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青山看我應如是、極限傳說[全息]、我所欲也、[清穿]佛系八福晉、為她心動[娛樂圈]、穿成反派霸總的嬌氣包、重生后我的駙馬換人了、如果寵妾想逃跑、我靠分手致富[穿書]、穿成萬人迷的炮灰竹馬
許裳真的喜歡他嗎? 程彥是女孩子,心思比他細膩得多,程彥說得話,自然不會錯。 可,為什么他一定都感覺不出來。 李夜城胸口微微起伏著,在廊下窗臺處聽了半日后,嘴角慢慢抿了起來。 程彥并不知道李夜城此時正在窗外,仍與許裳說著話。 親衛(wèi)們交接換崗,整齊劃一地走在院中巡視著。 李斯年眉頭微動,瞥了一眼窗外,神情若有所思。 夜色越來越深,李斯年向程彥道:“天色已晚,你的裳jiejie也該休息了,咱們明日再過來?!?/br> 李斯年的聲音突然響起,李夜城連忙回神,發(fā)覺程彥轉(zhuǎn)身似乎要往窗戶處看來,忙往旁邊一躲。 屋里傳來程彥的聲音:“也好?!?/br> “讓裳jiejie好好休息一碗,或許等她睡足了,明日便會醒來了?!?/br> 李斯年輕笑,輪椅轉(zhuǎn)動。 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程彥推著李斯年的輪椅漸行漸遠。 程彥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夜幕中,李夜城方從藏身的地方走出來,輕手輕腳推開房門,繞過屏風,許裳敷著傷藥的臉便映入他的眼眶。 李夜城劍眉微皺,碧色的瞳光越發(fā)幽深。 ....... 程彥與李斯年回到房間。 李斯年解了程彥的一發(fā),拿起桌上的檀木梳子,一下一下給程彥梳著發(fā)。 “你剛才說的話,李夜城聽到了?!?/br> 李斯年道。 “兄長聽到了多少?” 程彥一驚,道:“他什么時候聽到的,我怎么不知道?” 她剛才說的,可都是許裳隱藏得極好的對李夜城的關(guān)懷。 這種事她在昏迷的許裳面前說說也就罷了,偏被正主李夜城聽到了,這種尷尬讓程彥恨不得找條縫將自己埋進去。 李斯年隨手給程彥挽了一個簡單的鬢,便拉著程彥的手,將她往榻上引。 李斯年道:“你說話時,他就站在窗外?!?/br> “你怎么不提醒我?” 程彥埋怨道。 李斯年輕笑,道:“感情本是兩個人的事情,若我們橫加干預,便有些不美了,但若是你我本無心,而聽者有意,那便不是我們刻意為之,而是他倆本就有緣?!?/br> “既然有緣,我又何必提醒你?” 程彥還是有些擔憂,道:“可裳jiejie未必肯接受兄長施舍的感情。” 李斯年點了一下程彥額頭,道:“若咱們告訴李夜城,李夜城推辭不過,只好找了許裳,這便是施舍?!?/br> “可若是他自發(fā)去找許裳的呢?” “這便不是施舍,而是心有牽掛?!?/br> 程彥摸了摸額頭。 李斯年指腹微涼,偏指腹點在她額頭之際,被他手指觸過的地方便有些發(fā)燙。 且這種發(fā)燙是會傳染的,一直蔓延到她的臉頰與耳垂。 李斯年總是這樣,不經(jīng)意間的撩撥,便讓她心臟狂跳不止。 當真是白瞎了這張清心寡欲的好皮囊,做出來的事情,卻如修行千年來人間勾魂奪魄的妖精一般。 程彥道:“你的意思是,兄長心里是有裳jiejie的?” 程彥穩(wěn)了穩(wěn)心緒,不讓自己被李斯年亂了心,說道:“可,我怎么覺得,兄長對裳jiejie生分得很?!?/br> 若不是她開口提醒,李夜城喚許裳,還是一口一個許姑娘。 李斯年道:“你若不信我,明日等你去見了許裳,你便該知道了?!?/br> 女人懂女人的心思,而男人的心思,也只有男人才懂。 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思念,往往連自己都不知道。 程彥聽此便道:“好,那我明日一早便去看裳jiejie?!?/br> 她有些好奇,李夜城會與許裳說些什么話,更好奇,許裳被李夜城喚醒之后會有何種反應。 想了想,大抵是頗為欣喜的罷。 畢竟李夜城,是許裳放在心口上溫柔以待的人。 夜色越來越深,李斯年滅了屋里燃著的六角琉璃燈,只留下一盞小小的夜燈放在一旁。 李斯年與程彥和衣躺在榻上,程彥身上傳來的淡淡的花香的甜膩總讓他有些莫名悸動。 他本是血氣方剛的少年郎,身體并無異樣,身邊人又是心上人,若沒些反應,才是身體出了毛病。 只可惜,他的小翁主年齡太小,他不忍,更心疼,只好將心中念頭死死壓下。 李斯年閉眼再睜開,揉了揉眉心,眼底又是一片清明。 有那么一瞬間,他希望時間過得快些,再快些。 