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楊遠(yuǎn)給出了理由，“陸起白沒提出任何申訴，就算你二叔有通天的本事，當(dāng)事人都承認(rèn)雇傭殺人了，他還能翻出什么花來？”

    陸東深聞言一怔，遲疑，“陸起白承認(rèn)了？”

    “是?！睏钸h(yuǎn)冷笑，“別管陸北深用了什么辦法，總之是讓陸起白心甘情愿地折進(jìn)去了，雖然沒數(shù)罪并罰，但這次這件事也夠他嗆了，想要出來？沒那么容易?！?/br>
    陸東深沉默。這段日子以來，靳嚴(yán)都在想盡辦法搜集陸起白父子的一切罪證，四年前和四年后的事但凡涉及的、有些苗頭的都要查，秦川唯一活口的雇傭兵一直被陸東深關(guān)在后山的一處空屋子里，在他嘴里能挖出的有用信息很少，哪怕是蔣璃用了點(diǎn)專業(yè)上的“方式方法”，能問出來的也只有他的上頭。

    不過也夠了，有星點(diǎn)線索，順藤摸瓜也一定會摸到陸起白身上，前提是，陸起白確實(shí)就是幕后黑手。陸東深身在秦川有諸多不便，但不代表沒有觸須，可以是陸門內(nèi)部的人，也可以是社會上的人，行動起來無聲無息，最適合暗地調(diào)查而不被發(fā)現(xiàn)，雖說時間上會稍長些，

    可不打草驚蛇又能挖到根底。靳嚴(yán)不是他的觸須，能積極配合調(diào)查原因有二，一是，這原本就是關(guān)乎陸門利益，他責(zé)無旁貸；二是因?yàn)槭Y璃，靳嚴(yán)之前公事公辦不假，可畢竟是逼得蔣璃無路可退，這在靳嚴(yán)心里的確是過意不去。

    靳嚴(yán)不是沒查到假扮醫(yī)生的人，可就憑著這么個人來定陸起白的罪很困難，所以靳嚴(yán)在死守著那人的同時也在努力挖出確鑿證據(jù)來，豈料那人失蹤了。

    與此同時，陸起白手底下的部分產(chǎn)業(yè)受到不明力量的沖擊，股票市場也接二連三被狙擊，陸東深出于對商場環(huán)境的敏感度，深知這絕不是簡單的競爭行為。

    所以，楊遠(yuǎn)要盯著的人除了陸起白外，還有陸北深。

    不足以承認(rèn)罪行的人證，卻能讓陸起白落獄，那么無疑是被陸北深捏住了軟肋，陸北深的軟肋是什么？不想泄露的更大的秘密還是有想要保護(hù)的人？

    陸東深眉心思索，冷不丁的，想到了一個人。手機(jī)那邊楊遠(yuǎn)開口道，“東深你要知道，如果有一天能讓陸起白數(shù)罪并罰自然是好，但萬一就是死無對證，那他現(xiàn)在入獄正好也給了我們喘氣的機(jī)會。不妨給你交個底，有關(guān)對pe的并購和同期產(chǎn)品生產(chǎn)線的鋪就已經(jīng)差不多了，這個時候陸起白父子自顧不暇是好事。你是了解我的，在能決定我們生死的重大項(xiàng)目上如果不是有了九成把握，我是不會吐口說的?！苯Y(jié)束與楊遠(yuǎn)的通話后，陸東深許久沒有說話。蔣璃始終抱著腿，目光落在遙遠(yuǎn)的夜空，極明的月就澄亮地掛在那，她的腦袋卻成了萬花筒，紛雜的念頭相互碰撞著、交織著在旋轉(zhuǎn)、變形。

    有關(guān)陸起白能夠束手就擒的事，還有楊遠(yuǎn)在電話里提到的“pe”，她是從事氣味研究的，曾經(jīng)也會跟不少生物公司打交道，pe是全球數(shù)一數(shù)二的生物巨頭公司……

    也許是她會錯意，可依照陸東深的深謀遠(yuǎn)慮，怕是十有八九沒逃出她的想法，他除了搜集證據(jù)外，還在不動聲色的搭建重回陸門的天梯。骨子里有狼性有野性的人，絕不會因?yàn)樯硐萆罟染腿鍪肿髁T。

    第540章 我陪你東山再起

    蔣璃最終從井沿上下來，跟陸東深一樣靠著井架，問，“跟charlesellison的死有關(guān)？”

    陸東深沒瞞她，將陸起白雇傭殺人的事同她講了，蔣璃思量頃刻，“為了保護(hù)陸振名？畢竟如果再查下去的話說不定會牽扯到四年前和秦川雇傭兵的事?！标憱|深搖頭，“陸家人做事的手段我最了解，做過的事幾乎不留痕跡，單是調(diào)查秦川雇傭兵的幕后老板尚且這么困難，更別提四年前的事，相比陸起白，陸振名更會保護(hù)自己。”

