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節(jié)
不過,說不定也是她自作多情,沈其煜即便是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也不會去找她。再加上她留下的東西,等沈其煜看過之后,說不定開心得緊。正好合了他的意,娶個更好的王妃。 一想到這些事情,林灼灼感覺眼眶有些疼。連忙轉(zhuǎn)過頭去,擦了擦眼角的淚,這才轉(zhuǎn)過身來,道“走吧?!?/br> “見過王妃。” 林灼灼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看了看不遠處的兩輛馬車,放心的這輛馬車。 林灼灼和霜降上了馬車之后,陳因玨也看了一眼林灼灼剛剛看的那兩輛馬車,嘴角微勾,上了馬車。 這輛馬車雖然從外面看起來非常普通,上去之后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那么簡陋。車上空間極大,兩邊全是軟墊子,還有暖爐,非常暖和舒適。馬車內(nèi)還有幾個伺候的下人。坐上馬車之后,林灼灼就開始閉目養(yǎng)神,一點都沒有跟陳因玨說話的意思。 陳因玨看了看林灼灼,也識趣的沒有講話。 一個時辰后,馬車駛離了京城的地界。 林灼灼剛剛趴在霜降身上小憩了一會兒,此時也精神了許多。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陳因玨正靠著軟墊在看書。其實,第一次見到陳因玨的時候她就不太喜歡,對他的第一印象極差??傆X得這個人有些邪氣,又有些讓人捉摸不透。 后來在寺中救了他純屬是個意外。 再后來,她請他幫忙擺脫親事??蛇@親事問題,因著沈其煜的插入,出現(xiàn)了偏差。 等到她成親后,她發(fā)現(xiàn)陳因玨總是時不時的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比之前更加讓人捉摸不透,總是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 此刻見他低頭認真看書的樣子,反倒是覺得這人身上的氣質(zhì)平和了許多,也是一個溫潤如玉的美少年。想到這人出身陳國公府,又不過二十左右的年紀,又覺得就該如此。 “王妃這般看著我做什么可是有問題想問” 林灼灼正看著陳因玨,不料對方突然抬起頭來開口了。 林灼灼也沒躲閃,直接承認了“的確。我想問我小叔到底在哪里” “王妃可是怕了” “怕什么”林灼灼道,“若是怕了,我就不會跟你上這輛馬車?!?/br> 陳因玨微微一笑“既然不怕,那就跟著我走便是。再說了,要怕的話也應(yīng)該是我怕,畢竟,王妃后面的幫手可不少?!?/br> 見陳因玨不僅不告知她林二鐵的在哪里,還點出來后面跟著的人,林灼灼便不再問了。 “只是,我也有些好奇。王妃身邊的暗衛(wèi)去哪里了后面跟著的人怎么是安離公主府的人,而不是瑾王府的人”說這些話時,陳因玨的語氣顯得非常輕快。 瑾王府也有季平王府的眼線。雖然不在什么重要的位置上,但有些事情還是能知道的。比如,自從瑾王醒來,跟瑾王妃的關(guān)系就非常差。尤其是最近,兩個人似是吵了幾次。 昨日鬧得更兇。 “陳大人這話說得著實有趣,安離公主府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找我小叔,他們自然是要跟過來?!?/br> 見林灼灼沒解釋瑾王府的事情,陳因玨也沒多問,不過,很明顯,心情看起來極好。 到了晚上,一行人住在了客棧里。 安離公主下了馬車后淡淡的瞥了陳因玨一眼。 “見過公主。” “你最好給本公主老實一些,別耍什么花招,不然本公主讓你們陳國公府的人跟著陪葬。還有,你對瑾王妃客氣些,若是讓本公主發(fā)現(xiàn)你另有企圖,你也沒必要活著了?!?/br> 安離公主本就不同意林灼灼跟陳因玨坐一輛馬車。只是,當初陳因玨答應(yīng)去找林二鐵,提出來的唯一條件就是要跟林灼灼全程同乘一輛馬車。 這個條件林灼灼同意了。 安離公主即便是再不滿意,也同意下來了。 她知道,最近瑾王和瑾王妃關(guān)系不和。這件事情她不僅聽了許多外面的消息,也從林灼灼身上察覺到了這一點。