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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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還是半月? 程彥這般想著,隔壁房間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嘶吼,像是人瀕死之際的絕望吶喊,又像是野獸的掙扎,那聲音太過刺耳,令人不寒而栗,讓程彥險些握不住手里的折子。 衛(wèi)士們道:“李郎君開始了?!?/br> 程彥手指微緊,覺得自己很有必要換個地方看折子。 事實證明,程彥的決策是對的。 在李斯年的拷問下,林昌連十天都沒有撐到,便將一切說了出來。 衛(wèi)士們拿著林昌的供詞向程彥道喜,程彥接過,偷瞄了一眼身邊風輕云淡飲茶的李斯年,認真地覺得,自己以后要離李斯年遠一點,再遠一點。 李斯年覺察到她的目光,抬眸向她看來,淺淺笑意自眼底綻開。 李斯年的臉一如舊日好看,日光微暖,他好看到像是在發(fā)光。 程彥卻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李斯年有多好看,便有多致命。 經林昌一事后,她對李斯年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李斯年不知道程彥心中想法,若是知道,他肯定會對林昌更加放水的——為了讓自己的手段瞧上去沒有那般殘忍,他特意給了林昌十日的時間,否則以他素日的作風,三日之內,林昌便會吐口。 然而這十日的時間,還是給程彥的心靈留下了極大的陰影。 與林昌接觸的,是楊奇文私下培養(yǎng)的私兵,拿了林昌的供詞后,程彥開始著手追查楊奇文的私兵,一連好幾日沒有找李斯年。 剛開始時,李斯年覺得頗為正常。 楊奇文位列三公之首,并不是這么好扳倒的,程彥如今好不容易有了點頭緒,自然將全部精力放在上面。 可三日后,李斯年便品出來不對勁了——楊奇文豈是那般好對付的?按照程彥往日的性子,必會來與他商討如何引楊奇文入局,可近日的程彥,忙到連與他商量對策的時間都沒有。 他已經好幾沒有見到程彥了。 程彥忙是真的,不來找他,也是真的。 李斯年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原因。 他還是高估了他的小翁主的心腸。 她瞧著囂張跋扈,像是一只炸著刺兒的小刺猬一般,可心腸卻軟得一塌糊涂。 李斯年搖頭輕笑。 她不來找他,他便去找她。 左右他現在已經恢復了自由,可以在皇城走動,而不是像之前那般,困在三清殿,半步都不得出。 長公主的府邸離皇宮并不算遠,李斯年很快便抵達了。 程彥得知李斯年到訪,頗為意外。 以往都是她主動去找李斯年的,今日李斯年怎么一改往日的作風,主動來找她了? 心中疑惑,程彥面上便帶出了幾分。 紫蘇奉上了茶。 李斯年輕啜一口茶,淡淡看向程彥,問道:“小翁主這幾日休息的如何?” “還不錯?!背虖┑?。 李斯年行為異常,問的話更是讓人摸不著頭腦,程彥更加迷惑了,想了想還是問出了口:“呃,斯年今日這是怎么了?” “這句話,應該我問翁主才是?!?/br> 李斯年道。 程彥被李斯年徹底搞蒙了。 甚至忍不住懷疑,李斯年是不是發(fā)現了她經常偷看他的臉。 程彥還未想明白,李斯年再度說話了:“小翁主很怕我?” “覺得我行事太過狠辣?” 他話說的平靜,目光如水,靜靜看著程彥。 程彥怔了怔,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實也不算怕,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人,手上沾了不少人命,有甚么資格嫌棄李斯年行事狠辣? 她只是覺得,李斯年這么忌諱旁人看他生得好看便對他起心思,而她,又是一個頗為顏控的人,她怕自己的小心思一不小心便流露了出來。 若只是覺得他太過漂亮也就罷了,她還一而再,再而三向他保證,她只將他當盟友,半點不該有的念頭都不會有。 可捫心自問,偶爾午夜夢回,李斯年那張漂亮得有些過分的臉是出現過的。 程彥抿了抿唇。 