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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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串兒的時候,他咬開一瓶冰鎮(zhèn)北冰洋,遞給李白,這樣解釋道:“校園戲劇節(jié),我是道具組的,需要采買一點服裝飾品。” “你不當(dāng)演員嗎?男主角?”李白看著他的臉,心中深感可惜。 “沒時間排練?!睏罴魥A起一塊糖拌西紅柿。 “服飾經(jīng)費有多少?” “三百?!?/br> “……那可以去動物園批發(fā)市場呀,”李白拿自備的紙巾擦了擦兩人的桌面,“化妝品和道具飾品就去北新橋,我以前在文工團幫忙的時候認(rèn)識人,還能便宜點。” “多便宜?” “打八折吧。” “還有更便宜的,基本都是一二三折價錢,”楊剪指指身后,“就在旁邊,十二點開始營業(yè)?!?/br> 李白往他所指處瞇起眼望,只有燒烤攤燈泡照明范圍外黑茫茫的夜色。他一臉的狐疑:“哪有市場半夜開張還一點光亮都沒有?!?/br> “黑才對啊,”楊剪展眉,“不然怎么叫‘鬼市’?!?/br> 李白瞪大雙眼,立刻安靜下來,吃上一口剛上的烤雞胗,又被辣得猛灌北冰洋,他顯然是有些害怕的,至于為什么沒有再多問,可能是因為覺得楊剪既然帶他來了,就不會讓他兩腿打顫地回去。 而楊剪瞧著這人喝個汽水還要咬瓶口的笨拙樣子,好笑地想,有這一口鯊魚牙,還有誰敢惹你。 所謂“鬼市”,位于東五環(huán)某不起眼角落,其實就是一個只在每周三凌晨開業(yè)的二手交易集市,以地攤為主,魚龍混雜什么都賣,并且攤主以外地人居多,都是四處收來的舊貨,一股腦全擺出來拋售。至于一周里的其他時候,它叫“大柳樹市場”,也是做舊貨生意的,不過有專門的鋪面和監(jiān)管,價格也比較高,總之完全不存在什么玄虛,更沒有鬼神擺攤,紙錢付款。 然而李白仍然被“鬼市”這個名頭所震懾,從燒烤攤出來就緊緊跟在楊剪身后。進了那個老舊牌樓似的入口,他又不太舒服地察覺,這四圍人聲鼎沸,黑影幢幢,而照明僅靠路邊幾盞破落街燈,以及少數(shù)攤主自備的小電燈泡。 李白靠得更近了,幾乎要挽住楊剪的手,把自己貼上去。其實以前在南京,他經(jīng)常不可避免地往這種黑咕隆咚的犄角旮旯里鉆,尤其最后打工的那家理發(fā)店跟自己宿舍之間隔的那條暗巷,約有一千米長,搶劫殺人鬧鬼,隔著傳說層出不窮,還常有人趁暗直接扶著墻開搞,叫聲就跟春天野貓打架似的,李白親眼見過,但就算跟他們擦肩而過也從不犯怵。他總在心里跟自己說:我不怕坐牢,也不怕槍斃,誰敢招我我就殺誰。 可以這么說,那會兒他有種光腳不怕穿鞋的豪情。現(xiàn)在倒是犯了軟,楊剪在身邊,他總覺得像拖家?guī)Э?,路過的人一個個的又看不清臉,越看越像是混進了暴徒和小偷,要是真出了什么岔子,那就是楊剪跟他一塊倒霉。 “哥,”他去抓楊剪的手,“咱們車停在外面不會被偷了吧!” “上了兩道鎖?!睏罴粲崎e得宛如散步。 “萬一有人撬開呢?” “旁邊還停了輛哈雷呢,人家都不怕,”楊剪拍拍他的手背,“放松點?!?/br> 好吧,李白想,他乖乖照做,長長地呼氣吸氣,卻效果不佳,仍然像把繃緊的弓弦。這市場怎么漫無邊際的,好在楊剪只是表面上漫不經(jīng)心,實則很快鎖定了目標(biāo),把自帶的手電交給他幫忙端著,在一處卷簾門前的小攤停步。 隔著幾排掛滿衣裳的貨架,他抬高聲量:“老板這怎么賣?” “散客十塊錢一斤咯!”傳回一個女聲,稍微帶點廣東口音,應(yīng)該不年輕了。 李白踮起腳,才看見她彎腰整理貨物時翹在背后的一束卷發(fā)。 “我量比較大?!睏罴袅嗥鹨患L裙,就著手電光正反打量,又貼近李白耳邊,“故事發(fā)生在加勒比海,要有點異域風(fēng)情,你幫我挑幾件?” “都說量大,你要來幾斤嘛?!崩习逭玖似饋?,李白琢磨著加勒比海在哪兒,又會有什么風(fēng)情,瞧見貨架后她發(fā)黃的劉海和一雙眼袋疲憊的眼睛。 “十好幾件二十件,怎么也得有十斤,”楊剪托著李白的手腕讓他把電筒抬高一點,刻意讓那老板看見似的,“我學(xué)校戲劇節(jié)服裝,我看您這兒裙子都挺好看,想讓姑娘們上臺穿呢,就是學(xué)院比較摳門,預(yù)算也沒給多少錢?!?/br> 他說著就露出十分真誠純良的笑。 老板看他這樣,也笑了笑,接著注意到他t恤胸前白色印刷的字樣,“北京大學(xué)的呀!” “我真不好意思說?!睏罴舻男θ萦滞赋鲂o奈。 “行行行,你跟你同學(xué)挑吧,”老板擺了擺手,又彎腰繼續(xù)整理起來了,“挑夠十斤我就給你們按六折算。” 楊剪立刻大聲說了“謝謝”,緊著印花鮮艷明麗的連衣裙挑,尤其偏愛黃色系。李白從剛才開始就看得一愣一愣,現(xiàn)在趕緊回過神,照他的標(biāo)準(zhǔn)同樣挑選起來,兩人的手臂很快就搭上了厚厚的裙子,有的后領(lǐng)商標(biāo)上印著古馳,也有的裙擺有明顯污漬,但楊剪全不在意,他接過李白的戰(zhàn)果,跟自己的一塊掂量了一把,然后又掛回去兩件,把剩下的打成個卷兒,走到貨架后找老板稱重。 李白趕緊跟上去,那老板和他想象中一樣,個子矮,微胖,衣著樸素,行為精明。 她把那卷衣裳放上地秤,有些衣角散開,拖曳在地上也不管。這應(yīng)該正和她意,稱得輕一點才好。 卻見楊剪并不著急,只是繼續(xù)微笑著看她稱完一遍再來一遍,李白覺得無聊,又忍不住四處張望,這回又瞧見一撮穿背心汗衫盤佛珠的花臂男,都有四十來歲的樣子,叼著老煙斗從他們側(cè)邊路對面經(jīng)過,其中一位還跟他撞了目光,居然沖他玩味地勾勾下巴,笑了一笑。 李白已經(jīng)收了電筒,手卻放在包里沒拿出來,他盯著那人,嘴唇碰上楊剪的耳朵,“哥,我其實帶了把刀?!?/br> 楊剪一時沒理他,因為老板稱了三次都是十斤多上一點,不得不按六折給他報了價,付好了錢見老板開始拿塑料繩打包,他才看見李白揣在包里的手,道:“剪刀?” “是剔骨刀,尖頭,rou鋪里用的那種,”李白的聲音仍然靜悄悄的,目光也不曾挪移,“我以前一直隨身帶著,從十二歲開始,來北京過安檢被扣了,我就換了一把。” 