再加上,外面?zhèn)麒醺粋€兒時玩伴跟婢女之間的亂七八糟的事情,身為瑾王的姑姑,她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按照親疏關(guān)系,她本應(yīng)該幫著瑾王才是。只是,同為女人,瑾王妃又跟林二鐵關(guān)系親近,她又有些想要站在瑾王妃這邊。 手心手背都是rou,她也無能為力。 且,她禮佛多年,相信老天自由安排。感情這種事情強求不來,冥冥之中自有定數(shù)。 瑾王若是不喜歡瑾王妃了,想要納妾,她不會多說什么。瑾王妃若是因為瑾王有了別的女人,想要跟瑾王和離,她也支持。即便是找不著林二鐵,即便是西盛侯府不同意,她身為公主,也能護著她一些。 夜深了,坐了一天馬車的眾人也漸漸地睡去了。 陳因玨卻沒有睡,招過來手下,耳語了一句“去把安離公主一行人在路上的痕跡抹掉?!?/br> “是。” 陳因玨想,不管瑾王為何沒派暗衛(wèi)保護瑾王妃,他絕不會掉以輕心。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讓瑾王找過來。 在京城的瑾王府,也是一片寧靜。 濃荷和淡菊的事情還在調(diào)查中。 林灼灼離開的事情也就只有后院的人知道。方嬤嬤的確想把這件事情告知沈其煜,只是,想到兩日前沈其煜在書房對她說過的話,她就沒敢去。 路管事在匯報了一天的事情之后,倒是提了一句“王爺,王妃一大早就帶著霜降出門了,至今還未回來?!?/br> 沈其煜眉頭微蹙。不在府中身為王府的女主子,竟然一整日不回府。剛想多問幾句,又生生忍了回去。 他突然想到,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發(fā)生了。之前他們兩個人生氣,林灼灼就去安離公主府住了幾日。而且,跟這次一樣,去了之后根本就沒讓人傳信回來,說都不跟他說一聲。直到他讓人把她請回來,她才回府。 他前幾日剛剛提醒過她,讓她不要如此任性,可今日她卻更加的任性了,跟之前一樣,耍起了脾氣,離家出走。想到他們前幾日吵得更兇,沈其煜覺得,或許林灼灼這又是在跟他鬧,想讓他低頭,想讓他派人去接她。 失憶后的沈其煜或許會寵著她,可他跟他不一樣,絕對不會慣著她他勢必要把她這個毛病改過來。 想到昨晚他又被噩夢驚擾,還夢到失憶后發(fā)生的事情。 沈其煜捏了捏眉心。 這種種事情攪得他心神不寧,心情復(fù)雜,不知該如何面對林灼灼。想去見她,卻又怕她會誤會。想到林灼灼恃寵而驕對他冷語相向的樣子,他也想借機讓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知道了?!鄙蚱潇系卣f道。不回來就不回來吧,他這次絕對不會去接。 路管事看著自家主子這個態(tài)度,也不敢多說什么了。 第二日,路管事又跟沈其煜說了一下。 結(jié)果,沈其煜冷了臉“這種事情不必再跟本王說?!?/br> 路管事連忙應(yīng)下了。 第123章 發(fā)現(xiàn) 第三日,林灼灼的眼睛雖然依舊是腫的,但情緒卻比前兩日要平和了許多。或許可以說,更加消沉了。 雖然她沒說一聲就離開了。但不可否認,她其實還在等沈其煜來找她,等著沈其煜過來跟她發(fā)火也好,說些難聽的話也罷,就是舍不得他,想要再見見他。 只可惜,兩日過去了,沈其煜那邊絲毫沒有動靜。 可見,她的猜測成真了。沈其煜要么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她已經(jīng)不在府中了,要么就是已經(jīng)知道了,但并未當一回事兒,甚至在看到她留下來的東西時很開心。 對比之下,陳因玨卻是越發(fā)開心了,話也越來越多了。 林灼灼發(fā)現(xiàn),陳因玨跟在京城時真的不太一樣了。 身上的包袱似乎沒那么重了,也沒那么端著了。時不時的跟她講個笑話逗她笑,或者講一些奇奇怪怪的鬼故事嚇唬她。 越發(fā)有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少年該有的樣子了。 眼見著天快黑了,馬上就到了下一座城池了,陳因玨見林灼灼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開口問了個問題“前面就是葉湖城了,知道這座城為何叫葉湖嗎” 夜壺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不知道?!?