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節(jié)
【可能建完嗎?】 第309章 “方才這位洛小兄……洛前輩,已經(jīng)給咱們看過了,樹林中便是機關(guān),怎么使得進去?” “可若是和這些機關(guān)獸硬拼,你能拼得過?還是說能逃得出去?” “可、可咱們這么多人,總能逃出去些,如果進去這片林子,又被陣法所困,又有機關(guān)獸追擊,就是絕地之境?!?/br> “機關(guān)獸這么大,這林子又這么密,追不進來吧?” “你傻了?沒聽見方才隱門說,這整個林子都是機關(guān),可以移動的?!?/br> “哎……這一大片樹林機關(guān),不管怎么說也是樹林,如果燒了它,任它有再多手段也發(fā)揮不出來?!?/br> “燒了咱們又出不去,難道要被這些機關(guān)獸互毆哦困死在這里?” “死也要和里面這些施己教的敗類同歸于盡!” “還同歸于盡……這些混賬怎么會困死自己?!?/br> …… 洛書聽著眾人的議論聲,拉了拉方尚清的衣袖,方尚清點點頭,道:“諸位?!?/br> 他聲音清朗,這一聲運足了內(nèi)力,卻不像佛門的獅吼功一樣震得人耳嗡嗡作響,倒像是清風(fēng)將聲音送到了耳畔,無論遠近,每個人聽到的聲音都是一樣大小,足以見內(nèi)力深厚,以及對內(nèi)力的掌控力。 聽見方尚清出聲,眾人紛紛安靜下來,莫名地安下心來。 方尚清見眾人安靜,續(xù)道:“諸位,這個陣法隱門可以解開,對機關(guān)獸硬拼委實損失太大,不如請隱門的弟子解陣?!?/br> 此言一出,下面響起了小聲的議論聲,贊同者有之,反對者有之,懷疑者有之,有人說著“你們沒聽見嗎?叛徒可能就是隱門的弟子”,有人反駁著,“如果出事的真的是隱門內(nèi)部,那做什么還要說出來”,最后所有的聲音都在方尚清的保證中壓了下去。 “我方某人保證,隱門可以將陣法破解,甚至收歸于我們,屆時施己教便成了甕中之鱉?!?/br> 這個條件實在太讓人心動,場中一時之間安靜無聲。 曲青邪邪佞不耐的聲音隨之響起,“本座進林子,有哪個不想的,自己想辦法,本座沒心情帶一群又不聽命令,事又多的拖油瓶。要是誰有不滿,回頭看,看見方大盟主那邊了嗎?那里有不少沒用又嘰嘰歪歪的東西,你們現(xiàn)在就進正道去,說不能武林盟哪個好心的,能帶你們一程?!?/br> “想過去的快著點,本座可沒心情給你們擋刀子?!?/br> 曲青邪這一席話看起來是說給邪道的,卻說得某些正道面紅耳赤。 看著安靜下來的眾人,方尚清向曲青邪微微一笑,曲青邪揚了揚下巴,又別過頭去,拳頭握起擋住嘴角。 今天是不是……可以親兩下了? 洛書站在木盡身邊,所有隱門弟子盡數(shù)出動,余下的江湖客有力的出力,盡可能多的將樹木折斷或者拔出,以便暴露出下面的陣法與機關(guān)結(jié)構(gòu)。 一時之間呼喝之聲不絕于耳,塵土飛揚,一顆顆樹倒下,嫩芽染上泥土塵埃,被磕落在土中。 照理說這樣大的動靜,施己教眾人早應(yīng)該有所反應(yīng),可是并無聲息。唯有機關(guān)獸依舊沉默著緩緩收縮著包圍圈,基地的外圍已經(jīng)被壓進樹林里。 木盡額上帶著細碎的汗珠,其他隱門的弟子也比木盡好不到哪里去,陣法這種東西本就是以大局觀細微,如今要見微知著,若非對陣法極為了解,恐怕難以達成。 好在這個陣法雖難,對于這些弟子卻并不會不可達成。 畢竟為首的,可是隱門的天才。 洛書看向二零八八,二零八八略略一點頭,洛書就安下了心來。 洛書帶著紅柚,在每棵樹被斬斷時,將其中隱藏的蠱蟲拔出,不出洛書所料,每棵樹內(nèi)都有一只蠱蟲。 這偌大的萬木陣法,難道是全靠這蠱蟲來控制移動? “厲害啊……”洛書彈了一下蠱蟲的尸體,直起身來?!坝猛饬Υ鏅C關(guān),可以大大節(jié)省制作時間,用蠱蟲代替人力,又可以避免泄密?!?/br> 看著方尚清若有所思的樣子,洛書道:“不止如此,小清清,你之前覺得焦躁,也是這些蠱放出的毒霧。” 以蠱、機關(guān)、陣法合在一起做出的一個大陣,這樣熟悉的手法,是施己教的手筆無疑了。 不過在場的眾人,參加了幽冥墓圍剿的也不在少數(shù),難免有人會想起。 因為這件事,木卓的事情也變得愈發(fā)撲朔迷離起來。 如果木卓并未背叛武林,那這些機關(guān)獸與陣法該如何解釋? 如果木卓在被抓之后背叛武林,這些機關(guān)獸與陣法又不可能在短短的一月余就建好,也就說隱門的秘籍可能流失,或是隱門中有弟子叛教。 再如果,木卓本身就是施己教的間諜,或是早早被煉做了蠱人,似乎一切都說的通了,可是轉(zhuǎn)念又想,若是當真如此,木卓憑借他掌事人的身份,什么秘籍陣法取不得?那幽冥墓的機關(guān)……似乎根本攔不住隱門的弟子。 而且以眾人對木卓的信任與依賴,施己教若是想要江湖無人破解陣法,最好的方式就是憑借木卓在眾人心中的地位,或是投毒,或是用計策,將隱門一網(wǎng)打盡,這并不是難事。 