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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見雪深(灑家)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靈鶻子在當(dāng)世素有劍圣之稱,翩然仗劍,形如白鶻,俗家姓名已不可考,據(jù)說是向先帝獻策不納,又視當(dāng)朝權(quán)臣如寇仇,怒而隱退,避居佛門清凈之地。

    解雪時靈心有余,于劍術(shù)一道一點即透,奈何先天不足,終無寸進。

    他年幼時便倔強異于常人,握不動鐵劍,便折木為劍,對著石壁苦練那些劍招,百遍無所得,便練上千遍、萬遍,磨得指掌間淋淋漓漓的都是血,猶不知止歇。

    靈鶻子曾斷言曰:“此子剛極易折,慧極必傷。”

    但他確實因此對這小弟子高看了幾分。杏安七年,他于機緣巧合間,覓得一劑洗髓方,能祛先天胎毒,當(dāng)即傳訊于解雪時——一旦奪胎換骨,師徒一行便可云游四海,不受塵網(wǎng)掛礙。

    誰知禍福無門,杏安七年,亦是解雪時生平劫數(shù)所在!

    先帝頗好佛法,僅京畿一帶,便設(shè)伽藍寺百余座,權(quán)相嚴寰為投其所好,于西域諸國大肆搜羅,得毗婁博義天王下額骨及辟支佛舌,盛以七寶琉璃函,乘象輦進京。

    解雪時有一族兄,時任越騎校尉,為人嫉惡如仇,素來不忿嚴寰勞民傷財之舉,當(dāng)即尋了個由頭,在城門處截停象輦,開函驗查。

    只見佛舌通體青色,舌苔如鱗,頗為妖異。解校尉親自以手查驗,并懸于額上細看,那佛舌直垂到下頜處,其巨碩如此,不由令人疑竇叢生。

    嚴氏家仆手眼伶俐,當(dāng)即搬出佛典,同他解釋。

    原來佛祖三十二大人相之一,便為廣長舌相,取言無虛妄之意。諸佛之舌,無不通體靛青,寬闊肥厚,長可覆面。此舌與尋常人迥異,足見佛法深厚。

    解校尉將信將疑,正欲放行,那家仆便面上陪笑,從袖底下暗推過來一袋明珠。

    誰知這么一來,卻是弄巧成拙。解校尉當(dāng)即勃然大怒,抬手將錦囊擲在地上,明珠滾了滿地,都泛著一股淡淡的靛青色!

    解校尉抬手一看,只見手甲之上,亦是敷了一層薄薄的鉛粉,顯然是剛剛從佛舌上沾染來的。

    其人性如烈火,當(dāng)即取了短匕,格開家仆,在佛舌上重重一劃,但聞裂帛聲一響,佛舌迎刃綻開,露出里頭醬紅色的血rou來。

    這哪里是什么佛舌,分明就是一條涂了鉛粉的腌干牛舌。

    嚴寰為投天子所好,強行附會佛法,竟然膽敢瞞天過海,以這般毒物戲侮天子!

    此事既已被他撞破,他又怎會懾于嚴氏之威?

    誰知他尚未來得及進宮稟命,便已被嚴氏刺客一箭射中背心,斃命當(dāng)場。當(dāng)時在場的禁軍,皆被生擒。緊接而來的,便是一道歷數(shù)解氏十八宗罪責(zé)的詔書!居首的便是擅權(quán)越制,毀棄御貢,有不臣之心。

    這一道詔書,卻是嚴寰矯詔而成的,借著先斬后奏之速,將解氏一脈盡數(shù)打入詔獄之中,嚴刑拷問佛舌下落。

    ——那佛舌早已落入刺客鞲中,哪里拷問得出來?

    嚴寰借勢大肆株連,血洗朝野,解氏男子凡生須髯者皆腰斬,終于釀成了杏安七年令人人色變的佛舌慘案。解雪時負劍探親,尚未來得及面見慈母,便已身陷囹圄之中,但見父兄殘尸相枕藉,血流沒脛。

    解氏一門公卿之骨,竟被踐于塵泥之中!

