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提燈入夢、前任當(dāng)丞相了、被偏執(zhí)大佬獨占后、專屬年代[快穿]、看鳥嗎哥、小青梅她很甜、我是校草親meimei[穿書]、養(yǎng)大未婚夫兒子后、土著村花不炮灰、一個寡婦三個娃
“那走兩步試試。”李恒道。 顧皎看他一眼, 示弱道, “延之,你把白電拽緊了,千萬別放手?!?/br> “行?!?/br> 夜間的校場十分安靜,伴著滔滔江水聲,又有火把照亮。這本該是個浪漫的場景,畢竟要李恒這般人單為約會將此地清空,很不容易。然顧皎完全沒有一絲一毫體會浪漫的心,她只把全身崩得死緊,生怕一個倒栽蔥摔下去。 李恒一掌拍在她腰上,“挺直了?!?/br> 她勉強地笑一下,挺直腰。 不想他又點了點她的大腿,“這兒也得用力。” 顧得了手,顧不到腰;控制了腰,腿又放松了。 李恒牽著走了幾圈,安撫好白電后,便要嘗試著松開韁繩,讓她自行控制。 顧皎還是有點怕的,怯生生地看著他。 不想李恒卻有些嚴(yán)格,道,“行路難啊?!?/br> 難,自然是難的,世上哪兒有不難的事?想她堂堂一個碩士高材生,來了這鳥不拉屎的地兒,過得堪比文盲,能不難嗎? 他又道,“你若當(dāng)真學(xué)不好,也不是什么大事。有車有奴仆,想去哪兒都是——” “不是?!鳖欚ㄓ悬c不滿,“延之看不起我?!?/br> “你說甚?” “才剛學(xué),你怎地說喪氣話?” 李恒不解,“上馬便知有無天賦。我學(xué)騎馬,自個兒折騰了半天,便會了?!?/br> 顧皎無語地看他,那能一樣嗎?她很有些不服氣道,“想不到延之居然是天賦派的,不承認努力比天資重要?” 他見她小樣,道,“你可吃得苦?” 看吧,既不承認她天資,還認為她不能吃苦??上焐闶遣徽J輸?shù)娜?,誰要看輕了她,她偏要撐下去給人瞧瞧。她干脆地將衣裙捆綁起來,拆了頭上那些礙事的拆換,整個人立刻清爽起來。 李恒笑了笑,幫她拿著那些累贅的玩意兒。 顧皎便上下馬無數(shù)次,直折騰得滿身臭汗,手腳酸軟,最后大約是坐穩(wěn)都艱難了。 李恒也不勸,就那般看著。 最后見她搖晃一下,這才伸手將她抱下馬,“第一次練成這般,可以了。” 顧皎有點丟臉,一直到被送上車,趴了許久不說話。 她咬唇,半晌道,“總有一日,我要將整個河西,乃至天下的官道,全都修成三合土路面的。” 到時候,想騎馬騎馬,想坐車坐車,簡直不要太美。 “好志氣?!崩詈阋娝璐舸舻?,頭發(fā)全沾在額頭上,伸手給撥了撥,“只怕顧家的錢給你耗干了,也不能做到?!?/br> “顧家算什么?”她皺了皺鼻子,“需得河西出全力,整個國土全動員,起碼幾十年的——” 李恒悠然地看著她,“你算了顧家不夠,還要將河西做添頭,竟連整個天下都要如了你的意?小丫頭,口氣倒是不小?!?/br> 顧皎橫他一眼,裝得倒是挺像的,誰不知他和魏先生存的便是謀天下的心?只要自己能保住一條狗命,待李恒登基之日,自己便是第一夫人。怎么說呢,第一夫人雖然不至于干涉朝政,但為民生出點力,還是可以的吧? 李恒見她一派理所當(dāng)然的模樣,不知觸動的何種心事,居然沉思起來。他想了片刻,敲了敲車壁,讓讓車夫駕車。 