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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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晏舟從桌上又拿起一個椰子,用匕首削開,徒手就捅出個洞來,再插上新的蘆葦稈,遞向楚懷瑾。 等做完這些,他才面上不露任何聲色地開口說道:“這人的確心思縝密,我還說不準,只能讓探子繼續(xù)盯著,倒是懷瑾你說……” 封晏舟側(cè)身,在開始嗦新椰子的楚懷瑾耳邊問道:“他若真是的話,你想他如何?” 楚懷瑾想到上一世的薛狗賊,一下子連繼續(xù)喝椰汁的興致都沒了,他把椰子放到桌上,想了想后回答道:“他身為藩王,不愿削藩其實也屬正常;他那時雖是使了詭計,但恐怕也未看透你我之間的事,不過是想挑撥離間罷了……” 楚懷瑾說著,嘆了口氣,“唉,我也不是心慈手軟。就是覺得,你那時到最后肯定未曾放過他……這回就給他個痛快,別再讓他添亂就得了?!?/br> 封大攝政王當年,在楚少帝死后查明了真相,的確不但真的將薛應(yīng)川的尸身挖出來挫骨揚灰,還把他的九族都重新判了流放。 不過這種事他說的出口,卻怕臟了他家小祖宗的耳朵,于是只笑著點了點頭,“真是巧了,我也是這般想的?!?/br> 封晏舟說完,就將楚懷瑾放在桌上的那個椰子拿了起來,“懷瑾不喝了嗎?那我喝掉好了。” 楚懷瑾點了點頭,不過馬上他就后悔了。 不就是含著蘆葦稈喝椰汁,為什么,蜘蛛精能喝出,吸食“瓊漿玉露”的感覺?。?! 楚懷瑾看著封晏舟眉眼間的魅色,反復吞吐的動作,與那時不時停下來,探出舔唇的紅舌…… 他素了一個月,現(xiàn)在小小白菜又想滴汁了怎么辦?! 封大攝政王到底知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身處敵營啊?! 678 封晏舟的椰汁還沒喝完,就被趕出了楚懷瑾的宅院。 他抱著椰子輕笑了一聲,轉(zhuǎn)身就看到了街角那輛平東王府的馬車。 “薛兄這是想好了?”封晏舟在上了馬車后,對薛應(yīng)川問道。 薛應(yīng)川做出了個無奈的神色,“封賢弟明日就要啟程,我若是再不想好,那這從龍之臣,怕是要交給定北王來做了?!?/br> 封晏舟點了點頭,不過還是追問道:“薛兄下定決心自是好事,只是茲事體大,卻不知你們東郡的官員與氏族們是否也支持?” “賢弟大可安心,愚兄自是已經(jīng)將他們?nèi)空f服。我東郡上下,只等著迎接那真龍?zhí)熳恿??!毖?yīng)川終于還是沒能沉住氣,露出了些許焦急與喜色,催促道:“還不知先帝那份遺詔與陛下……”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了。不出十日,我就會派死士將陛下護送至元城,薛兄要盡早做好接駕的準備。至于那遺詔……”封晏舟說著,就把懷中的明黃卷軸遞給了薛應(yīng)川,口中囑咐道:“還請薛兄妥善保管。” 薛應(yīng)川接過遺詔時的手都有些顫抖,他竟是迫不及待地,就將那卷軸上的封印破開,將遺詔打開來看。 “的確是先帝的御筆與國璽!”他先是確認了一番,才是仔細看那詔書上究竟寫了什么,片刻后他便驚愕地從那卷軸中抬起頭,好似不敢置信地向封晏舟確認道:“那楚懷宸竟然是……” “我以為,薛王爺在很早之前,就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猜到過了?!狈怅讨坌α艘宦?,就將薛應(yīng)川的話打斷。 可他那笑聲全然不像平日里那般灑脫陽光,而是一種帶著惡意與嘲諷的陰冷笑法。 薛應(yīng)川只有一瞬間的錯愕,緊接著他臉上一直掛著的親善面具,也完全剝離了下來。 “封王爺真是藝高人膽大,居然還敢再次踏足我東郡!”薛應(yīng)川握緊手中的明黃綢緞,嗤笑道:“你莫不是以為,有了這番賠禮,本王就會允許你們活著踏出我東郡?!” 封晏舟搖了搖頭,卻未曾回答他,而是拖著長音,緩慢地說道:“薛王爺該感謝我家懷瑾心善,否則,我本是想要活剮了你的?!?/br> “封晏舟,你好大的口氣!”