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洛伊兒雙手柔柔地搭上他脖頸,在他唇上親了親,不加遮掩地肆意撩撥,刻意軟著聲音道: “殿下,伊兒好想你?!?/br> 小姑娘眉梢?guī)е滞獾膹垞P,直看地人移不開視線,明知她不懷好心,還是忍不住心底發(fā)軟,摟著她的腰肢,眸色忽暗沉,吻了下來。 外間丫鬟收拾忙碌,里間氣氛卻是蕩開旖旎曖昧。 待結(jié)束后,小姑娘臉頰嫣紅,眼尾皆是媚色,挑起眉梢似怨似嗔地瞥了一眼男人,然后忽地被男人伸手遮住了眸子,眼前一片黑暗,她卻是笑個不停,讓方瑾凌覺得又氣又想笑。 半個時辰后,丫鬟將所有東西搬進馬車,最前方的一輛馬車,低調(diào)奢華,車頂四角處似掛著小巧的鈴鐺,行走之間,發(fā)出清脆的聲音,洛伊兒頗為喜愛。 此番下江南,是圣上圣旨,方瑾凌有任務(wù)在身,怕洛伊兒在府中無聊,便將其帶在身旁,后來,慶雅給洛伊兒送了帖子,洛伊兒才知曉,原來她二哥此番也在行中,慶雅那丫頭自然也跟著了。 慶雅和洛齊彥的是在五月底成的親,現(xiàn)在還是新婚燕爾的時候,兩人如膠似漆的,自是舍不得分開一刻。 馬車內(nèi)擺著精致小巧的翡翠香爐,冒著裊裊白煙,一旁的小案桌上放著幾盤點心,馬車行駛得很穩(wěn),茶杯中的水面都未曾蕩起波瀾。 洛伊兒躺在男人懷里,男人一手摟著她,防止她掉下去,一手拿著宗冊,神色淡漠地看著,洛伊兒懷著他的腰,整個人柔若無骨般窩在他身上,闔著眸子,因著這幾日不方便,她也覺得身子并不舒服,便幾乎是能睡便睡著。 慶雅就是此時準(zhǔn)備過來尋洛伊兒,剛到馬車這邊,馬車側(cè)邊的簾子便被人掀開,方瑾凌那張臉就露了出來,除了在洛伊兒面前的時候,他向來神色淡漠,不近人情,再加上在戰(zhàn)場上的幾年,他身上總有一些內(nèi)斂的戾氣。 慶雅一直有些怵他,看見他微皺起眉頭時,聲音不由自主地壓低了些:“三皇兄,我來尋伊兒?!?/br> 方瑾凌垂眸看了懷里的人一眼,平淡道:“她睡著了,休息時,你再來尋她。” 慶雅小幅度地點了點頭,不敢與他多說話,應(yīng)了聲就騎著馬轉(zhuǎn)身離開,等回到自己馬車內(nèi)的時候,洛齊彥有些驚訝地看著她: “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慶雅坐在他身旁,攬著他同他一起看書,才臉紅地小聲道:“皇兄說伊兒休息了,讓我之后再去尋她。” 說著,她撇了撇嘴,似撒嬌道:“阿彥,三皇兄可兇了,也只有對伊兒時,才好一些。” 洛齊彥失笑,溫和地搖了搖頭:“那你也休息一會兒。” 靖王對伊兒好,那他才能放得下心。 慶雅臉頰微紅,貼著他的肩膀靠上去,忍不住眸子彎了彎,里面皆是笑意。 洛齊彥突然抬手抵著嘴角,輕咳嗽了一番,慶雅立刻坐直了身子,擔(dān)憂著急道:“阿彥,你沒事吧?” 洛齊彥臉色有些白,又因為咳嗽而透出些許不正常的紅色,他拿著帕子拭了拭嘴角,溫和地對她說道:“我沒事,別擔(dān)心?!?/br> 慶雅咬了咬唇瓣,實在無法放下心,成親之后,她才更能知曉洛齊彥的病有多嚴(yán)重,太醫(yī)都曾與她說過,他這病情無法根愈。 洛齊彥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單薄的身子挺拔似青竹般,眼底盛滿了溫柔,低聲安撫:“沒事的。” 