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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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了片刻,又邁開了步子。 兩人一前一后地繼續(xù)走了起來。 這一回,魏楚銘似乎終于找到了話題的切入點:“前陣子發(fā)生了一些事,我讓寧容幫我送信去了府上,結(jié)果你不在?!?/br> 鄭茹蘭:“忽然想去母親生前常去的庵廟看看,就離開了一段時間?!?/br> 魏楚銘想了想,道:“倒也無妨,改日我讓寧容把信再送一次就是?!?/br> 鄭茹蘭這次回答得特別干脆:“不用了,反正也不想看?!?/br> 魏楚銘:“……” 曾經(jīng)在朝堂上舌戰(zhàn)群儒的首輔大人,忽然被噎地沒了聲音。 忽然意識到,想要找到合適的解釋契機,似乎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他仿佛沒有聽到剛才的拒絕,片刻后,又面不改色地問道:“茹蘭meimei,你知道最近盛京城里有什么熱鬧嗎?” 鄭茹蘭道:“如果魏大人想說的是貓耳招親的事,聽說了,沒興趣,祝早日尋得良配。” 魏楚銘:“…………” 漫無目的地在周圍溜達了一圈,在魏楚銘一次次的啞口無言下,鄭茹蘭感覺心里似乎舒坦了不少。 果然還是得有怨報怨,有仇報仇。 遠處漸漸地傳來了悅耳的彈奏,見壽宴似乎要正式開始了。 她正準備轉(zhuǎn)身回去,結(jié)果魏楚銘忽然往前邁了一步,攔在了跟前。 鄭茹蘭的眉心微微擰起了幾分:“這是做什么,再不回去要遲到了?” 魏楚銘定定地看著她:“遲到就遲到。” 鄭茹蘭沒想到他會耍賴,默了一下:“……別鬧了?!?/br> 她側(cè)了側(cè)身就想從旁邊繞過去,結(jié)果忽然有一個力量抓住了手,將她又一把拉了回去。 毫無預兆的,就這樣重重地撞上了一個寬廣的胸懷,頭頂上傳來的,是男人無奈至極的一聲嘆息:“茹蘭,你到底怎么樣才肯聽我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當然是就地滾床單~(bushi —— ps.【這兩天有些累,寫完沒注意,發(fā)現(xiàn)尾巴表達的不準確,已修改。是想讓女主聽解釋,不是不解釋直接求原諒的意思,我的鍋我的鍋,別怪老魏?!?/br> 第52章 “可是, 我為什么要聽你解釋?”鄭茹蘭看著他,安靜地問, “如果我想要聽解釋的話,早就應(yīng)該去找你了,又何必等到現(xiàn)在?” 這時候她的臉上沒有笑意,卻是也沒有太多的難過, 正是因為太過平靜, 讓魏楚銘微微地愣了那么一下神。 隨后, 嘴角微微抿緊了幾分:“我以為……” “你以為只要你說什么,別人就應(yīng)該要聽嗎?”鄭茹蘭輕輕地后退了一步, 將兩人的距離再次拉開, “魏大人, 你是當朝首輔, 做事自然是有自己的道理??晌抑皇且粋€平常不過的小百姓, 不懂什么大道理, 只不過在寂照庵的時候, 確實讓我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魏楚銘一瞬不瞬地看著他, 聲音隱約有些微啞:“想明白了,什么?” 鄭茹蘭的神態(tài)比任何時候都要來得平靜, 越是這樣, 越讓魏楚銘的心往下沉落下去。 一字一句, 落入耳中的時候,都像是帶著一根根尖銳的針,扎出無形的血。 “想明白了, 什么叫做門當戶對?!编嵢闾m似乎想起了什么難過的事,無奈地勾了勾嘴角,“當初我小娘認識父親的時候,就是因為門第的懸殊吃了不少苦頭,可是她不舍得兩人的感情,依舊義無反顧。可后來呢,父親是成親了,娶的卻是我現(xiàn)在的母親。小娘氣過怨過,聽了父親的解釋之后又不爭氣地心軟了,最后還是以妾室的身份納進了府里。她以前為了父親到處奔走落下了不少的病根,生下我之后身體愈發(fā)不好,在我七八歲的那年就過世了。” 說到這里,她稍稍頓了頓,就這樣抬頭看了過去,直直地對上了魏楚銘的眼睛:“父親當初娶母親,確實是有他的難言之隱,我也相信他對小娘的感情是真的,在過門之后也一直好好地照顧著她,沒舍得讓她做過一次粗活。