薛應(yīng)川怒目而視,大聲喝道:“武奎……” 然而,他后面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封晏舟用那卷長綢做成的遺詔,狠狠地勒住了脖子,再發(fā)不出半點聲音。 封晏舟面無表情地看著薛應(yīng)川徒勞地掙扎著,他手上一點一點地用力,直到將這人完全絞殺,再無了聲息。 這個過程大約持續(xù)了一炷香的時間,薛應(yīng)川的手腳幾次碰開了馬車的門簾,然而坐在外面趕車的車夫,卻好似具木偶一般,沒有半點反應(yīng)。 直到,封晏舟將那明黃的遺詔隨意地卷好,放在了薛應(yīng)川的尸身上,然后說道:“坤喆已在平東王府了,你知該如何處理?!?/br> 于是,那個薛應(yīng)川生前“最信任的手下”,終于發(fā)出了回應(yīng):“是,主人?!?/br> 第76章 679 楚懷瑾一夜好夢,第二天清晨就與眾人一同出發(fā)前往北郡。 與迎接他們時一樣,今日薛應(yīng)川仍是率著東郡的官員與氏族前來相送。 不但如此,這位平東王還為他們一行人備好了未來十數(shù)日的糧草與水囊,甚至還特意一早就讓王府的廚子為楚懷瑾做了八道海鮮,裝在巨大的木制食盒里。 薛應(yīng)川讓侍人將那四層木盒放到了馬車上,臉帶歉意地說道:“可惜如今已是深秋,我府庫中的冰所剩無幾,否則還能讓澤親王您帶些生鮮上路?!?/br> 薛應(yīng)川這副熱情好客的東道主模樣,楚懷瑾就算再因為前世的事不待見他,也得把姿態(tài)做的同樣漂亮,“薛王爺多禮了。王爺對朝廷的忠心,待我回京后必會悉數(shù)向圣上稟明?!?/br> 薛應(yīng)川聞言,大笑了一聲說道:“哈哈,那薛某就多謝您的美言了”。 這平東王之后又與封晏舟寒暄了幾句,便目送著欽差大臣浩浩蕩蕩的隊伍離開元城。 楚懷瑾本是想像來時一般騎馬而行,不過想到薛應(yīng)川送來的那一個大木盒,他就轉(zhuǎn)而鉆進了馬車里,將那四層盒子逐一攤開,然后,他就陷入了沉思。 ……按電視劇和小說里的情節(jié),薛應(yīng)川不是應(yīng)該給他這個欽差塞金子、銀票,好來賄賂他嗎? 為什么平東王府的這個海鮮食盒里,還真的都是些海鮮? 是他想得太多,還是這群大寧藩王們一個賽一個的摳門?! 780 不過薛應(yīng)川摳門歸摳門,給他準備的八道菜,居然都是他在東郡的這幾日里最愛吃的,顯然也是用過心了。 楚懷瑾又不是真圖薛狗賊的銀子,馬上就把心思都轉(zhuǎn)到了吃上面。 封晏舟也上了馬車,在凈手后一邊為他剝著蝦,一邊說道:“北郡不產(chǎn)海味,不過據(jù)說那邊的山參、米糧什么的還不錯,倒是可以讓定北王郭盛山給你準備些帶走?!?/br> ……那他不真成公款吃喝,外加一路吃拿卡要了? 楚懷瑾正要說“不必了”,封晏舟已經(jīng)把剝好的鮮嫩蝦仁放進小碗中,說道:“懷瑾趕緊吃吧,等到?jīng)隽耍@路上可不好加熱?!?/br> 于是,楚懷瑾就趁熱吃了一肚子的蝦蟹鮑貝,再加上半壺的姜糖水,等到眾人在路邊稍作休息、吃午飯時,他是一口都吃不動了,只好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著別人吃飯。 封晏舟也與他的十余親衛(wèi)一同用了午膳,只是與欽差隊伍的一行人不同,他們吃的是昨日就在元城內(nèi)采買好的干糧,而不是薛應(yīng)川備下的食物。 劉良就著咸菜吃下一整張軟餅,又喝了幾大口水囊中的水,用方巾抹了抹嘴角后,似是感嘆般地對楚懷瑾說道:“依奴婢看,還是平東王對朝廷最為忠心,也最知禮,無論是對誰,都是那般謙和?!?/br> 劉公公明擺著是在含沙射影地指責封晏舟,楚懷瑾心道“那是還沒到薛應(yīng)川扛反旗的時候”,面上只是笑了笑,沒搭這個腔。 在一旁的封大攝政王聞言,卻是一愣,片刻后竟是臉色大變,“不對!” “怎么了?”楚懷瑾和劉良看向他,異口同聲地問道。 “薛應(yīng)川平日里是何為人不論,但當著你們這些欽差的面,他怎么也該與我這個鎮(zhèn)南王避嫌,免得引來朝廷對東、南二郡的猜忌。”封晏舟的眉頭緊鎖,沉聲說道:“他又怎會與我稱兄道弟,甚至還提議要結(jié)姻親之好?!” “這……”楚懷瑾還有些腦子轉(zhuǎn)不過彎來。 “莫非……”劉良這個人精中的人精,卻是瞬間也變了神色,“平東王意圖不軌?!” 