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抓著腦袋不知如何是好。 一邊默默念叨,“不可能啊,我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記得呢?” 翠兒哇一聲哭出來,“我真沒說瞎話,表少爺是睡糊涂了吧?怎么什么都不記得了?明明就是你拉我的,現(xiàn)在卻不承認(rèn)了?!?/br> 又掙扎著起來要去撞柱子,“我不活了,這讓我以后怎么做人吶!” 羅孝然是一頭霧水加一臉懵比,見翠兒爬起來要去尋死了,趕緊拉住她,“不是,你別,別這么……” “唉!”他是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只能撫額長嘆一口氣。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憑他讀過多少書,遇到這樣的人,也是真沒辦法! 翠兒看他捂著臉不說話,便不鬧騰了,坐在旁邊抽抽嗒嗒道:“表少爺,表少爺這是不打算管我了?” 羅孝然把眉毛擰成個川字。 里頭鬧成這樣,外頭的兩個婆子也給驚醒了,急忙進了屋里查看。 一掀開簾子,看見床上裹著被子大眼瞪小眼的羅孝然和翠兒。 那兩個婆子一口氣差點沒背過去。 “表少爺,您,您沒事吧?”孫婆子顫顫巍巍問道。 這內(nèi)室里莫名其妙進了個人,這是她們的失職,要是真出了事,她們倆也跑不了。 孫婆子看著翠兒氣不打一處來,這賤人,自個浪也就罷了,還要拖她們下水! 吳婆子立刻沖過去抓了翠兒起來,“小蹄子,叫你發(fā)sao,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兒,表少爺?shù)拇惨彩悄隳茈S便爬的?” 吳婆子無視翠兒尖銳的叫聲,扯著嗓子厲斥道:“給我過來,叫夫人和姨太太收拾你去?!?/br> 翠兒一邊尖叫著,“表少爺救我?!?/br> 一邊被兩個婆子連拖帶拽的拉走了。 正院里趙氏和趙姨媽聽得下人來報,說看見表少爺跟丫鬟衣衫不整的睡在一張床上,兩人俱是一臉驚色。 趙姨媽面色慌亂,對著趙氏急聲道:“我家然哥兒自由飽讀詩書,嚴(yán)于律己,他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絕不可能!” 趙氏安慰jiejie道:“我知道,然哥兒自然不可能是這樣的人,必然是那丫鬟不檢點,做了錯事壞了規(guī)矩?!?/br> 趙氏這番話的意思再明了不過了,不會為了丫鬟的名聲找自個親侄子的不痛快。 管那丫鬟是自愿的還是被迫的,反正這鍋她背定了! 翠兒被兩個精壯的婆子一路拖進正院里,然后哐當(dāng)一聲被扔在了地上。 抬頭一看,趙氏和趙姨媽兩人的眼睛瞪的比門神還大,直勾勾的盯過來,嚇的她趕緊低下頭。 趙氏是認(rèn)得翠兒的,從前在映容院里服侍的二等丫鬟,好像是叫拾翠來著,后來犯了事被映容趕出去了。 趙氏心中一尋思,便冷哼一聲道:“我當(dāng)是誰,原來是你啊,是叫拾翠吧?” 翠兒把頭埋的更低,聲音細(xì)弱蚊蠅,“奴婢如今叫翠兒?!?/br> 趙氏提高聲音,“我管你叫什么,少說那些廢話,我只問你一句話,你今兒是怎么進到表少爺院子里去的?” 翠兒磕磕巴巴道:“趙姨太太叫,叫廚房送羹湯過去,我送了湯到院子里,表少爺在睡著,我叫了他一聲,就,就被表少爺拉到床上去了?!?/br> 趙姨媽氣的差點要跳起來,“我叫你送湯過去,可沒叫你爬床去!再說了,那么大的院子,就沒別人在了?要你顯什么能去叫他?我看就是你這丫頭心思不正。” 趙氏按住趙姨媽的手,示意她冷靜冷靜,一邊對劉mama使了個眼神。 