/br> “其實這座城原本是要叫葉福城,只是那官員上奏時咬字不清,說成了夜壺。最后,這城就叫葉湖城了?!?/br> 林灼灼有些狐疑的看向了陳因玨“真的假的這名字也太奇怪了些?!?/br> “自然是真的,我有必要騙你嗎”陳因玨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林灼灼見他臉色極為正經(jīng),也就沒再懷疑。只是,心中卻始終覺得下一座城是一個有味道的城。 一刻鐘后,一行人入了城。 等到吃飯的時候,安離公主跟貴子講起來這座城的事情,林灼灼才發(fā)現(xiàn)陳因玨又在胡說八道了。 “這城在幾百年前曾經(jīng)是一個大大的湖泊,名叫葉湖,再后來,湖水越來越淺,越來越淺,淺到變成了一個大大的坑。人們把這個坑填上了,在這里建了一個村子,叫葉湖村。慢慢的,葉湖村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就變成了如今的葉湖城?!?/br> 林灼灼瞪了陳因玨一眼,陳因玨卻似沒發(fā)現(xiàn)似的,笑著吹捧安離公主“公主懂得真多,微臣佩服。” 這一路行來,安離公主也對陳因玨的印象好了不少,不過,雖然如此,但對他還是不會說什么軟和話,意有所指地說了一句“既然入仕了,就要多讀些書,為百姓做事,不要總想一些有的沒的。” 陳因玨也不知聽沒聽懂,笑著應(yīng)下了“公主教訓(xùn)得是?!?/br> 安離公主也沒再搭理他,繼續(xù)跟貴子講起來葉湖城的風(fēng)土人情。 等吃過飯之后,林灼灼卻發(fā)現(xiàn)陳因玨又出去了。她總覺得,陳因玨這一次是別有目的的。雖然表面上是帶著他們?nèi)フ伊侄F,但背地里卻不知在做些什么奇怪的事情。總覺得似是在利用找人這件事情在掩蓋什么真實的目的。 不過,她此行的唯一目的就是找到林二鐵。陳因玨去做什么事情也跟他們沒什么關(guān)系。只要陳因玨能帶著他們找到林二鐵,一切都好說。若是陳因玨敢騙他們,耍著他們玩兒,到時候絕對不會輕易地放過他。 又過了兩日,太醫(yī)院那邊終于查清楚了濃荷送來的湯水中的另一味藥材,關(guān)于濃荷淡菊的事情,沈其煜也全部查清楚了。 其實,那日從后院離開之后,沈其煜就讓太醫(yī)去查了湯,只可惜里面有一味藥材甚是奇怪,太醫(yī)當時也不能判斷,所以帶回去研究了一下。 現(xiàn)如今查清楚了才知道,湯里不僅有致人流產(chǎn)的東西,還有要人命的一味藥材。 沈其煜并不笨,相反,他還很聰明。 濃荷和淡菊的手段在他面前一眼就能看破。到現(xiàn)在,整件事情已然非常的清晰,濃荷懷疑王妃懷了身孕,所以下了藥想害她不知不覺地小產(chǎn)。而淡菊趁機往里面加了別的藥材。隨后,淡菊跑來他這里告密,試圖把王妃和濃荷一舉除掉。 除此之外,淡菊在莊子上時還跟季平王府的一個管事勾搭上了。而為了能回到王府中,淡菊隱瞞了此事不說,還在幫著管事做一些事情。 沈其煜從不知道這兩個婢女的心思竟然如此的歹毒,甚至隱隱有些后怕。 從前,群芳院里全都是別人送過來的女人,里面不乏有jian細。可他一個都沒有處理,他就是要看看這些人到底耍什么花招,給她們機會,讓她們露出來馬腳,這樣他也好抓住對方的把柄,一網(wǎng)打盡。 這是他一貫的處理問題的方式。 所以,他才會明知濃荷淡菊有問題的情況下,把她們接過來,想要試圖通過這兩個人反過來去摸清楚敵人的套路。 只是,他忘了如今府中不止他一個主子,還有王妃。 若是那日他沒能及時阻止,他不敢想象后果會是什么。走在院子里,沈其煜感覺背后出了一層冷汗。 這一次,他真的錯了。他后悔了,非常地后悔。他不該如此的自負,也不該把王妃牽涉其中。 心仿佛早就已經(jīng)有了方向,不知不覺中,沈其煜走到了內(nèi)院??粗邝聍竦脑鹤?,沈其煜這才想到,夜已經(jīng)很深了,王妃應(yīng)該睡下了。前些日子他一定傷透了她的心。 他應(yīng)該好好地跟她說話的。即便是想然她明白身為王妃什么應(yīng)該做什么不應(yīng)該做,也不該用如此惡劣的語氣。他們終歸是夫妻,是一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