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第64章 他借著這小象撒嬌賣癡的本事,不知占足了多少便宜,如今卻還要倒打一耙。 解雪時素來聽不慣他這滿口的胡言亂語,偏偏又爭不過他,一時間竟如秀才遇上兵,口舌既已落了下風(fēng),手足又不靈便,不得不咬牙強(qiáng)忍著,只當(dāng)股間那兩根莽撞的指頭,是毫無知覺的死rou罷了。 但這又談何容易? 那雙手指成鋼剪之勢,就著插在rouxue里的姿勢,極盡艱難地張開,撬開一線晶瑩剔透的嫩紅。 解雪時本就覺得那兩根手指搗進(jìn)了肚腹里,脹痛難耐,如今更有開膛破肚之苦,直要從嚴(yán)絲合縫的rou楔子邊緣,再硬揭出一條縫來。激痛和甘美亂紛紛如蠆盆里的蛇蝎一般,裹在他尾椎骨上窸窸窣窣往上爬,彼此抵死咬合,縱情交尾,飆射出連芒帶刺的毒液。 手指抻開的瞬間,一股股熱湯順著嫩紅的黏膜倒灌進(jìn)去,直如無數(shù)濕淋淋的水蛇,無孔不鉆,無縫不入,進(jìn)出間簡直水聲滔天。 這難以言喻的快意簡直到了令人頭皮發(fā)麻的地步。 他隱忍之下,幾乎連指頭都發(fā)白了,仿佛只要一松手,便會如激流沖刷中的小石子一般,被席卷到無底的深澗之中。 袁鞘青還銜著他的耳墜,吃得嘖嘖有聲,亮晶晶的唾液里裹著一點紅珊瑚珠似的耳垂,瑟瑟抖動著,別有一番春情蕩漾。 他身上冷熱交替流竄,痙攣得厲害,汗更是濕淋淋留了滿背,轉(zhuǎn)瞬溶進(jìn)了水里。在袁鞘青老辣的褻玩之中,任何一次微弱的顫抖都仿佛正中其下懷。 水下的腰身,不自知地顫動。一支紅脹的性器,早就探到了水面上,被抵在木桶邊緣,意態(tài)可憐地擠成一團(tuán)。 香湯上顛撲的梔子瓣,色澤猩紅,亂糟糟黏在那截雪白的后腰上,直如白絹屏風(fēng)緊闔著,挾著滿屏鮮潤欲滴的花鳥蟲魚。 他這次的反應(yīng)空前激烈,那種對于情欲的茫然與驚疑,簡直可憐可愛到了極致。 袁鞘青早就跟著他一道失魂落魄了,正輾轉(zhuǎn)吃著他的后頸,用怒脹的性器去探他股間的小洞,只一沉腰,便借著香湯的潤滑,在那光滑的小孔里沒進(jìn)了半截—— 誰知道還沒來得及嘗出銷魂蝕骨的甘美意味,便聽得一陣急促的叩門聲! “主公,有一支禁衛(wèi)直朝藩坊來了,足有百人之眾,直奔酒肆而來,據(jù)探子來報,為首的還帶著畫像,恐怕是我們的落腳處暴露了!” 這幾個屬下本是得了他的授意,制著謝浚的,如今卻倉促前來叩門,顯然事態(tài)危急,已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袁鞘青額角滲汗,疾聲道:“羽部呢?潛入門關(guān)這許久,鑰匙可到手了?” “羽部已經(jīng)布置妥當(dāng),只要將軍一到,便可伺機(jī)開城門。”屬下道,“將軍,情勢危急,來人已經(jīng)開始搜查酒肆了,怕是不出片刻,就能查到此地,請將軍即刻撤離,莫要耽擱了!” 袁鞘青縱使再不惜命,也不敢拿解雪時的安危來冒險,當(dāng)下里雙眉緊鎖,捏著陽根,勉強(qiáng)從那rou孔里抽身出來。 只是那活兒依舊紅高粱似的支棱著,筋脈突突直跳,半點不肯消解,他視線一掃,索性一把扯了解雪時的汗巾,草草勒在陽根上,這才能提上褻褲。 