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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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前夫攻略 作者:九斛珠 文案: 前世青姈嫁給戴庭安是為給他沖喜,男人長于沙場身在候府,俊美清冷亦陰鷙手狠,青姈小心翼翼地照顧,終在戴家問罪斬首之前被休出府,得以活命。 可惜繼兄嫂心狠,為謀前夫給她的金銀,害死了她。 青姈含恨的魂魄飄蕩,看著戴庭安從泥潭里東山再起,領(lǐng)兵殺回京城,以先皇太孫的身份,從他篡位的皇叔手里奪回天下,追封她為元后。 …… 重活一回,青姈看著周圍的虎狼,早早找上了前夫。 戴庭安的親信紛紛勸諫,說咱們過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不宜帶累贅,該早日將這姑娘送走。 清冷的男人沉眉,轉(zhuǎn)頭就見青姈拎著食盒嬌滴滴站在門口,委屈的眼神瞧著他,楚楚動人。 他頓了頓,朝親信擺手。 “退下吧,此事不許再提。” ——她是我的人。 【提示】 1美人攻略前夫哥,帶我虐渣帶我飛 21v1小甜文 3架空架空,勿考據(jù) 內(nèi)容標簽:情有獨鐘 重生 甜文 主角:青姈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臨近傍晚時分,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京城西南角的泰和巷里青磚灰墻砌得整齊,炊煙飄散處,飯菜香味爭相飄出院墻,玩鬧的孩童被陸續(xù)喚回家,只剩道旁的茶梅傲寒而放,燦若天際云霞。 原該寧靜的暮色,此刻卻有嘈雜喧嚷的爭執(zhí)聲從巷子盡頭傳來。 離著十幾步遠,都能聽見女人尖細的聲音。 “……人家把嫁妝交到你手里,是讓你照看著侄女,別叫她吃苦受累。如今可倒好,你侄女落了難,家里正急著要用銀錢,就指望這點錢來救命,你怎如此惡毒,連死人留下的嫁妝都貪??炷贸鰜恚瑒e逼得咱們動手。” “快交出來!” “別磨磨蹭蹭的!” 女人尖細的話音落處,男人們粗嘎的厲喝聲也從院里傳來,語氣兇神惡煞。逼仄的門口被圍得水泄不通,周圍全是看熱鬧的街坊,探著腦袋拉長了脖子,交頭接耳地議論。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時看著挺和氣的婦人,怎么如此惡毒?!?/br> “正是呢!最毒婦人心?!?/br> “我說竇氏,若還有點良心,你就快拿出來,那可是人救命的錢?!?/br> “……” 七嘴八舌的聲音傳入耳中,青姈聽得胸腔里砰砰亂跳。 她加緊步子走上前,從圍著的人群擠進去,就見四個壯漢站在院里,滿臉兇相。 領(lǐng)頭的是個年近三十的婦人,穿著嶄新的霞色團花錦襖,素金簪子緞面鞋,長相卻頗尖酸。她兩只手籠在暖和的袖套里,仗著背后一堆人撐腰,眼睛瞪得溜圓,那架勢咄咄逼人。 院里的花盆躺椅被推得亂七八糟,屋檐下站著姨媽竇氏。 她身上是素凈的湖色掐花褙子,雖有兩個仆婦陪在身邊,也顯得勢單力孤。門外尖刻的指責議論如同劍刃,一道道看熱鬧的目光火苗似的燒在臉上,那伙人仗著人多嗓門大顛倒黑白,竇姨媽氣得嘴皮打哆嗦輕顫,臉色鐵青。 見青姈鉆進來,竇姨媽神色微變,示意她趕緊離開。 青姈哪能就這么走了? 她心里針扎似的,快步走到中庭,沉聲道:“你們做什么!” 聲音嚴厲而不失柔潤,如珠落玉盤。 眾人皆循聲看向她。 是個十四五歲的美貌姑娘,生得雪膚玉貌,臉頰白皙如瓷如脂,黛眉之下一雙桃花眼澈如春泉,美目薄怒,神采動人。滿頭青絲堆成峨峨高髻,除了珠花點綴,再無旁的飾物。底下則是一襲淡墨灑金的披風,微露海棠紅的外衫領(lǐng)口,襯得那張惹眼的臉格外嬌柔。 她渾身上下并無貴重首飾,站在冬日枯淡的庭院,卻如新月生暈,明珠蘊光。 這容貌在滿京城都是拔尖的,說天姿國色也不為過。 尖刻的議論戛然而止。 青姈強忍怒意,藏在袖中的雙手悄然握緊。 …… 青姈如今是個孤女。 她的親生父親叫謝冬陽,原是一位武將,六年前戰(zhàn)死在沙場上。母親竇氏出自商戶,生得美艷豐腴,喪夫后靠謝冬陽同袍的照顧帶著青姈過活,因嫁妝豐厚,手里有些商鋪和生意,母女倆的日子過得并不拮據(jù)。 但無人庇護的美貌總是容易招來覬覦,對孤女寡母來說尤其如此。 母女倆門前的是非愈來愈多,街頭閑人的小打小鬧還能應付,牽扯到色.欲迷心的官員高門時,已不是遠在邊塞的武將所能庇護的。好在惡霸之外,也有良善之人,譬如喪妻多年后有意求娶繼室,對青姈母女格外照拂,為人又清正剛直的兵部尚書陳文毅。 