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節(jié)
趙平慈搖頭,石姣姣頓時緊張的不得了,伸手從他肩膀開始摸索,“你怎么了難道受傷了嗎? 石姣姣急的不行,“那為什么先前不說啊……” 趙平慈搖頭,作勢要朝著旁邊倒,石姣姣嚇死了,急忙晃他,“你到底怎么回事?!?/br> 趙平慈聲音極小的開口,石姣姣即使之間還真被他給騙了,湊近了趙平慈的嘴邊,聽他小聲說話。 “我……我……”趙平慈故意卡斷,卡的石姣姣心臟都懸起來,他才帶著濃重的笑意,就著這側(cè)身的姿勢,圈住石姣姣的脖子,咬了下石姣姣的耳朵,“我走不了了,因為……我的腿被你坐麻了?!?/br> 石姣姣愣了一下,頓時心頭火氣,但是一聲氣壯山河的吼聲,被趙平慈堵回嗓子,只剩下唔唔唔的聲音。 趙平慈緊扳著石姣姣的脖子,不讓她掙脫,霸道且放肆,等到松開石姣姣的時候,她已經(jīng)喊不出了,趙平慈又貼著她道,“別喊,帶你出去方便,吸引來了人,你要半路提著褲子跑嗎……” 趙平慈帶著潮熱氣息的唇,就貼著石姣姣耳邊說話,石姣姣被他氣死,可是心里莫名的甜蜜,伸出小拳頭,砸趙平慈的肩膀,可是力度也像是剛才被他吸干了似的,使不出來多少。 趙平慈就勢抓住她亂捶的小手,即便是這會兒洞里面幾乎已經(jīng)看不到了,石姣姣也能感覺出來他在笑,那種捉弄她得逞,飛揚且燦爛的笑。 她可想看看。 看不到,石姣姣只好伸手去摸,趙平慈掛著笑容讓她摸,片刻突然又湊近道,“你是不是想死我了?” 石姣姣一直都不太羞澀,即便第一個世界,她連戀愛都沒談過,為了任務(wù)豁出去勾引卓溫書的時候,她也從來沒怎么羞澀過。 可是這會兒,不知道為什么聽了趙平慈這句話,她的臉開始不正常的熱起來,而且有越來越熱的趨勢。 “想我哪里?”趙平慈不依不饒的,還不肯放過石姣姣,“說說唄,我想聽。” 石姣姣臉上臊的通紅,連脖子都熱起來,抿著嘴唇不說話,她確實是想的,回到家里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她那么想。 哪里都想。 但是她不說。 趙平慈得不到她的回答,壞心眼的膝蓋抵了下她憋的滿滿的肚子。 接著極小聲的,怕誰聽見似的,貼著石姣姣耳邊朝里灌,“我知道一種那個……能比尋常還舒坦,就你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正合適,要試試嗎?嗯?” 石姣姣覺著自己已然像一個沸騰的開水壺,趙平慈的尾音兒順著耳朵卷進去,激的她一個哆嗦,差點沒憋住。 這個混球! 這是想要拿著她玩呢,石姣姣又羞又氣,照著他的胳膊鉚足了勁兒擰了一把,“快起開趙平慈見她真的惱羞成怒,這才不鬧了,起身摸黑把兩人的衣服都系上,然后展開提前備好,足能蓋住兩個人頭頂?shù)钠ぷ?,這才半抱著石姣姣邁出了洞xue。 褲子基本都濕了,但是上衣和頭發(fā)沒濕,就沒那么冰涼徹骨。 外面已經(jīng)沒人了,至少目所及看不到人,四周一片安靜,只有微風吹濕褲,涼颼颼的,還有稀疏的蟲鳴。 石姣姣被趙平慈的腋下夾著,在水中快速行至岸邊,到了岸邊,趙平慈將兩人身上的皮子抖去浮水,隨手搭在旁邊的蒿草上。 “要方便就在這里吧,正好順水而下?!壁w平慈說完,就背對著石姣姣,石姣姣褲子濕透,冷的直哆嗦,一涼了尿意更重,也顧不上什么,自顧自的方便了。 結(jié)束之后,石姣姣哆哆嗦嗦的系腰帶,冷的直磕牙,趙平慈卻凝神精心,正在根據(jù)些微的風聲,和幾乎幾步難視的微光,來判斷現(xiàn)在的形式。 不同于帶著內(nèi)力的那一世,他能聽得很遠的聲音,這一次純粹靠著普通的耳力能夠聽到的并不遠。 但是這附近,他也能完全的確認,沒有人。 石姣姣哆哆嗦嗦的系不上,趙平慈轉(zhuǎn)身十分利落的幫著她弄好了,將人摟在懷里,用一種十分平淡的語氣問,“你是想今晚在這里住一晚,還是現(xiàn)在便走?!?/br> 這話問的實在猖狂,兩個人如今分明是在逃命,他卻說的簡直像是兩個在野營,隨時能走。 石姣姣這個世界里,連有萬全準備,都不敢這么說話。 “什,什么?走?”石姣姣咔噠咔噠磕牙,“走的了?” “這附近沒人,只要近身沒有人圍著,我便能帶你出去?!逼鋵嵱腥粟w平慈也不怕,這里不是高武世界,他光是會的那些招式,已經(jīng)算是這里的高手了,況且他還有石姣姣不斷的對他輸出,若是石姣姣完全安全的情況下,以一當百,他尚敢一試。 只不過石姣姣自我壓制,他趙平慈喜歡這種狀態(tài),不想這樣早告訴她,所以為了她的安全考慮,這才不選擇近戰(zhàn),否者白天的時候,他便已經(jīng)帶她殺出去了。 “真……”石姣姣哆嗦了下,想到此趙平慈非彼趙平慈,頓時把質(zhì)疑咽下去,“今晚走,我不想在山洞里面窩著,里面潮乎乎的!” 趙平慈點頭,“那你在這里等我片刻?!?/br> 說著抖起旁邊的皮子,又折回去,給兩個取了干爽的衣物。 再度出來,兩個抱著東西,找了個相對能掩住身形的地方,換好了干爽的衣物鞋子,石姣姣被趙平慈多披了一件披風,總算是暖過來一些。 兩個這便將濕漉漉的衣服團了,塞在草叢,這才相攜著趁夜,朝著斷崖的方向奔去。 路上兩人都沒說話,石姣姣心里其實特別的驚奇,因為趙平慈帶著她,她幾乎沒有廢什么力氣,簡直像只小雞子一樣,被拎著飛的。 可是小冤家沒覺醒的時候,明明趙平慈已經(jīng)虛弱的不成樣子,他說得了癆病的時候,石姣姣差點就信了。 現(xiàn)在摟著趙平慈也沒有強壯,還是那副骨頭架子,可是石姣姣就是覺得,他的這一把骨頭,也能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 殊不知她越是這樣信任,趙平慈也是覺得自己有用不完的力氣,奔跑的間隙,感覺自己力量越跑越盛,他還抽出空隙,親了親石姣姣的臉。 兩個人沒用多久,就到了斷崖的邊上,趙平慈放下石姣姣,找到一顆歪脖樹,就開始半跪在樹邊上挖坑。 今夜無星辰,只天邊一輪孤月,倒是還算圓,樹下隨著趙平慈的動作,塵土飛揚,沒過一會,便真的從樹下,挖出一捆兩指粗的長繩。 趙平慈將繩子的一端系在石姣姣的腰上,抓著另一人頭唰唰幾下,便甩開了繩捆,緊接著抓著另一頭在樹上粗略的捆了幾下,便拉著石姣姣朝著斷崖的方向跑。 實在是捆的太潦草了,眼見著扣子都沒系緊,石姣姣膽戰(zhàn)心驚,腳步遲疑,“不行吧,這樣子咱倆下去,就摔死了!” 她話音剛落,嗖嗖嗖三只箭。