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王爺,哪個王爺?景王還是安王? 男人一雙漆黑的眼眸卻泛著冰冷的光,見她沒有起身的意思,冷笑一聲,手中的劍指向了她,“若不想死,就盡快隨我過去,再磨蹭下去,別怪我手里的劍不聽話?!?/br> 他語氣兇狠,完全不似普通人,蘇彤一個弱女子哪敢跟他作對,她便忍著淚站了起來。 此時,楚宴來了奉水苑,他來后便找了個借口將小蕊跟玉靈支了出去,客廳內(nèi)便只剩蘇皖與蘇妍,蘇妍猜到姐夫可能是有事要與jiejie商量,便識趣地回了自己屋。 楚宴并沒有立即說事,他在太師椅上坐了下來,將長腿伸展開后,又示意蘇皖給他倒茶,他時常這副懶洋洋的模樣,蘇皖掀了下眼皮,還是順從地給他倒了杯茶。 喝完茶,楚宴才道:“欽天監(jiān)已經(jīng)推算出了兩個吉時,一個是九月二十六,一個是十二月二十五?!?/br> 楚宴屈指叩了一下書案,看似在思考,其實心中早就打定了主意,他眸色漆黑,側(cè)臉如玉,不動聲色瞥了蘇皖一眼,才懨懨道:“干脆九月這個日子成親吧,免得拖久了,安王那里又作妖?!?/br> 如今才八月份,如果選九月份,便只剩一個月了,蘇皖本來還覺得有些倉促,聽到他后面的話,卻又沉默了下來。 安王的偏執(zhí)程度,她早已經(jīng)有了清楚的認(rèn)識,成親時他說不準(zhǔn)還真會生事,他如今有傷在身,一個月后成親的話,他的傷口肯定難以愈合,如果選十二月份,說不準(zhǔn)他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到時確實容易出事。 蘇皖哪能猜到楚宴不過是想早些成親罷了,安王那兒其實只是個借口,以他對楚恒的了解,就算他有傷在身,成親那日他也必然不會安分。 蘇皖思索了片刻,道:“那就九月份吧?!?/br> 她如今就住在景王府,早出嫁晚出嫁其實沒有太大區(qū)別,反而是提前成親,還能讓蘇寶高興些,她虧欠他太多,蘇皖希望他能一直開開心心的,便索性應(yīng)了下來。 楚宴起身站了起來,他個頭很高,肩膀也很寬,站起來時,莫名給人一種壓迫感,蘇皖也不由站了起來,正想送他一下時,卻發(fā)現(xiàn)楚宴沒有離開的意思。 楚宴本以為需要多費點口舌才能勸她點頭,誰料她這么輕易就同意了,連他自個都覺得這樁親事有些太順了,順利得幾乎有些不真實,他心情愉悅,瞧什么都覺得順眼。 見桌上擺著蘇寶的字帖,他便拿起來看了兩眼,看完覺得連這小東西都長進了不少,他這才想起對蘇寶的承諾,道:“前段時間他生病時,我不是答應(yīng)了要帶他去打獵?不若明天就帶他去吧,你也準(zhǔn)備一下,去個三五日再回來?!?/br> 他不能總往奉水苑跑,一起出去多少可以培養(yǎng)一下感情,反正在府里閑著也是閑著,楚宴打得一手好算盤。 蘇皖本不想點頭,不過想到蘇寶肯定極為開心,她又有些心動,忍不住問道:“我們這個時候出府不會有危險嗎?” 楚宴嗤笑了一聲,轉(zhuǎn)動了一下手上的扳指,神情說不出的倨傲,“有我在,你怕什么?” 他霸氣十足,想到他確實有這個實力,蘇皖也不再糾結(jié),念及蘇妍,又道:“王爺帶小寶自己去吧,我若去了,妍妍一個人留在府里,肯定會無聊,我留下陪她吧?!?