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提燈入夢、前任當丞相了、被偏執(zhí)大佬獨占后、專屬年代[快穿]、看鳥嗎哥、小青梅她很甜、我是校草親meimei[穿書]、養(yǎng)大未婚夫兒子后、土著村花不炮灰、一個寡婦三個娃
“長高了?!贝辪ama拉著她的手,又比劃了一下她臉上和胳膊上的rou,“也養(yǎng)好了。” 顧瓊嫌棄道,“日日往田地里跑,曬得跟黑炭一般。” 顧皎呵一聲,“mama,我二哥還是什么都不懂呢?!?/br> 崔mama道,“二舅爺乃是心疼你,又不好意思說,只好裝作嫌棄的樣子。其實,田里的重活累活,哪是你能做的?都交代給寬爺不就好了?” 顧瓊不好意思,催促道,“走了走了。你先回西府休息,晚上爹還要接你去咱們自家的宅子。請客,許多客人來呢?!?/br> 一路無話,到得西府門口,各分東西。 顧皎離了正經將軍府大半年,本要和崔mama說幾句客氣話,顯得自己這將軍夫人也不是很失職。 不想崔mama通不提那事,入府后,先安排長庚和辜大休息。送顧皎回院子的當空,只說夫人在小莊做得好大的事,現(xiàn)在滿城人都知夫人自己掏腰包在鄉(xiāng)間修路通渠,又招攬許多失了家業(yè)的窮苦人做活,真是天上落下來的菩薩。 “怎地傳得神乎其神?” “哪里是傳?”崔mama笑得見牙不見眼,“若沒有菩薩心腸,怎么會連土匪也收復了?這才是咱們將軍夫人的本事。” 顧皎咂摸著這句話,也稍微有點自得。 直到入了院子,發(fā)現(xiàn)院中花紅柳綠,回廊下臨時搭的灶間早不見蹤影;屋廊似重新刷了漆,該修整的地方也修整過,一側比較破的廂房推倒重建的。更不用說耳房,加長加闊,多了專門的灶間和洗澡房。 雖比小莊還是有不如,但足夠驚人了。 “mama,你——”她歡喜地看著崔mama。 崔mama頷首道,“將軍走的時候,單吩咐的。” 顧皎不知該說什么,被崔mama笑得,慢慢就臉紅了。 李恒不聲不響,其實全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了。 顧皎將房舍轉了一圈,特別是兩便的廂房,看著里面滿當當?shù)募迠y箱子和銀箱子就開心。心情好,吃得便多,再兼沐浴更衣,便覺有些困了。 六月燥熱,不午休扛不住困。 含煙見她洗澡的時候打瞌睡,便催她趕緊去睡一會兒。不然,晚上待客打哈欠,很失禮。 顧皎當真去睡,可躺床上卻怎么也睡不著了。她半瞇著眼睛看晃蕩的紗帳子,再看外面蒙了一層粉紗的窗戶。 延之對她,也是有幾分真心的吧? 他當日走得那么著急,還記得她住不慣西府。 他日理萬機,卻還記得她那些貪圖安逸的小愛好。 越想,越是心火燒起來,更睡不著了。 顧皎聽得含煙和楊丫兒在回廊上細語,便悄悄下床,去箱子間。 李恒在這處留下來一些舊衣,還帶著他身上的味兒。 她當真翻出來一件,團成一團塞枕頭下面,鼻尖便有些若有若無的熏香氣。 打個哈欠,緩緩地,便有些睡意了。 只當是在夢中,李恒對著她笑。 “皎皎——” 他喚她。 她歡快地應了一聲,“你肯叫我了呀?” 他還是笑,卻不言語。 顧皎便又有些不滿了,“怎地叫了人,還不說話?” “皎皎,為何執(zhí)意要我如此喚你?名字是你的執(zhí)念?” “你也可以不叫皎皎,老婆和親愛的,任選一個。”她在夢中,自然放開了膽子調戲。 可夢中的李恒也變得臉皮厚了,他笑得兩眼瞇起,“皎皎。” 顧皎不耐煩地看著他,干脆用唇封住了他的嘴。 既已經親上了,便不用考慮后果。她仗著在夢中不必負責,很狂浪地扯開了李恒的衣衫,去膜拜他青春的身體。正得趣處,思維卻發(fā)散起來。既很不容易地穿書一趟,老天爺又給面子地配了一美男子,難道便只干看著?這般看著,若到十五歲大限還沒吃到口,豈不是浪費?她這小身板,大姨媽也正常了,胸口也發(fā)育得差不多了,現(xiàn)走路也不喘了,是不是可以考慮更進一步? 這般想著,手便很不老實起來。 李恒任她施為,最后卻笑出了聲音,“皎皎,你可是,喜歡上我了呀?” 一句話,問得顧皎心驚膽顫,全身雞皮疙瘩冒了出來,人也醒了。 屋中寂靜,下午的陽光透過窗紗穿進來,照得浮塵亂舞。 她的四肢酸軟,身體沉重,整個人仿佛還在夢中一般。 喜歡嗎?喜歡的吧。 那樣一個干凈爽朗的少年,有誰會不喜歡呢? 為了活下去,無數(shù)次洗腦自己,無論李恒是個什么樣的人,要對他表現(xiàn)出真切的喜歡,要當是在談一場真正的戀愛??勺叩迷浇l(fā)現(xiàn)的全是他的優(yōu)點,就那么妥帖地長在自己正正兒喜歡的地方。 