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原因挺明了,他去食堂吃飯時就聽見了二班人的議論,說是晏棲一朋友患了抑郁癥鬧自殺,小姑娘知道消息后直接從考場里沖了出去,四處求助尋人。 所以自主招生結果下來,令人大跌眼鏡的結果即是——羅貝貝拿到了優(yōu)勝,可以得到高考中錄取分數(shù)的減免。 ”消化好了么?”男人朝他伸出手,手心向上,像是在接自家小朋友回家。 晏棲眼泛淚光,重重點了下頭。 傅之嶼吻上她手背,耐心地哄道:“那我們回家吧,傅太太?!?/br> 一周沒聽到他的聲音,沒抱到他的體溫,晏棲無賴地黏在他身上:“傅之嶼,我缺點特別多,做事容易感情用事,沒有你沉得住氣,也沒有你深謀遠慮,這樣會不會讓你很累?” “只要你不離開我,七七?!?/br> 在婚姻關系里,傅太太這個稱號他可以給她時間去轉換去成長。如果可以,不成長也沒關系,晏棲就是當年的晏棲,知世故而不世故的感覺更彌足珍貴。 外面夜色醉人,霓虹閃爍。商圈內摩天大樓聳立,燈火交相輝映。led屏幕上在循環(huán)播放《生還之地》的預告片,在這一塊地方播放預告,每分鐘需要上萬元的價格,但每天有上萬人從這兒走過,無疑是極好的宣傳效果。 晏棲仰著修長的天鵝頸目不轉睛地看了一會兒,贊嘆了句:“投屏的效果好棒啊?!?/br> 傅之嶼見她欣喜,默默地將這件事記在心里,畢竟還有幾天就要到正月十五,也就是晏棲的生日,這一塊led屏完全可以繼續(xù)續(xù)約。 街道上席卷而來的風涼颼颼的,晏棲把手揣進他口袋里,想著自己很久沒有壓馬路了,再加上在栗櫻家足不出戶,恨不得待到發(fā)霉,就興沖沖地提議道:“這里離南都名區(qū)不遠,十分鐘就可以走到。” “我們走回去?”傅之嶼挑了下眉,對女人偶爾跳脫的腦回路沒轍:“也行?!?/br> 想象中,她和傅之嶼的壓馬路是從人行天橋著看著車水馬龍,蜿蜒的主干道交錯,有腳步履匆匆的行人,有遲暮賣藝的老者……眾生百態(tài),在晚上看更有韻味。 但人算不如天算,晏棲著實沒料到江城的這場暴雨來得又急又猛,針尖兒似的雨滴直往兩人身上扎。 風雨將兩人身上的衣物盡數(shù)淋濕,不知道要到何時停歇,與其找個路邊商場避雨還不如一鼓作氣沖回不遠處的家里。 南都名區(qū)的房子所有燈被按亮,在大雨中奔跑,已經是許久不曾有過的經歷,晏棲平復下呼吸,被身后的寒風一吹更是打了個哆嗦。 就她被淋的情況而言,傅之嶼的手工西服吸了水,像皺巴巴的咸菜,就連里頭栗櫻送她的這條黑色連衣裙也遭了秧,裙擺無力向上翻折,露出光溜溜的腿根,白的像月光,嫩的像藕節(jié)。 當然,傅之嶼的狼狽情形也沒比她好多少,他黑發(fā)松軟,順著發(fā)絲往地板上滴水,棉質襯衫貼合再胸膛,黏膩感揮散不去。 某一刻,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錯,竟是一時間相顧笑了起來。 要是她和傅之嶼現(xiàn)在都還在高中時代,此情此景肯定是羞澀感大于幸福的。 他從浴室里拿來兩條浴巾,俯身把她沾了水的臉頰、眼睫擦干凈,襯得懷里的人愈發(fā)可人,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特別氣質。 晏棲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男人的眼神里寫滿了野心和志在必得,她忘不掉,除夕那一晚他將她送至云端也是這樣的眼神。 眼下天氣還冷,淋了雨還是得先去洗個熱水澡,晏棲重新回到家里,發(fā)現(xiàn)她的衣柜重新擺了一遭,只不過比一開始更加井井有條。 