解雪時精疲力竭,猶自伏在木桶中,急促地喘息了片刻,股間脹痛得厲害。以他素性之敏銳,本是能抓住袁鞘青這難得的松懈的,只是如今被yin辱得眼前發(fā)黑,氣血翻涌,一時間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袁鞘青才抓住他的手臂,令他靠在身上,便聽得破空聲咻地一響,一點寒芒猝至,如白虹貫日般,直貫在椽柱上,震顫不止。 此箭較尋常箭矢更長,通體精鐵鑄就,漆黑挺硬,偏尾上結(jié)一團(tuán)赤紅硬羽,如雄雞冠一般,乃是禁衛(wèi)慣用的大羽箭。 此刻這支箭,正吞吐著無限跋扈的威勢,將一旨天子手令釘死在椽柱上。 ——奉旨討逆,除惡務(wù)盡! “來得好快!” 袁鞘青笑道,也不披衣,只精赤著上身,一手將斬馬刀提在掌中,一面將解雪時往身后輕輕一推。 房后的暗門應(yīng)聲而開,一個精干的長薪鬼接了人,便急急叫了一聲:“將軍,不可戀戰(zhàn),當(dāng)啟程了!” “皇帝小兒既然千方百計來觸我霉頭,我便還點甜頭讓他嘗嘗,”他道,“我自會斷后,你給他喬裝一番,一個時辰后,我要在城門外見到人?!?/br> 他這人犯起倔來,自然是不容置喙的,那雙鋒利的鷹目往回一掠,長薪鬼便把半截話咽回了嘴里,他憂心如焚,雙目死盯著袁鞘青。 袁鞘青喝道:“還不快!” 長薪鬼悚然一驚,只得挾著解雪時退進(jìn)了暗門里,未待門合攏,便聽得哐當(dāng)一聲巨響,勁風(fēng)卷著一柄長劍,被擲進(jìn)了解雪時懷中。 長劍在鞘中錚然震鳴,清冽無邊,宛如冰雪泠泠相激。 “雪時,劍給你,待你出了城門,我容你殺我一次!” 第65章 一頂青布小轎,平穩(wěn)無波地行在小徑上。扶轎的乃是清一色的健壯仆夫,年紀(jì)既輕,腳力也就分外輕便。 更夫手中的梆子聲尚未落地,這一頂小轎已然悄然挾夜色而去。 照理說,以最近城關(guān)一帶的銅墻鐵壁之勢,非持天子手諭,是決計無法叩開城門的,更何況是在寅時方至的時候。 宵禁二字積威之甚,譬猶霜凍,家家閉門塞戶,膽敢在街上夜行游蕩的,恐怕只有鬼魅而已。 這些日子駐扎在城門附近的,乃是殿前都指揮馮紹方及其麾下。馮紹方此人好大喜功,一心在天子跟前搏個加官蔭爵的恩典,因而日夜巡視不休,遠(yuǎn)遠(yuǎn)便可看得城門一帶明火執(zhí)仗,都是披甲的禁衛(wèi)。 青布小轎便如一尾絲毫不起眼的青魚,朝刀叢中掠去,旋即被逼停在柵欄之前。 “站住,什么人!” “是李廣源李校尉的內(nèi)眷,還請軍爺通融則個?!鞭I夫賠笑道,“我們娘子新打了鞋樣子,又念著數(shù)月不見夫君,成夜里難以入睡,特特意要親自送來?!?/br> “什么鞋樣子?” “不瞞軍爺,是一對玳織鴛鴦履。” 轎夫一面說道,一面從袖里推了些孝敬,兩下里心照不宣——這鞋樣子乃是禁衛(wèi)間慣用的托辭,鞋,諧也,這些禁衛(wèi)被困居在城門一帶,鮮有能解乏的時候,心思早已躁了,因而常常趁馮紹方逡巡的時候,偷召些花魁娘子前來解乏。 因而一聽得鞋樣子這三個字,幾個禁衛(wèi)的面色立時就松活了,隱隱帶了笑。 “鴛鴦花色?李校尉倒是好興致,難怪今夜早早地去守定了角樓,只是不知道這鞋樣子的成色如何,是哪家的娘子?” 