只須臾功夫,便抵達西府后門,自帶顧皎入府不提。 顧皎下車不要人扶,自己走著回院子。因已是深夜,四面昏暗的,不太看得清楚路。她小心著走路,然隱約感覺到渾身的肌rou在痛了。她暗暗叫苦,必須要泡個熱水澡,否則后面幾日可有得痛。 李恒見她不太穩(wěn)當(dāng)?shù)臉幼?,伸手去牽她胳膊。她卻讓開,道,“將軍小瞧我,我自己要爭口氣?!?/br> “如何爭氣?逞強?” 顧皎不和他斗嘴,加快步伐往院子里走。 含煙開的院子門,行了禮后貼在門邊不敢說話。 顧皎叫她找仆婦送熱水來,自進屋去。屋中油燈全點亮了,楊丫兒正在規(guī)整當(dāng)季的衣裳,見他們來家,趕緊走了。 她實在熱得著急,也管不了身后的李恒,轉(zhuǎn)到箱子間找干凈的衣裳。脫了汗?jié)竦耐馍押投嵌祪?,另換了輕薄的家居服,順手將頭發(fā)全拆了,編成一個大辮子綁在腦后。做完這一番,聽見有仆婦來送熱水去洗澡間,趕緊抱著寢衣出去,不想李恒卻在邊上看著。 她眨了眨眼,低頭看自己身上新?lián)Q的衣裳,這家伙都看見了? “延之,你偷看我?” 李恒不知她腦子里裝的啥,道,“來看你還站得穩(wěn)不?!?/br> “我說你小看人,你還不承認。騎個馬而已,雖然很累,但不至于站不穩(wěn)?!彼庾?,“延之變了,從郡城回來,就開始看娘子不順眼了?!?/br> 他失笑,跟著走出去,看她要如何。 李恒不回嘴,顧皎便當(dāng)自己說中了,隨手將寢衣放在屏風(fēng)上,轉(zhuǎn)頭對他道,“我沐浴,你不許來看。” 他想了想,“你若是求我去扶你,如何?” 誰要求了? 李恒見她不口軟的樣子,當(dāng)真轉(zhuǎn)身,自去箱子間找衣服。 顧皎把人弄走,將屏風(fēng)挪過去遮擋得嚴(yán)實些。她若是身體無恙,自然開心沐浴的時候勾|引一下,可等會兒肯定會肌rou酸痛,各種揉捏得不好看,何必呢?女人在男人面前,也是要面子的。 她搞定后,脫了衣裳,抬腳便要跨入其中。然這一高抬腿,才發(fā)現(xiàn)肌rou不聽使喚,幸而抓穩(wěn)了浴桶的邊緣,才沒摔倒下去。只好小心翼翼搬了小凳子來,才艱難地泡上熱水。 舒服! 若是有個溫泉池子,再來一個蒸汽浴的小房間,簡直不要太美。 更美的是,再來一個擅長按摩的師傅,從頭到腳將肌rou放松。 如此想想,溫泉靠自然條件,沒有便沒有吧;可按摩的師傅,完全可以滿足啊。柳丫兒勁兒大,讓她去學(xué)。學(xué)好了,無事便按一按,快活似神仙。對了,還得讓她學(xué)學(xué)面部按摩的手法,等年紀(jì)稍大些,需要保養(yǎng)的時候,一天按摩一小時,皮膚光滑賽過十六歲。 只一個,小丫頭們長大了,總不能總院呆在院子里?;蛘叻懦鋈ゼ奕?,或者做管家娘子,得重新再挑一波小丫頭養(yǎng)起來。 如此想,含煙和楊丫兒的年紀(jì),似乎可以談婚事了? 未免又想起王家那個討厭的媳婦,居然覬覦李恒來? 顧皎自己都還沒吃到嘴,怎么可能讓人。 暈乎乎地起身,擦凈身體,穿上寢衣。往日幾分鐘變成完成的動作,硬是拖延了一刻鐘。她到這會兒才明白,自我感知的身體好了,大約只是假象。因此,也顧不得收拾洗澡間,直接癱到床上去。 李恒看了她一眼,她有些羞慚,直接用薄被子將整個人包裹起來。 