    他因先天不足,年歲又小,因而同女眷一道,被囚斗室之中——這卻并非嚴氏開恩,而是要嚴刑之下,令他攀咬恩師靈鶻子。

    他那心悸氣喘之疾,便是在那時落下的病根。

    解雪時心思隱忍,竟是暗暗在牢中銼竹筷為短劍,借著更替食水之機,重創(chuàng)獄卒,逃出獄外。代價同樣不菲——他劍術(shù)未成,亦在近身擒拿間,被重手法挫傷指骨,十指形同被廢。

    其時京中遍布嚴氏鷹犬,竟無他容身之地。

    他心念電轉(zhuǎn)間,眼前浮現(xiàn)的卻是謝浚父子的身影。大理寺復(fù)核舉國懸案,若能得其助力,或能將解氏佛舌一案翻成疑案。

    那同樣是個茫茫雪夜。

    謝浚伏案夜讀間,心思不屬,恰恰在抬頭間和他目光交匯。他倚在屋檐下,貓似的微弓著身,渾身都是融化的雪水,黑發(fā)絲絲縷縷黏在腮上,眼里含著深而寒的戾氣。

    謝浚心細如發(fā),哪里會猜不透他眼下窘境?當(dāng)即從手邊抄了把傘,探在他頭上,令大雪簌簌落在傘面上。

    “翻案?”謝浚道,“這本就不是什么疑案,你我都心知肚明。若是圣人有權(quán)柄,何愁世上有冤案?”

    他說得足夠直白,解雪時如何不懂?

    此間是非枉直,終究不過朝局翻云覆雨之爭!

    嚴寰一日不除,解氏便一日不得昭雪。與其苦苦求索,不如為天子重掌天下權(quán)。他心中洞若觀火,只在傘下默然片刻,便用那雙血跡斑斑的手在懷中摸索,勉強扯出一張殘方來。

    他十指無力,便低頭以齒銜住,遞到謝浚手中。

    那洗髓方已被血污浸透,殘缺不全,只能勉強辨認出半數(shù)藥材。

    得來的究竟是良方,還是鴆毒,已然無從考證。至少這方子沾著他傷處的熱血,落在謝浚掌心時,已有了千鈞的力度。

    沒有人能拒絕這樣的請求。

    這一劑殘方,似乎耗盡了他骨血間的力量,令他十指處的裂傷飛速好轉(zhuǎn),甚至連從前那些有心無力的劍招,都能得諸心而應(yīng)之于手。他本就天資超絕,只是體格荏弱,如今血脈激蕩間,六脈賁張,骨虛而血勇,竟然成為了他唯一的憑恃。

    這也令他得以借著謝浚的援手,鋌而走險,潛入禁宮之中,面見天子。

    天子果然苦嚴氏久矣。

    只是身為罪臣之子,哪怕是甘愿成為帝王掌中之劍,也需要付出不菲的代價。

    ——朕允你一諾,也要你立下三重重誓。

    ——若是行刺不成,爾便以此劍自戕,割毀面目,以刺客之身而死,此為第一誓。

    ——若是僥幸奪權(quán),便入朝堂之中,整飭朝局,蕩平殘黨,為朕立不世之威,此為第二誓。

    ——至于第三誓……

    在先帝座前立下的誓言,依舊如雷貫耳,將他困囚至今!

    如今嚴氏倒臺已逾十載,大仇雖已得報,他卻也襲了一身罵名,期間種種宦海沉浮,年少時那一場飲冰餐雪的往事,已不足為外人道。

    謝浚道:“我從前不曾問過你,先帝當(dāng)初要你應(yīng)的,究竟是什么誓?是令你統(tǒng)攝朝堂,死而后已,還是領(lǐng)顧命之職,一旦幼主長成,便可還政于君?”

