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一時間,太初堂內(nèi)忽然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紛紛轉(zhuǎn)向了站在一旁的沮渠封壇。 沮渠封壇正在潛心修煉,他天資聰慧,又是單系靈根,這些天已順利引氣入體、守身煉氣,再過一段時間,便可輕松踏入練氣初期了。 尋風(fēng)的目光一冽,他在眾人中緩緩抬起頭來。 第57章 起死回生 尋風(fēng)與旁人不同,他在亓宣仙尊入塔前, 就已是他的弟子。他修煉數(shù)百年時間, 在今年剛剛邁入元嬰期,是眾弟子中悟性最高,也是能力最強的一人。他向來自恃清高, 宗門里也有許多女弟子女修士暗暗喜歡他, 時不時的丟個手絹, 或在他們宗堂門外走來走去引他注意。 他從未覺得自己能力有多差, 也不覺得靈根上的差距對他會有什么影響,但隨著他升階越來越高,他也發(fā)現(xiàn)了雙靈根與單靈根之間,有著無法跨越的距離和鴻溝。 他在修煉過程中,雙靈根會分流掉自己許多靈力,雖然比起雜靈根等自己已好上許多,但今后他若想走得更遠,所付出的代價就必須是單靈根的兩倍, 甚至更多。 今日太初堂中有弟子提及了單靈根的事情, 縱然掌門一事尚無定論,但倘若師父今后真的當上艮陽宗的掌門, 他會選誰做親傳弟子? 是擁有元嬰期修為的他,還是前途無量有著應(yīng)龍血脈和單靈根的沮渠封壇? 他無法確定……甚至,他有些害怕和恐慌,自己身上的榮耀,會一點一點被這個陌生的弟子奪走嗎? “這是什么話, 師父當然會選大師兄了。這數(shù)百年,太初堂哪件事情不是大師兄一手cao辦的。靈根又如何,大師兄的苦勞,可不是區(qū)區(qū)一個單靈根能比擬的。”已有弟子為他出頭說話。 尋風(fēng)回過神來,臉上重新端起淡漠的笑容:“掌門一事尚未定論,宗堂中禁止議論此事,傳出去會惹得五大宗堂不合?!?/br> 他聲音略微嚴厲,周圍其他人都不敢再言語了。 沮渠封壇已入艮陽宗一段時間,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非常清楚宗門里的弟子對靈根的在意程度,就像當初他可以直接晉級成為內(nèi)室弟子,甚至不需要像晏七顏一樣參加后面的考試,由此觀之靈根的好壞,涉及修仙者的一生。 他從小生在宮中,察言觀色的能力其實并不比晏七顏差,只是那時候他身為太子,不必事事都順著旁人,現(xiàn)如今到了艮陽宗,他自然不能什么事都依著自己。 于是在周圍眾人漸漸散去后,他小心翼翼靠近了尋風(fēng):“大師兄,師父一定會選你當親傳弟子的,我也會支持大師兄的?!?/br> 尋風(fēng)眼眸微微一動,臉上依舊是笑的,聲音也十分溫和,但感覺不到溫度:“此事言之尚早。你是太初堂里靈根最好的,必須努力修煉,不要讓師父失望。今后太初堂的面子,還要靠你們新一屆的弟子掙回來?!?/br> 他這話照顧了他,也照顧了前幾屆考試入宗門的弟子……滴水不漏。 沮渠封壇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么,便乖巧的點了點頭。他準備繼續(xù)去修煉,尋風(fēng)忽然壓了壓眼睫,重新將他喚?。骸拔衣犝f你從前遭合歡宗魔修迫害,才使得國破家亡,親人慘死。