也正因此,我從來沒有同父親談過小娘的事,可實際上,不管父親在之后如何補償,其實我一直都為小娘感到不值。魏大人,你能明白,我為什么覺得不值嗎?” 鄭茹蘭從頭到尾沒有提他們兩人的事情,但是魏楚銘卻是完全明白了。 不是因為生氣而不想聽解釋,而是在她看來,解釋真的是一件完全沒必要的事。 她失望的不是和親那件事的本身,而是,他在那件事上表達出來的態(tài)度。 魏楚銘感覺心頭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揪了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盡量平靜一些:“這件事是我不對,我不應(yīng)該不同你商量就擅自做下決定,更不應(yīng)該……什么事都瞞著你。你可以告訴我應(yīng)該怎樣來補償你,只要你說,不管什么事,都一定為你做到?!?/br> “不用了?!编嵢闾m覺得自己去庵里住了那么一段時候真的變得特別佛,以至于連說話的時候都帶著那么一股子佛性,“魏大人,你我本無緣,眼下恢復了各自的生活,正是最好的結(jié)果?!?/br> 說到后來,就差直接在話里加上“施主”兩個字了。 有什么東西在胃里狠狠地翻滾了兩下,魏楚銘壓低的唇角沒有了半點溫度,他看著鄭茹蘭那一臉平靜神情,好半晌,才控制住了將人一把揉入懷中的沖動。 有什么情緒在體內(nèi)瘋狂地沖撞著,許久才再次擠出一句話來:“這,不是結(jié)果。” 鄭茹蘭把認為該說的已經(jīng)都說了,不知道還能說些什么,微微垂落眼睫,長長地嘆出一口氣:“回去吧?!?/br> …… 兩人離開的時候受盡了矚目,此時一前一后地一同回來,更是讓氛圍愈發(fā)微妙了起來。 魏楚銘沒有回去自己的高位,而是直接在鄭家人旁邊挑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了下來,說是在喝酒,視線卻是毫不避諱地始終落在鄭茹蘭的身上。 鄭茹蘭對這樣直白的視線下視而不見,就這樣神色淡淡地拿起了一塊糕點,送入嘴中吃了起來。 宴會已然開始,賓客們也開始陸續(xù)走動了起來。 鄭家?guī)兹说奈恢帽臼锹湓谳^偏遠的位置,但是因為某個心照不宣的原因,忽然涌來了一堆人,恭敬無比地說要敬酒。 鄭子晉在這樣的陣仗下擰起了眉心:“不好意思,我家三妹不勝酒力?!?/br> 可惜盛情難卻。 鄭茹蘭心里暗暗地嘆了一口氣,不想讓兄姐為難,臉上掛上了笑容就要伸手去接。 指尖還沒碰上酒杯,就被一個人先一步搶了過去。 男人平靜無波的聲音忽然響起:“我?guī)退??!?/br> 這些人本就是奔著討好首輔大人來攀的交情,萬萬沒想到魏楚銘居然會直接過來擋酒,周圍靜了一瞬之后頓時吹捧之詞更是一浪高過一浪:“魏大人真是憐香惜玉,倒是我們孟浪了?!?/br> 魏楚銘面不改色地一口引盡,視線又朝周圍掃了一圈:“沒人了嗎?” 他平日里不算喜歡杜康這種東西,此時此刻卻感覺胸口上好像壓了什么東西,有種瘋狂地想要好好喝上一頓的沖動。 其他人紛紛反應(yīng)過來,熱情無比地將酒杯遞了過來:“敬魏大人一杯。” 經(jīng)過魏楚銘這么一打岔,鄭茹蘭的身邊倒是徹底清靜了,只是這時候看著他這一杯接一杯喝酒的樣子,不由陷入了沉默。 這哪里是擋酒,根本是在給自己灌酒。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誰也沒想到魏楚銘今日居然會這么給面子,轉(zhuǎn)眼間又圍了更多人過來,顯然誰都不想錯過這樣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魏楚銘在眾人之間談笑風生,神態(tài)間依舊是那肆意張揚的樣子,只有一雙眼眸,深邃如淵。 全場一派和樂融融的樣子。 寧容本在同恭親王閑話家常,等談完了起身,見魏楚銘居然依舊在那飲酒不斷,整個眉心才徹底地擰了起來。 視線掃見人群中的鄭茹蘭,他快步走去悄悄地將她拉到了旁邊:“鄭三姑娘,你與魏楚銘之間怕是有什么誤會。” 鄭茹蘭也不知道為什么每個人都覺得他們有誤會,聞言無奈地嘆了口氣:“寧將軍,我們沒有誤會,而且,也已經(jīng)說清楚了?!?/br> “說清楚了?”