無奈之下,母親只好帶著她改嫁,日子才算踏實起來。 可惜好景不長,去年仲夏,懷著身孕的竇氏突然遭了鼠疫過世,撇下青姈。 喪期還沒滿,今春三月時,陳文毅又被人誣陷了重罪,奪去官職、罰沒家產(chǎn),病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青姈失慈失怙,只能跟著繼兄陳紹和繼嫂白氏尋了個地方棲身。 剛落難的幾個月,家中困窘,家用銀錢都是青姈出的——那是母親臨終前托付在竇姨媽手里的一些嫁妝,怕她出事后女兒受欺負,請竇姨媽暗里照料。竇姨媽分文沒動,都悄悄藏著,給青姈渡難關(guān)。 誰知陳紹夫婦過慣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好日子,沒了尚書門第的尊榮和豐厚家產(chǎn),仍想強撐體面游手好閑,不想著尋個謀生的法子,將銀錢揮霍殆盡后只管從她這里哄錢。 青姈哪填得起這無底洞? 她漸漸不肯拿錢,只一起清苦度日。 誰成想陳紹夫婦騙不到她,竟把主意打到了竇姨媽頭上,不好撕破臉自己來,還暗里請了親戚上門鬧。眼前這長相尖酸的女人,正是白氏的親jiejie白香云。 青姈心中惱恨,快步過去檐下挽住竇姨媽,轉(zhuǎn)身道:“青天白日的,白jiejie這是做什么?” 白香云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過來,心里有了顧忌,囂張的氣勢稍稍收斂,只叉著腰道:“我是好心幫忙來的?!?/br> “幫誰的忙?” 白香云目光閃了閃,旁邊竇姨媽氣道:“這婆娘狗仗人勢,說是要幫你討公道?!?/br> “幫我討公道?”青姈打量著兇神惡煞的壯漢們,斂袖哂笑,“這可真是怪事,我姨媽做了什么事,竟要火執(zhí)仗地來這里來鬧?姨媽在京城就我一個親人,剛在外頭聽見什么藏了嫁妝不還的話,是說我母親留下的那點東西?” 她又瞥了門口一眼,“各位鄰里仗義執(zhí)言,也是為此事嗎?” 圍觀的街坊只聽見竇氏坑害孤女,故群情激憤,卻不知道正主是誰,聞言都追問起來。 白香云面露尷尬。 她紅口白牙地憑空誣陷,拿孤女和死人說事,三言兩語便挑起看客的怒火,挑唆眾人群起而伐之,無非是想仗著人多勢眾,恫嚇威逼竇氏就范。 如今青姈橫插進來,事兒變得有點麻煩。 白香云一時間不知如何接話。 青姈遂冷了臉,緩聲道:“你不肯說,那我來說清楚。母親過世時,確實曾給過姨媽一點銀錢,后來家里落難,已全都還給我了。你們將銀錢揮霍完,如今還盯上了姨媽?你究竟是幫我討公道呢,還是顛倒黑白,打著我的旗號搶姨媽的東西?” 白香云的聲音立馬拔高,“你母親給她的可不止一點銀錢!” “所以你要打抱不平的那個孤女——”青姈故意頓了下,“確實是我?” 話問出來,白香云才明白是落了圈套。 否認已經(jīng)遲了,事情稍加反轉(zhuǎn),看客們終于明白自己是被人當了刀子使,紛紛信了青姈的言辭,議論風向驟轉(zhuǎn)。 白香云看了眼周圍人,試著擺出副語重心長的嘴臉,“姑娘,你別被她騙了。這女人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小心她……” “不勞費心!”青姈打斷她,抬手指著門口,“都滾!” 天色漸晚,風也寒涼刺骨起來,她孑然站在中庭,裙角曼卷,面寒如霜。 單薄纖細的身影站在那群壯漢對面,格外惹人心疼。 街坊們被愚弄了半天,紛紛怒斥白香云坑害孤女,有暴脾氣的都擼起了袖子。白香云眼見今日是強討不成了,氣急敗壞地命壯漢們推搡開圍觀的人,在街坊的罵罵咧咧中快步走了。 門外看客漸散,青姈疲憊地垂眉,讓仆婦關(guān)上院門。 …… 鬧劇暫時收場,卻不會就此收尾。 竇姨媽寡居在此,手里藏著青姈母親留下的嫁妝卻分毫未動,只憑本事做點生意度日,這回被如此污蔑謾罵,又是當著多年鄰里的面,著實氣得夠嗆。 滿院狼藉,還得她們來收拾。 竇姨媽擺好花盆,數(shù)落完狼心狗肺的陳紹夫妻倆,又擔憂道:“白家這樣歹毒,這次得罪了她,往后你的處境怕是會更難。何況她們還有個隔房堂叔當著長公主的駙馬,關(guān)系雖遠,卻最會狗仗人勢、橫行霸道?!?/br> 青姈眉間盡是憂色,“我擔心的也是這個,這白家就是群惡狗?!?/br> 竇姨媽心思微動,悄悄拉著她進了屋,“那位顧公子呢,他是鎮(zhèn)國公府的嫡長孫,皇后器重的親侄兒,白家不敢對你太放肆,必定是顧忌著他。你倆交情深,他待你又那么好,不是還說要去提親么?” “他啊,算了?!毕肫鹦愎乔逑嗟念櫜刂?,青姈眸色微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