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男人從主臥出來,拿出來一雙卡其色小熊款式的襪子。傅之嶼將襪子口拉開,她雙足生的漂亮,十指停勻,不大也也不小,穿完左邊的換右邊,細心呵護的程度給了晏棲一種自己是公主的錯覺。 溫存剛過,晏棲盯著他修長的手指,突然想起來昨晚最后的關頭,男人的指節(jié)捏著她肩膀,好像是直接釋放在內(nèi)的…… 接著,她像被雷劈中一般,算了下今天的日子,幸好幸好,還在安全期,雖是長吁一口氣,晏棲心里多多少少還是沒底。 兩人做起來時也沒做安全措施,她迷迷糊糊的,竟也跟著他忘掉了這茬。 這種話雖然難以啟齒,但還是得溝通,就怕兩人不在一個頻道,到時候鬧了誤會可就不好了。 晏棲放下翹著的腿,以一種商量的口吻說道:“傅之嶼……其實我暫時還不想要寶寶?!?/br> 傅之嶼對什么時候有孩子這事兒也不是迫在眉睫的急,只是他挺向往一家三口或一家四口在一起時的溫馨感,可晏棲要是沒做好準備,他自然以尊重她的意見為先。 “好?!八砷_她腳踝,咬著牙一字一頓道:“等你想要了,我再多努力?!?/br> 這是什么暗示不要太明顯,晏棲只覺得開了葷的男人在她面前可愈發(fā)沒個正形了。 造成兩人矛盾的激發(fā)者晏棲不敢忘,她直視向他眼底,“傅湛那邊都已經(jīng)處理好了嗎?” “該做的已經(jīng)做了。“傅之嶼撫摸著女人的長發(fā),”剩下的事情交給法律,交給正義?!?/br> 一襲嚴肅又正經(jīng)的話語從男人的薄唇輕吐出來。 “我們相信這個世界的美好,不是因為公平的天平永遠向著正義者,而是我們要努力成為善良一方的砝碼。” 傅之嶼眼眸里蕩漾著笑意的波濤:“摘自晏棲的高中作文。” “你到現(xiàn)在還記得?”晏棲著實驚愕,她那時候成績不錯,語文老師也偏偏吃她作文寫的那種調(diào)調(diào),每到大考她作文分數(shù)很高時,語文老師都會把她的作文打印下來,每個班人手一份進行學習。 每每至此,晏棲也會幻想,傅之嶼可能會看到自己的作文,不說格外欣賞,她那文縐縐的用詞總能讓他記憶深刻一點吧。 沒想到他不僅記得,還極其“三好學生”地記到了今天。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之后就沒忘掉?!?/br> 他說得格外輕描淡寫,連同很多心緒一起沉到大海底,只留下上面的冰山一角。 傅湛肇事逃逸是事實,他自小被家里人寵壞,開賽車前就一直嚷嚷著要飆車,誰知那一晚和狐朋狗友比試起來時,他沒控制好行進方向,車一下子撞上迎面而來的孕婦,造成一尸兩命的嚴重后果,怪就怪在出地方事的位置偏僻,出事當晚監(jiān)控壞掉無法取證,也給了傅湛可乘之機。 當年這事兒傅之嶼不知道傅淮是怎么給他擺平的,但過去的黑暗即使過去再久,也不能否認其創(chuàng)下的傷痛,更不能阻止黎明的到來。 這回之所以能成功還是傅湛當年的狐朋狗友反水,因為有事兒要仰仗傅之嶼,這才把當年保存的錄音證據(jù)交給了他。 饒是傅老爺子有通天的本事,也救不回來犯了命案的傅湛。 “七七,我這么對付傅湛會不會太狠了?” 傅之嶼不是個做事不考慮后果的,他早早料到傅家親戚會滋生出不少風言風語,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或者是心機深沉,種種評價他都想過。 名義上來說,傅湛的確是傅之嶼的大哥,但從傅之嶼進入傅家時,傅湛就沒真心接待過他。 傅淮當年干的好事成為兩人不可能彌補的隔閡,隨著權利地位易主,根性不正的傅湛對付起他來更是變本加厲。 如果是傅之嶼此時還心慈手軟,未免行事上太過于畏手畏腳、懦弱不前。 晏棲反握住他的手,眼眸中充斥著信任的光芒:“傅之嶼,你做的任何決定,不管是對是錯,只要做了我就信你?!?/br> 他啞然失笑,輕輕松松被她治愈。 出發(fā)柏林的那天,不知道安女士是怎么知道她的行蹤的,非要跟過來親自送一趟。 