寧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眾人簇擁下的某人,勾了勾嘴角,“我怎么覺得,這可不像是說清楚了的樣子?!?/br> 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只是掏出一封信塞進了鄭茹蘭的手中:“這封信原本早就應(yīng)該送到,之前因為一些原因耽擱了。今日一來,我也算是完成了囑托。你們的事我也不想多攙和,這信想看就看,不想看直接燒了也行,不過現(xiàn)在還得麻煩姑娘幫個忙,讓某位病人趕緊消停一些。這身上還帶著未愈的刀傷,繼續(xù)喝下去,太醫(yī)院的那幾位老大人們估計又有的折騰了?!?/br> 鄭茹蘭看著手中的信封愣了一瞬,才回過神來:“什么刀傷?” 寧容一臉無比頭疼的表情:“你自己去問他吧!” 鄭茹蘭還想再問,卻見寧容居然真的就這樣甩手走了:“……” 她沉默了片刻,將手中的信封收入了懷中,抬頭看了過去。 從最開始到現(xiàn)在,魏楚銘就一直在喝酒,什么東西沒吃,更不用說有什么墊肚子,就是這樣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完全沒有平日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派,但凡有人敬酒,就來者不拒。 所有人只當首輔大人今日心情好,卻沒有人看到他眼底逐漸氤氳的神色,以及那笑意背后的譏誚自嘲。 鄭茹蘭已經(jīng)不記得這是今天第幾次嘆氣了,到底還是于心不忍,穿過人群走到了魏楚銘的身邊,輕輕按住了他再次往自己嘴邊送去的酒杯:“別喝了,你醉了?!?/br> 魏楚銘的動作微微一頓,在熟悉的聲音下回頭看去。 雖然面上依舊是那副泰然自若的樣子,但實際上在烈酒的作用下,他的視線都已經(jīng)有一些模糊。 當日在婚宴現(xiàn)場,他為了保護唐陽焱硬生生地挨了一刀,深入骨髓的傷口狹長且猙獰,雖然已經(jīng)包扎,但還沒完全愈合的血rou只要稍一牽扯依舊如撕裂般生疼。 連翻的飲酒讓他的整個胃也如火灼燒,帶著頭暈?zāi)垦5母杏X,卻滿腦子都是剛才鄭茹蘭說過的話,一句一句地浮現(xiàn)在腦海當中,這樣清晰,只字不漏。 此時此刻,他就這樣定定地看著跟前的女子,許久之后,茫然的視線仿佛才漸漸地清晰起來,抿嘴微微一笑:“我沒醉?!?/br> 鄭茹蘭看著那似乎與平日無異的臉色,本來平靜的心情忽然有什么涌動了兩下。 她抿緊了嘴角,伸手拉住了魏楚銘的手腕,一言不發(fā)地就這樣拖著他往外面走去。 魏楚銘的思緒本就有些滯塞,一開始只是本能地順著鄭茹蘭,結(jié)果跌跌撞撞地走了兩步后,本就在整個灼燒的胃更是翻江倒海地緊擰在了一起,下意識地險些蜷縮在一起。 這讓他的臉上不由地滲出了一層薄汗,但也終于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 一時間似乎忘記了全身上下的痛覺,視線就這樣緊緊地追著跟前的背影,久久沒舍得挪開。 所以,還是關(guān)心他的,是不是? 作者有話要說: 鄭茹蘭:不是。 —— ps.昨天的最后一句有調(diào)整,寫懵了沒寫明白,改回來了。以及,別再問我為什么不直接說開了!要是直接就說開了我還能寫啥!放過感情難產(chǎn)的作者吧!【絕望臉.jpg 第53章 鄭茹蘭拉著魏楚銘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等到終于走出眾人視野,才想起來回頭看了一眼。 這時候, 她才發(fā)現(xiàn)被牽在手里的男人溫順地有些過分。 這一路來,魏楚銘的視線似乎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半刻都沒有落開過。 不管她帶著他往哪邊走去,就這樣一聲不吭地由她領(lǐng)著, 一雙眼底是依稀可見的醉意, 又莫名有些亮得驚人。 鄭茹蘭不知為何有些受不住這樣的注視, 正準備說什么,視線無意中瞥見了魏楚銘額前隱約滲出的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