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92】你不怕我咬死你?
只有顏玨知道為什么他打柳茜,可藍微一不知道內(nèi)情,她甚至以為顏玨是知道了那晚在顏府門前差點綁架她,她惶恐。風雨小說網(wǎng) “不是因為你,不要多想?!鳖伀k直截了當?shù)哪ㄈチ怂{微一的心思。 藍微一只笑笑,既然顏玨都這么說了,她還能說什么?她又不是傻子笨蛋,哪里有硬要把事情攬在自己身上的道理? 兩人都靜默著不說話。半晌,藍微一抬起頭看了看顏玨皮開rou綻的后背:“沒想到,你母親下手還挺重的?!?/br> 顏玨嘆口氣,“這也不怪她,是我作的?!?/br> 藍微一笑了,“你也知道你自己作?!?/br> 顏玨無語。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負荊請罪,現(xiàn)在苦著臉再抹點洋蔥什么的去你母親房間里,肯定會求得饒恕。”藍微一笑著說。 顏玨怒極反笑,“你不怕我咬死你?” “你不敢”,藍微一說:“你現(xiàn)在啊,頂多算是褪了皮的老虎,吃不了我?!?/br> 吃不了? 顏玨凄然地笑了笑,反唇相譏:“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開始,看看我到底能不能吃得了你?!?/br> 順勢,他向前一壓,身子便壓覆在藍微一的上身。 藍微一立即斂去了囂張氣焰,即便是顏玨受了這么重的傷,也完全有力氣壓倒她。 這一點,其實藍微一從來沒有懷疑過。 “我不想弄得渾身是血。”藍微一蔫兒著腦袋從顏玨的手臂里鉆出去,顏玨一只手臂強有力的拉著她,像是一眨眼就能重新將她箍在懷里。 她側(cè)過臉來,太息:“我去給你拿傷藥。” 深夜了。 藍微一拿著傷藥給顏玨分不清骨血的傷口涂抹的時候,她不淌淚。 顏玨在昏暗燈光的書房里,看不見她長發(fā)蓋住臉龐的眼神,只聽得到她溫潤的呼吸聲,時而急促時而不安。 “疼么?疼就叫一聲,不會有人笑話你?!彼{微一說。 見她不清不楚的,又被她剛才那一聲叫得心里發(fā)軟,忍不住俯下身去吻。 說是吻,更像是蝕,把她的唇與舌含在嘴里細細地品,輕輕地咬。不知道什么時候顏玨開始喜歡叫藍微一的名字,他總喜歡只叫她名字最后一個字,然后重疊著叫,輕輕地叫:“一一,你是我的麻醉劑,是我最好的藥……” 只有在這個時候,藍微一才覺得她應(yīng)該有這個名字。 五年了,她還是沒有學會接吻。 笨拙的感覺沒有改變,接吻的時候還是不會用舌接吻,鼻子呼吸,這樣一來就麻煩了。幸好顏玨會叫她的名字,給她時間呼吸、停歇。 他摟著她緊了緊,看到深夜里幽深無光之處的一個身影緩緩地走過去。 韓槿惠如天下間母親太息一般的目光停駐,又流露出無奈和惋惜。 她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她早就知道藍微一會成為顏玨生命里最不該出現(xiàn)的女人,只要藍微一出現(xiàn),她就是他的命。 這是韓槿惠為何在乎藍微一,愛藍微一的原因,也是她為何記恨藍微一,恨藍微一的原因。她看到了這一點,預(yù)見了顏玨會對她用情至深,她不是個壞母親,卻要當一個壞母親去狠心拆散他們。 藍微一,你沒有死,你怎么敢回來見我? 你怎么敢? 你想要做些什么?帶走我惟一的兒子嗎? 我不可能讓你再奪走他,就像五年前你走了,差點也奪走他的命一樣。他沒死成,卻失憶,我把他從鬼門關(guān)拉回來,不是為了讓他再陷進去。顏家欠你的,顏玨欠你的,欠藍家的,不能這么還。 