那幾個禁衛(wèi)也是久旱的,乍一聞著葷腥,幾乎百爪撓心,其中一個搶先一步,打起簾子一看,當(dāng)下里微微一愣。 “嗬,好高挑的娘子!” 也無怪乎他驚訝,轎中人側(cè)身而坐,著得雖是婦人釵裙,身型之高挑,倒像是清瘦的男子。烏油油的鬢發(fā)如亂孱的繡線一般,斜堆在頸上,釵子被扯掉了,扔在衣裙間。一片昏暗間,那頭發(fā)簡直是鴉翅似的黑,襯著一截頸子白得晃眼。 那上頭影影綽綽的,如隔簾花影一般,都是些唇舌嘬弄出來的紅痕。 他平素里也見過綰著墮馬髻的婦人,但覺得蓬亂而已,眼前這個卻仿佛從塌上新起的,還和著上一場情事里沾染來的慵色。 正眼餳骨軟間,那轎夫又點頭哈腰地迎上來,捉著轎簾去掩。 “還望軍爺體諒,小的唯恐趕不及時候……” 禁衛(wèi)被他一阻,心里饞蟲撲棱不定,眼神更是被勾定了,不自覺地往簾里鉆,當(dāng)下里把他一推,隨口尋了個由頭發(fā)作起來:“你急什么,也不看看這是什么時候,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轎里藏了賊寇,待我取了畫像,照著小娘子細(xì)細(xì)驗明了身份,再放行也不遲!” 轎夫額角滲汗,不勝惶恐:“軍爺秉公辦事,本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只是……” “什么只是!”禁衛(wèi)翻臉如翻書,當(dāng)即不耐道,一面從背后解下幾幅通令緝拿的小像來。 趙櫝不敢大張旗鼓地搜尋解雪時下落,因而連小像都是含糊的,只注了些身長七尺有余,體貌清癯之類的小字,畫中人長身而立,色如冰雪,一眼望去,但覺凜然生畏。 禁衛(wèi)不知腹誹了多少次這海底撈針的行徑,一面抄了小像,打起簾子去看—— 正對上轎中人聞聲回頭,雙眉被螺子黛抿細(xì)了,頗有些眉尖若蹙的意態(tài),腮上薄施了脂粉,不可不說稠艷,只是那艷也是冷浸浸的,仿佛宿霜積壓下,一支猩紅的梔子。 那鼻梁比尋常女子高挺許多,直而狹,幾如一管通透的白璧。 烏發(fā)掩映之中,逼視過來的,赫然是一雙冰雪般清冽的瞳孔。 禁衛(wèi)幾乎被看得心里一怵,總覺得這張臉有些說不出的眼熟。 第66章 他心里既生狐疑,又哪里會客氣?當(dāng)下里將身子一弓,要往轎里鉆。 誰知道前腳剛踏上轎沿,身后便響起一聲暴喝:“站住,我看看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好你個龐五,也敢和老子搶人?” 那聲音如兩扇銅鑼兜頭一合般,震得人太陽xue狂跳。 龐五被指名道姓臭罵了一頓,暗罵了聲晦氣,抬頭一看,只見角樓邊隱隱探出個披甲的人影,黑黝黝的絡(luò)腮胡四面支棱著,正是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樣。 不是李廣源又是誰?此人素性好色,結(jié)了不知多少風(fēng)流債,又總端著個校尉的架子,最不好相與。禁衛(wèi)只得將一口惡氣吞進(jìn)肚里,將手一揮,甕聲甕氣道:“既然是送鞋樣子的,我也不唱這紅臉,還不快去?” 左手邊那轎夫立時唱了個喏,又去打那簾子。 