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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成首輔家的小野貓?jiān)诰€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

    .

    沉呦呦后來才知道,自己眼里什么都不行的jiejie,是一個全能大佬。

    第54章

    素竹進(jìn)來的時候, 鄭茹蘭剛剛把信看完。

    脆弱的信紙?jiān)诨鸸庵g被漸漸被焚為了灰燼。

    素竹生怕鄭茹蘭燒到自己,不由地驚叫了一聲, 慌忙上來幫忙。

    也在這個時候,紙張最后的那個白皙的角落也被火苗徹底席卷了。

    聽到她叫,鄭茹蘭才回過神來,勾了勾嘴角:“怎么回是, 總是一驚一乍的。”

    素竹吐了吐舌尖, 將手中的食盒放到了桌上:“姑娘, 時間不早了,你趕緊吃些吧。不然啊, 待會兒又要睡了。”

    鄭茹蘭的視線落在那一盤盤色澤誘人的飯菜上, 伸手將蓋子按了回去:“我在恭親王府吃得有些多, 今天就不吃了?!?/br>
    “怎么就不吃了呢?”素竹跟著鄭茹蘭這么久, 還是第一次見她有吃不下的時候。

    她張了張嘴剛想問什么, 瞥見她的神態(tài), 到底還是默不作聲地將食盒重新收拾整齊, 退了出去。

    鄭茹蘭在桌邊坐了一會兒, 走到了床邊躺下。

    這時候已經(jīng)漸漸有了昏沉的睡意,這讓原本有些復(fù)雜的情緒似乎愈發(fā)的發(fā)沉了起來。

    那封信, 她本來是沒打算看的, 如今看過之后, 不出意料的讓她產(chǎn)生了一些動搖。

    她知道自己堅(jiān)持的東西必然是對的,但是腦海中總是控制不住地浮現(xiàn)出那個男人的身影,又似乎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 她試圖拒絕去嘗試的那一條路,也未必是錯的。

    或許,有的事情從一開始本來就不應(yīng)該用對錯去定義。

    魏楚銘就是魏楚銘,如果忘記國家大義一味兒女情長,那便不是他了。

    而他今日,似乎又在用自己的方式在證明著對她的珍惜。

    不可否認(rèn)的有些貪心,可是在魏楚銘的身上又確實(shí)有著她父親鄭鴻儒所沒有的東西。

    這個男人,似乎,是愿意為了自己去做出改變的。

    鄭茹蘭慢慢地合上了眼睛,感受著睡意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泛上。

    腦海中,也不由地開始浮現(xiàn)出了很多的畫面。

    有在獵場山洞的,有在首輔府的,有酒樓開業(yè)當(dāng)日的,有行宮中的……最后,是喝醉救的魏楚銘神色迷離地看著她,卻是語調(diào)堅(jiān)定:“茹蘭,我只要你……”

    鄭茹蘭感覺自己好像做了一個格外漫長的夢,也不記得是什么時候睡了過去,等再次睜開眼時,一低頭,就看到了自己兩只毛茸茸的白色爪子。

    月色安靜地掛在枝頭,遙遠(yuǎn)且梳理。

    她知道,這是又穿到雪兒的身上了。

    鄭茹蘭輕輕地跳上了床頭,視線落過床頭上那人的臉,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微微擰起的眉心,嘴角又像是掛著隱約的有些眷戀的淺笑。

    這樣看著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一絲之前沒能留意到的什么。

    貓兒的杏眼里微微閃過一絲復(fù)雜的神色,隨后轉(zhuǎn)過身看向了那不遠(yuǎn)處的高墻。

    遙遙地,可以看到廂房那邊若隱若現(xiàn)的燭火。

    之前,她離開的時候特意囑咐了家里的丫鬟們多照看著一些,阿影還守在門外頭,想來魏楚銘應(yīng)該不會什么事才對,卻是,又有些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樣了。

    畢竟胃疼最是難熬,喝了那么多的湯藥,經(jīng)過處理的傷口也不知道好些了沒。

    鄭茹蘭稍稍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輕輕地從窗口跳了下去,輕手輕腳地朝著廂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

    鄭茹蘭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本以為還在昏睡中的魏楚銘卻是已經(jīng)醒了。