    不是因?yàn)殛懻衩?/br>
    蔣璃輕蹙眉頭，思來想去，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一幕就竄進(jìn)腦子里，那些個歇斯底里，那些個質(zhì)疑的眼神，還有唯一那個安慰她的聲音，可惜，她身上的氣味將她出賣……

    她驀地看向陸東深。

    而陸東深也在看著她，眼里是明了，是睿智。

    “不會吧……”蔣璃驚愕，“景濘？陸起白那種人？”她始終覺得這兩人的關(guān)系是不對等的，景濘不是個為達(dá)目的不折手段的姑娘，卻做了違背原則的事，那肯定就是沖著感情去的，可利用她做事的陸起白呢？他若深愛，怎么可能刁難？

    所以，她壓根就不認(rèn)為陸起白那種人能為了景濘犧牲利益。

    然而陸東深糾正了她的念頭，“陸門兒郎，在商場廝殺時會使盡手段，但都有個弱點(diǎn)?！?/br>
    蔣璃眉毛一挑，“女人？”“是，女人。”陸東深態(tài)度肯定，“外界都知陸門兒郎不喜色不好色，很少有亂七八糟的緋聞出來，那是因?yàn)殛懠胰硕紝Ｇ?。專情是好事，可一旦被有心的人利用，就會成了致命的掣肘?！?/br>
    蔣璃瞠目結(jié)舌，她真心是無法理解陸起白的愛情觀，末了說了句，“他是有……施虐癥嗎？”

    陸東深說了句挺能揭示愛情真理的話，“誰規(guī)定愛情只有常規(guī)模式？”

    蔣璃啞口。

    這倒是，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的方式可以是多樣，愛情本來就難以捉摸。

    想到這，她又想到了一個關(guān)鍵，便問他，“你其實(shí)早就知道景濘做過什么，還有她跟陸起白的關(guān)系，但一直沒辭掉她，難道不是想掣肘陸起白？”

    “想過?！标憱|深照實(shí)了說，“但跟陸北深的方式不同，這種手段，不是陸家人慣用的。”

    蔣璃明白他的意思，換句話說，陸北深的招式在陸家人眼里是卑劣的、不屑一顧去用的。

    “但我覺得楊遠(yuǎn)說得對，陸起白也算是罪有應(yīng)得，這個時候進(jìn)去了是好事?！必M料陸東深搖頭，“目前最好的局面是相互制衡，陸北深進(jìn)入陸門后雖說連連打擊了陸起白，可自己也沒占到太多便宜，這是最佳的鷸蚌相爭的關(guān)系，可一旦關(guān)系失衡一方得益……”說到這他頓了頓，目光變得深沉，“那事情就會朝著無法控制的方向去了?！?/br>
    蔣璃沒由來的一個激靈。陸東深沒說多余的了，也許是不想給她添堵，也許是太多變故他也無法預(yù)料。他淺笑，摸了摸她的頭，“行了，別杞人憂天了，有句話說得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隨勢而動，順其自然?！?/br>
    蔣璃聽著這番話，心里明鏡他只是安慰，走一步看一步向來都不是陸東深的作風(fēng)。

    “不是要看著秦天寶嗎？怎么出來了？”陸東深岔開話題。

    蔣璃的心思還在他的事上，所以回答得情緒不高，“神跡出現(xiàn)得有觀眾啊，我等秦族長他們呢?！?/br>
    陸東深就明白了，怪不得之前她讓他通知秦族長今晚要回家，看來就是確保秦天寶恢復(fù)的那一刻有外人看到，用眼睛看到，用嘴巴傳播，她的目的也就達(dá)到了。

    可真鬼的一個姑娘。

    “其實(shí)，你是想無論如何都要坐上權(quán)力交椅的對吧？”蔣璃又將話題轉(zhuǎn)過來了。

    陸東深看著她，目光深邃，“是，我必須要這么做?！彼浪锹牭搅岁P(guān)于收購pe的事，也自然清楚了他在滄陵或者來秦川，不單單是因?yàn)榕浞降氖隆?/br>
    蔣璃抿了抿嘴，剛要開口，院門開了。

    是秦族長回來了，除了他還有天寶爸媽和眾多鄰居。原本安靜的小院突然就熱鬧起來了，一下子還挺不適應(yīng)的。秦族長大步過來，跟蔣璃詢問秦天寶的情況，天寶爸媽的一臉焦急狀更是不在話下，其他鄰居們挺守規(guī)矩的沒一股腦闖進(jìn)院中來，密密匝匝地圍在門口，嘰嘰喳喳的。