劉mama立刻心領(lǐng)神會,拉著翠兒去了里間。 趙氏和趙姨媽聽的里間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叫聲。 沒一會,劉mama出來,走到趙氏跟前,小聲道:“身子還是好的?!?/br> 趙氏和趙姨媽一聽,立時松了口氣,既然身子還是好的,那便沒什么要緊的。 翠兒臉色蒼白的被帶出來,剛剛在里邊,簡直是她經(jīng)歷過最痛苦最羞辱的事。 劉mama直接用手驗的,下面疼的要命,翠兒連話都說不利落了,但就是不肯改口,聲音虛弱道:“就算,就算我身子還是好的,可是表少爺該碰的地方都碰了,該看的也都看了,表少爺怎么能不管我?” 趙姨媽面有怒色,呵斥道:“把她的嘴堵上,看她還敢信口雌黃?一個奴才秧子,想憑這種下作法子算計我兒子,哼,可笑!我們羅家也稱的上富貴人家,什么事兒沒經(jīng)過沒見過?像你這樣想借主翻身的丫鬟我不知見過多少,這點小伎倆還敢在我面前作怪!” 趙氏眼神凌厲的看過去,冷聲道:“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拖下去,打她三十板子,再發(fā)賣出去,賣的越遠(yuǎn)越好?!?/br> 翠兒哭的昏天黑地,又吵著要尋死覓活的,可哪有人會搭理她? 趙姨媽氣的臉色通紅,趙氏又罵站在一旁的孫婆子和吳婆子,“你們兩個在門口看門,連眼睛都不帶的嗎?一個大活人人進去了你們都看不見?” 吳婆子孫婆子一句話都不敢辯解,只低著頭認(rèn)錯。 趙氏看她們態(tài)度良好,年紀(jì)又大了,便只罰一人十個手板子。 吳婆子孫婆子聽了只打手板子,覺得不算重罰,心里已經(jīng)很高興了,忙告了錯退出去了。 趙氏把人都支出去,又回過頭來勸趙姨媽,“jiejie不必憂心,這算個什么事兒?不過是個沒皮沒臉的丫鬟自個往上貼罷了,這樣的事咱們見得還少嗎?從前在家里時,哥哥不也常遇上這樣的事?jiejie只管寬心,不會損了然哥兒的名聲的。” 趙姨媽嘆口氣道:“我倒不是擔(dān)心,就是生氣,在眼皮子底下叫個丫頭算計了,還叫我家然哥兒嚇了一場,那孩子從小就乖,遇著這樣的事只怕心里慌著呢!” 趙氏忙賠罪道:“這事是我的不是,是我家里管束不嚴(yán),jiejie也知道,我家里沒兒子,平日也就沒注意過那些丫頭們的心思,想來是然哥兒來了這一趟,那些丫頭們個個都心思活絡(luò)起來了,說起來也怪我,怪我沒管束好她們?!?/br> 趙姨媽嗔道:“哪能怪你?要怪便怪那下作東西!只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 趙氏知道她消了氣,便笑道:“jiejie不知道,這翠兒原先還在我家映容的院子服侍過,后來映容說她不規(guī)矩,便給攆了出來,當(dāng)時我還沒怎么在意,現(xiàn)在再看,幸虧發(fā)現(xiàn)的早,要是她跟著映容,還不知道能干出什么禍害天禍害地的事兒呢!” 趙姨媽嘖嘆道:“可不得了,這樣心思的丫頭跟著姑娘們更不好,只怕往后是要動心思搶姑爺呢!也虧的映容聰明,早早攆了她出來?!?/br> 翠兒的事沒過多久便傳到后院里去了。 慧容知道以后很是平靜,說來也奇怪,自她訂親以后,便收斂了許多,性格也寬和了,說話也不討人嫌了,總之整個人在往賢良溫柔的路線上靠攏。 甘mama看在眼里樂在心里,不管這是真的還是裝出來的,總歸慧容愿意改改性子了。 之前總怕慧容脾氣不好,性子嬌矜,往后在婆家不好過,好在慧容現(xiàn)在也在學(xué)著賢惠了。 霍家送過來的那些花,慧容每日都精細(xì)照料著,特別是那盆雙色牡丹,更是親力親為的呵護培育,生怕養(yǎng)壞了。 