入了修仙界后,前程往事便要都忘得一干二凈,畢竟你的人生已與從前大不相同??刹灰耵揸栕谝郧暗囊幻茏?,舍不了自己凡人的身份,為了復(fù)活自己的妻兒,盜取了宗門至寶,闖下滔天大禍,最后被剔除了靈根,毀了修為,還被逐出門派。” 他這句話讓沮渠封壇一下子頓住,他抬起頭來:“宗門至寶……可以復(fù)活死去的人嗎?” 尋風(fēng)眼眸一瀲:“艮陽宗有一上古神器,只要死去的人魂魄仍在,便可使其起死復(fù)生。以前師父曾借兩儀谷的固魂燈凝固了一名魂飛魄散之人的魂魄,然后又用那上古神器將其起死回生。不過這些都是道聽途說,師父所救之人到底有沒有活過來,大家都不得而知?!?/br> 他說到這里,略微停了一下,復(fù)又加了一句:“此話你聽過便好,不必當真?!?/br> 沮渠封壇卻已完全回不過神,他回想起從前合歡宗紫凰山的戚陽在勸他來時也曾說過類似的話“艮陽宗有起生回生之術(shù),你若能入了艮陽宗,待日后修行百年千年,或許能以此術(shù)再見晏將軍”。 過去的種種,如走馬燈一般在腦海反復(fù):晏七顏護送他出城的模樣,晏七顏依靠在樹干旁叮囑他繼續(xù)前行不要回頭…… 如果晏將軍還活著……如果晏將軍能活著…… ——殿下,從現(xiàn)在開始,你就沿著前面那條路走,無論身后發(fā)生什么事,都不要回頭。別擔心,我會在后面一直看著你,你不是孤身一人。 晏將軍……我不想孤身一人,走在這蒼茫大道上。 第58章 司寇真人??? “阿嚏!”晏七顏不知怎么的,忽然狠狠打了一個噴嚏, 隨后感覺到后背一陣莫名的冷意席卷上來, 讓她毛骨悚然。 但天氣卻并不冷,天空也懸掛著溫暖的太陽。 “是不是昨日受凍了?”身旁修煉的滕芷睜開了眼睛,朝她看了過來。修仙者到晏七顏這樣的修為, 按道理不會得這些小病小災(zāi), 但晏七顏卻更像一名凡人。 “不太清楚, 就覺得剛才渾身發(fā)冷。不過現(xiàn)在已沒事了?!本拖袷菑那霸诒澈蟊蝗说胗浟怂频? 莫名其妙打了個冷顫。不過她既已死了這么久,應(yīng)當不會有人再惦記她了吧?更何況整個北涼國……現(xiàn)在早已一片荒涼。 “掌門推選大會明日就開始了,你記得我跟你說的話,一定要選亓宣仙尊啊?!彪七@些日子天天給她灌輸,生怕她忽然之間反悔了。晏七顏雖然更尊重扈鴻延將軍,但她知道此次推選大會十分重要,扈鴻延當年本應(yīng)自己入塔鎮(zhèn)守,是亓宣仙尊代替了他。他已放言, 命令石廂堂內(nèi)任何一名弟子都不許選自己, 即便他被推選上了,也會直接放棄掌門之位。 他雖未明說, 但言表之意,就是希望眾弟子推選亓宣仙尊……既如此,她也會遵從他的意見。 寒露十五,艮陽宗第二次推選大會,正式開始了。 當日, 整片天空映現(xiàn)出霞紅色,萬丈瀑布飛流而下,濺起的水花猶如飄舞的紅紙,在艮陽宗上空飛揚。來自各個宗派的掌門長老齊聚宗門,強大的靈力吸引了周圍數(shù)不盡的飛禽走獸,仙鶴在高空處盤桓不止,連蒼龍都隱身在了云層間,時不時的顯露身形。 所有艮陽宗的低階弟子都被安排到各個位置接待每一位前來的前輩仙君,而內(nèi)室弟子則整整齊齊排成隊列站在山巔道場,迎接眾人。 這是身為萬派之首的艮陽宗實力的象征。 每一位到來的掌門仙君都被眼前這一排排雙靈根單靈根資質(zhì)的內(nèi)室弟子震懾了,在平常宗派內(nèi),單靈根簡直絕無僅有,若有那么一個兩個,已是極好了;而雙靈根的修士,也是絕對位高權(quán)重,可以自立洞府,自己收徒。 