顧皎緩緩坐起來,手托著下巴,反復回味春|夢里的場景,十分遺憾。怎地做個夢也只一半,后面呢? 心里空落落地,很不自在啊。 她嘆口氣,輕輕叫了一聲,“延之?!?/br> 果然,還是有些想他的。 仿佛是回應,箱子間傳來一聲響動。 顧皎只當是含煙和楊丫兒在收拾東西,懶洋洋地打著哈欠,打開床帳出去。她一邊揉眼睛,一邊道,“我睡多久了?怎地不叫我呢?晚上的衣服是不是收拾出來——” 話說不下去,只因箱子間里走出一身量極高的黑衫男子,那冷眉冷眼,那渾身禁|欲的模樣,不是李恒,又是誰? 恍若夢中走來,光天化日之下的奇跡。 顧皎用力揉了好多次眼睛,她一定是做夢,夢得心花花,眼也花了。 可忍不住地,卻尖叫,“延之!” 第67章 情趣 李恒五指橋一行十分順遂, 雙方在橋兩頭擺開陣仗,互通了文書。 魏先生口述,柴文俊下筆,一封厚厚的信函交給對方。要和談容易,且用河口城來換, 京州大軍需得退出河口百里, 并且將州中主戰(zhàn)的將領懲戒了。條件提得苛刻, 存的就是討價還價的心。 對方姿態(tài)放得特別低,在查驗了自家小王子的信物和手書后,也遞交了信函。對方確實要和談,也會考慮青州王提出的大多數(shù)要求, 然州中人議論紛紛,京州王需得時間平息紛爭。 因此,便定下了第二次會盟的日期。 在中秋。 六月底至中秋,兩個半月的時間, 足夠了。 李恒回河西郡城,向青州王交代清楚第一次會盟的任務, 便要回龍口。 “自七月后,山地麥熟;八月收稻,并一些雜糧。”李恒板板整整道,“不管第二次會盟是和還是打, 都需兵壯糧多。趁這兩月時間, 臣下得行籌糧官的正業(yè)了。” 青州王得了好信兒, 心情十分爽快, 也就說些貼心話。 “著急回家,不止為這個吧?” 盧士信在一邊怪笑,那形狀哪兒是個將,明明是個痞子。李恒雖然很保持住了樣子,但忍不了面皮有些潮紅,胸口護心鏡內的東西在發(fā)燙。 朱襄有些驚奇道,“爹,恒哥居然臉紅?他萬年冰塊,居然臉紅?” 青州王體諒道,“新婚夫妻,正熱和的時候因為老大闖禍才分開,怎么不想?且回去,好好兒跟媳婦子道個歉。要是她能忍得住顛簸,抽個時間來郡城看看我這老人家,也是可以的?!?/br> 這一開口見長輩,算是正經將顧皎的名份定了下來。 魏先生面色有點復雜,什么都沒說,只看李恒亮著眼睛行禮。 朱世杰愧疚道,“延之,是我對不起你。” 又要鞠躬。 李恒哪兒敢受?連忙將兄長扶起來,又說因義兄和妹子妹夫要同去,他便先行一步,回去將龍口城和小莊打理好,才方便待客。 他這理由找得一點也不好,盧士信猖狂地笑,“狗屁提前回去收拾,他就是想老婆了,趕緊回家呢?!?/br> 惹得朱襄有些羨慕,捏著柴文俊的耳朵下去了。 青州王好奇地問魏先生,“那位顧家小姐究竟什么人物?居然將咱們延之迷得如此神魂顛倒?可是什么絕世的美人?” 魏先生口中泛著苦澀,搖頭道,“倒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美人,只是性情十分機敏可愛,許是正好投了延之的胃口?!?/br> 李恒忍著盧士信的嘲笑,出城的腳步卻忍不住快起來。 偏將已經整理好部隊,次日便可拔營。 他取了白電,只帶八個侍衛(wèi)先行,漏夜趕路。 大部隊則隨后而至。 夏日夜晚的星空十分高遠,無數(shù)繁星在頭頂西墜,銀河亙古地守候這一片青山。 李恒是青州人,去萬州,又千里迢迢來河西;顧皎是河西人,長在龍口,從未踏足離家百里之外的地界。這樣的兩個人,卻因為一些荒唐而現(xiàn)實的理由,被綁在一起。 若這不是緣份,還有什么才算是? 李恒兩眼盯著前方的路,胸口那團火,燒得更旺了。 魏先生說,顧皎面相好,貴不可言,命中自帶了那個位置的貴氣。若得這樣的女子為妻,必是能坐上尊位。李恒對這說法有些嗤之以鼻,畢竟先生雖然能掐會算,但口中少有正經話。然要正母親的清名,卻非得坐上那個位置不可。只因給她潑了一身臟水的,乃是挾制了當今的諸侯高復。 李恒握緊了韁繩,顧皎是他未來的一點星火,卻也照亮了他荒蕪多年的人生。 一片苦澀里,開始覺出一點甜來。 近八百里路,換了三次馬,行走兩天便至。 李恒滿身煙塵,想去西府換洗后再入關,然剛進府,便見崔mama帶著顧皎那個叫含煙的丫頭。 他偏頭,“夫人在府中?” 崔mama新鮮地看他,“你就帶了幾個人回來?怎地不命人送信?城中人知不知你回了?” 他沒回答,徑直往院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