映容聽了倒是有點驚訝,她是沒想到,這個拾翠都被趕去做粗活了,竟然還能作出存在感來! 拾翠是有幾分小聰明,可是她的野心遠(yuǎn)大于聰明,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以為靠臉蛋靠潑皮耍賴就能上位,最終也只能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 碧容更是氣的連砸了好幾個杯子。 直接在院子里嗆出了聲,破口大罵道:“小狐貍精,敢跟我搶,看我不整死你!” 一旁的柳姨娘很是迷茫,“你又發(fā)什么瘋?” 碧容氣的直跺腳,“姨娘,那個小妖精竟然勾引羅表哥,我要扒了她的皮撕了她的嘴!” 柳姨娘一巴掌拍在碧容頭上,“你少打羅家哥兒的主意!” “憑什么呀!”碧容叫道。 柳姨娘艷眸一挑,“你呀,就是太心急?難道世上就只有羅家這一家了嗎?你就不能挑個更好的?再說了,這羅家哥兒可是夫人親jiejie的兒子,你嫁過去,能好過?” 見碧容猶自不服,柳姨娘又道:“況且就算那羅家樣樣好,恐怕也輪不著你,夫人難道不知道給二姑娘留著嗎?憑什么便宜你這個庶女呢?” 柳姨娘這番扎心的話,說出了親媽的味道! 碧容嘴一撇,立刻就要哭。 柳姨娘趕緊勸道:“你年紀(jì)還小,不必急著這些事,姨娘和父親自會給你打算的?!?/br> 碧容惱道:“我不,我就不,我就要羅表哥?!?/br>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各位親,這周只能更五天了,24號和26號兩天停更。 這周榜單字?jǐn)?shù)比較少,再加上即將開學(xué),所以這周不能日更啦,會按照榜單字?jǐn)?shù)更15000字,感謝各位支持! 深感愧疚,以后一定找機會加更補上! 愛你們? 第二十三章 連著幾日天氣晴朗,風(fēng)和日煦。 映容想著在家里無事可做,便叫上黛容和羅孝蓮一起去游湖。 本來也叫了慧容,不過慧容如今忙著嫁妝的事,也沒心思跟她們一起玩,碧容怕熱,又聽說羅孝然不去,便也不想去了。 因此只有映容,黛容和羅孝蓮一起去了。 人不多,便也沒擺什么陣仗,三個人坐了一輛錦緞平蓋馬車,一路悠悠行去。 正趕上店鋪開門,擺攤串巷的時候,路上行人熙熙攘攘,車馬前進的緩慢。 羅孝蓮掀開簾子往外看,嘆道:“街上好多人啊!” 映容也探過去看了一眼,說道:“這是福民街,這條路上人最多了,再往前走是安和道,那邊都是官員居所,到那就不堵了?!?/br> 羅孝蓮道:“我們安陽那里也有許多小攤小販,沒想到京城這里也是一樣,我原先還覺得京城這邊都是高門大戶富貴人家呢!” 映容道:“在哪里都是一樣的,大家都要糊口謀生?!?/br> 羅孝蓮笑了笑,“也是,倒是我想的簡單了。”忽又問道:“大jiejie怎么不來一起玩?” 碧容也沒來,不過羅孝蓮并不在乎她一個庶女來不來。 黛容解釋道:“大jiejie如今忙著備嫁妝呢?!?/br> “原是這樣,”羅孝蓮抿唇一笑,面色依舊溫和,心里卻是止不住的羨慕。 國公府啊,那可是國公府??! 多少人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慧容嫁進了國公府做世子夫人,將來便是萬萬人之上的國公夫人。 羅孝蓮不由得嘆氣,越是大戶人家,越是看中門第。 余家再不濟,到底還是個伯府。 望望窗外,又想起自己來,她是不愿在安陽隨意嫁個人家的,可憑她現(xiàn)在的身份,想踏入京城的世家,那是難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