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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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字如下:這是“亞特蘭蒂斯之心”,由世界上最大的天然藍(lán)寶石切割而成,有著和他一樣的深邃美麗之藍(lán)。我會戴著它拍攝20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照。 蒂琳夫人似乎沒有離婚的打算。 希歐維爾好像也沒有。 卡蘭又開始想吐了。 她能揣測希歐維爾想要二者兼得的貪欲。 但為什么蒂琳夫人不想離婚呢? 她的丈夫可是在高塔里囚禁了一個年輕姑娘。 她就住在這個莊園,沒理由不知道這事兒。 她為什么還能毫不在意地秀恩愛? 卡蘭放下手機(jī),長嘆一口氣。 她不能再細(xì)想這些事了,真是越想越令人反胃,還不如趁希歐維爾不在,多補(bǔ)補(bǔ)這學(xué)期缺落的內(nèi)容。 她剛翻開書,就聽見遠(yuǎn)處傳來一聲奇怪的轟響。 有點(diǎn)像什么東西撞上高塔的聲音。 卡蘭合上書,試圖從窗戶往下看,外面黑漆漆的。她離開臥室走到雙子塔之間的走廊上,這才看清發(fā)生了什么。 外面夜色茫茫。 幾個保安打著手電從草地上狂奔而來。在他們面前,一輛銀白色跑車筆直地撞上了塔門。保安跑到后,從車上拽下來一個醉醺醺的金發(fā)男人。 他看起來體型消瘦,頭發(fā)枯黃蓬亂。一身名貴的西服又皺又塌,被他穿得像流浪漢似的。 卡蘭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 幾分鐘后,急救站的醫(yī)生也到了。他讓人把金發(fā)男子抬走,然后保安把車停去了車庫,仆人們檢查了一遍大門,確定沒有破損后才離開。 半小時不到,喧囂就平靜下來。 能開車進(jìn)荊棘鳥莊園的,一定是希歐維爾家族的遠(yuǎn)近親戚??上W維爾家大部分親戚,不都在海島上度假嗎? 卡蘭回房間,拿起剛放下的手機(jī),又翻開蒂琳夫人的相冊。她在一張前年的圣誕節(jié)家庭合照中找到了剛才的金發(fā)男子。 這人真奇怪。 卡蘭腦子里閃過這個想法,然后迅速埋頭課本,忘了這回事。 第二天早上,她被接連不停的電話驚醒了。 卡蘭迷迷糊糊地按下接聽:“誰……” “你在塔里好好呆著嗎?” 希歐維爾的聲音幾乎要穿透她的耳膜。 卡蘭差點(diǎn)把手機(jī)摔掉,她連忙從床上爬起來,邊穿衣服邊問:“怎么了……你要提前回來嗎?” “不是,你有在塔里好好呆著吧?” “我可沒別的地方能去?!?/br> “很好?!毕W維爾終于恢復(fù)了正常音量。 他簡潔地跟卡蘭說了遍情況。 昨天,蒂琳的某個遠(yuǎn)房堂弟醉駕沖進(jìn)了莊園。 他從小在共和國長大,與戴維斯家族的關(guān)系不遠(yuǎn)不近。但是因為他的父母早逝,所以每年圣誕蒂琳都會邀請他共同渡過。 “那他不是應(yīng)該在海島上嗎?”卡蘭問道。 “沒有,他弄錯地方了?!?/br> 蒂琳還在好奇這位堂弟為何沒來呢。 “他酗酒,還可能吸毒,回國時不太清醒,就跑來莊園了。”希歐維爾繼續(xù)說,“不要再打斷我,我得說幾件事?!?/br> 卡蘭聽他講完。 這位堂弟名叫賽勒斯,前幾年還是個正常紈绔,近些年越來越惡劣了。蒂琳讓他在莊園住幾天——她也不希望有個癮君子來破壞自己的圣誕宴會。 “他呆在莊園里的時候,你不要出門,明白嗎?” 卡蘭隨口應(yīng)下:“我出不了門?!?/br> 希歐維爾的告誡是有道理的。 幾天后的某個傍晚,卡蘭準(zhǔn)時下樓去拿自己的晚餐,剛到樓下就聽見高亢的呼救聲。 石門半開著,飯菜都倒在地上,送餐的女仆試圖擠進(jìn)來。她看見卡蘭,卡蘭看見她,兩人同時一怔。 然后,卡蘭看見一雙蒼白如蛛腿的手掐在了女仆脖子上。 “我可盯你好久了,小妞,你這屁股扭得真帶勁……”門被推開,一頭金發(fā),臉色青白,看起來極為消瘦的男子掐著女仆走了進(jìn)來。 