糾結了半天選什么睡衣穿,那邊栗櫻直接發(fā)了個消息過來:【連衣裙是送給七崽的禮物,你要是喜歡,我這兒還有這個牌子的睡衣款……】 她放大圖片,看到了比她衣柜里露/骨一百倍的設計,那哪兒是睡衣,簡直就是幾塊布料好嗎?! 【睡衣款栗子你留著吧:)好意我心領了?!?/br> 折騰了半天,晏棲拿了件很久沒穿過的紅色睡裙,吊帶款,長度及至腳踝,清純中帶著幾分風情,不會顯得她那么急不可耐。 她走到浴室去調水溫,試了幾次放出來的都是冷水,沒辦法,估計是家里的熱水器壞了,這個天氣,她沒法兒用冷水沖澡泡澡,只能轉身去了客臥的備用浴室。 里頭燈亮著,隔著磨砂悉悉索索脫衣服的聲音,躊躇了幾秒,到底是傅之嶼先開的門。 男人衣服脫了大半,手臂撐在墻沿上,直接詢問道:“七七,怎么了?“ 面前的女人肌膚瑩然,一席黑色連衣裙在打濕了水之后將凹凸有致的身材勾的更加惹/火。 “那邊的浴室好像是熱水器壞了?!彼竦亟忉屃藥拙洌嫔黄奔t,傅之嶼本想讓她洗個澡好好緩沖休息一會兒的,可叫囂的念頭大于理智。 男人直接將她帶進了浴室,順帶反鎖了門。 她完全處在不設防的狀態(tài),整個人趔趄了下,下一秒被傅之嶼抱到洗手臺上,身后是冰冰涼涼的鏡子,眼前能看見他光潔上身明晰的肌理。 他反扣住她的十指,以鏡面為支撐點,迫使兩人的身體貼的更近,唇齒間的感受也由一開始輕柔的蜻蜓點水變成漫長的拉鋸戰(zhàn),恨不得攪動的天翻地覆。 傅之嶼一聲一聲地細哄:“乖,你來試試。” 晏棲努力模仿著男人進攻的樣子,往里探了探,奈何他緊咬牙關,故意不順遂她的意,心底的情緒被激將起來,她不管不顧地開始了咬,像是在吃什么可口的果凍。 他嗓音帶著笑意的低沉,大掌搭在她裙下,即使隔著長筒襪,晏棲依然能感受的到掌心的熱度。 “看好了,這才叫吻?!?/br> 沒有任何后退的余地,一連串的親密接觸讓她幾近無法思考,只能主動伸出手臂環(huán)抱住他的脖頸,免得像被打濕的葦草,任風雨飄搖。 “要喘不過氣了?!彼妻x開,蔓延的灼熱感才有了些許消退。 往下一看,她的長筒襪不堪重負,犧牲在了今晚。 幸好栗櫻送給她的這套衣服從剛才的廝磨中逃離了出來,要不然她還得在開始前叫住傅之嶼:“先別撕……” 男人不喜歡雨水的黏膩感,拿了花灑下來,調試了下水溫問:“要不要先沖澡?” 什么意思? 他親自來給她洗澡嗎?! 晏棲雖然當大小姐當慣了,但長大后由著人幫自己洗澡還是頭一遭,即使這個人是傅之嶼,她還是覺著怪怪的。 她從洗手臺上跳下來,抱著換洗的衣物去了浴簾后面:“我直接泡澡就好?!?/br> 說罷,他旁若無人地打了一捧沐浴露,眼神掃過她沾染了水蒸氣的鬢發(fā),女人杏眼櫻唇,哪一處都生的恰到好處。 不知道泡澡泡了多久,她閉著眸子,渾身是解了壓后的舒暢。 男人一言未發(fā)地撩開浴簾,半跪在浴缸邊上,“睡著了?……” 晏棲完全沒有任何防備,一下子驚呼了聲,睜眼看見了他晦澀不明的眼神,像蘊藏著巖漿的guntang,灼的她說不出話來…… 想念、愧疚,矛盾的心情交織,霎時間沖破理智的束縛,她湊過去,綿軟的唇貼上了男人滾動的喉結,勾的他鼻尖發(fā)出一聲悶哼。 他眸子里有很重的占有欲,在她耳邊惡狠狠地警告道:“晏棲,這是你自找的。” 撲面而來的野獸的氣息讓人后頸發(fā)涼,晏棲突然想為剛才的主動后悔了,一只腳想從浴缸里邁出來,結果因為步子不穩(wěn),兩人雙雙跌坐回浴缸里,水花四濺。 進入后的好幾次,她都差點被撞出浴缸外,傅之嶼牢牢護著她的頭,纏綿中帶著一貫的狠戾。 層層褶皺被一一沖撞開,她十個腳趾頭蜷縮在一起,被拋至更深處的云端。 “不行了……嗚嗚嗚……” 奇異的感覺來的又急又快,腿心的收縮絞的他要了命,傅之嶼拼命忍住沖動退了出去,看著她像煮熟的蝦米,腰背彎成好看的弧度。 她被男人攔腰抱起抵在鏡面上,余韻未消,迎來的是新一陣暴風雨,沒力氣出聲,晏棲只能由著他折騰。 