慶雅心底發(fā)澀,卻是彎著眸子沖他笑著點頭,環(huán)著他腰靠在他身上,洛齊彥看不見的地方,她眼底不由自主地浮上一層擔(dān)憂,片刻后被她斂下。 不管如何,她都會陪著他的。 第123章 洛伊兒是被慶雅吵醒的,天色漸暗, 屋內(nèi)點著一盞燈燭, 透過燈罩散出暖暗的光, 慶雅的聲音從外面?zhèn)鬟M來,她睜開眸子, 有些愣然地打量了房間一會兒, 后才反應(yīng)過來, 她們此時應(yīng)該離開了京城,不知到了哪里。 屋內(nèi)只有盼思守著,見她醒來,連忙走過去扶著她起來,她有些不解問道:“這是哪兒?” “聽說是豫州邊的城鎮(zhèn)?!?/br> 盼思也未曾出過京城,還是隊伍停下來時,她聽見旁人對著王爺說的, 這才記了下來。 洛伊兒點了點頭, 外面慶雅的聲音還未消停, 她揉了揉眉尖,失笑道:“快將公主請進來。” 她側(cè)過頭看了下房間,應(yīng)是客棧之類的地方,因著房間的擺設(shè)和床榻都不是名貴之物,洛伊兒一眼掃過,便感覺到簡陋。 慶雅跨步走進來, 面上神色說不上好與不好, 只是坐在了洛伊兒身邊似撒嬌抱怨道:“這個地方太偏涼了, 不僅住的地方簡陋,外面也一點都不熱鬧?!?/br> 洛伊兒拿著濕帕子擦了擦臉,讓自己清醒些,聽了她的話,不由得失笑。 說起來,慶雅也是第一次出京城,她也未曾想過,她們這一行人都是什么人?不是皇子就是公主,這里的地方官哪敢讓人擾了她們的清凈,是以,這四周定是安靜的,怕是百姓都被隔離開了。 洛伊兒搖了搖頭道:“等到了豫州城,便會熱鬧些了,到時候,我陪公主四處轉(zhuǎn)轉(zhuǎn)?!?/br> 方瑾凌和洛齊彥有要務(wù)在身,定是抽不出時間陪她們,到時候定是洛伊兒和慶雅二人四處走走,也許兩人都未必能出去,每到一城,總會有人要來參見二人。 慶雅撇了撇嘴,然后又眼睛亮了亮,趴在洛伊兒耳邊小聲道:“我聽說豫州城有一觀音廟特別靈驗,到時候我們也去上柱香?” 洛伊兒眉眼沖笑,揶揄著看她:“公主與二哥成親不過三月,就如此抱子心切?” “你可別笑我了,”慶雅臉頰一紅,說著,她也有些疑惑:“你與皇兄也成親一年多了,怎不曾有絲毫消息?” 洛伊兒被她的問話,捂著嘴直笑,笑得慶雅直臉頰通紅得輕捶她,兩人玩鬧一番,洛伊兒才笑道:“你怎得同娘親一樣,連這話都一模一樣?!?/br> “婆婆也問過你了?”慶雅十分驚訝:“那怎么不見你著急?” 然后,她撇嘴,有些羨慕道:“皇兄生母早逝,自不會有人催促你?!?/br> 洛伊兒耐不住地斜睨了她一眼:“我可不信,娘親會催過你?” 慶雅頓了頓,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楚氏待她十分好,她心里清楚,這是因為愛屋及烏,因為洛齊彥真正地將她放在心上,楚氏又是個明事理的人,便也絲毫不曾為難過她。 只是…… 她不動聲色地抿了抿唇,洛齊彥的身子骨如何,她們心底都清楚,她只是想給他留下血脈,讓他不留絲毫遺憾。 慶雅眸子閃了閃,又笑得和沒事人一樣,攬著洛伊兒手臂撒嬌道:“伊兒便陪我去嘛?!?/br> 便是她不說,洛伊兒也能猜出她的些許心思,心下微嘆了口氣,依舊笑著回道:“當(dāng)然?!?/br> 直到方瑾凌帶著涼氣走進來,慶雅才從這里回去,方瑾凌見洛伊兒臉上未曾淡去的笑意,不由得問道:“和慶雅在說什么?” 洛伊兒站起來,走到方瑾凌面前,淺笑盈盈地將他的外衣脫下,一邊回道:“說等到了豫州時候,陪著慶雅去觀音寺上炷香?!?