是塞勒斯。 蒂琳夫人那個遠(yuǎn)房堂弟。 也是希歐維爾提醒過要避開的人。 “救……”女仆發(fā)出一聲嗚咽,試圖求救。 塞勒斯這才看見樓梯上的卡蘭。 她穿著藍(lán)色長裙,白蕾絲內(nèi)襯,喇叭袖下露出一節(jié)細(xì)細(xì)的手腕。下擺是精致繁復(fù)的玫瑰夜鶯刺繡。 從下往上看。 裙擺無辜飄搖。 白色絲襪輕輕勒進(jìn)rou脂之中。 黑發(fā),紅唇,雪膚。 她正站在禁忌邊緣一點(diǎn)點(diǎn)的位置,讓人過目難忘。黑眸中散亂又驚詫的視線,在昏暗古堡中看起來像受驚的鹿。她比塞勒斯在任何宴會上見過的黑奴都更自然誘人。 塞勒斯松開了女仆,眼神像老鷹般看著卡蘭:“沒想到希歐維爾還藏著這個。我以為他的品味不會這么……” “低俗?”卡蘭眨眼道。 她把手背過去,給希歐維爾撥了個電話。 但是這個電話很快被掛掉了。 他可能在某個不太方便接電話的場合,比如飯前禱告。 “低俗?不,我會說……低齡?!比账顾坪跣α艘幌拢凵窭锔嗍遣患友陲椀呐d趣,“沒人會說希歐維爾的品味低俗,是他在引領(lǐng)整個帝國上流圈子的品味。他喜歡的就是最好的。” 他朝著卡蘭走來,步子不大,但是非常有威懾力。 卡蘭立即轉(zhuǎn)身跑向上層,但她很快感覺到了心臟承受的壓力,不得不放慢速度。塞勒斯追上了她,一把抓住她的頭發(fā),將她按在扶手之上。 “你最好不要。”卡蘭冷冷地看著他。 “我怕什么?我是貴族,你不過是個奴隸……啊!”塞勒斯痛呼一聲,轉(zhuǎn)頭看去。 女仆拿著刀叉追了上來,在塞勒斯的后背捅了一下。她臉上充斥著驚恐:“放手,你怎么敢碰希歐維爾家的財產(chǎn)!” “財產(chǎn)?這個詞只有主人家才配說,你算什么東西?前幾天我撞壞了雙子塔,你瞧見有人說我嗎?”塞勒斯冷笑一聲,抬腳把女仆踢開了。 這下是下了死勁,女仆滾出去十幾階,直到撞上轉(zhuǎn)角才停住。 她的頭撞上欄桿,發(fā)出巨響,卡蘭意識到眼前的貴族和希歐維爾并不一樣。 他是不會掩飾暴力傾向的。 塞勒斯解決了女仆,迅速轉(zhuǎn)身壓著卡蘭,開始解衣服。 他面色透出不正常的潮紅,卡蘭信了他嗑藥這個說法。他的眼神非常癲狂暴戾,卡蘭一掙扎,他就揪著她的頭發(fā)扇她耳光。他狠狠踢打她的下腹,往死里掐她的脖子,進(jìn)入她的渴望跟毆打她的渴望差不多強(qiáng)烈。 卡蘭覺得自己頭皮刺痛,眼睛里都是混亂的紅色。 “啊……?。 比账拐馄В直粧暝榔饋淼呐屯绷艘坏?。 這兩刀都捅在背上,被冬衣一隔,如同搔癢。 塞勒斯徹底被激怒了,他扯著卡蘭的頭發(fā),把她往欄桿上狠狠磕了幾下,想把她打暈。然后他又轉(zhuǎn)頭提起了女仆,直接抽出皮帶把她掐了個半死。在女仆快咽氣的時間,他試圖侵犯她。 卡蘭視線模糊,勉強(qiáng)摸到女仆掉在地上的餐刀。 她心臟中悸痛感很強(qiáng),每一步都搖搖欲墜。 在塞勒斯整個人壓到女仆身上的時候,卡蘭也整個人倒在他身上,用手里的餐刀插穿了他的喉嚨。 噴濺的血嗆進(jìn)氣管里,塞勒斯沒來得及說一句完整的話就死了。 女仆已經(jīng)被打暈過去。 卡蘭滿頭是血,雙手又濕又黏,一個接一個打希歐維爾的電話。 他可能在游泳。 或者潛水。 也可能在做日光浴美黑。 總之,他的手機(jī)不在身邊,或者他不方便接電話。如果繼續(xù)打下去,他說不定會很生氣,但卡蘭一直在重復(fù)這個機(jī)械動作。她大腦缺氧,心跳極快,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看滿地血腥。 卡蘭一共打了八個電話,希歐維爾才接。 “什么事?”希歐維爾聽起來非常冷漠。 “我殺人了?!笨ㄌm的聲音很平靜,手卻抖得厲害,“那個什么塞勒斯?!?/br> 電話那頭沉默了可能有一個世紀(jì)之久。 “你先離開現(xiàn)場,我兩個小時之內(nèi)就到。” 希歐維爾掛了電話。 第4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