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他抿了抿唇,看著她大驚失色的表情,聲音壓得低低的,又補充道:“麻煩溫柔一點,謝謝?!?/br> 作者有話要說: 好消息好消息,接下來都是日更到完結(jié),每日下午六點準時見喔。 第9章 第一次 戚蓓蓓盯著他,視線落在他微微被辣腫的唇瓣上面,不過一秒,她挪開目光,拿過一旁的冰水給他遞,“你還是喝水吧?!?/br> 盛景初直起身來,側(cè)顏繃出冷淡的弧線,默默喝了幾口水。 嘴上的火熱漸漸消去,他忽然問:“明晚你有什么事做?” 戚蓓蓓已經(jīng)坐回自己的位置,邊從鍋里夾著菜,邊說:“明晚回學校,有個頒獎典禮?!?/br> “什么典禮?”他皺眉問道。 戚蓓蓓嘴里塞著東西,鼓鼓的像是藏吃的小倉鼠,眼角彎彎,心情極好:“一個比賽,我拿了特等獎。” 盛景初視線凝在她的臉上,半晌,他笑了一聲,懶洋洋地說:“別太晚?!?/br> **** 晚上,晚風輕柔,夏天悶熱的空氣散了不少。 a大學生活動中心,整齊劃一的湛藍色座椅一共可容納五百人,學生會的工作人員和安保人員忙上忙下,在清點著現(xiàn)場最后的程序。 戚蓓蓓此時坐在觀眾席上面發(fā)呆,她是來領(lǐng)獎的,前陣子溫教授把她的作品申報了a市大學生油畫大賽,并順利獲得了特等獎。 右邊突然坐了一個人,她扭頭,看到一個男孩落坐。 男孩身板有點瘦弱,臉上還帶有幾分靦腆,薄唇微抿,眼睛偷偷往她臉上瞄。 他是其他學校的得獎學生,這會兒剛進禮堂就看到一個小姑娘,皮膚又白又嫩,五官線條精致,像是洋娃娃般可愛迷人,一雙大眼睛靈得出水,淺淺的梨渦多了幾分嬌柔,他一看心里就咯噔一下,這才鼓起勇氣過來搭訕。 聲音溫潤:“同學,你好?!?/br> 戚蓓蓓不喜歡外人近身,這會兒見身邊突然多了個人,不自覺地地往左靠了點。 高中時喜歡她的男生很多,每逢下課都會有幾個男孩圍在她的桌邊,有一沒一地和她搭話,不時還喜歡往她抽屜里塞塞小零食和漂亮的文具,但是她那時沒有心思在意,這些男孩里自然包括她班上的一個小混混。 小混混是籃球隊的成員,長得牛高馬大,因著經(jīng)常運動的緣故皮膚曬得黝黑,他為了表明自己的心思,還帶上了七八個他們籃球隊的成員堵在了她回家必經(jīng)的一條小巷上面。 地上鋪滿了玫瑰花瓣,兩邊站著他們的隊員們,每人手里拎著一支玫瑰花朝她遞來,而小混混就站在巷子的盡頭,等著她走過來。 她剛拐進巷里,就嚇得挪不動步了。 小混混眉一挑,朝她喊道:“過來!” 她立馬腳步抹油跑掉了,還撞到了一個人。 少年垂眸看她,眼神平靜無波,她把他的白襯衫弄得多了幾道皺折,他看了一眼巷子里頭的小混混們,又看了眼她。 一句話都沒說,他默默找了對街的環(huán)衛(wèi)工人過來,最終小混混們被阿姨指著鼻子破口大罵,并被罰打掃街道兩小時,地上的玫瑰花自然通通送往垃圾桶。 她忽然想起來,這是盛景初和她的第二次見面。 身旁的同學見她不說話,把手機掏了出來,“能加個微信嗎?將來有機會的話可以一塊去畫室的?!?/br> 戚蓓蓓站了起來,朝他一笑:“不好意思,我忽然想起有點事,先走了,一會兒見!” 這一幕被禮堂另一端的男人收入眼底,懶散的視線朝他們看來,略略挑眉,嘴角無聲上揚,他身后是a大的校長,校長正喋喋不休地說著:“感謝盛總捐給我校的資金,我們會用這筆資金重新修葺圖書館,并引進一萬本左右的書籍,這里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活動中心,盛總可以隨便看看。” 男人指尖微揚,校長立馬湊上前來,他說:“今晚頒獎,我能頒一個嗎?” 校長臉上笑容滿面,“自然是可以的,以盛總對我校的貢獻,不如替我們頒特等獎的獎項如何?” 