    他是被自己鉆疼的胃給疼醒的。

    這樣的感覺十分的不好受,就像是有一團(tuán)灼熱的火苗,反復(fù)的,反復(fù)地想要把身體里的一切徹底焚毀。

    只是這樣短暫地昏睡了一段時間,他本來已經(jīng)被人擦干凈的身體周圍已經(jīng)又籠上了一層冷汗,單單是那坐起來的功夫,就仿佛有無數(shù)野鬼在他體內(nèi)瘋狂地撕咬著,以至于,連扶在床邊的那只手都忍不住地有些微微顫抖。

    阿影本是守在門口,隱約聽到里面的動靜,慌忙推門而入。

    他一眼就看見了魏楚銘那臉色煞白的樣子,慌忙快步上前,將他一把扶?。骸按笕?,我讓人給你再煎一些藥來?”

    魏楚銘雙唇緊抿,就要點(diǎn)頭,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搖了搖頭道:“不著急,你回一趟府上,把書房里那個檀木銀邊的盒子給我拿來?!?/br>
    阿影自是知道這盒子里藏的是什么,可是眼見魏楚銘此時的模樣,不由有些猶豫:“可是……”

    魏楚銘擰了擰眉心,語調(diào)毋庸置疑:“讓你去就去?!?/br>
    他有一種直覺,有些事情如果今日不做的話,明天一大早,那個狠心的丫頭大概就會毫不猶豫地將他趕出府去。

    真要決絕起來,她可是比他要干脆得多。

    阿影猶豫之下杵在那里沒有動,最后在魏楚銘深邃的視線下,也只能恭敬地應(yīng)道:“是,卑職這就去!”

    眼見著那個人影如鬼魅般消失在視野當(dāng)中,魏楚銘才稍稍松了口氣,一陣風(fēng)吹過,讓他身上的汗?jié)n也籠上了一層冷意。

    房間里面浮著一層若隱若現(xiàn)的藥味,不太好聞。

    他微微擰了擰眉心,一只手緊緊地捂著胃部,一邊拖著疲憊的身子,緩緩地就這樣推門走了出去。

    外面的夜色薄薄地撒下,月光如水。

    魏楚銘靜靜地看著遠(yuǎn)近簡樸又充滿著生活氣息的院落,雖然遠(yuǎn)比不上首輔府的富貴堂皇,卻讓人有種莫名舒心的感覺。

    鄭宅的丫鬟們早就已經(jīng)被阿影給打發(fā)了。

    這時候周圍寂靜一片,他就這樣獨(dú)自一人站在門前,舉頭看月,對影三人。

    雖然之前確實(shí)有了幾分醉意,但其實(shí)他還沒有醉到糊涂不分的底部,有些話聽起來像是醉話,可實(shí)際上每句都發(fā)自內(nèi)心,清晰無比地都記在他的腦海中,包括那句——入贅。

    如今看來,入贅鄭宅的這個提議聽起來有些荒唐,卻似乎,真的是一件非常不錯的選擇。

    不管用什么方式賴定她,只要這個地方有她,哪里都是好的。

    魏楚銘這樣笑著,干裂的嘴角微微地勾起了幾分,微微愉悅的心情下,感覺翻滾著的胃似乎也不那么疼了。

    外面的風(fēng)有些微涼。

    他緊了緊衣衫正欲轉(zhuǎn)身回屋,只聽遠(yuǎn)處一聲樹枝踩斷的清脆聲響,尋聲便看了過去。

    就在此時,從墻頭跳下的白貓兒剛好輕盈落地,還沒來得及站穩(wěn)身子,一抬頭,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對上了視線。

    一人一貓,就這樣堪堪地頓在了那里。

    魏楚銘:“……”

    鄭茹蘭:“…………”

    鄭茹蘭顯然也沒有想到,本以為在房里睡覺的魏楚銘居然會在這里,一時間有萬千思緒從腦海中涌出,最后千言萬語都匯成了一句喵了個咪。

    要是早知如此,她就不該心軟地過來看看!

    之前魏楚銘為了找毛團(tuán)子差點(diǎn)將盛京城翻了天的事她還記得,如今外頭好不容易終于太平了下來,居然冤家路窄地在這里撞見了,這和直接坦白她偷貓的事又有什么區(qū)別?!