    蔣璃要秦族長、天寶爸媽跟著她一同進(jìn)屋，至于其他人就留在外面。陸東深在蔣璃快進(jìn)屋的時候叫住了她，秦族長本來就緊張，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能讓他警覺，見狀，蔣璃先讓他們進(jìn)屋，轉(zhuǎn)頭看著陸東深。陸東深緩步上前，問她，“你厭倦這種生活了吧？”

    問這話的時候他心中忐忑，無休止的利益爭斗連他都煩，更何況生性灑脫的她？如若一輩子都要注定過這種生活，她又能容忍多久？

    不論是在滄陵還是在秦川，再忙再累都是她喜歡過的生活，而陸門，不見硝煙的戰(zhàn)場，他是怕極了她終有一天的厭惡，然而他會放她走嗎？他不會。

    他太清楚自己對她的依戀和占有，他終于是自私的，總是希望她留在他身邊是開心的。

    蔣璃敏感察覺出他問這話背后的情感糾結(jié)，笑了，“說什么呢？你要過的生活不就是我要過的嗎？放心，你想東山再起，我陪你啊?！?/br>
    陸東深一怔，緊跟著心頭泛起暖流，激蕩著，吞噬了萬丈擔(dān)憂。

    ＊＊秦天寶在案臺寫書法的時候，蔣璃也在旁邊寫畫，案前清氣徐徐，淡雅藥香，隨處可沾衣賞。蔣璃的字跡自然是沒法跟秦天寶相比的，但揮毫的姿態(tài)十分瀟灑，很是模樣。秦族長等人沒能靠近，隔著距離看著蔣璃和秦天寶兩個，不知蔣璃何故。蔣璃將自己寫好的紙張往秦天寶面前一放，正在執(zhí)筆的秦天寶就會怔愣片刻，盯著眼前的宣紙許久，繼續(xù)在蔣璃寫有毛筆字的紙上寫字。如此反復(fù)多次，蔣璃才將擱置案臺旁邊的畫卷拿過來，徐徐展開。

    第541章 你成名人了

    畫卷中的女人姿態(tài)清晰，秦族長他們也能看得到，待完全展開后，秦族長面色一怔，天寶爸媽面面相覷?！斑@……不是醫(yī)巫嗎？”天寶媽詫異喃喃。

    蔣璃沒理會三人的反應(yīng)，但也心知肚明這畫果然是秦天寶偷著畫的。將畫卷移到秦天寶面前，秦天寶拿毛筆的手一滯。畫中女子美若仙，翩翩少年目光癡癡，許久，他放下手中毛筆，輕輕撫摸畫中人，小心，溫柔，就像是在輕撫愛人般。這般光景，就連秦族長也察覺出異樣了，臉猛地漲紅，低喝，“逆子！”

    這應(yīng)該是秦天寶自小到大得到的最嚴(yán)厲的批評吧，就見天寶媽慌了，馬上解釋，“一定是誤會，他小小年齡的……”

    天寶爸沒吱聲，但臉色也是難看的很。這邊，蔣璃沒容秦天寶多看多摸，緊跟著一筆下去就畫花了畫中女子的衣裙。秦天寶先是一個怔愣，緊跟著反應(yīng)過來了，猛地?fù)湓诋嬌?，不停的用手去蹭剛剛蔣璃的那一筆墨，尖叫著，甚至是近乎嘶吼。

    秦族長三人都驚住了，畢竟自打秦天寶犯病以來從未這么情緒激動過。饒尊和阮琦兩個雖說沒那么驚詫，但也時刻提防著秦天寶有可能的狀態(tài)失常。

    秦天寶的動靜不小，情緒到了極致，引得原本站在門口的鄰居都忍不住進(jìn)院順著窗子朝屋里頭看，就連眼瞧著秦天寶氣不順的陸東深，聽見了動靜也進(jìn)了書房。蔣璃沒容秦天寶多鬧騰，一把將畫卷從下他身下抽了出來，緊跟著走到燭火旁，秦天寶似瘋了般沖上前，可沒等夠著蔣璃的衣衫，他就被饒尊和陸東深一左一右架起，任由他的兩條腿騰空踢踹。

    天寶媽見了直心疼，哀求道，“別弄疼他，他還是個孩子啊……”

    蔣璃動作十分利落，畫卷嘩啦一伸就送到燭火旁，火苗挨著畫卷緊跟著就竄起來了，所有人都驚詫。再看秦天寶，倏然停了踹動，傻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畫卷瞬間就被火苗吞噬大半，女人的臉開始扭曲變形，焚燒的過程中散發(fā)著濃烈的刺鼻氣味，并不好聞，卻不停地能往鼻腔里鉆，嗆得人直咳嗽。

    院中的鄰居竊聲竊語的。

    “畫上的是醫(yī)巫嗎？”

    “看著很像啊。”