楊剪能夠理解李白從小養(yǎng)成的警惕,盡管此時此地確實沒必要,一把剔骨刀也有點夸張。同時他循著李白的目光望過去,也瞧見那位花臂大哥,那人的同伴在一個古玩攤前駐足圍看,只有他背對著攤子,正看向自己這邊,嘴角還掛著少許古怪的笑意,看的應(yīng)該是李白。 “哦,你準(zhǔn)備去捅他一刀?”楊剪摟住李白的肩膀,忽然低頭拱了拱他的下巴,好讓人把耳朵完全朝向自己。遠(yuǎn)看他們應(yīng)該就像在耳鬢廝磨,目光一輕一重,都是直勾勾的,仍舊投向同樣的方向。 李白卻猛地激動起來,“煩死了!”他的聲音快要低不下去了,肩膀也在楊剪手下神經(jīng)質(zhì)地跳了跳,“知不知道這么盯著別人很討厭?” “你不是也在盯著他嗎?”楊剪卻笑了,松開李白,這笑意不知冷下去沒有,只見他徑直朝那人走去,李白不再看得到他臉上的表情。老板在身后招呼,李白卻沒聽見似的抬步去跟,步子還沒邁上幾步呢,那花臂男居然轉(zhuǎn)開了身子,扎回朋友堆兒里開始嚷嚷著討價還價,拿煙斗的手背在身后,頭都沒有再回一下。 楊剪也轉(zhuǎn)回身,正和李白面對面,他的笑容還在。 “你看,人家也沒什么惡意?!彼职牙畎椎募绨驍埩嘶貋?。 “哥你真好?!崩畎淄i子上蹭,同時還要嗅一嗅,就跟小狗撒嬌似的。他的手還放在包里,緊握的刀把卻釋開了。覺得楊剪方才的舉動無異于替他出頭,見他不痛快,楊剪也不痛快,并且楊剪什么都不怕,什么都敢正面去碰,也不覺得他的刀子是個笑話,這是讓他最開心的了。 最后結(jié)賬結(jié)了六十二塊錢,楊剪的三百元經(jīng)費還剩下大頭,還剩下男角的服裝跟耳飾頭飾要買。這些零碎都得走到更深處去找,兩人拎著兩大兜子,前腳剛離開女裝攤幾步,就聽見身后有人在朝這邊叫:“小王?是你嗎?” 聲音有點粗,卻刻意壓得尖尖的,李白回頭,隔了幾步遠(yuǎn),那果然是個男扮女裝的人。他很瘦,也很年輕,戴著深色波浪卷假發(fā),吊帶小短裙下露出的腿又長又直,但他是男人這個事實逃不過李白的眼睛?;蛟S是職業(yè)原因,李白在這方面眼神向來準(zhǔn)得很,一個男人硬要拗出女性的感覺,一點破綻都不露,還是非常不現(xiàn)實的。 卻聽楊剪應(yīng)道:“小米?好久不見??!” “是呀是呀,最近忙吧?這都得有一兩年了,還以為你再也不來了呢,”小米踩著高跟鞋嗒嗒嗒走近,兩手拿著貝殼狀的珠光小挎包,十分淑女地擺在小腹前,他柔柔笑著,跟李白打招呼,“你好,是小王的朋友吧?我也是小王的朋友,每次開市都要來逛一逛的,有一次被流氓欺負(fù)是小王幫我解的圍,這么說他還是我的恩人呢!” 看得出來他極度緊張,說完,意識到自己這一大串話的突兀,他又訕訕笑了笑。 “你好?!崩畎桌淅涞卣f,然后也就沒了下文。 “那我先走了哈,我要挑點裙子,”小米小心地?fù)]了揮手,指甲被昏燈照著,亮晶晶的,“你們忙,你們忙?!?/br> “拜拜!”楊剪倒是爽朗。 “他怎么被人欺負(fù)了?”轉(zhuǎn)過方向繼續(xù)深入時,李白拿胳膊肘碰了碰楊剪的腰,如是問,“至少有一米八吧,也不比你矮,真把自己當(dāng)小姑娘柔柔弱弱需要保護?!?