唯有這艮陽宗,一排排的雙靈根和單靈根內(nèi)室弟子,其中甚至有異變靈根的弟子,簡直讓人震撼,讓人羨慕不已。 而且這些弟子中,有一部分已達到了元嬰期修為,有些小門仙派的掌門,都不過元嬰期,更談何人家還只是一派之中的弟子而已。那些同樣修為卻站在掌門一列的仙君,簡直有些抬不起頭來,更不敢與他們直視。 但艮陽宗的這些內(nèi)室弟子卻態(tài)度謙卑誠懇,恭恭敬敬與他們致禮,這讓前來觀禮的眾位仙君前輩覺得甚是受用。 晏七顏也在內(nèi)室弟子一列,她一身玄黑色仙裙,烏黑長發(fā)上點綴著一朵白芷花發(fā)簪。這發(fā)簪是滕芷特意送給她佩戴的,滕芷的姓名由來便是白芷,白芷花十分細小,但一朵上會盛開許多小小的花蕊,拼湊而起的一株小花,就顯得十分嬌小漂亮。 晏七顏在道場曬了一日的太陽,陸陸續(xù)續(xù)等到那些掌門前輩們上山,她差點就要睡著了,好不容易略微打起了精神,卻被剛剛上山的一群修士中的其中一人,給嚇得渾身清醒! 那人唇紅齒白、玄衫錦衣,金丹期修為,又生了一副少年容貌,身后背著一把裹著白布的法器,一張臉看著稚嫩卻老氣橫秋、冷若冰霜。 此人不是合歡宗那個司寇真人嗎?! 第59章 推選大會 司寇真人從前與魔修七顏有過密切的關(guān)系,后來晏七顏再見到他時, 卻形同陌路。從旁人口中得知, 司寇真人外出游歷時遇到了一名令他心動的凡人女子,至此以后便不再與任何人雙修了。 既然如此,他為什么好端端的隱了身上的魔氣, 竟來了艮陽宗?! 許是晏七顏現(xiàn)在的打扮與從前相差甚遠, 加上她的氣質(zhì)與魔修七顏并不相同, 周圍又都是同樣衣衫的修仙弟子, 司寇真人從她眼前走過時,并未將她辨認出來。 掌門推選大會是艮陽宗的大事,所以今日前來的仙君大能眾多。也并非每個人都能一一辨識,有些仙君會攜帶自己的弟子或門徒前來,大多身份也都一掃而過。 司寇真人隱了魔氣在艮陽宗明目張膽的走動,嚇得晏七顏渾身冷汗。 她不敢上前阻攔,更不敢在他面前泄露身份,只得像個鵪鶉一樣低著頭, 不讓自己被他發(fā)現(xiàn)。所幸司寇真人也根本無暇顧及她, 他似乎此次前來有所目的,目光一直朝著四周打量。 晏七顏在內(nèi)室弟子一列中并未見到沮渠封壇, 因為推選大會在即,每個宗堂都很忙,她也不便去石廂堂找他,今日大會開始,她以為可以在道場見到他, 卻在人群中找了許久,把所有石廂堂的內(nèi)室弟子都仔仔細細看了個遍,卻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人影。 怎么回事?他今日應(yīng)該出席才對,而且他是單系靈根,所站的位置也應(yīng)該在最前列啊? “喂,喂喂……前面那位道友。”晏七顏看到有一名弟子是當日一同前去鎮(zhèn)魔塔的,便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你們宗堂的沮渠封壇知道嗎?他今日怎么不在隊列里?” 那名弟子奇怪的皺了皺眉,朝左右瞧了瞧:“我早晨還瞧見他的。許是那一疊豆乳酥他吃著不習(xí)慣,鬧肚子了?!?/br> 今日石廂堂有一盤豆乳酥,這豆乳是靈植所種,靈力茂盛,許多人都吃了,沮渠封壇也不例外。