男人瞇了下眼,似笑非笑地說:“甚好。” 頒獎典禮很快便開始,三等獎五十個、二等獎二十個、一等獎五個、特等獎只有兩個。 戚蓓蓓在后臺等著,昏暗的環(huán)境讓她平添幾分睡意,哈欠打了一個又一個,眼眶里盛了泡水,都是困出來的。 工作人員拍了拍她:“該你了?!?/br> 她連忙擦了擦眼角,跟著走出去,站在一側(cè)等著。 不同于后臺的昏暗,前面幾盞大燈打在舞臺上面,亮麗非常。 聽著主持人讀著串詞,沒過多久,讀到她名字時,她嘴角微揚,維持著一抹得體的微笑,慢慢從后臺一側(cè)走了出去。 先朝面前觀眾躹躬,接著轉(zhuǎn)身往頒獎老師走去,這一看,她就愣住了。 男人穿著一身合身燙貼的西裝,脖頸線條堪稱一絕,寬肩窄腰的好身材若隱若現(xiàn),所謂穿衣有形,脫衣有rou,就的就是這樣的人,他額發(fā)微垂,半遮住了眼底的眸色,高挺的鼻梁在射燈的燈光下在一側(cè)投下淡淡的陰影,薄唇抿成好看的弧度,見她看來,嘴角微勾。 唇微啟,聲音極低:“過來。” 感受到臺下奇怪的目光,她連忙朝他走了過來,小臉不自覺地紅了個透徹,心亂如麻的,又羞又怒地瞪著他,鹿眼沁著水光,輕輕接過他手里遞來的獎杯,“謝謝。” 他怎么會在這里的?他沒和她說過??! 轉(zhuǎn)念一想,他的確沒有和她交代行蹤的必要。 盛景初好整以暇,垂眸看著她柔軟的發(fā)絲,手忽然有點癢,下意識抬起手來,下一秒似乎想起什么,手一頓,方向一移,落在她的肩側(cè),輕笑:“好好加油?!?/br> 站在盛景初的身側(cè),看著底下的鏡頭,頰邊微粉,嘴角微抿一笑,底下的觀眾見著不由得紛紛拿起手機也給他們照了張。 帥哥美女,在哪里都是搶眼的。 半分鐘后,她便悶著腦袋下了臺。 剛走了幾步,一道上了年紀的聲音打斷了她,“同學過來?!?/br> 戚蓓蓓扭頭一看,看著一個年約五六十歲的爺爺,想了想,好像是校長,聲音蔫巴巴的:“校長,有什么事嗎?” 校長朝她一笑,道:“這位是給我們捐款的善人,你帶他去逛逛校園吧?!?/br> 語音剛落,校長心里也有點憋屈,他們一群人陪他逛不是更威風嗎?他偏偏說高調(diào),讓他找個學生來就可以了。 校長瞧了一眼,為了學校的形象自然得找個漂亮一點的,這一看就看上面前這小姑娘了。 戚蓓蓓扭頭看著站在校長身側(cè)的善人,他臉上沒有什么表情,雙手插在褲兜朝她看來。 眉頭一皺,她深吸了一口氣,笑得得體:“好,我這就帶他去逛?!?/br> 五月的夏天,校園里鮮花遍野,晚風吹過月季花的枝頭,微微的清香撲鼻,路邊的街燈從繁密的枝椏間斜斜地映在地上,滿地都是夜的靜謐。 身邊的人像是幽靈一般跟著,半個字都沒說,戚蓓蓓輕咳一聲,裝作無意地問:“你怎么在這里?” 盛景初扭頭,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撞在一起。 小姑娘今天穿了一條牛油綠的背心連衣裙,精致的鎖骨橫在眼前,他瞥了一眼,喉尖微微滑動,脫下了西裝外套,不管不顧地往她身上扔去。 戚蓓蓓可憐兮兮地盯著他看,睫毛低垂,抱著他的西裝外套,“干嘛?” 盛景初略一挑眉,垂眸,看著她白嫩的臉色盡是疑惑之色,紅唇不滿地噘了起來,他一把接回西裝外套往她身上披,“太白,辣到我眼睛了。” 戚蓓蓓:“......”這事又不是她能控制的。 想起校長交給她的任務(wù),并肩走著,她隨意給他介紹著:“左邊這里是藝術(shù)樓,我平時大多數(shù)的課都在這里上,右邊這是近鄰寶,拿快遞的地方,再往前就是男生宿舍,樓前的乒乓球桌會有許多大爺來玩,再往前......” 