    “她竟然燒巫醫(yī)?。俊?/br>
    “是啊，怎么能這樣呢？太罪過了。”

    屋子里，蔣璃將手一松，已經(jīng)燒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畫卷落在事先備好的銅盆里。那一小截的畫紙漸漸的也卷了邊兒，是畫中女子最后一角的寬袖，一點(diǎn)點(diǎn)的成了灰燼。蔣璃示意了一下，陸東深和饒尊兩人松開了對秦天寶的鉗制，秦天寶沒像剛剛似的想要沖上前，就那么呆愣地看著銅盆里的畫卷成了塵灰，看著銅盆里的火苗漸燒漸小直到熄滅。

    他才雙腿一軟，“噗通”往地上一跪，緊跟著雙手抱頭，慘叫一聲。

    蔣璃稍稍走近他，負(fù)手而立，陡然高聲冷喝，“秦天寶！”

    這一聲就像是把錘子似的重重敲在秦天寶的天靈蓋上，他陡然止聲，順著聲音抬眼看去，漸漸的，目光由混沌、痛苦、迷離到清晰澄明。

    他只覺像是白光萬丈，眼前女子一襲素色衣袍，長發(fā)披肩，居高臨下間似周身泛光，又好像置身光亮之中。

    秦天寶盯著蔣璃，喃喃，“神女……”

    緊跟著雙眼一闔就昏過去了。

    ＊＊

    蔣璃覺得，自打來了秦川后她就從沒像今天似的睡過踏實(shí)覺，而且還是正常入夜時睡的。

    她做了好多夢，等睜眼的時候恍惚像是過了一生。

    最后夢境的定格畫面是陸東深渾身是血地站在狼群里，手里攥著她的那把芬蘭刀。

    就算醒來，蔣璃也似乎能聞到來自夢里的血腥味。

    自打跟陸東深在一起后，類似這種的夢境她沒少做，就這種情況她之前也咨詢過素葉，素葉詳細(xì)詢問了一番后告訴她：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當(dāng)時蔣璃聽了素葉的結(jié)論差點(diǎn)掀桌。

    素葉忙護(hù)住了自己的辦公桌，同她解釋，“你就是太擔(dān)心陸東深的境況了，而且潛意識認(rèn)為陸門就是龍?zhí)痘ue?！?/br>
    這倒是真的。

    末了素葉補(bǔ)上了句，“你是由愛生恐，要知道他就是在那種環(huán)境下長大的，早就有免疫了，又不是溫室的花朵。”

    話雖如此，但蔣璃還是想想就揪心，再者陸東深的身體情況她是了解的，關(guān)于這點(diǎn)，她沒跟素葉提及。

    室內(nèi)的光線極暗，窗子是用編織的草簾擋著的，也怪不得她能睡得這么沉。等視線適應(yīng)了后，蔣璃方才覺著，她所在的房間既不是秦族長家也不是三嬸的新房。

    房間不大，墻角擱放著梳妝臺，梳妝臺上干凈整潔，唯獨(dú)上頭的鏡子令蔣璃不舒服。

    倒不是鏡子上有什么，她就是不大喜歡臥室里有帶著鏡子的梳妝臺，許是離奇故事聽得多了，總覺得一旦入睡，鏡子里就會鉆出什么東西來。

    墻一側(cè)有柜子，上頭許是貼了漆皮，泛著隱隱的光亮，純木的挺敦實(shí)，看著挺古樸的。墻上貼了些東西，有年畫，還有像是小張貼紙的東西。

    剛要下床看個仔細(xì)，房間的門推開了，傾進(jìn)來大片的陽光，陸東深頎長的身形映在其中，賞心悅目得很。蔣璃坐在床邊沒動彈，披頭散發(fā)地看著陸東深走了進(jìn)來，房門沒關(guān)，陽光不吝嗇地映亮了房間里的格局?jǐn)[設(shè)。等陸東深傾身下來，雙臂搭在床邊將她圈住時，她問，“我這是睡誰家呢？”

    “三嬸家?！标憱|深低笑。

    蔣璃挑眉，“不省人事的是秦天寶吧？”

    “是?！标憱|深親吻她了額頭，“你一出秦族長家的大門立馬就睡死過去，三嬸心疼你，不想你再折騰新房那邊，直接讓出了自己的屋子?！?/br>
    蔣璃“嗯”了一聲，懶洋洋地靠在陸東深肩膀上。睡足了的感覺真好，就這么賴在他身上的感覺也真好，不想動，也不想做事。

    “你都不問問秦天寶的情況？”陸東深任由她在身上犯懶。

    蔣璃軟塌塌的，“他肯定沒事了呀，所以沒什么好問的。真要是有什么事，秦族長他們可不會讓我睡這么死?！?/br>
    倒也是。

    陸東深輕笑，聰明的丫頭?！坝屑履氵€真得知道一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