/br> 蘇寶如今跟他關(guān)系還算不錯,又是出去玩,小家伙肯定會樂不思蜀,倒也無需擔(dān)心他會想她。 楚宴居高臨下掃了她一眼,深邃的眼眸中瞧不出情緒,他又轉(zhuǎn)動了一下手上的玉扳指道:“讓她一起去吧,將玉靈也一并帶上,人多熱鬧些?!?/br> 蘇皖這才點了下頭,瀲滟的雙眸不自覺染了笑意,妍妍還從未出門打過獵,若是知曉可以出府玩,肯定很高興。 她笑起來時,哪怕面容極為普通,也依然有種說不出的美,楚宴竟一時看愣了眼,他忽然捏住蘇皖的下巴,迫使她抬起了頭。 蘇皖心中一跳,紅唇微微抿了起來,“王爺?” 這聲王爺拉回了楚宴的思緒,他剛剛竟突然想親親她的眼睛,這個想法令他一顆心微微有些發(fā)緊,對上蘇皖清澈中略含茫然的目光時,楚宴神情微頓。 余光掃過她略染墨汁的拇指,他不動聲色擦了一下她的下巴,語氣中還帶了點嫌棄,“多大人了?竟然還能染上墨汁?” 他的手一觸而去,并未過多地停留。被他擦過的地方,猶帶著他手指上的熱度,蘇皖有些不自在,也抬手擦了一下下巴。 墨汁?剛剛幫小寶整理書桌時,她手指上確實沾了墨汁,難道是不小心蹭到下巴上了? 他極少守規(guī)矩,蘇皖也沒有多想,想到那句多大人了,她一張臉不由燒了起來,她又不是有意的。 本來沾上墨痕后,她就打算洗掉的,誰料他竟然來了,不過蘇皖也只敢在心中吐槽一下而已,并沒有說出來。 見她沒有懷疑什么,楚宴才松口氣,如今時機還不成熟,他自然不能暴露自己的心思,萬一被她發(fā)現(xiàn)了,再出什么變故,豈不是功虧一簣? 楚宴難得來奉水苑一次,并不想立刻離開,又坐回了座位上,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上次母妃還催了一下需盡快給蘇寶起個大名,好載入玉碟。楚宴懶得cao心這些,便拖到了今日,“蘇寶既入了王府,總該重新取個名字,你有什么意見沒?” 蘇皖也不擅長起名,不然也不會直接稱蘇寶一個寶字,她當(dāng)初翻了個多少書籍經(jīng)典都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便道:“王爺取吧,我也沒什么好意見?!?/br> 楚宴也懶得起,想著干脆什么時候入宮時讓母妃給起一個吧,才作罷。又閑聊了幾句,楚宴才離開,想到狩獵的事,他腦海中卻轉(zhuǎn)過一個念頭。 蘇妍若是跟著,蘇皖勢必會同她一起狩獵,若想跟蘇皖單獨相處,必須得想個辦法才行。上次好像聽蘇寶說她有些怕老鼠,不然設(shè)計一下,兩人一起掉進陷阱里?到時再弄個老鼠嚇?biāo)幌拢?/br> 第56章 給她烤rou 入了八月份后,天氣就已經(jīng)涼快了下來,這個時候去打獵,倒也合適,第二日太陽才剛剛從東方升起,蘇寶就已經(jīng)用過了早飯,知道今日要出去狩獵,他還特意換上了自己嶄新的玄色小衣袍。旭日暖陽灑在他精致的眉眼上,他眼底眉梢都染著笑意,收拾妥當(dāng)他就跑去了凌霄堂。 凌霄堂被收拾的極其干凈,青煙正在院子里給花朵修剪枝葉,她一身淡綠色繡荷花襦裙,腰肢纖細(xì),體態(tài)風(fēng)流,瞧到蘇寶,她笑盈盈迎了上去。 