到機場后,安女士又神秘兮兮把她拉過來,“七七啊,你跟mama老實說,傅家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兒了?怎么我聽說傅湛那邊要打官司,老爺子也會很快從集團董事長退休下來?” “媽,你這都是從哪兒知道的小道消息???”晏棲嗔了她一眼,不免心里打鼓,想著江城圈子挺大,消息傳的倒是挺快。 她不是刻意隱瞞,只是安女士愛好講八卦,在事情塵埃落定前,最好還是不要出什么差錯才好。 晏棲眼珠子一轉,編了個理由僅表安撫:“沒有的事兒,我還去看過老爺子呢。” “哦……是這樣啊?!卑才堪胄虐胍傻攸c了下頭,還想再多問幾句被晏棲半路制止:“媽,不說了,怕晚點,您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br> 安女士看著晏棲親昵地挽著傅之嶼的胳膊,不由得感嘆,這年頭真是女大不中留了。 柏林電影節(jié)主辦方周到地為獲獎的電影團隊安排了住宿出行,所以剛一下飛機,兩人就又坐著專車被送到了附近一家極其昂貴的高端酒店。 晏棲困得上下眼皮子打架,后來實在撐不住,東倒西歪靠在傅之嶼肩膀睡了過去。 下車時,酒店的接待人員就這么驚訝又寵溺地看著兩人,傅之嶼把她公主抱抱在懷里,一路乘坐電梯直達頂樓的套房。 香檳、果盤在套房內(nèi)一應俱全,頂樓視野也是整個柏林最好的,可以把最繁華的風景收之眼底。 傅之嶼怕吵醒熟睡的人兒,來到房間給方聞打電話:“走紅毯的禮服都準備好了?” 因為過年,除夕夜在拍收尾的戲,現(xiàn)在好不容易收工,方聞只想多陪陪家里人,傅之嶼對待一同工作的朋友總是格外近人情,沒有懸念地給方聞批了假,但遠程上的工作交接還得由方聞來做。 “傅導放心,禮服上我聯(lián)系的是prada超季款西服,從歐洲直接調(diào)貨過來,預計明早到酒店?!?/br> 方聞瞄了眼交接方的短信,面帶微笑繼續(xù)道:“至于夫人的衣服是一早就準備好的高定禮服,裙擺鑲嵌的全是排列式珍珠,均為人工針線制作,百萬以上的大手筆,質量方面您大可放心。珠寶方面這次甄選的是寶格麗上新款……“ “珠寶不用寶格麗了?!备抵畮Z眼底疲憊不散,強撐著精神道:“就用d.mo的。” “可是……”方聞欲言又止,d.mo雖然是眾多珠寶品牌的后起之秀,但和寶格麗這種享譽全球的牌子相比,到底還是差了價。 柏林電影節(jié)好歹是歐洲“三大電影節(jié)”之一,國內(nèi)外媒體的長/槍大炮可就對準著電影節(jié)的紅毯和獎項呢,萬一被哪個無良媒體放大,引來什么風言風語就是他方聞十個腦袋都擔待不起的事情了。 他按著眉骨,斬釘截鐵打消掉方聞的顧慮:“沒關系,就用d.mo?!?/br> 方聞又吃了一口狗糧,這是到了哪兒都不忘秀恩愛??! 他跟了傅之嶼共事好些年,只能感慨婚前婚后的傅導完全是兩個人,對晏棲的寵溺不要太明顯……! 小科普:時尚品牌衣服分為過季、當季和超季,穿什么季也是區(qū)分地位和時尚資源的標志。 最近很忙,更新時間不固定,讓大家久等了,很抱歉~立下flag,以后還是早九點更新,明天一定兩更?。?!有加更就在晚上哈~ 第51章 晉江獨發(fā) 晉江獨發(fā) “好的,傅導,我明白了?!?/br> 方聞立刻用電腦給寶格麗的負責人發(fā)郵件,措辭也得多加注意,免得沒處理好,在中間給弄得罪了。 時間正值晚七點,是柏林當?shù)氐耐聿蜁r間。傅之嶼見晏棲睡得酣甜,扯了塊羊絨毯子搭在她身上,決定先行去三樓用餐大廳隨意點些食物填飽肚子。 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方聞用余光瞥了眼信息,不免為電影節(jié)方方面面繁瑣的工作抓狂,他深呼吸道:“傅導,主辦方發(fā)消息來說在紅毯壓軸上您有沒有意向……” “他們有既定的人選么?”傅之嶼正了下藍牙耳機,一只腳邁進頂樓專用電梯:“如果有,告訴你人選了么?” 娛樂圈里,隨著利益紛至沓來的是圍繞著利益的爭斗。 在片場,永恒的爭斗是番位之爭。 