/br> “記不清了,好像就是被人sao擾吧?”楊剪饒有興致地觀察李白的神情,“我大一的時候課少,沒事喜歡過來逛逛,就像逛醫(yī)院似的看看別人的活法,放松一下身心。他這種人在這一片兒有很多,他好像白天是公務(wù)員,只敢半夜出來穿穿裙子,再買點裙子,也挺可憐。” “哦——”李白拖長尾音,腦袋重重靠上他的肩膀,腿也跟踢正步似的抬得老高,“反正楊哥是樂于助人雷鋒精神菩薩心腸普度眾生了,做好事還不留名,人公務(wù)員大jiejie天天惦記著你,還叫你什么小王?” 楊剪聞著這醋味越來越濃,一大堆飾品攤也近在眼前了,他扽過李白的挎包,準(zhǔn)確地摸到其中攥在刀柄上的另一只手,“行了,”他把這手拎出來平攤,看它攥出紅褶子的、汗津津的手心,“萍水相逢而已,您不用練握力,我也不用說我的真名?!?/br> 第23章 第三顆釘 為了防止自己再次做出動不動摸刀的怪異行為,李白左手拎裙子,右手拿手電,這樣就能把兩只手都占住了。他漸漸發(fā)覺,一路這些小攤小販上,自帶手電的不在少數(shù),他們彎著腰拿著自己的小光點細(xì)細(xì)地照,而其中大多也都拎著東西,是從這鋪了滿地的雜物中搜羅出的成果,同時砍價也砍得熟門熟路。 反倒是那些不帶手電的只會四處閑逛,兩手一直空空,很明顯就是湊熱鬧的,說不定還都是頭一次來。 這么一說,手電還是種身份的象征?證明來人懂行,不能隨便坑。 李白側(cè)目看看楊剪,心說你以前閑逛還真看出了不少門道。 然而楊剪對此地的熟悉程度比他預(yù)想的還要深。當(dāng)時李白拎著一袋剛買的綴滿羽毛和亮片的頭飾,路過一個賣老畫片跟連環(huán)畫的攤子,他覺得新鮮,忍不住蹲下來看。隨便翻上一本題目就是《狼狽大艷星》,再來一本,又是《潘金蓮巧遇牛魔王》。 他不敢看了,放下書本跳起來就走,生怕楊剪覺得自己對此類讀物有什么興趣,而楊剪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有放在這兒,他已經(jīng)走到隔壁的小飾品攤子了,正在看一副耳墜,比鵪鶉蛋還大一圈的紅色石珠,下方用玫瑰金絲勾出了一輪新月,月下還綴了密而長的金紅流蘇,若是戴上,應(yīng)該能垂到肩膀。 李白領(lǐng)悟——這也許就是楊剪先前所說的加勒比風(fēng)情。而這對粗糙卻華麗的耳墜,應(yīng)該是要給女主角戴的。他走過去,聽見攤主正在強調(diào)此乃上了好些年頭的正統(tǒng)鴿血紅,一對兒五十絕不講價。楊剪卻不應(yīng)聲,忽然拆下一只,擱在李白耳垂上比了比。 “你覺得這像什么人戴的?”他問。 “……加勒比公主?”李白捋了捋耳側(cè)碎發(fā),垂著眼睫,不敢與他對視。 “像印度新娘?!睏罴舭讯鷫嬘謷旎亓嗽?,好像這并不適合他的戲劇。不遠(yuǎn)處的男裝攤有人在招呼,叫著“小王”,他就直接過去了。李白看看他,又看看耳墜,一時沒挪地方,臉色在白熾燈泡下悄悄暈紅。 “你這是玻璃染色做的吧?”他問。 “嘿,”攤主不樂意了,“我這就是樁虧本買賣,您信咱就聊,明明白白和和氣氣地把生意做了,不信您就撤唄?!?