龐五那雙眼睛又蛇一樣地流竄進(jìn)去,但見簾子間晃過一只雪白的手,指節(jié)比尋常女子更修長許多,像梅枝著雪似的,敷了點薄薄的繭子,是常年執(zhí)筆留下的字繭。他心里疑竇又起,還沒琢磨出味兒來,就見那轎夫急匆匆地擎著那只手,把人扶下了轎。 這轎夫也對剛才鬧的那一遭心有余悸,只用斗篷將轎中人一掩,如舉傘避雨一般,只能看到風(fēng)帽上鑲著絨絨的毛邊,行進(jìn)間簌簌地翻動著,轉(zhuǎn)眼就沒進(jìn)角樓里了。 他尋了個沒趣,又暗恨李廣源跋扈,解了腰側(cè)的佩刀,泄憤似的在泥地上亂攪一氣。 ——他娘的,什么混賬東西,眼皮都翻到天上去了。待馮將軍巡視回來,定要弄點響動出來,將大伙引過去,好將這對野鴛鴦抓個正著!嘿,到時候姓李的還不得跟條野狗似的,光著兩個屁股蛋子…… 他心里亂糟糟的,不知翻滾了多少歹念,卻聽得角樓的方向有腳步聲匆匆作響,定睛一看,卻是那轎夫擎了兩個酒壇子,滿面堆笑地迎過來。但見那眼角油光光堆積著的褶子,在笑影里一皺一縮的,渾如收了茶圍錢的龜公。 姓李的定然在上頭得意起來了! 轎夫笑道:“各位軍爺值夜辛苦,校尉大人特遣小的取了些酒水來,稍稍歇息則個?!?/br> “也忒小氣,才兩壇,怎么夠吃?” “大人說了,他那里有的是好酒,不夠小的便再去取來,定要教諸位軍爺盡興!” “他倒是吃著碗里,還念著咱們兄弟杯里!呦,這酒我見過,平日里被他藏得結(jié)結(jié)實實,這回倒大方起來了?” 轎夫提在手里的,赫然是李廣源舍不得嘗的千金春,平日里誰要是膽敢摸上一手,稍稍嗅上點香氣,都會被他怒瞪一眼,這會兒顯然是色令智昏,交得何其大方。封泥已被挖開了,里頭浸著支青竹做的酒提子,酒香一時陣陣翻涌。 做卒子的大多嗜酒,這些禁衛(wèi)縱使心頭怨氣再重,也不免被撩動了胃里的饞蟲,只見轎夫笑吟吟地拿酒提子在壇中一攪。 “哪位軍爺先請?” 龐五心里憋著股怨氣,正無所適從,這當(dāng)頭倒搶了先,當(dāng)即將酒提子一把抄來,酒水淅淅瀝瀝xiele他滿襟。臨到嘴邊,卻手腕一抖,猛然道:“不成,要是將軍待會回來了……” 轎夫立時會意,悄悄附耳過來,道:“大人方才特意提點了,將軍今夜有要事在身,一時半會兒趕不回來,這才請兄弟們盡盡興,平日里倒并非他有意藏私,是怕出了岔子……” 就這么只言片語間,他手里的酒提子已經(jīng)顫巍巍地翹了幾記,不知哪個貪嘴的,已然鸕鶿似的撅長了嘴,趁他不備,將竹筒里的酒一口鯨吸去了! “去!我的!“龐五忙斥了一聲,一手護(hù)定竹筒,急急吃了口酒,那甘洌的酒味如一團(tuán)烈火似的,直直燒進(jìn)了胃袋里,果然是難得的好酒。正搶著吃酒時,他耳中卻突然聽得撲通一聲響,像有什么東西遠(yuǎn)遠(yuǎn)地撞到了地上。 轎夫立時曖昧地笑了一聲。 這笑里的意味,一伙禁衛(wèi)都心知肚明,當(dāng)下里用肩膀彼此推搡了幾下,也笑起來。 酒酣耳熱間,龐五那顆心倒像是打了擺子似的,一頭泡在酒里,一頭輕飄飄的,直要往角樓里飛——那里頭這么大的動靜,也不知道方才那小娘子嬌怯怯的,吃不吃得消李廣源那條熊瞎子似的莽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