畢竟隱門弟子多只習(xí)內(nèi)力延年益壽,而不練招式,以木卓的能力,只要他想,一夜之間江湖再無隱門。 讓當真如此,恐怕當年進去幽冥墓能出來的人,十不存一。 原本分散在各處的俠客都聚集到了一起,組成利刃形狀,將樹林一排排地推倒,地面掀開,露出里面的金屬,憑借暴露的部分,作出下一步去向的判斷,一路有驚無險,雖然遇到種種事件,卻并無一人傷亡。 只是即便小心如此,還是出了疏漏。 “小木盡,有頭緒嗎?” 木盡搖了搖頭,臉色極為難看。 洛書往他經(jīng)脈中輸入一絲內(nèi)力,助他安定心神。 林中不知何時開始起霧了。 若隱若現(xiàn)的翠色,仿若初春的清晨,初陽的余暉將霧氣吻出了淡金色的輪廓。青芽嫩草,有花朵羞澀地綻開,淡淡的粉,柔軟而細嫩。 只是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這片美好的景色下處處是殺機。 洛書與子車痕調(diào)制的藥粉可以抵擋霧氣的毒性,卻無法將霧氣揮散,視線受了遮掩,向后看不知何時,原本清理出的一條樹樁路已經(jīng)不知何時移走,身后是密林,身前還是密林。 洛書點開系統(tǒng)地圖,發(fā)現(xiàn)他們很明確地走的是一條直線,并沒有轉(zhuǎn)彎。 可是按照他們行進的速度……早就應(yīng)該出了林子才對。 “洛師父,您確定咱們一直走的是直線嗎?”有隱門弟子臉色蒼白地問他。 洛書不明所以地點點頭,“我的……功法,對方向很敏感,絕對不會錯,” 他話音剛落,眼看著木盡整個人一顫,握著樹枝的手寸寸收緊,“陣法的范圍……不只是這片樹林?!?/br> 洛書皺眉,“什么?” “我一直以為陣法就是在這片樹林范圍內(nèi),現(xiàn)在看來,這片陣法的面積比我們想象的要大的多,這片密集的樹林只是為了讓我們一開始就認為陣法就是樹林,若是不出我所料……恐怕整個基地都在樹林外側(cè),圍住林子時起,所有人就已經(jīng)進入了陣法?!?/br> 子車籌詫異道:“那為什么不在一開始發(fā)動陣法,要讓這么多施己教教徒被俘虜?” 子車痕看著手中的銀針,突然吐出兩個字。 “條件?!?/br> “什么?” “他們被下了劇毒,本來就是打算讓他們送死的?!?/br> 木盡點點頭,“怕是他們的死觸發(fā)了什么條件,啟動了機關(guān)獸和陣法?!?/br> 有人滿臉的不可置信,“施己教竟然如此歹毒?就連自己的門徒都不放過?” 子車籌不知想起了什么,冷笑一聲,“何止?!?/br> 施己,施于己,施溫柔仁慈憐愛于己。 只要自己好便好,旁人,盡數(shù)都是達到目的的手段。 這樣的教派,總有一天會被自己的門徒反噬。 幾人正討論,突然聽到一聲驚呼,洛書身形一動,眨眼之間便到了所在。 便看見有人驚慌失措地跌坐于地,他身前正有一個井口大的凹陷。 “我走的好好的,下面突然出現(xiàn)一個深坑,若不是盟主拉住我,我就掉下去了!” 洛書將頭湊過去看看,一片黑漆漆的樣子,什么都看不見,紅柚卻抬起了半身,整只紅柚都炸了起來。 洛書下意識地看向雪嶺,雪嶺果然也是同樣的反應(yīng)。 有蠱。 不正當煉制的蠱。 而且數(shù)量極大。 洛書整整衣襟,翻身欲向下跳,“我去看看……” 然而話音未落,竟然有道身影比他更快得跳了下去,洛書被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可是只抓到了一片碎裂的衣襟。 “風(fēng)涉跳下去了!” 是風(fēng)涉?! 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洛書聽見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竟看見有大片的蛇爬了過來,它們一部分進入了坑洞,一部分圍在了洞口處,像是給洞圍了一個邊,更像是一口井了。 這些是風(fēng)蛇的蛇。 能讓風(fēng)涉如此激動的,應(yīng)該只有他的師父了。 洛書想也不想,“我下去看看,你們小心!” 他翻身下去,一落地就遙遙地看見了風(fēng)涉的背影,這是一條地道。 洛書被腥臭的味道熏了個趔趄,又被絆了一下,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一只骷髏頭,有蝎子自骷髏頭的眼睛中探出頭來。 洛書隨手將蝎子按死,環(huán)視而看,竟然發(fā)現(xiàn)周圍的暗處,具是密密麻麻的枯骨。 二零八八隨之跳下來,拍拍洛書身上的塵土,將他抱在懷里,有些不悅。 “宿主,跳也應(yīng)該我抱著你跳下來。” 這具身體有些太小了。 洛書討好地蹭了蹭二零八八的肩膀,又指向風(fēng)涉,二零八八幾步之間便到了風(fēng)涉身后。 他看見蛇群將風(fēng)涉護起,旁邊還倒著兩個人,臉色青紫,已經(jīng)被蛇毒毒死。 風(fēng)涉手忙腳亂的地解著面前人身上的鎖鏈,眼眶瞳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