李斯年拷問林昌后,她對李斯年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林昌那塊硬骨頭,李斯年十日便能啃了下來,想要收拾她,簡直是易如反掌? 她好不容易讓他放下了防備,馬上要晉升為他的知己,在這個時候讓他發(fā)覺她一直在騙他,豈不是前功盡棄? 李斯年生得賞心悅目,又極度聰明,她很希望他們的關系能一直維持下去。 可她心中的念頭,真的是壓都壓不住。 他的臉實在太好看了,她總忍不住想多看兩眼,可若讓他知道,她一直偷看他的臉,他必會生氣,或許會念著舊情不加害于她,可還是會與她分道揚鑣。 一想到她再也見不到他這般好看的臉,她心里便難受的不行。 程彥心口澀澀的額,情緒翻涌,思索良久,方慢慢道:“倒不是怕。” “我自己做事都不擇手段,自然不會用正人君子的標準去要求你?!?/br> 李斯年道:“既是如此,翁主為何不找我商議楊奇文之事?” 程彥小聲道:“我這不是太忙嘛?!?/br> 自那日與李斯年一起吃早飯后,李斯年從她筷子上接過芙蓉鴨的模樣便一直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哪怕后來她經歷了李斯年拷問林昌的事情,他的臉也不曾在她心中散去。 反而越來越深,經常闖入她的夢中。 夢中的李斯年一會兒溫柔淺笑,一會兒面色微冷,兩者不斷交替變換,時常讓她從夢中驚醒。 晚上睡不著,白日里若再看到李斯年的那張臉,豈不是更加雪上加霜? 故而這幾日她不敢去找李斯年。 怕李斯年發(fā)覺自己不為外人得知的小心思。 程彥手指攪著帕子,低垂著眼不敢去看李斯年。 李斯年又飲了一口茶,看著程彥與往日大不相同的模樣,忽而覺得,自己似乎是忽略了什么。 廊下掛著的畫眉鳥嘰嘰喳喳地叫著,到了點,侍衛(wèi)們開始交接換崗。 一切都發(fā)生的剛剛好。 李斯年放下玉色茶杯,突然便笑了起來。 他的小翁主心里大抵是有他的。 李斯年道:“翁主?!?/br> “嗯?” 聽到李斯年喚自己,程彥應了一聲,然后便聽到,李斯年清潤的聲音如羽毛一般拂過她的心口。 李斯年說道:“翁主無需怕我,我機關算計也好,手段狠辣也罷,皆不會將這些手段用在翁主身上?!?/br> “我愿做翁主掌中之劍,為翁主拼荊斬棘,開創(chuàng)翁主心中的全新的大夏。” 程彥眨了眨眼,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現了問題。 ——她知道李斯年有經天緯地之才,所以從未將李斯年看做下屬,將他奉為上賓,與他一直是合作關系,并在合作中分外注意分寸,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戳到了李斯年那顆敏感偏激的心。 這樣一個她捧著的、尊著的、非池中之物心比天高的李斯年,竟然愿意做她手中的劍?指哪打哪的那一種? 這樣的沒事,她做夢都沒敢想過_(:3」∠)_ 今日的太陽,怕不是從西邊出來的。 程彥久久沒有說話,李斯年又道:“翁主很意外?” “不僅僅是意外。” 程彥抬了抬眼皮。 有那么一瞬間,她認真地覺得,面前的李斯年,其實是羅十三假扮的。 程彥吞吞吐吐道:“你我之間有血仇,能坐在一起商議事情便已經十分難得了,至于其他,我不敢奢求太多。” “你如今愿意幫我除去楊奇文,不過是想借助我的手,恢復自己的身份罷了,我都明白。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都會努力做到?!?/br> 說到最后,程彥抬眉,迎著李斯年微閃的目光,誠懇道:“所以,你不用拿這些事情來哄我,沒必要的?!?/br> 十一月的風從窗戶處吹過來,略有些冷。 李斯年緊了緊衣袖,輕笑出聲:“小翁主為何覺得我是在哄你?” 若只是利益相同的盟友,他哪里需要花心思去哄人? 他的小翁主,瞧著聰明無雙,可在該聰明的地方,她又泛起了迷糊。 第62章 程彥更加迷糊了。 若只是盟友關系, 李斯年的確沒必要哄她。 李斯年何其高傲的一個人,哪怕最初他有求于她的時候,姿態(tài)也是高高在上的,用番薯引她來拜訪他, 對他越軌甚至有些胡鬧的要求都無不應從。 這樣的人, 哪里會屈尊降貴哄一個只是尋常盟友的人? 可若不是哄她,那他為何要說這些話? 她并不覺得,自己有讓李斯年死心塌地追隨她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