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鬼殿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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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觸摸洞壁刻字的時候,像是感應(yīng)到了什么,這種感覺很難形容,一霎間有許多極為豐富的信息在腦海中涌動,這些信息并不是條理的可循的可見的,而是一個紛雜的念頭。 這種念頭極為豐富,而且觀念新穎,是我活這么大從來沒見識過的,可以推想并非是我自己靈感一動迸發(fā)出來,我甚至懷疑,來自于墻上的刻字。 我細細摸索,摸了這個字又摸那個字,確實帶來的感覺不同,我心念一動,黃九嬰如果真的是在修仙,他又出身道家正宗,這人有道行,他會不會把自己當(dāng)時的一連串疑問和推想以某種形式斧鑿印刻在這些字里呢。 這種想法有點匪夷所思,我卻相信這是真的。心跳得厲害,也就是說,我和幾百年前的古人,用這種詭異的法子,居然跨越時空,做到某種程度的心意相通。 我再次摸那些字,凝神去領(lǐng)悟其中的意思。 第一問,何為道。我接受到的念頭光怪陸離,浩瀚博大,竟然無從用語言來整理,言語道斷,一說就錯。這也說明黃九嬰在悟道時有各種各樣的思考,他自己都很難用準(zhǔn)確的言語描述出來。給我的感覺是,他只有一個成形的神念,心里明白但說不出來,這個神念形成了一個自我封閉完整的系統(tǒng),硬要分個前后,剝離出個因果順序,系統(tǒng)便會自我崩塌。 我絞盡腦汁歸納這種感覺,想了半天,就四個字可以解釋這第一問。那就是,道法自然。 黃九嬰修煉時產(chǎn)生疑問,墻上刻了“何為道”三個字,他對這一問的自我回答是,道法自然。 至于再往下怎么深解,我就不知道了。 第二問“何為仙”。黃九嬰對這一問的自我回答是,順為人逆為仙。至于怎么個逆法,信息太過龐雜,我只能感知到,卻無從有條理的歸順出意思。 第三問“何為生”。修仙修長生,那什么是“生”?現(xiàn)在人都講究養(yǎng)生,盡可能的活著長一點,可真要較這個真,什么是生什么是死,誰也說不出來。最狡黠的一種說法是,活著就是生,死了就是啥也不知道。 這是正確的嗎? 黃九嬰在發(fā)這一問時,還有諸多疑問,我能感知到,他問這一問的時候有巨大的無奈,他的這種情緒竟然透過百年刻字傳遞給了我。我勉強能解讀出來,他的疑問是:我活著,那我就永遠也理解不了死亡。除非我去赴死,才知道死的滋味。 可是,如果我死去了,那我修仙修長生還有什么意義? 前面的兩問,他有疑惑但不至于糾結(jié),可這最后一問,竟然像利劍一樣逼住他,左右無法騰挪,就算有驚天徹底之能,解不開心里的愁疙瘩也白搭。 我松開手,悠然長嘆,就這么一會兒工夫,他的情緒也影響到了我,種種心思種種糾結(jié),壓得我心里這個難受。 我已經(jīng)知道破除這里陣眼的方法,走到水池邊,我以手做缽舀了一手掌的水,小心翼翼捧著,澆在密道口。這處陣眼的核心不在于這一捧水,而是黃九嬰在洞壁的刻字。只要能解讀出他當(dāng)時的心思,觸發(fā)字后面的神識情緒,這個陣就算是破了。 陣眼一破,靈氣消散,那些字也僅僅是字而已,靈水池也僅僅是蓄積地下水的池子。我看著水池底的累累白骨,想不出為什么會有這么多人死在這里,心里有些莫名的擔(dān)憂和恐懼,嘆口氣,爬了出去。 到了外面,竟然過了一個多小時,所有人都沒有離開,一臉的焦躁。 看我出來了,鳥爺和尤素湊過來問怎么樣。我一時難以回答,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好半天才憋出一句:“一言難盡。” 周維民擠過來:“小馬,你在下面看到什么了?” 我用濕漉漉的手,摸了摸他的手:“就這個。下面是個水潭……”我把那地方形容一遍,不過其中的奧妙并沒有講。