蘇寶沖她揮了揮小手,示意她不必管他,隨后他就蹬蹬蹬跑去了內(nèi)室,福義正候在門外,那句王爺還沒起,尚未來得及說,就見蘇寶已經(jīng)跑入了內(nèi)室。 估摸著再攔也晚了,福義索性隨他去了,反正他算是看出來了,不輪小主子做了什么,王爺都不至于真生氣,蘇寶一股腦跑入了內(nèi)室。 室內(nèi)光線很暗,暗紫色帷幔將整張床都罩了起來,蘇寶掀開一角,鉆了進來,床上的男人正閉眼側(cè)躺著,他五官立體,眉眼英俊,側(cè)臉線條凌厲。 蘇寶一點都不怕他,伸手就去晃他,“爹爹,起床啦。” 小東西人不大,嗓音卻十分清脆,楚宴被他喊得耳朵疼,他擰了下眉,掀開絲綢被坐了起來,周身氣壓很低,滿是睡眠被打擾后的不爽,伸手就扯了一下蘇寶白嫩嫩的臉蛋,“吵什么吵?” 蘇寶捂著小臉,認(rèn)真道:“趕早不趕晚,你快起來,大家都收拾好了,就等你一個人了?!?/br> 楚宴也睡不著了,起身下了床,聽到他床的動靜,福義連忙走了進來,將帷幔用金鉤掛起,伺候他穿衣,楚宴將他趕到了一旁,“幫我收拾兩身衣服,我要出門兩天?!?/br> 福義愣了一下,連忙收拾去了,他動作極其麻利,等楚宴洗漱好,他已經(jīng)全部收拾好了,丫鬟也連忙擺了早膳。 楚宴簡單吃了兩口,才讓人備了馬車,他仍在禁足中,此次出行,自然不能泄露行蹤,頭一天晚上他便讓暗衛(wèi)和侍衛(wèi)們化整為零,先去城外候著了,馬車備好后,他讓玉靈帶著蘇妍先行了一步。 他則帶著蘇皖與蘇寶走的暗道,確定沒人跟蹤,才出了城門,馬車走了兩個時辰才到狩獵之處。 山腳下建的有行宮,楚宴帶著一行人住了進去,遠處是連綿不絕的高山,近處是翠綠的樹木,眼前是輝煌的宮殿,蘇寶像掙脫出牢籠的小鳥,快活極了。 蘇妍也很高興,她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出來玩,盡管從未狩獵過,依然很開心。見他們兩個都如此興奮,蘇皖唇邊也溢出一抹笑。蘇妍拉著蘇寶在行宮里轉(zhuǎn)悠了起來,一大一小眼中皆含著雀躍的光芒。 蘇皖跟玉靈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一并做飯去了,午飯吃的十分簡單,只炒了三個小菜,又涼調(diào)一個,午休過后,幾人就出發(fā)狩獵去了,因帶著孩子和女眷,楚宴帶他們?nèi)サ耐鈬颂帥]什么危險,只有野兔一類的小動物。 蘇寶年齡小,手上力道有限,哪怕是小弓箭,也不怎么能拉開,他就拿著彈弓射來射去的,盡管如此依然玩得很開心。 皇上幾乎每年都會帶著大臣們出來狩獵,很多時候都允許大臣們攜帶家眷,蘇皖身為安國公府的嫡長女,自然會跟父親一同出去,她騎射都不錯,只是剛開始有些手生,沒過多久就獵了一只野兔,楚宴懶得獵,懶洋洋跟在他們身后,見他們玩得開心,又四處查看了一下地形。 狩獵時,時間過得飛快,沒多久夕陽的余暉就籠罩了整個大地,森林里也逐漸暗了下來,楚宴這才帶著他們回去,來的路上眾人都神采飛揚的,回去的路上蘇皖她們卻有些疲倦,盡管累,她們依然玩得很開心,哪怕蘇妍跟玉靈什么都沒獵到,也不影響她們的好心情。 