矢破空聲音傳來,趙平慈一手抓著石姣姣,邊朝著斷崖跑,邊護著石姣姣左右搖晃躲箭。矢,間歇還靈活的又挽了個繩結(jié)。 石姣姣心提到嗓子眼,只不過時間太緊迫了,她還沒來得及再說什么,就被趙平慈拉著跳下了斷崖。 石姣姣沒看到趙平慈最后將繩結(jié)掛在了斷崖的一處凸起石壁,只以為她這次怕是真的要和小冤家做一對亡命鴛鴦了。 還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摔做一堆,筋骨rou糜不分離的那種! 急速的下墜讓石姣姣下意識的失聲尖叫,只不過她的叫聲又沒能出口,再度被一直環(huán)抱著她的趙平慈堵回去了,而且還是用嘴堵的! 浪漫至死不渝嗎?! 石姣姣這一次是真的震驚,這種驚心動魄的即將摔成rou餅的時刻,并不適合親密??!下墜過程牙關(guān)緊閉,趙平慈親她,并不浪漫!她只想咬人的啊啊啊啊—— 石姣姣心里母豬般的嚎叫,因為不止是急速下墜,上面竟然有箭。矢唰唰的射下來! 兩個猴子一樣在半空甩來甩去,卻很幸運的沒有被扎成刺猬。 石姣姣沉下心,準備迎接自己變成爛西瓜的事實,畢竟趙平慈不光繩子沒系好就跳了,上面有了追兵,一刀下去繩子斷了,他們倆絕無生還的可能! 不過就在石姣姣閉緊了眼睛豁出去,下墜突然減緩,緊接著是繩子和布料滋滋啦啦刺耳摩擦的聲音,石姣姣想看,卻什么都看不到,只知道隨著摩擦聲越發(fā)的牙酸,兩個人下墜的速度越慢。 最后徹底停止,朝著山壁的方向蕩過去,石姣姣又在心里臥槽,卻原來不是摔死,而是拍死?! 拍的話,會不會崩的到處都是…… 趙平慈總算松開了石姣姣的嘴唇,石姣姣的聲音霎時間便響徹山谷,她只在電視上面看到極限運動,這輩子沒想要嘗試,也不喜歡。 現(xiàn)在她更確認,媽的不好玩! 不過預想中的一切都沒發(fā)生,兩個朝 著山壁拍的力度,因為一顆玩頑強的生長在峭壁的大樹,而驟然減緩,慣力猛的一攔,又一甩,接著她腰間的繩子開了,兩個抱團掉了下去。 石姣姣在這不算長的一段山崖,險些死了一半的腦細胞,總算是落地了,身下是柔軟蓬松的蒿草,她躺在地上,看著天空的那一輪孤月,好半晌都沒能回神。 兩人皆是氣喘吁吁,趙平慈率先起身,拉著還不知自己是生死是,是整個還是rou泥的石姣姣,從地上起身,駕著她的胳膊,繼續(xù)奔逃。 上面的發(fā)現(xiàn)兩個的追兵,沒發(fā)跟著一起跳下斷崖,第一時間便已經(jīng)砍斷了趙平慈潦草系在大樹上面的繩子。 只不過系在大樹上面的繩子只是虛晃一槍,真正著力的,是斷崖上的那一處凸起山石上面掛著的繩子,等追兵發(fā)現(xiàn)那條繩子的時候,他們早已經(jīng)落地了。 上面的人無法追下來,只能胡亂的射箭,但趙平慈身為封元淮的時候,身經(jīng)百戰(zhàn),這點小伎倆,他就算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也能憑借半空的扭轉(zhuǎn),躲個十之八九。 追兵要下來,必然要從另一側(cè),而且還要過皇家獵場的哨卡,實際上石姣姣和趙平慈有足夠的逃跑時間,趙平慈之所以這樣急吼吼的拉著石姣姣跑,是不想破壞這緊張的氣氛,他想帶著石姣姣玩?zhèn)€痛快。 