軟軟細細的聲音在身邊說著,盛景初默默聽著,側(cè)眸悄悄打量著她,她的耳尖很敏感,很容易就紅得透徹,像塊晶瑩剔透果凍,脖頸白得好像自帶反光板似的,他很好奇,得吃什么才能這么白。 手臂突然被一只柔軟的手挽著,還不待他細思,小姑娘便拉著他快步前行。 他這個人有個毛病,越想讓他做什么,他偏要和人對著干。 他停下腳步,發(fā)現(xiàn)在不知不覺間她的耳尖已經(jīng)紅透,扭頭看了眼右邊的一片長滿小樹的密林,漆黑的眼眸微瞇,他一本正經(jīng)地問:“那是什么地方,你還沒介紹吧?” 小姑娘垂著頭,柔軟的身體就站在他的身邊,挽著他手臂的動作使得她身上淡淡的暖意傳了過來,氣息無形地變得悶熱,在心尖上勾著人。 戚蓓蓓心里苦惱該如何和他說讓他忽略這個地方,男人卻率先反應(yīng)過來,拉著她大步往樹間走去,低啞的聲音像在心間敲打:“不告訴我,那我自己看?!?/br> 男女之間的力量到底是懸殊的,戚蓓蓓沒幾步就只能隨著他的步子走,身邊的燈光漸漸昏暗,四周蒙上了一片迷人之色,朦朦朧朧的。 天太黑,樹影森森,本就被他拽著走的,腳上一個沒踏穩(wěn),腳尖踏在一塊棱角極多的石頭上面,整個人重心驟然往一旁栽去。 細軟的掌心捉著男人的西裝布料,溫香軟玉的身體生生撞上他的胸膛。 盛景初沒想到她突然而來的這出,整個人順著她的力往后倒,長臂半攬過她的腰肢。 后背生生被撞在樹干上面,一陣發(fā)麻。 四周只剩淡淡的光,近在咫尺的距離讓彼此的呼吸都在空中交纏,他低頭,懷里的人縮著頭像是駝鳥一般,以為這樣就沒人能夠看到她,小巧的耳垂紅得滴血,小手無措地攥緊他的西裝。 裙子擦過他的西褲,衣料摩擦的聲音在夜里顯得份外明顯。 他呼出的熱氣落在她的脖側(cè),小姑娘立馬縮了縮脖子。 他看著,忽然嘴角微揚,輕笑一聲,微啞的笑聲像是緊繃的琴弦,發(fā)出低低的鳴叫,在心間的湖面泛起幾波漣漪。 扭頭看了幾眼,黑暗里還有幾對激吻中的小情侶的身影,還伴隨著一些污言穢語傳入耳邊,他總算明白戚蓓蓓一開始拖著他的用意。 果然是禁地啊。 戚蓓蓓察覺到男人身上溫度的上升,下意識就想要推開他,不過一秒腰肢壓制的力量加大。 逼得她又靠了回去。 仰著小腦袋瓜看他,怯怯的眼神映在臉上。 他冷俊的臉龐上沒有多少溫度,額發(fā)微微被吹動,幽深的眼眸藏在黑暗之間,有棱有角的下頜線條緊繃,他不說話時就像雪山之顛終年不化的積雪,冷洌又嚴肅,目光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半晌,他彎腰,唇落在她耳邊不到三厘米之距,熱氣落在耳邊的絨毛之上,癢癢的,聲音里含著沙意,引誘問道:“這里是什么地方?” 她有點拿不準他的想法,悶著腦袋,支支吾吾:“小,小樹林。” 他了然地“哦”了一聲,又在她耳邊輕聲道:“那你為什么走這么快?” 盛景初像是jian邪的獵人,一步步地引誘著獵物往他的陷井里掉,偏生這獵物還無法反抗。 “我覺得,這里沒什么好介紹的?!?/br> 她焦急抬頭,耳尖不小心擦過他柔軟的唇,暖意蔓延開來,耳根發(fā)麻,一路紅到了脖子。 瞪著大眼,眸光微顫,不知所措地看他。 盛景初不動聲色抿了抿唇,啞著嗓子:“來過這里幾次?” 她咽了咽口水,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是大福的糯米磁般甜膩可人,誠實道:“第,第一次。” 男人沉吟片刻,臉上的積雪稍緩,瞇眼看她,低沉的聲音里帶著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笑意:“真巧,我也是第一次?!?/br> 默了默,他低聲道:“你紅什么臉,我又不喜歡野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