最好明日睡醒睜開眼,他的小翁主完全長成了大人模樣,一手勾起他的下巴,對著他的臉吹著熱氣,邀他上九天云層走一遭。 然而天公不作美,每次與程彥共處一室一榻,他總覺得,時間過得格外慢。 每一刻,都是煎熬。 今夜,注定又是一個難眠的夜。 次日清晨,天未亮,李斯年便早早從榻上起來,讓紫蘇在耳房準備了一桶水,里面加了大半的涼水。 桶里的水微涼,李斯年閉目泡在水中,慢慢調(diào)整著呼吸。 他怕程彥擔心許裳與李夜城的事情,昨夜對程彥又用了香,程彥至今尚未醒來。 李斯年在桶里泡了好一會兒,才起身穿衣,梳洗之后,轉(zhuǎn)著輪椅,尋了幾本書去打發(fā)時間。 七殺暗衛(wèi)做事效率極高,他前兩日剛吩咐的事情,今日丁七便有了回復。 四下無人,丁七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李斯年面前,單膝跪地,道:“主人料事如神,那日光祿勛的確去了小道,且是和昭陽殿的薛妃。” 李斯年手指夾著書頁,道:“薛妃?” 崔元銳與薛妃議過親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他也略有耳聞,但那些事情畢竟過去了多年,而今薛妃是天子寵妃,膝下又有兩女一子,且兒子還是未來儲君,這種情況下,薛妃當不會再與崔元銳有任何往來。 大夏民風開放,當今天子更是頗為大度之人,根本不會介意薛妃曾與崔元銳議過親,崔元銳不至于因為許裳撞見他與薛妃說話,便對許裳下了殺手。 崔元銳殺許裳,必然有其他原因。 李斯年合上了書頁,道:“你可知崔元銳與薛妃說了何話?” 丁七的頭低了下去,搖頭道:“屬下不知?!?/br> “光祿勛與七殺素無往來,他的行蹤屬下并不曾刻意關(guān)注,故而那日光祿勛與薛妃究竟說了什么,只怕此時只有光祿勛薛妃以及許姑娘三人知曉。” 李斯年眉頭微動,道:“罷了。” “你且留意著崔元銳與薛妃近日的行蹤,無論有何風吹草動,都要向我匯報?!?/br> 丁七點頭稱是。 李斯年沒有其他指派,丁七正欲抽身回去,剛剛站起身,忽又停住了動作。 李斯年抬眸,看了看神情若有所思的丁七,問道:“怎么?” 丁七猶豫片刻,向李斯年道:“屬下發(fā)現(xiàn)一件怪事?!?/br> 李斯年眉梢輕挑,道:“什么怪事?” 丁七道:“主人還記得去年昭陽殿失火的事情嗎?” 李斯年眸光輕閃,道:“自是記得?!?/br> 那年李承璋越發(fā)得天子的寵信,薛妃心中不安,便動了歪心思,想通過嫁禍謝詩蘊加害八皇子,從而破壞李承璋在天子心中的印象。 謝詩蘊的生死榮辱系于李承璋一身,又被天子灌了一碗紅花,心中暗恨天子斷了她的未來,加害天子最為寵愛的八皇子,此事也說得過去。 薛妃的計謀是好計謀,更舍得將自己的孩子置于險地——雖然她舍不得用八皇子做誘餌,但九公主同樣是天子的心尖寵。 當天子看到九公主被人從火光中抱出來后,當即雷霆大怒,要禁衛(wèi)軍們徹查此事。 丁七道:“九公主雖然沒在大火中喪命,但卻被大火毀去了臉,薛妃怕宮人們議論九公主容貌,便將九公主養(yǎng)在昭陽殿,平日里甚少讓九公主出殿。” 李斯年道:“女子容貌受損,難免遭人議論,薛妃此舉,倒也頗為正常。” “屬下初時也覺得薛妃此舉是為九公主考慮?!?/br> 丁七皺眉道:“可昨日屬下回宮查光祿勛之事時,正巧遇到九公主偷偷溜出昭陽殿,在御花園與六皇子玩耍。期間六皇子很是關(guān)切九公主的臉,但九公主并未將自己臉放在心上,只與六皇子玩鬧,還要六皇子別擔心她的臉?!?/br> 李斯年手指輕扣著桌面。 這般豁達的性子,倒是不大像敏感的薛妃。 丁七繼續(xù)道:“九公主這般說,六皇子便不再關(guān)注九公主的臉,正巧猗蘭殿的崔美人從太后的長信宮出來,在御花園中遇到兩人,便與兩人說了一會兒話?!?/br> “崔美人第一次見九公主,難免多看了幾眼。沒過多久,薛妃身邊的大宮女便急匆匆找過來,要帶九公主回昭陽殿,九公主不愿,大宮女生拖硬拽將九公主帶走了,任是六皇子替九公主說話也無用。” “哦?” 李斯年目光悠悠,清冷面容上有了幾分玩味之色,道:“薛妃將九公主看得也太緊了些?!?/br> 片刻不讓九公主離昭陽殿也就罷了,一朝九公主偷偷溜出殿,竟是薛妃身邊的大宮女親自找了來。 這般嚴防死守,真的是為了九公主不被世人議論么? “崔美人也是這樣說的?!?/br> 丁七道:“崔美人說完,六皇子便說,或許是顧忌九公主的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