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jié)
祁佑……祁佑…… 第533章 一念成癡,一念成狂 “卑鄙的人類,你還敢來?” 雪山,山腳下,玄魔對上穿透疾風而來的祁佑,臉上鋪著厚厚的一層寒霜。 “讓我見她,拜托你。”祁佑一心只想馬上見到雪女。他要向她解釋,向她懺悔,并求得她的原諒。 “想見她?”玄魔嗤笑一聲,“你最好死了這個心。因為,你永遠也不可能再見到她?!币袈洌贫鴣?,帶著必殺的決心。 見狀,祁佑面容一凜。他知道,想見雪女,必要過眼前這一關(guān)。 這一次,他絕不會乖乖認輸! 抽劍出鞘,他終于不再繼續(xù)偽裝怯弱。 無論如何,他也一定要見到雪女。他要對她說出‘我愛你’這三個字。為了她,江山皇位盡可拋。哪怕讓他與她長居深山,他也心甘如怡。 總之,只要他活著一日,就再也不會離開她。 話本子都是騙人的! 當雪女鼓起勇氣第一次走下雪山,她以為會等來她最愛的祁佑。她不介意他捅的那一刀。只要以后漫長的歲月有他陪著她一起度過 …… 然而,她等來的卻是他的慘死。 看到玄魔的手臂從他胸膛穿過,殘忍取出那顆鮮血淋漓的心臟??吹狡钣訉λ`出凄涼的一笑。那一笑,他用盡了僅剩下的一絲力氣。唇齒翁合,即使聽不清,她仍然從他的嘴型判斷出,他在說:我愛你。 他愛她。可是,他卻死了,就死在她的面前。 一念成癡,一念成狂。 玄魔因?qū)λ陌V戀,殘忍殺死了她最愛人的人。雪女一念成狂,運用禁術(shù),用神女之血對玄魔下了詛咒,使玄魔變成了一只‘小獸’,永世封印在一本古書之中,受盡折磨 …… 而雪女,也因使用禁術(shù)而受到懲罰。削神籍,轉(zhuǎn)世為人。 回過神來,蘇新月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回到了房間,正坐在床上。臉上一片濡濕,她伸手去摸,才意識到自己竟已淚流滿面。 “新月~” 聽到來自鳳琛的這聲輕喚,新月暗暗壓下心底的一聲嘆息,抬起頭,看著憑空出現(xiàn)的人,眼底掠過一絲復雜的神韻。 鳳琛伸手過來,想替她擦拭掉臉上的淚痕。 新月卻像條件反射一般,猛的把身子往后縮了縮,避他如毒蛇猛獸。 她想起鳳琛還是玄魔時,徒手從祁佑胸腔里掏出那顆心臟,然后拿著那顆血粼粼的心臟,露出了疑似勝利者的微笑。 哪怕現(xiàn)在回想起那一幕,她仍覺得毛骨悚然。 他為什么那么做?難道僅僅因為他是雪女的守護者? 不,她相信這并不是全部。 比起受一種使命感驅(qū)使,她更愿意把這解釋成是一種自私的占有欲。 沒錯,也許那時候的雪女并未感覺到??伤頌椤杂^者’,卻是看的一清二楚。 那就是:玄魔也像祁佑那樣,深深的愛著雪女。只是他的愛過于深沉,且永遠只能封存于心間。久而久之,他變得憤世嫉俗。而這種愛而不得的痛苦與憤怒,便自然而然的轉(zhuǎn)嫁給了對此毫不知情的祁佑。他得不到的,其他任何人也休想得到。 所以,他明知道雪女已經(jīng)愛上了祁佑,卻還是殺了他。美其名曰保護雪女不受任何人傷害,其實還不是他那自私到近乎變態(tài)的占有欲在作祟。 鳳琛垂下眼睫,如今那里只剩下一片灰暗與凄涼。 他可以不向她袒露這個秘密的,他可以不說的,至死都不說。可是,他終還是不忍,不忍看她就這么走上歧途。哪怕知道向她袒露這段秘辛的結(jié)果是會遭到她的憎惡,他還是這么做了。不為別的。他希望她幸福。而能給予她這種幸福的人,只有殷朗。至少在他看來是如此。 可是,當真的做了,他還是感覺到無地自容。 從未想過,有一天,他這種執(zhí)拗到近乎骯臟的情意會被她發(fā)現(xiàn)?,F(xiàn)在的他,就好像被扒光了衣服,扔到了大街上。這種里里外外都被看穿的滋味,說實話,真的不怎么好受。 然,他并不后悔。 