不過初次吃的人會有些不習(xí)慣,特別是像沮渠封壇這樣剛修煉沒多久的。 晏七顏皺了皺眉,現(xiàn)在距離投票還有一段時間,她想離開隊伍去找沮渠封壇,但被滕澤拉?。骸澳愦龝阂镀保瑫邢删龓闳チ硪惶幫镀钡姆ㄆ髅媲?,不能離開隊列。有什么事投票結(jié)束再說吧。你的朋友只要在艮陽宗,就不會有事。如果你真的擔心,讓滕芷替你找找?!?/br> 他此話一出,滕芷立刻附和:“是啊是啊,你還要給亓宣仙尊投票呢。千萬別走,我去替你找,你在這里等著?!?/br> 她說罷,便離開了隊伍,往石廂堂方向走去。 既已如此,晏七顏便只能繼續(xù)留在隊伍里,等待投票。 本次艮陽宗掌門推選大會的投票法器是特別定制的——名為辰火佛葉環(huán)。辰火佛葉環(huán)是一頂豎立而起圓形佛環(huán),佛環(huán)四周有辰火環(huán)繞,每一張票都是一片佛葉,當佛葉落入環(huán)中,若有人弄虛作假,或佛葉不實,或葉上姓名被改,都會直接被辰火吞沒。 佛葉由此法器直接凌空幻化,每一位參與投票的弟子,只要靠近法器,法器就會將一片葉子輸送出來,置于弟子手中。 晏七顏在道場又曬了片刻太陽,滕芷還沒有找到沮渠封壇回來,便有一名艮陽宗的真人前來,引他們前去玄門堂投票。 玄門堂內(nèi)外護法二十七名元嬰修士,所有有資格投票的弟子都必須一一排隊入場,并且在投票結(jié)束后,需返回原本排隊的隊列里等候,直到投票全部結(jié)束,辰火佛葉環(huán)吐出佛珠,珠上所刻之名是誰,誰便是被推選出來的掌門。 晏七顏被排在第九百九十二位,每十名弟子一列,入內(nèi)進行投票。 日頭越來越毒,雖是寒露時節(jié),但天氣并沒有多少涼爽,又加上站在太陽底下太久,每個人都被曬得昏昏欲睡。 排隊的諸位仙君真人,還有各個宗堂的弟子,一批一批入內(nèi),其中也包括晏七顏。她投完票后看見外面還站了一大排的人……難怪艮陽宗能列在所有仙派之首,就這樣的實力,哪一家仙門能有? 就在她以為推選大會至少要到半夜才有可能結(jié)束的時候,忽然辰火佛葉環(huán)綻放出了一道光芒,周圍天際暈開層層光暈,只聽得咔嚓一聲,佛環(huán)破裂,里面有一枚佛珠直接脫穎而出,四周數(shù)千片佛葉環(huán)繞盤旋,那枚佛珠上赫然顯現(xiàn)出了一人的名字——正是亓宣仙尊! 原來當投票數(shù)呈現(xiàn)壓倒式的優(yōu)勝時,辰火佛葉環(huán)就會自動中止投票,直接呈現(xiàn)結(jié)果。 舉例來說倘若總共投票人數(shù)是一百人,當前投票人數(shù)是七十人,而七十人里有六十人都選擇同一人,那么即便剩余其他弟子全部投選另外的候選人,最終結(jié)果也是六十比四十,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便可以直接中止投票進行。 亓宣仙尊幾乎是眾望所歸。 掌門結(jié)果已出,推選大會如此早的結(jié)束,雖有所預(yù)料,但卻沒想到竟會結(jié)束的如此快?;ㄈ菹勺鹣袷窃缫杨A(yù)備好了,她當即便提出掌門繼任儀式可以立即舉行:一來今日各個仙派掌門和仙君都在,同期舉行,也可讓他們一同觀禮;二來以防夜長夢多,之前亓宣仙尊就是在推選出掌門之后入的鎮(zhèn)魔塔,為此他們隔了數(shù)百年又耗費精力舉行一次,簡直費錢費力……當然后面那個原因她并未直接說出口。 “會不會太趕了,花容,繼任儀式需要準備許多東西和祭品,你都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嗎?”濮元仙尊雖然也希望亓宣早些繼任,但剛舉行完推選大會就立刻進行繼任掌門儀式,實在有些倉促……畢竟艮陽宗的掌門事關(guān)重大,繼任儀式也必須妥妥當當。 花容仙尊握著手絹驕傲的在他面前一揮:“你沒考慮到的事,我早已考慮好了。所有繼任儀式需要的祭品和擺設(shè)我都已準備齊全。而且我算過時辰,酉時三刻黃道吉時,‘青龍、天德、玉堂、司命、明堂、金匱’六神皆在,五行不沖,天干不危,地支不破,是繼任掌門之位的好時辰!” 濮元仙尊:“……” 向蒼仙尊:“……” 扈鴻延:“……” 難怪當日選定推選大會時期的時候花容仙尊死命要定在今天,原本可以再延遲半月時間,她偏不怕辛苦就要提早在今日,是因為早有預(yù)料……若是推選大會提前結(jié)束,就可以直接進行繼任儀式。 為了省錢,她真是殫精竭力…… 其余仙尊都抬頭看向了亓宣仙尊。亓宣仙尊雖不急于繼任掌門之位,但花容仙尊都已做到如此了,他也便溫和一笑:“如此,就依她安排吧?!?/br> 掌門繼任儀式在同一天內(nèi)舉行,此事僅在片刻時間,便傳遍了整個艮陽宗。 晏七顏原想推選大會一結(jié)束,就是去找小太子,偏偏繼任儀式同期舉行,所有弟子都必須在場,她前腳才抬起,后腳就被人按了回去。 滕芷也正好從太初堂回來,她告訴晏七顏,堂內(nèi)上下她都翻了個遍,沒有看到沮渠封壇:“太初堂里頭空空如也,見不到半個人影,我求了一個相熟的朋友帶我進去尋找,也并沒有找到他。許是在道場上觀禮,因為人太多了,所以瞧不見身影?!?/br> 真的是這樣嗎?晏七顏卻覺得心中有些不安。滕芷安慰她:“你別擔心了,掌門繼任儀式同期舉行,所有弟子都必須在場,到時候太初堂的人一定會想辦法找到他來觀禮的?!?/br> 掌門繼任,所有艮陽宗弟子無論等級差距、修為高低都必須在場,這是門派規(guī)定。 此時,太初堂的人已經(jīng)開始輪個點名,從內(nèi)室弟子開始到宗堂弟子,都必須一一核對是否已全部到齊。負責(zé)點名的弟子叫到沮渠封壇時,發(fā)現(xiàn)一直沒有回應(yīng),便抬頭在人群中看了看:“沮渠太子呢(因沮渠封壇身份特殊,堂內(nèi)的弟子有時會戲言稱他為沮渠太子)?有誰見過他沒有?” 周圍的人都互相看了看,表示并沒有見到他。其中一名弟子開口:“早上時我遇到執(zhí)法堂一名女修,似乎也在尋他,他在早上時就已經(jīng)不見人影了。” “沒有人知道他在哪兒嗎?堂內(nèi)有去找過嗎?”點名的弟子著急起來,這繼任儀式可是十分重要的,按道理必須每一名弟子都在場,若有人不在,就是對未來掌門的不恭敬。更何況這掌門還是他們的師父。 他喊了片刻,人群熙熙攘攘,沒有一個人出聲。 正準備派人去尋找,尋風(fēng)正好處理了繼任儀式上祭品擺放一事歸來:“繼任儀式上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人若暫且找不到就先瞞著吧。許是跑到了什么地方迷路了,到時候總會回來。” 大師兄都已開口,那點名的弟子便點了點頭:“嗯,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