蘇寶也有些累了,楚宴干脆將他抱了起來,小家伙個頭不高,體重也很輕,抱在懷里也沒什么感覺,蘇寶有些困了,小腦袋窩在楚宴頸部,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蘇皖就跟在他們身后,見狀拉住他的小手晃了晃,讓他不許揉眼,還說等會兒回去了給他烤兔rou吃。 蘇寶這才又打起精神。 晚上這頓飯,吃得十分豐盛,不僅有烤兔rou,還有烤全羊,香味飄了很遠,rou是玉靈烤的,之前她根本沒烤過rou,盡管如此,蘇妍跟蘇寶依然吃得滿嘴油,見蘇皖也一副滿足的神情,楚宴沖侍衛(wèi)吩咐了幾句。 侍衛(wèi)重新架了一個火架,隨后,楚宴便拿起一個羊腿,仔細(xì)烤了起來,說來也怪,明明同樣是烤,他烤到一半時,味道卻比玉靈烤的要香得多,蘇寶只是聞到味道,就忍不住有些口水泛濫,他原本手里還拿著一個兔子腿,這下也不吃了,只一味地圍著爹爹轉(zhuǎn)悠。 楚宴時不時翻一下羊腿,羊腿被他烤得外焦里嫩,香氣四溢時,他漫不經(jīng)心掃了蘇皖一樣,見她同樣投來了好奇的目光,他唇邊才溢出一抹笑,他拿刀將烤熟的羊腿劃開,給蘇寶分了一些。 蘇寶抱著他的木碗,跑到了娘親跟姨母跟前,讓她們也吃。蘇妍不客氣地夾起一塊吃了,只是小小一塊羊rou,吃得她臉上滿是饜足,她忍不住小聲跟蘇皖吹道:“姐夫太厲害了,jiejie你也快嘗嘗,這真是我這輩子吃過的最好吃的羊腿?!?/br> 蘇寶也跟著點頭,“好吃,爹爹好厲害!” 蘇皖沒忍住也嘗了一塊,果然是外焦里嫩,香而不膩,唇齒留香,蘇皖只是象征性地吃了一塊,便讓蘇妍跟蘇寶吃。 見她喜歡,楚宴這才走來,又給她們分了一些,他身材高大,眸色深沉,側(cè)臉在燭火的映襯下,越發(fā)顯得俊美。 他將羊rou放在她們跟前后,并未立馬離開,而是道:“味道如何?” 目光分明看著蘇皖。 蘇皖眼中帶了點笑,“很好吃,沒想到王爺烤起羊rou竟然如此厲害?!?/br> 她夸得真誠,楚宴唇角也揚了一下,他生得俊美,笑起來時,眼眸好像更深邃了一些,大概是心情好,他格外好說話,“不止羊rou烤得好,其他rou烤得一樣好,想吃嗎?想吃我就去烤?!?/br> 蘇皖濃密卷翹的眼睫毛顫了顫,有些不信這是他說出的話,他在奉水苑時,若是身邊沒有丫鬟,都是指使她給他倒水,要多懶有多懶,他突然這么殷勤,蘇皖總覺得哪里有些不對。 瞥到她略含打量的目光,楚宴神情微頓,他嗤笑了一聲,不咸不淡道:“當(dāng)我多樂意烤?不過是無聊打發(fā)一下時間而已,不想吃算了?!?/br> 不等蘇皖說什么,他就邁步走了出去,蘇妍連忙道:“誰說不想吃,jiejie不想吃,不代表我跟小寶不想吃呀?!?/br> 蘇寶也立馬附和,“我們想吃,爹爹烤吧,給我們烤只野雞吃,我想吃雞腿。” 楚宴卻已經(jīng)沒了燒烤的興致,他不愿意干了,蘇皖才覺得他正常了點,見meimei跟兒子都幽怨地看著她,蘇皖摸了摸鼻尖,“不然我給你們烤?” 兩人都還沒有吃過她烤的東西,心中都有些期待,便一致點頭,蘇皖只好趕鴨子上架了,侍衛(wèi)恰好處理好一只野山雞,便遞給了她,蘇皖便坐在烤架旁,認(rèn)真烤了起來。 火光跳躍在她面容上,襯得她眉眼愈發(fā)的沉靜,偏偏不該翻時一直翻,該她翻了,她卻遲遲沒動,眼看好好的雞rou就要被她糟蹋時,楚宴邁著長腿走了過來,“起開,再烤下去還能吃嗎?” 