    解雪時本是心神不屬,如今乍聽得應(yīng)誓二字,竟如大夢初醒一般,先帝臨終前,令他立的第三誓,幾乎如滾雷般在耳邊炸響。

    ——朕……朕要你護我趙氏血脈,令國祚不絕于此!此為……此為臨終之托,朕已為孽子所害,切勿令……罷了,若是株兒實在不成器,你便棄了他,自在離去,也算是朕一點愧……

    謝浚幾乎是冷笑一聲:“可恨,可憐!先帝這一身帝王心術(shù)不用來理政,全用于馭下了,倒是吃準(zhǔn)了你這性子,非把你敲骨吸髓不可!”

    他這人不若解雪時剛直,對立誓一事,頗有微詞,尤其恨先帝玩弄心術(shù),死而不僵。正欲再發(fā)幾句牢sao,卻見解雪時怔忪出神,想必是為往事所觸動,心中不由轉(zhuǎn)柔。

    “罷了,我又如何拗得過你!”謝浚長嘆一聲,道,“你這么愛立誓,我卻是也要逼你來立一立誓,占個口頭便宜的?!?/br>
    解雪時不由看他,問:“什么誓?”

    謝浚沒想到他竟會乖乖上套,心里一瞬間轉(zhuǎn)了十萬八千個念頭,目光亦是下意識地一避。偏此時月色如銀,庭中空明,點點梨花如微雪,飛旋不定,他心中的綺念亦隨之搖蕩,被照得呈露無遺。

    三分欲中,竟有七分是情。

    他心思轉(zhuǎn)得極快,當(dāng)即微微一笑,道:“先前約你去賞雪,總不得成行。等此間事了,你我便去踐行賞雪之約,如何?”

    解雪時一怔,道:“這也要立誓?”

    “若是區(qū)區(qū)一兩載,自然不必立誓,”謝浚悠然道,“你可要仔細斟酌了?!?/br>
    他說得輕描淡寫,掌心里卻微不可察地滲出了一層薄汗,一面替解雪時去系外衫。那滿把烏檀木似的濕發(fā),縈繞著一股溫?zé)岬暮挂猓凰p輕攏到了掌中。

    “阮橋亭的小雪,你應(yīng)當(dāng)看慣了,不如……”

    “既然要賞雪,自然要去關(guān)外?!?/br>
    有個聲音冷冷道。

    謝浚霍然回首,只見袁鞘青披了件濕透的外衣,一手提了個酒壇,不知在院墻邊立了多久。

    第63章

    酒壇被他隨手擱在了地上。

    任誰冒雨回來,撞見這么個意亂情迷的場面,都必然會百爪撓心。袁鞘青強忍著聽了片刻,只見謝浚那廝越挨越近,一手已然無限親昵地環(huán)到了解雪時腰上,不由一點妒意勃然大作。

    那小象恰好亦步亦趨地跟進了門里,正要伸著鼻子,去探解雪時的小腿——

    還沒來得及碰到,便被一手扯開了,還骨碌碌地翻了個跟斗。

    “去!”袁鞘青虎著臉道,“鬼鬼祟祟,果真是畜生行徑!”

    解雪時聽得響動,恰好轉(zhuǎn)頭看他,誰知只來得及撞見一片精悍的頸線,青筋如刀鋒般條條綻起,被混合著熱汗的雨水一浸,洗出一股殺氣騰騰的蜜色。

    他心知不妙,只是以他如今大病未愈的狀態(tài),倉促出手,應(yīng)對動了真格的袁鞘青,已嫌太慢了。

    袁鞘青只一手便鉗住他的的雙臂,一把將他打橫抄進了懷里,兩人外裳相貼,那濡濕的廝磨感幾乎如蛇行一般,令人周身一麻。偏偏袁鞘青那幾根帶繭的指頭,還握著他的膝彎,如交媾般粗暴地搓揉起來。

    這一連串的動作,幾乎發(fā)生在電光火石間,他甚至只來得及聽見木門被踢開時的一聲巨響。

    ——他到底要做什么!