如果這么做能讓她‘清醒’過來。哪怕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依然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或許……這是他能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不愿又或不敢去直視她的眼,那雙洞察一切的清亮眼瞳,鳳琛幻化成一縷白光,消失不見。 坐在床上,蘇新月緩慢的變換姿勢,曲起雙膝,手臂在腿上圍了個圈,就像緊緊的抱住自己。 這一刻的她,就像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神情充滿了彷徨與無措。 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頃刻打碎了一室沉寂。 或許知道是誰打來的,她維持著不變的姿勢,瞳孔微微晃動,帶著一絲踟躕,卻終是沒去接這通電話,直到鈴聲徹底消寂。 她在怕什么? 明天就是舉行婚禮的日子。那么在結(jié)婚前夕,作為準丈夫的明伊打來電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她干嘛逃避? 沒錯,她就是在逃避,下意識的。 她想起了雪女,想起了祁佑,想起了他們未能開始就注定消失的愛情。余下的,唯有一腔遺恨。 如果沒有那次計劃之中的相遇,雪女還會是那個雪女,不諳世事,純凈得像一張白紙。她也還會是長居雪山之巔的神女,享永世長生。只是,那樣的生命是否過于貧瘠? 如果她是雪女,會選擇在孤寂中了此一生?還是吞下叫作‘愛情’的果實,嘗遍酸甜苦辣? 她想,鳳琛之所以將她帶入前世的這段情之孽緣里,目的就是為了讓她在這二者中做出一個抉擇。 第534章 婚禮當天 “omg,親愛的,你昨晚是去偷地雷了嗎?” 第二天,一大早就來家里準備為她上妝的化妝師,當看到新月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登時發(fā)出一聲悲鳴。 今天就要做新娘子的人,狀態(tài)這么差怎么行?就算黑眼圈能補救,皮膚呢?天,都長痘了。 對著鏡子,新月抱歉地扯了下嘴角。她一夜沒睡,能有好的狀態(tài)才怪? 和化妝師腳前腳后,范范也過來了。能讓這大懶蟲破天荒的起個大早,也真是不容易。 一邊打著哈欠,范范一邊在一旁喋喋不休的抱怨著:“為什么婚禮一定得上午舉行?晚上不也挺好的?還不耽誤大家時間。白天該干嘛干嘛去,上班上學的都不耽誤。多好?!闭f著,她又打了個哈欠,困得直留言列。 天知道,就為了早起,她昨晚特意準備了三個鬧鐘。不,算手機,是四個。 四個鬧鐘輪番響,這才好不容易把她炸了起來。 若非這樣,她能天沒亮就起床? 新月沒空理她的碎碎念。其實她的狀態(tài)也沒比范范好多少。倒不是一夜沒睡,困的。而是……她仍在反復考慮嫁或不嫁的問題。 沒錯。再過幾個小時,婚禮就開始了。而作為準新娘的她,這會兒居然還在想要不要這么草率就把自己嫁了的問題。何其荒謬,而又滑稽。 范范很快就振作起精神。她得幫干媽的忙。在干媽和譚叔叔忙著穿上禮服并且布置房間的時候,她得負起照看一對雙胞胎的責任。 大三居的房子,明明不小,或許因為這會兒人太多了,什么造型師啊,服裝師啊,化妝師啊,還有主持婚禮的人也來湊熱鬧??傊蛷d已經(jīng)被擠得水泄不通,好不熱鬧。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估計是緊張的,要嘛就是歲數(shù)大了,記性不太好,譚叔叔忘記了昨天剛?cè)』貋淼氖罪椇蟹旁诹四睦?,這會兒正急的滿頭大汗。 張?zhí)m則忍不住在一旁數(shù)落。