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素素也知道村里的人對程玉泉的印象不太好，可這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地里干活的時候，那些男人嘴上說些好聽的，真正需要幫忙的時候，除了程玉泉還有哪個？

    1228812288程玉泉現(xiàn)在每天晚上都出去串門，他的老婆也不愛管。后來兩個孩子有些年齡了，她就更把他不太當回事，反正這娃也生了，日子都這么過著唄！

    1228812288這程玉泉回來遲了就在廚房里睡，每天早上起來都能看到他在那里四仰八叉的，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1228812288老婆也聽到了一些他的風(fēng)聲，說是和范老五家的跑的勤。就他那樣，人家素素能看得上？她當著一幫子婆娘這樣說。

    1228812288有一回范老五中間回來，提前也沒有什么征兆。就看到老婆在炕上抱著孩子，程玉泉在地上蹲著，兩個人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在院子里老遠就聽到老婆吃吃地笑。兩個人看到他來了，都有一點不自然。范老五也沒有說什么，晚上睡前問了幾句，算是敲打了一下。等孩子睡了，把自己想辦的事情辦了以后，走了再沒有回來。

    1228812288范老五已經(jīng)不只想當個工人，他也想當個小領(lǐng)導(dǎo)過過癮。他和苗春娃已經(jīng)搭上了線，他的領(lǐng)導(dǎo)對他的態(tài)度馬上起了變化，一個勁地埋怨你和苗局長有這么鐵的關(guān)系，咋不早說呢？

    1228812288這才是他最近不經(jīng)常回家的原因，他已經(jīng)緊密聯(lián)系上了領(lǐng)導(dǎo)，如果再沉迷回家這些小事，那可真是因小失大了。古代有個治水的人，三次過家門都沒有進去，最后才把事情干大了，自己這算個啥事么。

    1228812288程玉泉就是這個時候和素素好上的。當有一天素素給孩子喂奶的時候不再避開他的時候，素素感到了他那饑渴的目光。

    1228812288“咋？你也想吃奶？眼睛直勾勾的?！?/br>
    1228812288“想吃?！?/br>
    1228812288“你膽子大的病犯了，門都開著?！?/br>
    1228812288門開著可以門上，這個程玉泉懂。那天晚上程玉泉把她的奶水給吃了，第二天早上把孩子餓得直哭。

    1228812288他們兩個很小心地進行著這一切，兩個人有時候也開一些葷玩笑，說是你們程家的這些兄弟都喜歡吃我們范家的女人，一想也是，程盛泉和程玉泉都是。不過有一個區(qū)別他們忽略了，當時范志平已經(jīng)死了，可是范老五活著。

    1228812288等到范老五從六子的嘴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聽到這件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幾個月以后的事情了。

    1228812288對于范老五在城里爭取當領(lǐng)導(dǎo)的事情，范老四是知道的。他對弟弟的宏偉藍圖是大力支持的。如果弟弟有了出息，那自然自己臉上都是有光的。

    1228812288他在家里的地位實在是不怎么樣，這一點讓他很憋屈。老婆帶來的兒子長得很快，已經(jīng)成了一個很大的小伙子，但年齡也才十歲多一點。他像一個護母的小叫驢一樣，稍有不慎就向這個后爹發(fā)起了猛烈的進攻，就是吃再大的虧也在所不惜。

    1228812288他的老婆因為有兒子撐腰，自然是比以前硬氣多了?，F(xiàn)在看來再生一個的可能更加沒有，他給別人苦笑著說“種莊稼總還得把犁鏵入到地里吧，我現(xiàn)在是光能看到地了。”

    1228812288人們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經(jīng)過短暫的取笑以后，往往代之的是最樸素的同情。無論范老四以前再如何，哪個人沒有個走背運的時候。

    1228812288他沒有事的時候也到村部去，即使他們沒人理，他也在地上蹲上一會兒，抽上一袋煙。慢慢地也成了習(xí)慣，他們習(xí)慣了他到村部來的事實，他也習(xí)慣了沒人理也能蹲在地上一天。

    1228812288范老大不再當大隊長了，現(xiàn)在的大隊長換成了肖子銘。肖子銘已經(jīng)入黨了，這都是他才聽到的事情。他的侄子也就是范老大的大兒子，接了肖子銘的小隊長職務(wù)。

    1228812288肖子銘入了黨，整個程序很快，他基本只是在那份申請書上按了個手印，別的都是沈先生替他做的。沈先生替他填寫的時候，問了他一句“你真的不識字？”

    1228812288肖子銘笑著說，我倒是想識字來著，問題是字不認識我。

    1228812288沈先生就說，我總是有一種感覺，你看字的時候和別人不一樣，好像認得呢。

    1228812288肖子銘不再言語。本來他是堅決不想入黨的，這個思想包袱只有他知道。一個殺了人的人，馬圈里還埋著呢，這能入黨嗎？

    1228812288可是不入不行，這是林書記的意思。你說你不夠格，可是大家都說你夠格，再這么推下去到什么時候？是不是非等到人家懷疑你了，把你的底細翻個底朝天才行？