逃命,比打架還要激發(fā)腎上腺素,石姣姣雖然大部分著力都在趙平慈的幫助下,但是從山崖底下朝著通往不知處的黑漆漆樹林跑的時候,真的感覺自己也用了洪荒之力,跑出了馬踏飛燕般的速度。 兩個一路狂奔,一直到出了林子的邊緣,這處是一處山坳,樹叢繁茂,即便是追兵追過來,兩人也極好躲避,況且這深更半夜的,他們根本追尋不到兩人的蹤跡,這條路,也并不是直奔著出城的路,量他們也想不到。 趙平慈放松下來,本來也準備歇歇的,又開始逗石姣姣玩。 他突然間捂住自己的側(cè)腰,“噗通”摔在地上,發(fā)出痛苦的悶哼。 石姣姣跑的太快了,來不及剎車,沖出了好幾步,才發(fā)現(xiàn)身邊的人沒跟著。 今晚上雖然沒有星星,但是月亮還算圓,達不到能夠清晰看到一切的程度,適應(yīng)了這么長時間,也能勉強看到。 石姣姣喘的像頭老牛,呼哧呼哧察覺到不對,一轉(zhuǎn)頭,就看到趙平慈正躺在地上。 她是個寫小說的,平時也經(jīng)常看狗血電視劇,這種場景下,這種死里逃生之后,同伴突然倒地的橋段,太他媽的常見了! 通常情況下,同伴都已經(jīng)不行了,不是中彈,中劍要么就是中箭,反正是活不成了。 石姣姣一轉(zhuǎn)頭,別說是汗毛,感覺自己頭頂?shù)念^發(fā)都豎起來了。 連滾帶爬的跑過來,壓不下劇烈的喘息,聲音急切且斷斷續(xù)續(xù),“你怎……怎么了!” 趙平慈按著自己的側(cè)腰,那里真的有一只箭矢,石姣姣順著他的手一摸就摸到了。 這確實是吊在崖上躲避的時候,穿透了他的衣袍到了崖底,折了一半,卻牢牢的卡在他的衣服上。 趙平慈著急跟石姣姣跑,就沒管它,這會兒正好用上了。 “我沒事,”趙平慈也是這么多個世界的人精了,演技飚起來,石姣姣有時候也會被蒙蔽。 “你快跑!追兵要來……了!”趙平慈連斷斷續(xù)續(xù),強忍疼痛的音兒,都學的極像。 石姣姣呼吸都窒了下,心想著不會狗血成這樣子吧! 正要再摸一下他的傷口,趙平慈卻推著石姣姣的手臂?!澳憧臁熳?!” “你說什么!你這樣我怎么可能走,快起來,我扶著你……”石姣姣說著,去扶趙平慈,趙平慈卻抓住她的手臂,搖了搖頭,“絕望”的眼淚落下來,在黑夜之中尤其的晶瑩。 “我不行了……你快走,”趙平慈吭吭哧哧,“不要回頭……” 石姣姣到這時候,已經(jīng)察覺到不對勁,趙平慈不讓她摸傷口,而且從健步如飛到倒地不起,未免也太快,沒個過度。 再加上趙平慈說的話,她太了解小冤家了,小冤家對她感情,從來不是犧牲奉獻,他若是真的中箭了,要死在這里,他肯定不會讓石姣姣這樣走,而是提議一起死,好下個世界早早相聚。 “那你呢?”石姣姣緊盯著他的表現(xiàn),不動聲色接話。 “我……我沒關(guān)系的,”趙平慈兀自演的來勁,“只是臨走前……你能不能……能不能說聲愛我,那我……” 趙平慈眼淚落下,在孤冷的月光下,滑出凄冷的弧度,“那我便死而無憾了?!?/br> 石姣姣:“……”媽的裝! 她腦子跟上的快,演技更快,抽噎了一聲,抱著趙平慈低頭哆嗦,像是在哭,其實在笑,再抬頭,湊近他耳邊道,“我愛……你個大錘子!” 后面是喊出來的,把趙平慈震的一個激靈差點從地上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