/br> 外衫脫下后,方瑾凌就握住了她的手,到底舍不得她親自伺候著,聽著她的話,眸色微暗了些,將小姑娘摟進自己懷里,笑意不明道: “嬌嬌急了?” 他憐惜她年齡小,不想她這么早就有孕,倒是這事終究是順其自然,只是可能緣分沒有到,這一年多以來,她都未曾有孕,方瑾凌既期待她與他的孩子,又不想她受苦,倒是心底頗為矛盾。 洛伊兒忍不住輕錘了捶他:“都說了是陪慶雅去的,殿下怎得還扯著我?” 方瑾凌輕笑出聲:“本王是想著,若是嬌嬌當(dāng)真急了,那本王自該再努力些。” 洛伊兒忽地想起那些子哭著求饒的夜里,便不由得臉上爬上紅暈,嗔瞪了他一眼,懶得再理他。 一夜無事,畢竟洛伊兒的情況尚不能行房,方瑾凌說得再厲害,也只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抱著她睡,不然受折磨的便不知是誰了。 因著一行人求穩(wěn),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第二日傍晚的時候才到了豫州城。 因著昨日睡得太多,今日下馬車時,洛伊兒精神尚算不錯,剛下馬車,就看見頗有些興奮的慶雅,因著她們停下來的這條街道著實熱鬧,慶雅很快就跑過來挽著洛伊兒說話。 被占了位置的方瑾凌淡淡地朝她看了一眼,慶雅似察覺到什么,抬頭去看,卻看見三皇兄冷淡至極的神色,她倒是并沒有感覺不一樣,在她看來,三皇兄一直如此。 只有洛伊兒看得掩唇輕笑,不過她也只當(dāng)作不知,同慶雅親親熱熱說著話。 豫州知府得了消息,早便在城門口迎著了,一行人被安排在一處別院內(nèi),住宅很大也很美觀,看得出來,是特意收拾裝扮過的,每個主子都能分得一個院子,還有侍衛(wèi)等人的休息處。 方瑾凌也同洛伊兒說過,到了豫州城之后,應(yīng)該會停下幾日,洛伊兒便知曉他們在此處也有事要忙碌。 剛到院子里,方瑾凌便離開了,連同跟過來的官僚一起,整個院子里除了洛伊兒和慶雅之外,就剩下了侍衛(wèi)和奴才,因著公主出游,圣上如何也放心不下,便在原本兩百侍衛(wèi)的基礎(chǔ)上又撥了兩百侍衛(wèi)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一路走來,十分招搖。 盼思吩咐著下人收拾房間,別院中還留著原先的下人,這些人都十分謹(jǐn)慎小心,在盼思拿著熏香在屋里點著之后,玲瓏就走進來,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還有些興奮: “王妃,剛剛奴婢打聽了一下,今日是七夕節(jié),豫州城今日晚上的時候會十分熱鬧,王妃要不要出去走走?” 洛伊兒恍然,怪不得剛剛看著街道上還似人滿為患一般,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傍晚,按理說該是漸漸清冷下來了才是,原來還有這么一個原因在內(nèi)。 不待洛伊兒給玲瓏回答,慶雅就派人來說,想要晚上出去湊熱鬧。這下子,洛伊兒也不需要多想了,只吩咐盼思晚上多帶些人,定要保護好公主的安全。 她不在意張揚些,雖然可能會破壞些氣氛,但是在她心中,沒有什么比安全更來得重要了。 