今晚,傅之嶼像大開殺戒的一匹狼,只管掠奪,直到頂峰,他悉數(shù)釋放,一股一股的沖刷下,她小腹也漲的厲害, 他擦拭著兩人身上狼狽的痕跡,饕餮滿足地勾起唇道:“知道嗎?下次再跑就是這個后果?!?/br> 看完之后看一遍文案! 第50章 晉江獨發(fā) 晉江獨發(fā) 初春的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夜。 雨滴聲砸在玻璃窗上,滴答有聲,室內遮光窗簾拉著,靜謐十分。 她扯了下被子角,滿身疲累,骨頭縫里都叫囂著想要翻身繼續(xù)休息。 傅之嶼手撐著床沿邊,看了會兒她恬靜的睡顏,干凈不染,素顏的晏棲皮膚白凈,像剝了殼的雞蛋,滑膩中讓人愛不釋手。 她睡覺時喜歡用一只胳膊枕著手臂,傅之嶼怕她枕的手臂發(fā)麻,用虎口抵住了她的后腦勺,將人重新擱在綿軟的枕頭上。 誰知剛一挪動,晏棲就轉醒了。 “別弄……”昨晚造成的條件反射,以至于今早上傅之嶼一碰她,晏棲就想躲,她真的低估了這些天素著的男人的精力。 嗓音軟軟糯糯的,雖是真心在拒絕,可聽起來就是不自覺地帶著股欲拒還迎的味道。 傅之嶼本沒有這樣的念頭,硬生生被她撩/撥起來,可看她累的連一根手指都懶得動彈,旋即從床沿起身,在襯衫外套了件黑色針織毛衣。 “我后天要去參加電影節(jié),在柏林?!案抵畮Z跟她報備著自己的行程,在她耳邊俯身柔聲問了句:”和我一起去,傅太太?“ 熱氣涌緊耳道,令人發(fā)癢,晏棲閉著眼睛躲閃了下,禁不住彎起嘴角:”可以帶家屬我就去。“ 耐不住她小狐貍一般的狡黠,他氣定神閑道:“當然可以?!?/br> “那是不是還要走紅毯?”晏棲對這些話題來了興趣,忽地從床上跪坐起來:“我也可以登上柏林電影節(jié)的紅毯嗎?不過我也不屬于主創(chuàng)團隊,走在上面總感覺像是十八線小明星來蹭紅毯的。” 傅之嶼覺得她腦子里幻想的場景總是特別奇怪,繃不住笑了下:“那我算是和你一起蹭紅毯的好了?!?/br> 以傅之嶼在圈子里的知名度,邀請他參加柏林電影節(jié)的主辦方斷然不會拂他的面子,或者說無視合理請求。 知道傅之嶼是在打趣自己,晏棲戳了下他的腰窩,他并不怕癢,紋絲不動站在她面前。 局勢急轉直下,晏棲縮頭烏龜一樣蒙上被子,這時候才想起來了還是求饒管用:“別,我怕癢,傅導大人不計小人過,別撓我癢癢?!?/br> 晏棲此舉當真是可愛極了,本著最后那么點良心,傅之嶼到底沒動作,吊著她胃口道:“再不起來,紅豆薏米湯就沒了?!?/br> 他醒的早,特意用家里有的食材做好了早餐。 晏棲這些天在栗櫻家天天都是面包牛奶外賣過活,江城第一名媛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要枯燥乏味的多。 好不容易能再次吃上傅之嶼做的早餐,她不禁一陣猛虎落淚。 早餐味道可口,樣式豐盛,且曠日不見,晏棲一掃前些天吃飯時的萎靡不振,感覺到肚皮越來越圓后才想到自己這是非得被傅之嶼喂胖不可…… 傅之嶼看著她心滿意足地癱軟在沙發(fā)上,本想說飯后得起來消消食這樣的話終究是沒說出口。 可當目光游離在她雪白的腳踝時,他眉頭不禁一蹙:“天氣冷,起來怎么不穿襪子?” 晏棲沒反駁,在他跟前撒嬌道:“等著親愛的老公來給我穿呀?!?/br> 話一出口,她又很擔心這要求會不會有些不妥。 男人自尊心重,況且她又不是小孩兒,這般耍無賴總顯得自己挺作精的。 空氣里維持著沉默,晏棲忙不迭補救道:“我開玩笑的,剛惦記著早餐,所以出來急了?!?/br> 她正欲起身,卻被男人一把按下,不堪一握的腳踝被他的大掌包裹著,他指腹薄薄的一層繭還清晰可感。 一個溫熱,一個發(fā)涼,這大概就是她起來不穿襪子的后果吧。 “坐著,我去拿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