    解雪時被他困在胸腔和臂彎鑄成的銅墻鐵壁間,裸露的后頸上一陣陣地發(fā)著燙,冷熱交迫間,那種野獸一般,裹挾著血腥氣的吐息,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他只當(dāng)袁鞘青又犯起了渾,誰知下一秒便被近乎粗暴地按進了浴桶里,一只guntang的手掌沒進褻褲中,借著蘭湯的潤滑,一舉地搗入了兩根手指!

    指節(jié)上滿是粗糙的繭子,在細嫩的粉紅色膣腔里刮蹭的觸感,令解雪時當(dāng)即打了個激靈,眼前一陣發(fā)黑,差點沒背過氣去。

    他被迫嘗過不少次同性間的情事,對這貼rou廝磨,被迫撬開的痛楚記憶猶新,身體本能里已露了三分怯。

    更何況這還是在謝浚的眼皮底下!那凌辱感幾乎燒灼得他太陽xue突突直跳,恨不得當(dāng)場昏死過去。

    誰知道剛打算硬著頭皮,生生捱下去,那兩根指頭的力度卻突然轉(zhuǎn)柔了。

    像一把軟中帶硬的鬃毛刷,在黏膜上輕輕一掃,刺楞楞地扎著每一處嫩rou。

    格外yin猥的撫摸。

    袁鞘青并指成劍,一下下戳刺著緊繃的rou環(huán),直如愛撫著自己的刀鞘。但刀鞘不會像這具身體一樣濕漉漉地發(fā)著抖,更不會下意識地用黏膜推拒著異物的入侵。

    那兩根指頭幾乎把xue口撐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嫩紅小孔如菱嘴般圓張著,里頭濕黏得一塌糊涂,手指稍一轉(zhuǎn)動,就把他戳弄得渾身劇震,腸子里像是擦出了火,又酸又脹,奇癢鉆心。

    解雪時雙手搭在桶沿上,又驚又怒回頭去看,誰知袁鞘青偏偏微微一笑,轉(zhuǎn)而用拇指摩挲起他的尾椎骨。

    他竟然又使出了水磨工夫,兩下里夾擊起來。

    這一下,可當(dāng)真算是三魂出竅,六神無主。那點隱晦的癢,遠比任何一種痛楚更來得鉆心,沿著脊椎飛快地流竄到了頭皮上,轟的一聲炸開團團白光。

    他終于忍不住悶哼了一聲,痙攣的手指握住了浴桶邊。袁鞘青的胸膛已經(jīng)結(jié)結(jié)實實地壓了下來,一面以膝蓋悍然頂開他的大腿,用一桿guntang的rou槍在他兩股間磨蹭起來。

    方才吃進腸道里的藥湯,早已如熱烘烘的油脂般,一縷縷擠了出來。他胸口抵著木板,乳首濕淋淋地透出來一片,被生生磨成了櫻桃紅色。

    袁鞘青貼耳道:“雪時,上兩次你可沒這股浪蕩勁,實在是有一股春情蕩漾的滋味?!?/br>
    解雪時的黑發(fā)都浸濕了,蜿蜒貼在后背上,露出一片白璧似的頸子,他只是用嘴唇一貼上去,解雪時便短促地“啊”了一聲,握著桶邊的手指不可自抑地發(fā)起抖來。

    兩人俱對接下來要發(fā)生的事情心知肚明,只是解雪時羞恥難當(dāng),又不敢去看木門外謝浚的方向,誰知這當(dāng)口他手腕一熱,竟然被什么滑溜溜的東西卷住了。

    他定睛一看,竟然又是那截象鼻,親親熱熱地廝磨片刻,就如討了巧的稚兒一般,要探進木桶里攪水了。

    袁鞘青嗤笑一聲,屈指在象鼻上一彈,道:“教你慣著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