更何況,今年年初起,圣上的身體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儲位之爭越來越緊迫,雖然靖王看似占盡了先機,但是圣上一日不立太子,朝中便一日不會消停,誰也不知道圣上心底如何想的。 當(dāng)初梧州和涼州一行,靖王在百姓中的名聲十分好,可是說是十分得民心,更不用說,他曾三年讓西涼國戰(zhàn)敗投降,民間靖王的呼聲應(yīng)是最大的。 但是,溫王這些年的勢力也絲毫不可小瞧。 衢州知府十日前滿門喪命,此番方瑾凌南巡,便是奉了圣上的旨意,要查清此事真相。 方瑾凌曾與洛伊兒說過,這衢州知府是七皇子禹王的人。 七皇子,是最小的皇子,今年不過剛剛及冠,洛伊兒初知道此事的時候,還滿目訝然,然后才驚覺,在這里,不管是誰,絕不可因其年幼而小看他。 當(dāng)年靖王行軍打仗時,也不是是十六之齡而已。 洛伊兒那日還與方瑾凌說,果然人不可貌相,畢竟七皇子瞧著和善,還帶著些稚氣般,往日與幾位皇子關(guān)系似都不錯,也一直都是無心于權(quán)勢的模樣。 還是方瑾凌神色平靜道:“同是父皇親子,誰又甘心在旁人之下?” 洛伊兒隱隱能猜到,方瑾凌應(yīng)是知曉衢州知府滅門慘案的真相的,但是卻不知他這一行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不管如何,如今京中情勢嚴(yán)峻,她不得不小心些,這也是方瑾凌堅持要將她帶在身邊的理由。 他手握兵權(quán),圣上身子骨越來越差,若是在他離京這段的時間出了差錯,那洛伊兒的安危便得不到保證,畢竟,皇城那么多皇子,往日靖王愛護王妃那么明顯,將把柄弱點放在敵人眼前,他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用晚膳時,方瑾凌也沒有回來,此行明面上的目的是衢州,但是瞧著方瑾凌的樣子,似要在豫州停留一段時間,所以洛伊兒也有些摸不清方瑾凌真正的目的。 晚膳是洛伊兒和慶雅一起用的,慶雅還和洛伊兒抱怨,說是洛齊彥身子不好,讓洛伊兒勸著靖王,不可奴役他。 聽得洛伊兒直發(fā)笑,也沒有心思去再想旁事。 兩人用完膳后,便收拾了一番,帶著下人朝外面走去,身后跟著便衣侍衛(wèi),足足十多人,更不用說隱藏在眾人之間,暗暗保護兩人的人。 便是如此,慶雅看著身后跟著的人時,也睜大了眸子:“伊兒,你帶著這么多人作何?” 她癟了癟嘴,兩人的丫鬟本就不少,再加上侍衛(wèi),便足足二十多人,外面街道上擁擠,這該如何逛街?更何況,如此這般,也未必太過掃興了些。 洛伊兒輕笑著說:“公主安全最重要。” 頓了頓,她又壓低聲音道:“這段時間,公主的安全應(yīng)多仔細些?!?/br> 畢竟,慶雅身份也有些特殊,圣上最寵愛的公主,養(yǎng)母是溫王生母,偏生夫家又早已站到了靖王身后,若是有人拿她作妖,最起碼的,洛齊彥擺在中間,定是要左右為難的。 慶雅一愣,她也不是傻子,只是沒有那么敏感罷了,旁人也從不曾與她說朝事,聽著洛伊兒這般說,她便隱隱察覺到什么,立刻無聲點頭,不再對身后跟著的侍衛(wèi)再多說什么。 第124章 江南較為繁華的三個地方分別為梧州,衢州和豫州, 其中豫州距離京城最近, 除此之外, 豫州東南方向,有一盛虞城, 大明朝坐擁國土廣闊, 其中最為繁盛的便是盛虞城。 盛虞城地理位置極好, 易守難攻,而這里也正是靖王的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