    1228812288后面的話是改蓮說的，這才讓肖子銘發(fā)現(xiàn)，如果這樣堅持下去，無疑是自己找死。

    1228812288范老四一天蹲在這個地方，聽到這些七七八八的消息后，心里也沒有太大的波瀾。自古皇上都換著當呢，何況一個村上的干部呢。

    1228812288一個偶然的機會讓他聽到了程玉泉和老五婆娘的事情，說話的人根本就沒有想到會在這個拐角的背風(fēng)處有一雙耳朵在聽著。

    1228812288他們說得有鼻子有眼，把范家基本就笑了個人根幾輩子。范老三的婆娘是他范老四當年想要的，最后讓程家盛泉睡了幾年，后來還還母帶子地都給弄了去；現(xiàn)在又冒出個程玉泉，他媽的，范家的媳婦都是給程家娶來的！

    1228812288他的憤怒遠遠超過了上次聽到程盛泉和馬寡婦在一起的現(xiàn)實，畢竟那個時候三哥死了?？墒乾F(xiàn)在老五還活著！老五呀老五，等你的領(lǐng)導(dǎo)當上了，估計你家的地里都長了別人家的苗了！

    1228812288可是現(xiàn)在的范老四已經(jīng)不是當年給人套麻袋的范老四了，尤其是讓程家地主的二婆子直接從神拉到鬼的經(jīng)歷，讓他更多了一份小心。

    1228812288反正他每天干啥自己的老婆和后兒子都不關(guān)心，所以他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蹲在老五家的附近觀察，最后終于證實了，程玉泉隔幾天晚上要到老五家過夜的事實。一般都是天不亮就走的，如果不是專門盯梢，很難發(fā)現(xiàn)。

    1228812288他把這個消息很巧妙地告訴了老五，他們是親兄弟，沒有什么隱瞞的。范老五陰沉著臉，都快能在那張臉上下一場雨。范老四還等著他和自己合計如何收拾程家這個壞東西呢，就如當年他叫老五給程家二少套麻袋一樣。

    1228812288老五的臉色陰成了那個樣子，卻只說了三個字“知道了！”

    1228812288老五回家還是很正常，老婆給他搟面的時候，他抱著自己的孩子，在老婆的屁股上捏捏拍拍，和那些調(diào)皮的小夫妻們沒有兩樣。他能感覺到老婆對他的討好，裝做什么都不知道，親熱的時候和新婚的時候沒有什么區(qū)別。

    1228812288他在家待了幾天，程玉泉來了兩回。和他稱兄道弟，根本看不到什么不對勁的地方。但范老五從自家婆娘的臉上看到了那種慌亂，多少還是很佩服這個程玉泉還算是個有種的男人。

    1228812288兩個男人在屋里發(fā)出歡快而爽朗的笑聲，外面離得近了都能聽見。知道內(nèi)情的人都搖頭，這個范家老五到底是心大呢還是耳朵背呀，和程玉泉都能聊得這么開心，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1228812288他們下地去了，范老五在家里看著孩子。他現(xiàn)在是工人，在村子里是不需要干活的。他趁著老婆不在家的時候，把上房里母親手里傳下來的白柜好好拾掇了一下。

    1228812288這個被稱作白柜的家當，在范家川也算是個稀有的東西。范家川人都喜歡用木柜裝糧食和面粉，都是用好木頭做的，結(jié)實又耐用。

    1228812288這個白柜，也不知道范家傳了多少代。它的體積要比別的木柜大的多。而且因為一直沒有上過色，所以叫白柜。

    1228812288白柜小時候經(jīng)常是范老五藏身的地方，上面有幾條縫隙，既可以觀察外面，又不至于會讓人憋氣，是個藏人的好地方。

    1228812288范老五從包里拿出他從單位跟人要來的膩子，很認真又細致地把白柜里的縫隙全部填抹完畢后，自己蹲到里面試了一下，不到五分鐘就已經(jīng)受不了憋得不行。這個工程他用了不到半個小時，他把柜口開著，到老婆快放工回家的時候，已經(jīng)晾得沒有什么味道了。

    1228812288晚上等孩子睡著以后，他又和老婆親熱了一回。他和老婆來到另一間屋里的炕上，說是那屋有孩子，不盡興。

    1228812288老婆知道他明天要走，自然很配合。這一次范老五好像犯了什么病，又是掐又是擰的，而且全是那些見不得人的地方。她在暗處眼淚汪汪的，又不敢說。

    1228812288他把事情辦完了，還點上了燈。那副臉色讓她心里發(fā)慌。她知道，剛才的掐和擰只是小事，真正的風(fēng)暴還在后面。

    1228812288他用很平靜地口氣問她，幾次了？

    1228812288她光著身子趴在炕上，給他跪下，磕頭。他用手撫摸著她身上的青痕，問她疼不？

    1228812288她搖搖頭，眼淚止不住地流。她知道自己的命運就掌握在這個人手里，對她的裁決是什么，她根本不知道。

    1228812288范老五在當年是個有名的二桿子，當了一回兵以后，改了許多，但也多了很多讓人摸不透的東西。

    1228812288最后她就聽到范老五說，都是一個村子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種事別的地方也不是沒有。我經(jīng)常不回家，我自己也有錯。

    1228812288老婆的眼淚再一次流了下來，這一次可全是因為悔恨的緣故。他接著說，可是對程玉泉，我得給他一個教訓(xùn)，不能讓把我的老婆就白睡了，不讓他長個記性，這輩子我死了，他都在我臉上尿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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