封晏舟便咬牙繼續(xù)說道:“而且……我怕他就沒打算著,讓你們這些欽差活著回京!” “不,不可能……薛應(yīng)川怎會如此大膽?!”劉公公口中說著“不可能”,但他控制不住、正微微顫抖的手,已將他此刻心中的驚懼暴露無遺。 封晏舟反倒是恢復了平靜,神色雖是不悅,卻沒有一絲慌亂。 他一邊將楚懷瑾從石頭上拉了起來,一邊對劉良說道:“無論是與不是,我們還是盡早離開東郡為妙。” “對對對!”劉公公狠狠地點了點頭,扭頭就吩咐隨行侍衛(wèi)們趕緊收拾好東西,馬上就上路。 然而,這些叢京中來的侍衛(wèi)們得了令,剛要起身收拾行囊,卻一個接一個地癱倒在了地上,就連劉良也失了力氣,只能滿臉驚駭?shù)剀涀谠亍?/br> 只有中午與他們分開飲食,未碰過薛應(yīng)川備下的食物的鎮(zhèn)南王府眾人,仍是安然無恙。 “怎么……”楚懷瑾呆愣了一下,便反應(yīng)了過來,“薛應(yīng)川在糧草里下了毒?!” 這回該不會是封大攝政王陰溝翻船,他們要被薛狗賊反手打個團滅吧?! 781 “是我大意了,居然被他騙了過去?!狈怅讨壅f著,便將楚懷瑾抱上了自己的寶駒風堯。 他一個翻身上馬,就不再管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劉良等人,而是對隨行的十七位親衛(wèi)們喝道:“回南郡!” 封大攝政王的親衛(wèi)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好手,雖然事發(fā)突然,但此時都已鎮(zhèn)定自若地騎在了馬上,整裝待發(fā)。 他們得了封晏舟的令,便馬上換了隊形,將封晏舟和楚懷瑾護在當中,要改轉(zhuǎn)路線、返回南郡。 然而他們剛上路,就有一支騎兵從元城的方向追了過來,那隊伍一眼望不到頭,少說也有二三百人。 而且單看他們整齊劃一、令行禁止的行動,就該知道,這是一支平東王手下的精銳部隊。 那隊騎兵在離楚懷瑾他們還有些距離時,便分成了三支小隊,顯然是要從多個方向?qū)λ麄冞@群獵物進行包抄夾擊。 “去北郡!”封晏舟當機立斷,下令向唯一還未被追兵截堵的北方再次調(diào)頭。 他一邊打馬揚鞭,催促胯下的風堯加速奔馳,一邊不忘低頭安撫楚懷瑾,“懷瑾莫怕,我就算是死,也會保你安然無恙?!?/br> 楚懷瑾活了三輩子,只有幾年前在圍場遭遇刺客時,才遇過這般被人追殺的險境。 而此時敵眾我寡,又是在死敵的地盤上,顯然比當初還要兇險萬分。 但就像是那時他被封晏舟死死地護在懷中一樣,他今日安坐在封晏舟的身前,感受著對方溫暖的懷抱與平穩(wěn)有力的心跳,他的那些驚慌不安就漸漸地消退了。 此時在楚懷瑾的心中,只剩下一片堅定與相信,就像前世早年時的楚少帝,曾經(jīng)那樣堅定地相信他的攝政王一般。 “我信你?!背谚c了點頭,然后咬了咬唇,略有些羞澀地小聲說道:“你也要好好的,我們要一起回南郡去?!?/br> “好!”封晏舟將楚懷瑾摟得更緊了一些,“我們一起回南郡!” 782 之后封晏舟帶著楚懷瑾向著北郡的方向,一路疾馳了七日。 雖然封晏舟這次出行所帶的親衛(wèi),個個都是南郡最一流的好手,他自己更是騎射與劍術(shù)舉世無雙,他們所騎的馬,也都是難得一見的千里寶馬。 然而他們這些外來者,畢竟不如東郡的人馬對地勢、道路更加了解,在這七日里,他們竟是多次遭遇了追兵。 雖然封晏舟每次都能指揮著眾人突圍,可鎮(zhèn)南王府的那十七位親衛(wèi),到如今就只剩下一個人還緊隨在封、楚二人身邊。 那人更是與封晏舟一樣,身上早已布滿了傷痕。 那最后一個鎮(zhèn)南王府親衛(wèi)將懷中染血的地圖掏出來看了看,向封晏舟說道:“主上,等過了前面那片樹林,就該是東郡的地界,我們應(yīng)該傍晚時分就能到達?!?/br> 封晏舟點點頭,然后對正擔憂地看著他的楚懷瑾一笑,“郭盛山是知道咱們要去北郡的,一定早已派人在東、北兩郡的交界處迎接,等到那里就好了。這是個好消息呀,懷瑾也笑一笑嘛?!?/br> 楚懷瑾倒是想笑,可橫跨在封晏舟胸口上的傷口,卻讓他笑不出來。 那是昨夜他們與東郡追兵交手時,封晏舟為了保護他而受的傷。因為缺少醫(yī)藥,雖然已用衣服綁住,能勉強減緩傷勢,但仍有鮮紅的血液不斷從傷口處往外溢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