那么重要的東西,他怎么能隨便放?首飾是一會兒月月要戴的,萬一真弄丟了可怎么辦? 這會兒,小星星又不知怎么了,張著嘴,突然嚎啕大哭。 范范趕緊抱起來哄,卻不慎閃了腰。 天啊,真夠亂的。結(jié)個婚,簡直像世紀大戰(zhàn)一樣。 在這一片混亂中,唯有坐在鏡子前的蘇新月,像個沒事人一樣。明明最該緊張和著急的人就是她。 若是張?zhí)m知道她到了此時此刻居然還在考慮要不要嫁的問題,估計會氣得直接進急診室吧? 時間在慌亂與匆促中過得飛快。 不知是誰這時忽然喊了一聲:“八點半了!” 好家伙,這下子,服裝師、造型師、化妝師全體亂了套。一個說唇妝還沒有化,一個說頭飾忘記放在哪里了,偏偏婚禮主持人還來湊熱鬧,這時候還要對什么流程。 九點一到,婚車就會來把新娘接去即將舉行婚禮慶典的酒店。 好在這會兒,蘇新月已經(jīng)上好了妝,婚紗也已經(jīng)穿好,美美的,只等著坐上婚車,奔向她另一段人生。 九點,婚車準時出現(xiàn)在樓下。 只聽那二十七八歲模樣一般卻很是精明能干的男司儀笑喊道:“快快快,新娘回屋里,等新郎來接親?!?/br> 蘇新月身著婚紗,走路不方便,范范遂幫她提著婚紗,陪同她一起進入臥房。 按照風俗,新郎想來接親也得度過層層關(guān)卡,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把人接走的。 不過,畢竟人家明伊身份地位擺在那兒。她們也不好讓他太難看。且別的人一聽說人家是大總裁,誰還敢鬧?只有范范這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 紅包不紅包的倒在其次。她要看看姓明的為娶她們家月月,究竟下了多大的決心。如果她只是想要個大紅包,相信明伊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他窮得就只剩下錢了。所以,范范已經(jīng)提前想好了一些整人的法子。保證讓姓明的笑著進來,哭著出去。 想把她們家月月娶回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五分鐘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十分鐘過去了,范范將耳朵貼在門上,結(jié)果外面還是沒有一點聲響。 奇怪了,不是說婚車已經(jīng)到了嗎?上個樓,也不需要十分鐘吧? 想到這里,范范的右眼皮突然沒來由的跳了幾下。老話常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她按捺下急躁的心情,輕輕將門拉開一條縫,打量著往外瞅,卻是連個人影都沒瞧見。只得放棄了偷窺,打開門,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結(jié)果就看見張?zhí)m和譚文軍作為女方家長,沙發(fā)上正襟危坐。其余一些工作人員則站在角落,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攝像組早已準備就緒。司儀一張臉都快笑僵了。所有人都在等待新郎就緒??傻葋淼热ィ瑓s不見新郎來敲響門扉 …… 怎么回事? 張?zhí)m疑惑地看了范范一眼。 不是她心思多。遙想月月上一次婚禮,不正是這樣一種情形。當時,殷朗也是沒來接親,反倒是他的同事代替。結(jié)果呢?一個沒有新郎的婚禮,注定悲劇收場。白白讓他們月月成了眾人眼中的‘笑柄’。 難不成相同的戲碼,今天又要重演? 急性子的范范待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