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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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李淑心里,程仲卿唯一的優(yōu)點(diǎn),大概就是臉了_(:3」∠)_ 程彥很快將這種惆悵情緒驅(qū)逐出腦海。 眼下正是她與崔莘海斗得水深火熱的時候,她可不能想那些有的沒的,只是母親素來厭惡李斯年,未必肯讓李斯年回梁州。 程彥道:“李斯年前幾日找了我,讓我放他自由?!?/br> 李淑面上一冷,程彥連忙道:“當(dāng)然!我沒有答應(yīng),他便退而求次,說想回故鄉(xiāng)梁州看一看?!?/br> “這些時日,他幫了我許多,況番薯也在梁州.......” 李淑鳳目微瞇,道:“今日底下的人向我說了一件趣事兒,崔元朗那個登徒子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br> 且死狀可怖,顯然是之前遭遇了非人的折磨,讓她的羅生暗衛(wèi)瞧了,都說殘忍至極。 “李斯年是個厲害角色,不可小覷。” 程彥眸光閃了閃。 她當(dāng)然知道李斯年是個厲害角色,只是番薯在李斯年手里,她只能與他合作。 再者,母親這般恨謝家人,能容忍李斯年活著已經(jīng)是看在凌虛子的面子上了,怎么會允許李斯年回梁州? 盡管李斯年以番薯作為交換。 哪曾想,李淑道:“不過,他若是能悄無聲息除去崔振波,他回梁州之事,我倒也可以考慮一下。” 程彥大喜:“娘可不許騙我!” 李淑笑道:“你這丫頭,我何時騙過你?” 關(guān)于番薯的事情,程彥向她提過很多次,她知道番薯的重要性,可為了番薯便放了李斯年,實在讓她不甘。 程彥見李淑應(yīng)允,試探道:“娘要不要見一下李斯年?” 李斯年是一把雙刃劍,用得好了,便能所向披靡,大夏與北狄的戰(zhàn)事迫在眉睫,母親性子孤冷,無人可用,如果可以,她希望母親肯放下恩怨啟用李斯年。 李淑拒絕道:“你且讓他去做這件事。崔振波是京兆尹,掌京師兵馬,可不是崔元朗那般好下手的。” 程彥只得放棄。 與此同時,太史令服毒死在家中。 太史令娶的是夢溪林家的女兒,剛成婚不過四五年,正是蜜里調(diào)油的時候。 林家女悲傷難以自制,在整理他的遺物時,發(fā)現(xiàn)一個沒有寫完的奏折。 看完奏折,林家女迅速封鎖消息,連夜回了自己娘家,將這個奏折報于娘家。 是夜,林家族長拿著奏折在屋里來回渡步,他的周圍,坐滿了林家在朝為官的兒郎或者女婿。 “此事干系重大,萬萬不能隱瞞天子,祖父,我們報上去吧!” 他何嘗不知這個道理? 如今的朝中,薛家為御史,楊家為丞相,大將軍是天子的發(fā)小,崔家占去了太傅,剩下九卿,也以薛、崔、楊為首,兵馬實權(quán),盡被三家瓜分。 林家不過掌了大司農(nóng),主大夏財政,可世家林立的時代,大司農(nóng)形同虛設(shè)。 若能以這個奏折撕開三家鼎立的局面,林家從朝中分到一些實權(quán),那是最好不過了,可這個奏折上的內(nèi)容,稍之不甚,便是滅族之禍。 猶豫半晌,林修然攥緊了奏折。 次日清晨,朝會之后,林修然并未離去,找了老黃門,等待許久,終于等到了獨(dú)自求見李泓的機(jī)會。 林修然躬身把奏折遞給老黃門,老黃門呈上給李泓。 李泓看罷,笑道:“此話乃是無稽之談,做不得數(shù)。” 一個太史令,怎及凌虛子知天命? 林修然道:“臣之前聽祖父言及,先廢后謝元不喜長公主,其實另有他因,只是此因牽扯天家國運(yùn),祖父并未與臣細(xì)講,陛下大可看一下先帝的起注錄,一探究竟。” 林修然的祖父是先帝心腹,擔(dān)任當(dāng)時的太子太傅一職,后來李淑逼宮,林修然的祖父辭官自裁,林家就此一蹶不振。 李泓合上奏折,道:“此事朕知道了?!?/br> 其實他也挺好奇,那么多的皇子公主,為何謝元獨(dú)獨(dú)容不下他jiejie,對jiejie百般迫害,甚至遠(yuǎn)超對成年皇子的防備。 第27章 天子起注錄寫的是關(guān)于天子的一切, 吃了什么飯,見了什么人,說了什么話。 為避免天子刪改,天子不可查看自己的起注錄, 只能由后人查閱。 李泓召來內(nèi)侍, 翻看先帝的起住錄,看到凌虛子向先帝覲言的那一日,手指不可自制地握了起來。 他竟不知, 謝元百般陷害他的jiejie,原來是為了女主之禍。 李泓合上起注錄, 半晌無話。 不知過了多久, 他從御案后起身,對身邊老黃門道:“凌虛子何時出關(guān)?” 