呆子半路攔截她,她怎么可能晚歸?以至于現(xiàn)在她還不能正大光明的出門。念及此,容珊就滿心憤懣,恨不能將這繁復(fù)的裙子當(dāng)做陸非馳給撕碎。 “你這又是在跟誰賭氣呢?” 她向來是不會隱藏情緒的,一進(jìn)門,臉上那明顯的不快之色就被靜宣侯盡收眼底。 “大哥?!?/br> 被兄長責(zé)罰關(guān)了許久,容珊一直不大高興,語氣便有些悶悶的。 果真還是小孩子心性。 靜宣侯對meimei的性子再了解不過,無奈的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