地下的這個洞,又不是封閉的,誰想去都能去,我用不著藏著瞞著,沒意思。反正靈氣消散,真正的奧妙已經(jīng)湮滅,除了我沒人知道。 老安在旁邊聽的仔細,他說:“我明白了?!闭f這句話的時候,空不二竟然和他異口同聲,也道“我明白了”。 老安看他:“小師父,你明白什么了?” 空不二道:“尤施主下的地洞,里面是木棺。侯施主下的地洞,里面是火盆?,F(xiàn)在馬施主下的地洞,里面是水潭。這里的規(guī)律很明顯,為木、水、火。” 老安道:“現(xiàn)在聚靈陣四處已破三,可見這最后一陣,應(yīng)該是金,無疑?!?/br> 老安沒急著帶我們到最后一個陣眼,現(xiàn)在過午,他讓人準(zhǔn)備了午餐,我們簡單吃了一口,稍做休息。 下午起風(fēng)了,天也不算熱,我們坐著電瓶車來到最后一處聚靈陣。 這處聚靈陣的位置,就在空地上電塔和破廟這里。老安指著這座廟,對我們說:“你們?nèi)齻€不是偷著進來過嗎,現(xiàn)在再進去吧,聚靈陣的第四處陣眼就在廟里?!?/br> 我們向其他人轉(zhuǎn)述經(jīng)歷的時候,關(guān)于這間破廟里香案被毀書被偷的事一字未提,除了我們仨人,誰也不知道里面出過什么事。也幸虧這里人對于這間廟太過敬畏,這么長時間竟然就沒人進來瞅一眼,就連老安都沒跨進這個門檻。 我對老安,沒什么好氣,直接喊他老頭:“老頭,我們對于這個廟知道的不多,就知道這里是鐘馗的鬼殿,具體有什么講究嗎?通往陣眼的地道上哪找?” 周維民對空不二說:“你進廟看看有什么玄機?!?/br> 空不二打了個佛禮,捻動佛珠,抬腳就要進廟。一直畏畏縮縮的老安忽然動了,身形如鬼似魅,他終于展露出那天晚上擒我的功夫。他閃到廟口,臉色冷若冰霜:“除了這三個印證在偈語上的人,其他人一概不準(zhǔn)入廟?!?/br> 周維民火了:“你什么意思?” 老安道:“這里是鐘馗神殿,是鐘馗爺為了幫助黃九嬰修仙親自布下的陣眼。他在幾百年前,就和黃九嬰有約,如黃九嬰要成仙,他助一臂之力。神佛一諾,其神通非我等俗人能夠理解,涵蓋大因果。鐘馗爺借用法力還陽,在這里修建成廟,一是助成仙,二是借靈氣,這間廟連我都不能進,何談你們?!?/br> 周維民還要說什么,空不二施佛禮:“僧道不同,互為尊重,既然不讓進就不進吧?!?/br> 他退到一旁。 老安轉(zhuǎn)頭看我們?nèi)齻€:“里面是什么,有怎樣的東西,我一概不知道,你們憑機緣去做吧。如果合天意,你們自會找到機關(guān),如果不合天意就算把廟拆了也沒用?!?/br> 他退到一旁,閃出后面的廟門。 我們?nèi)四弥蛛娮哌M廟里,一直來到最里面。用手電照亮,看到倒塌的香案還趴在地上,一片狼藉。 這里沒外人了,鳥爺摸索著在一根柱子旁靠著坐,耷拉著腦袋不說話。尤素倒是有精神,打著手電四下查看,我和鳥爺一樣,也有種精疲力盡的感覺。 尤素走過來:“你們怎么了?這里就我最倒霉,差點活埋在下面,你們都有驚無險,有什么垂頭喪氣的?!?/br> 鳥爺抬起頭說:“尤素,老馬,你們說如果咱們真的把黃九嬰找到怎么辦?” 尤素皺眉:“能怎么辦,走一步說一步吧,這里的事如此玄妙,有種走鋼絲的感覺。我不管其他的,只要保證我們?nèi)四芑钕氯?,就行了?!?/br> “你不是不在乎死亡嗎?”我說。 尤素道:“不在乎死亡和厭世是兩嘛事。死可以,但盡量不留下生的遺憾。我還一堆事沒辦呢?!?/br> 鳥爺疲乏地笑笑,明顯不屑,可又沒力氣說話。 尤素拍拍我們:“行了,行了,在這坐著也無濟于事,趕緊找找陣眼的機關(guān)?!?/br> 我們強打精神,在廟里轉(zhuǎn)悠,用手電照亮,屁大的地方找了三圈,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破爛的墻皮都摳了,沒發(fā)現(xiàn)機關(guān)。 就在我們精疲力盡之時,忽然我脖子后面的大包刺癢了一下。我猛然驚醒,對啊,我身上還有鐘馗的神識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