    魏楚銘顯然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看到許久不見的毛團(tuán)子,一想到這只白貓兒身后藏著的是誰,莫名的情緒涌上之后不由化為了一腔溫柔的蜜意。

    她,果然還是關(guān)心他的。

    一時之間,一人一貓雙雙沒有什么動作。

    在這樣久久的對視當(dāng)中,魏楚銘臉上的表情愈發(fā)地柔和,他遙遙地伸出手來,語調(diào)溫柔地招呼道:“雪兒,過來。”

    然而,毛團(tuán)子并沒有如他想象中的那樣朝他奔來,反而似乎在這樣的一聲呼喚下如夢初醒,沒有半點(diǎn)猶豫地轉(zhuǎn)身就跑。

    魏楚銘:“?”

    他也顧不上體內(nèi)翻涌的胃疼了,迅速地邁開了腳步,跟了上去。

    其實(shí)鄭茹蘭的想法很簡單。

    畢竟全天下的貓兒那么多,魏楚銘總不能逮著一只全身雪白的就說是他自家的貓吧?只要不落在他的手里,她對偷貓的事咬死不認(rèn),想必也就定不了她的罪。

    但她沒想到的是,魏楚銘明明喝了這么多的酒,又身心疲憊的,一撞見自家的貓兒怎么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追得那叫個健步如飛。

    鄭茹蘭叫苦不迭,只能愈發(fā)加快了速度。

    功夫不負(fù)苦心人,終于有了些許的成效。

    眼見魏楚銘終于被她稍微甩開了一段路,鄭茹蘭頓時喜上眉梢,正準(zhǔn)備再接再厲,沒想到就在越過欄桿的時候樂極生悲,腳下一個踩空,忽然朝外頭翻了出去。

    夜色的池塘帶著一種獨(dú)特的寧靜,隨著水面的越來越近,鄭茹蘭到底還是驚恐無比地叫出聲來:“喵喵喵(救命)——!”

    魏楚銘在一段時間的追逐后,只覺得已經(jīng)麻木的胃部仿佛都不是他自己的了,可是又不愿意錯過這樣獨(dú)處的機(jī)會,正咬牙繼續(xù)追逐著,正好瞥見那只雪白的身影落入池中時“噗通”濺開了一片的水花,心頭豁然一跳,當(dāng)即毫不猶豫地也跟著跳了下去。

    鄭茹蘭剛一落水就連嗆了好幾口,這時候貓兒只能這樣“咕嚕?!钡赝轮鴼馀?,無法控制地往池塘底部沉去。

    冰冷的池水籠在周圍,與此同時帶來的是溺水的恐懼與絕望。

    若她還是鄭三姑娘倒還好,可現(xiàn)在只是一只無依無靠的小貓貓,就落水的那一點(diǎn)點(diǎn)動靜,要指望讓人發(fā)現(xiàn)都沒戲。

    早知道自己居然會這么的紅顏薄命,她之前同魏楚銘糾結(jié)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倔強(qiáng)又是為了什么?

    漸漸的,鄭茹蘭連掙扎都沒有了力氣,甚至不知道心里涌起的那份心情到底是后悔,亦或是其他的什么。

    就當(dāng)她渾渾噩噩地越沉越深,忽然有只手將她撈了過去,緊接著,就落入了一個寬廣的懷抱當(dāng)中。

    鄭茹蘭茫然地抬頭,正好對上魏楚銘的視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yàn)樗械木壒?,這樣的臉色看起來慘白得過分。

    她下意識地張了張嘴巴,完全沒能發(fā)出聲音,便見魏楚銘就這樣朝她靠了過來,隨后就在貓兒的嘴上,輕輕地吻了下來。

    隨著濃烈的窒息感被度入的氣息驅(qū)散了幾分,稍微緩過些許的鄭茹蘭感到自己的身子就這樣徹底僵住了:“?。?!”

    她顯然也沒想到,魏楚銘居然能對一只貓做出這樣禽獸的事情來!

    那雙杏眼在這樣持久依偎的姿勢下微微長大了幾分,緊接著,在這樣咫尺的曖昧下,有什么在腦海當(dāng)中就這樣轟然炸開。

    眼前籠上了一片黑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