他說著便將蘇皖趕到了一邊,蘇皖臉頰微燙,卻還是站了起來,兩人離得極近,她甚至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檀木香味,蘇皖垂眸將位置讓給了他,卻忍不住為自己辯解了一下,“我之前又沒有烤過。” 楚宴似笑非笑揚了一下唇,臉上仍帶著嫌棄,“我第一次烤時,也沒你這般笨手笨腳。“ 蘇皖臉頰火辣辣熱了起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她瞪人時,一雙眸子亮得驚人,神采都飛揚了幾分,楚宴眼底帶了點兒笑。 蘇皖被他笑得更惱了。不就會個烤rou,瞧,嘚瑟成了什么樣? 蘇妍偷偷彎了彎唇,蘇寶也笑了,原來還有娘親不擅長的。 這一晚,他們都吃得很開心,蘇皖這個不重口腹之欲的都吃得一臉饜足,吃飽喝足后,又消了消食,眾人才去休息,蘇皖并不知道明日還有個圈套等著她。 晚上等他們都休息后,楚宴便將其中一個暗衛(wèi)喊到了跟前,仔細(xì)吩咐了他幾句,他吩咐完就上床睡覺了,為了尋找老鼠,暗衛(wèi)們卻忙了一宿,這勢必會是一個可以載入暗衛(wèi)手冊的任務(wù)。 早上蘇皖等人都沒有起來,昨晚走路走得有些多,連蘇皖都有些想睡懶覺,左右無事,她就多睡了小半個時辰,起床后,也沒有去喊蘇寶他們,任他們睡到自然醒。 等他們醒來時,蘇皖跟玉靈早將早飯做好了,用過早飯,眾人便又出發(fā)狩獵去了,蘇寶尋了好多小石子裝了起來,打算用他的小彈弓射中一只小野兔。 楚宴帶著他們往里走了去,打了會兒獵,蘇寶跟蘇妍都有些渴了,蘇皖伸手去掏水囊,她明明記得裝滿了水,誰料拿起來再一看竟然沒水了,難道帶錯了? 她眼中閃過一抹狐疑。 楚宴掀開眼皮看了他一眼,“沒水了?” 說著便將自己的水囊丟了過去,盡管他很大方,蘇皖卻有些不好意思喝他的,最終也只有蘇寶喝了一些楚宴的水,楚宴早料到了她不會喝,侍衛(wèi)在楚宴的示意下,硬著頭皮提醒道:“前面不遠處有泉水,方奶娘若是想喝水,可以去接一些?!?/br> 蘇皖也確實聽到了潺潺流水聲,就站了起來,“那我去打一些吧?!?/br> 蘇妍也站了起來,想要陪她一起去,蘇寶也連忙拉住了蘇皖的手,想一起去。 楚宴卻道:“打個水而已,哪用的著這么多人?方奶娘去吧,其他人坐下休息一下,等會兒我們稍微往里走走,看能不能獵到只梅花鹿?!?/br> 他發(fā)了話,蘇妍自然是坐了下來,蘇皖正想離開,就聽剛剛說附近有水源的侍衛(wèi)又道:“我記得泉水附近還有一顆果樹,這個季節(jié)果子正是甜的時候,方奶娘還可以摘一些果子回來給小主子吃。” 蘇寶的眼睛頓時亮了一下。 楚宴摸了一下蘇寶的腦袋:“想吃嗎?” 蘇寶連連點頭,聲音極其清脆,“想吃!” “我去摘吧。”說著楚宴便站了起來,一副想活動活動筋骨的模樣,邊走邊對蘇皖道,“你打水就行,免得兩個水囊不好拿?!?/br> 說完就信步朝前走去。他腿長幾步就走出了一截兒,蘇皖也跟了上去,楚宴這才逐漸放慢腳步。望著兩人逐漸縮短的距離,蘇妍眼底溢出一絲笑,總覺得姐夫在刻意制造與jiejie單獨相處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