他笑一聲,又出去了。 然躺下,也并非就舒服了。肌rou還是脹脹地痛著,全身上下都不舒服,可具體也說不上到底哪兒有問題。她翻身,打滾,平躺,又斜著睡,還是不對勁。 外面又是行動聲,李恒沒叫送水,居然就著她的洗澡水洗澡。 顧皎伸手去揉腰和腿,可越揉越不舒服。等到床踏板邊走了人來,抬頭,李恒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也不強了,道,“延之,好痛?!?/br> “不嘴硬了?”他問。 顧皎搖頭,“怎么辦?讓柳丫兒來幫我揉揉?她力氣大——” 李恒搖頭,“亂揉沒用的。” “那怎么辦?我今晚上不睡了?” “睡出來些。”他道。 她挪了挪身體,他直接坐踏板上,雙手便探入她的衣裳中。 顧皎樂了,“延之,你會捏呢?” 李恒不說話,會,有什么不會的?小時候騎馬,自個兒折騰,累了病了,魏先生會照顧得妥帖了;稍長大些,上了戰(zhàn)場,雖然有許多侍衛(wèi),但諸多事情還是要靠自己。請教先生和大夫,如何減輕疼痛和疲憊,還是有點兒心得。因此,他些微用些力,便聽見顧皎的聲音,又痛,又有些舒服。 小丫頭說話軟和,脾氣還是倔的。 頭回騎馬便折騰許久,一點也不把肌rou酸痛當(dāng)回事。結(jié)果呢? 愁眉苦臉,哼著叫著,這樣那樣都不舒坦。 稍微舒服點兒了,便開始指點上了。 “延之,這邊兒?!彼钢笸取?/br> 他的手便過去了,確實皮下的肌rou繃得死緊,明顯活動太少。而且她不會用力,導(dǎo)致內(nèi)側(cè)的皮膚有些磨傷了。他搖搖頭,起身去外間,拿了一盒子藥過來,給抹上。 她還是有良心的,聞見藥味后,“延之,你真好?!?/br> 李恒瞥著她,“不求人呢?” 顧皎被問到臉上,有點害羞了。她半坐起來,配合他抹藥,然藥抹到一半,又不正經(jīng)起來。她貼著他耳朵,親親他的臉,又要去拽他的衣裳。大約是他的寢衣過于松垮,直接滑到腰間去了。她吃吃地笑,下巴搭在他肩膀上,手在后背上亂摸。摸著摸著,便有些不對勁,停在肩胛骨那邊不走。 “怎么了?”他問。 “你受傷了?這兒怎么有個新的疤?”她指腹去摸了摸,“是不是那箭傷?” “沒事,已經(jīng)好了。” 她退開,瞪著他。 “我命硬,死不了?!?/br> 她便看著他,一聲不吭的樣子。 李恒頭回見她嚴(yán)肅又不開心的模樣,將藥丟去一邊,“你怎么了?” 不問還好,一問,顧皎的眼圈便紅了,要哭不哭的模樣。他覺得有些好笑,打仗豈有不受傷的?他是將軍,衣甲和武器都是上上等的,又有侍衛(wèi)保護,一旦受傷也能及時送醫(yī)。比起普通的兵士來,已經(jīng)是萬幸。 然顧皎顯然不這般想,抱著他,頭埋起來,居然真哭了。 李恒,有點僵。他抬起手,想拍拍她,安慰安慰,結(jié)果她猛然拽他,扯他的衣裳。又因力氣小,扯不動,一邊哭一邊問,“你怎么不動動?” 他哭笑不得,“你要做甚?” 她卻認真道,“外面打仗呢,今日活著,明日指不定就死了。咱們先把沒辦的事辦了,免得后悔。你趕緊上床來,咱們要圓房。” 李恒沒動。 她卻有些挑釁地抬眼,“延之,你會不會?” 這就,有點不能忍了。 她簡直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