而片場以外,野心勃勃的人在任何爭斗上從來不會稍作歇息,就比如這次電影節(jié)。 電影節(jié)最受人關注的除了獲獎影片,剩下的就是中西各類演員明星在紅毯上的爭奇斗艷。甚至有人在紅毯上的別有用心超出了電影本身。 前幾年圈內(nèi)人盛傳一些電影節(jié)紅毯上的八卦,不知有位架子大的歐美明星表示如果不是自己走紅毯的壓軸位置,那么紅毯就不上了;還有的女星因為紅毯禮服不合身,直接把一條價值八十萬的高定禮服用最鋒利的剪刀剪掉,自此柏林電影節(jié)表示受邀的嘉賓都需自備禮服。 方聞是個不顯山露水的,交接方那邊沒說,他心里也猜了個七七八八。 “估計是vivivan那邊有意向,還有的就是國內(nèi)和您一同入圍的那位……傅導您的意思是?” 今年的柏林電影節(jié)有兩部國內(nèi)的電影入圍,除了傅之嶼的這部,另一位導演算是導演圈內(nèi)德高望重的主兒,不過脾性不好,更是借前輩身份頻頻打壓后輩。 傅之嶼雖然與這位導演無甚交集,但心里可是將此刻電影節(jié)紅毯的利益紛爭捉摸的一清二楚,名利場么,總得有退讓和妥協(xié)。 電梯抵達三樓,灰色風衣披在他雙肩上,內(nèi)搭的一件酒紅色西裝熨帖得當,襯的他周身格外寂岑。 侍者熱情地為他引路,傅之嶼知道德國晚餐多吃冷食,他沒什么挑的,選了rou食蔬菜拼盤下肚。 這期間,方聞就一邊敲郵件一邊聽著電話那頭難懂的德語發(fā)音,傅之嶼沒發(fā)話,他基本不猜測。 反正傅導是他工作歷程最難搞、最難猜透的一個,他就不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方聞,我們就不湊這個熱鬧了,他們爭他們的就是?!?/br> 彼時,傅之嶼剛剛享用上拼盤,他用叉子叉了一塊土豆入肚,德國很多菜都是無土豆不歡類型。 “好,我等會兒跟交接方回話?!?/br> 古話說,不爭就是最大的相爭。 這一點理念跟傅之嶼的還挺契合,既然人人趨之若鶩,他就涂個清凈。 反正紅毯對他而言也只是華麗的徒有其表,走個過場罷了。 傅之嶼回到頂層房間時,晏棲剛剛不死不活地掙扎開厚毯子,光潔的雙足踩在床沿邊的地毯上,裙擺被她睡得很皺,她不免皺了下眉頭。 她有個很大的毛病,也可能是矯情,在飛機上很難睡著,無論是飛短途還是長途,但這種帶來的后果就只能自己受罪。 所以一旦飛去某個新地方,倒時差是頭等大事。 “去哪兒了?” 她揉了下朦朧的睡眼,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過來酒店的,要是放在平日,她的警覺性是一等一的強。 這次還是因為傅之嶼在身邊,晏棲就干脆做個糊涂的,只管享受就是。 傅之嶼敞開西裝扣子,把外面的灰色大衣掛在衣帽架上,“下樓吃晚餐,要不要我現(xiàn)在給你帶一份?” “不用,我先去洗澡。”晏棲在國外留學工作期間,經(jīng)常不吃晚餐,她吃不慣冷食,目前也算不得餓。 傅之嶼看著她搖搖晃晃起身,接著是去放在衣柜里的行李箱開始翻找,她收拾東西比較細致,外出工作或旅行找起來也方便快捷。 晏棲盯著那身蕾/絲睡裙發(fā)愁,與之相配的還有不少布料又少又露的內(nèi).衣,這是她自己收拾帶過來的?! 不對啊,她怎么不記得自己帶過來了這些?按理說,傅之嶼不會動的她的衣物之類的物品,除此之外,就是安女士一大早過來檢查她有沒有帶齊全去電影節(jié)的裝備了…… 安女士人不在身邊,cao的心倒還挺遠。 可能是精神過于疲累,晏棲腦子一瞬間沒運轉過來,想著也就晚上穿穿,應該不礙事兒。 豪華套房的浴室總是寬敞的,晏棲戴著浴帽,舒舒服服享受著水療儀帶來的泡澡水。 泡澡帶來的舒適感令人目眩,她打了個哈欠,強撐著精神刷了下各類社交軟件。 微博,沒有什么勁爆的瓜。 朋友圈,不是在show旅行就是回家過年的哈皮黨,就連平日八卦聚集地的工作群今日也格外冷清。 實在沒什么可看的,無聊之間,她捏著手機就這么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