前些日子, 凌虛子推衍出自己大限將至, 便開始閉關(guān),算一算時間, 也有小半年了。 老黃門道:“仙長不曾講?!?/br> 李泓皺眉道:“喚他最出色的徒弟過來?!?/br> 老黃門應(yīng)下,讓人去三清殿,不多會兒, 便召來凌虛子的高徒玄明。 李泓屏退殿中伺候的人,指著起注錄上凌虛子說的話, 問道:“何解?” 玄明臉色微變, 斟酌片刻, 方小心翼翼道:“師父是得證大道之人, 他老人家的話,旁人誰敢胡亂注解?” 李泓眸色微沉:“你是他最為出色的徒弟?!?/br> 玄明搖頭道:“我雖是師父的徒弟,卻不是最出色的那一位。天賦最高的那一個,并未被師父收為弟子?!?/br> 此事是道家機(jī)密,只有極少數(shù)的人知曉,師父不許向外人提起李斯年的存在,但天子問話,終究不比尋常,此事更牽扯到天家國運(yùn),他萬萬隱瞞不得。 李泓狐疑道:“不是你師父的弟子?你師父便把一身才學(xué)傾囊相授?” 玄明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此人名喚李斯年,師父又為他起名為覺非。” 道德通靜玄,真常守太清,這才是他們道家的輩分排名,他這一代是玄字輩,師父給李斯年起名字的時候,并未按照輩分來起。 “李斯年?” 李泓飽讀詩書,很快便想到了李斯年的名字由來——於萬斯年,受天之祜。 “這不是普通人會起的名字?!?/br> 李泓問道:“他是誰?” 玄明垂眸道:“他的父親,是寧王,他的母親,是先廢后謝元的嫡幼meimei?!?/br> 李泓面色有些復(fù)雜。 他是見過李斯年的母親的。 那是一個極為漂亮的女子,與他的發(fā)妻年齡相仿,是謝元最小的meimei,也是謝元最喜歡的meimei。 當(dāng)年謝元興師動眾為她選婿,多少世家子弟天潢貴胄她都瞧不上眼,最后看上了寧王。 寧王是梁王之后,梁王死后,他的子孫后代在華京頗受打壓,更被太常與宗正密切監(jiān)視,提防他們再起梁王叛亂之心,以至于寧王一脈雖是天家子孫,但在華京城,卻是天家不可提起的禁忌。 寧王如此,謝元自是不愿她嫁寧王吃苦受罪的,百般勸說終是無用,她鐵了心要嫁寧王,謝元最后只得隨她而去。 她自嫁了寧王,便如憑空消失一般,再無半點(diǎn)消息。 李泓揮手讓玄明退下。 若李斯年只是寧王之子,他見上一面也無妨,可他母親偏又是謝家女,是jiejie最恨之人的meimei。 可眼下凌虛子閉關(guān),只有李斯年才能為他解惑。 李泓想了許久,總是拿不定主意,臨近夜晚,李泓才猶豫著去找李斯年——jiejie當(dāng)年逼宮時,盡屠謝家人,李斯年是唯二活下來的謝家人,他雖保住了性命,可也被圈禁在三清殿中,終身不得出。 李泓不想讓自己找李斯年的事情被jiejie得知,便私下去三清殿找李斯年。 到了傍晚,三清殿中道士們開始誦經(jīng),李泓在玄明的引路下見到了李斯年。 月光悠長,少年一身積冰色的衣服,坐在輪椅上,夜風(fēng)微揚(yáng),卷著他的長袖,恍若九天之上的謫仙。 李泓眼底滿是驚艷之色。 李斯年如他的母親一般漂亮。 盡管這個漂亮是用來形容女子的詞。 李斯年是極致的骨相與皮相美,這般的容貌,無需任何衣服氣質(zhì)的裝點(diǎn),他也是最引人注目的那個,偏他又長于三清殿,身上便帶了幾分道家特有的清靜無為。 好半晌,李泓才回神。 李泓抿了一口茶,掩飾著自己的失態(tài)。 驚艷之后,李泓心里有些惋惜。 這般好看的一個人,若為世家子弟,完全可以召為駙馬。 只可惜,他是寧王之子,謝家人之后,這樣的身份,能留得一條命便已經(jīng)是萬幸了,一輩子養(yǎng)在三清殿,是他最好的歸宿了。 李斯年是凌虛子的高徒,李泓也不與他繞彎子,開門見山道:“凌虛子曾向先帝覲言,說阿彥若為女子,當(dāng)主天下?!?/br> “前幾日太史令又發(fā)覺星象大異,寫了一個大夏將有女主之禍的折子,尚未遞到朕的面前,便遭了毒手。” 說到這,李泓話音一頓,看向李斯年,道:“此事你如何看?” 李斯年神色淡淡,收攏著龜殼,道:“陛下是信天命,還是信凌虛子之言?” 李泓看了李斯年一眼,道:“凌虛子仙長所言便是天命?!?/br> 這個李斯年奇怪得很,明明是凌虛子的徒弟,卻不將凌虛子喚做師父,說的話,又有些質(zhì)疑凌虛子預(yù)言的意思。 凌虛子侍奉了大夏幾代天子,他的話,天子們從來奉為天命,此事難道還有假? 還是說,這個李斯年是在替程彥辯解? 轉(zhuǎn)念一想,李泓又覺得不像。 程彥素來不信天命的,更不耐煩旁人給她看相,李斯年又長在三清殿,二人從無交集,更無交情,李斯年怎么會替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