/br> 李白又往那男裝攤瞧了一眼,左顧右盼的,他說得挺急:“隨你便吧反正我要了!” 攤主瞧著他遞出的那張五十塊,挑挑眉頭,片刻詫異過后就是喜笑顏開,“得嘞!”他捏住綠鈔一角。 李白卻又把鈔票抽了回來,“給我包一下?!?/br> 親眼見著攤主拿出一個褐色紙盒,把那兩條寶貝墜子好好地按進海綿,李白才松開自己的五十塊錢,把盒子收進挎包里。他往楊剪那兒跑,發(fā)覺那人也在看著自己,蹲得低低的,手上摞了幾頂剛挑的帽子,接著又把目光移開了。老板好像說了什么,楊剪點著頭笑。 “我把那個買了。”李白跑近了說。 “耳朵掛得住嗎?”楊剪又拎出一頂草帽。 “你說女主角?” “我說你?!?/br> 李白愣了一下,要說他買這對耳墜本就想要大公無私資助劇組,那無疑是違心的。但楊剪也完全沒有把它們拿給別人的意思,楊剪知道他喜歡,想的也就是讓他戴,只可惜他不是印度人……李白默默咬緊嘴唇,心知自己又開始異想天開了,他這輩子都跟新娘沒什么關(guān)系——他希望楊剪也是。目光匆匆掃過堆在攤位一角的t恤衫、牛仔褲,落回楊剪手邊,他蹲下,一塊挑起了帽子。 剛碰了個帽檐就聽見有人咕噥:“只看不買,天打雷劈——” 李白舉高手電筒,這才注意到老板旁邊還坐著一人,方臉,圓寸,胡子拉碴壯得像座大山,墩坐在小馬扎上,倒是短褲跟?;晟拦吭谏砩巷@得有點俏皮,看那藏在一臉橫rou中直愣愣的表情,也有與年齡不相符的稚氣。 那人被電筒照晃了眼,突然踢起腿,指著李白叫道:“你,去給我倒洗腳水!” 老板拿煙斗嘴兒捅了捅他的肚子,咂咂嘴巴,蹙起的眉頭也蓄了些無奈,“是我兒子,拉過來幫我看攤兒的,”他跟李白解釋,“腦子有點毛病,不敢放他一個人待著?!?/br> 大塊頭對此介紹似乎極不滿意,火腿腸似的手指又對上楊剪腦門,“這人腦子才有毛?。∵@人jiejie是個小偷!” 楊剪站了起來,把帽子交給老板,點了支煙抽。 老板更發(fā)愁了,擰著兒子的大腿看著李白道,“我知道你是小王他弟弟吧,頭一回見小王就是跟你們jiejie一塊,我這兒子看上那姑娘了,人家不搭理,這心里過不去就喜歡瞎嚷嚷,也就是小王人品好氣量大,你也別跟他見怪?!?/br> 李白也站直身子,盯住手舞足蹈不斷嘀咕的那位,若有所思。 楊剪卻忽然說:“他是現(xiàn)在世界上唯一懂鳥語的人?!?/br> “鳥語?”李白覺得更莫名其妙了。 “哪有,也就你陪他叨叨……”老板搖著頭說。 “哎,彼得大帝,”楊剪瞇起個笑,夾煙撐膝,耐心十足地對那大塊頭說,“你是不是聽得懂鳥說話?” 大塊頭很喜歡這個稱呼,就像終于被叫對了真名似的,他樂滋滋地擺動雙手:“對,對!喜鵲在叫**媽,渡渡鳥在叫救救我,鵝叫喜,雞叫悲,水鴨叫飽鵪鶉叫餓,除了極個別不會叫的,我全都懂。” 老板已經(jīng)露出十分難堪的神情。 李白的眼睛卻突然變得雪亮:“全都懂?那我說一個。” “你說??!你說!”彼得大帝猛拍大腿。 “嘟——喂特,嘟——呼!”李白學(xué)得惟妙惟肖,“這什么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