第二天早上,廳里顏玨和藍微一都在等著韓槿惠出來吃早餐。 韓槿惠即便是在海外也很早起來,這點兒正是趕著時差,藍微一這么說:“還是再等等吧,夫人要倒一下時差。” “那就再等等。”顏玨說。 那個時刻終于到來。 韓槿惠推開房門走出來的時候,藍微一仿佛能看到天空中的月,還有滿天的星。 無數(shù)的星都在閃爍,照耀著韓槿惠,一下子亮了,一下子又黯了,然后它們閃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一陣風吹來,嘩啦啦,無數(shù)的銀光掉下來,落在她身上。韓槿惠就這么望著藍微一,她的身子是燙的,被冰涼的銀光裹滿了,變成了一層朦朦的水汽。 那是她必將承受的一切。 藍微一料想到韓槿惠不會再發(fā)脾氣,她一定會出來吃早餐的,韓槿惠不可能不聰明到能把早餐時間都讓給顏玨和藍微一兩人,早餐是他們相互攤牌的最好時機。 “媽,吃三明治。”顏玨夾起了一塊三明治放到韓槿惠的盤子里。 韓槿惠夾起來,看了看身邊坐著的藍微一,對顏玨說:“給這個女孩兒也夾一片?!?/br> 她完全有夫人的氣度。 顏玨這才聽話的夾起一片,正要放到藍微一盤子里,藍微一立即不安的起身,端著盤子走開。 “少爺,老夫人,我吃飽了,先去上學了?!彼{微一說著,已經(jīng)把盤子放在高柜子上,拎起書包出門。 藍微一明白,韓槿惠已經(jīng)給夠了藍微一和顏玨面子了,她不能裝作什么事情都不知道,更何況她能瞞過所有人的眼睛,唯獨瞞不過韓槿惠的眼睛。 如果藍微一不想當眾被韓槿惠羞辱的下不來臺,她必須先離開。雖然韓槿惠不會故意羞辱她,但她說出來的話會讓藍微一坐立不安。 顏玨來不及去顧及藍微一的心情,只能讓司機老伍去照顧,他吃完盤子里的三明治,口干。 韓槿惠細心地把手邊的牛奶遞過去,顏玨說了句‘謝謝母親?!?/br> 顏玨像是吃最后的晚餐似的,著急的把牛奶也喝光了,正要起身,說了句:“媽,您慢吃?!?/br> 林媽站在一旁已經(jīng)揪了一把汗。 韓槿惠又拿起一片三明治,看似胃口很好,心情也不錯的樣子。側(cè)過頭來,對顏玨說:“陪我吃完再走,公司里的事情,我已經(jīng)交給董事們打理了,這將近兩周時間里,你的時間都安排滿了?!?/br> 就像是打完最后了一桿紅球,顏玨直起身有些埋怨而憤怒地說:“母親,您怎么能替我做主!” “恩?”韓槿惠疑問了一聲。 顏玨的表情蔫了下去,“我是說,公司里的事情里里外外都需要我這個當總裁的cao心,公司不能一日沒有我,更何況是兩周?!?/br> “是嗎?看來你還知道公司需要你,但是你這五年來都做了什么?不,我有點夸張了,據(jù)我所知,這個女人是近四五月住進來的,我想問問這四五個月你都在做些什么?!表n槿惠繼續(xù)吃著三明治。 顏玨有些惱怒地說:“兒子這四五個月來依舊把公司事務(wù)打理的照舊,母親大人不必cao心。我現(xiàn)在要去上班了,公司還有事情等我處理。” “你就這么肯定你做的很好?”韓槿惠的聲音忽的抬高,顏玨定住了腳步?!翱晌衣牭降暮孟癫⒉皇沁@樣,你因為這個女人,還和公司最大的股東對峙了,不是嗎?” 他怔住。 是因為藍微一和柳無云對峙了,不僅對峙,還有可能成為敵人。 雖然這也是他權(quán)衡之下不想看到的。 “兒子知道這件事是我欠缺理智了,可兒子不能把藍微一送給他?!鳖伀k還算是理直氣壯。 可無論他怎樣理直氣壯,兒子在母親面前,總略顯稚嫩。 韓槿惠笑著,品味一口快涼了的牛奶。“你覺得,人是不可以買賣,送人的嗎?” “是?!鳖伀k低頭道。 韓槿惠笑得發(fā)顫。 口氣懶懶的,“我看你是過的過于太平了,你是覺得這個總裁的職位當?shù)锰卜至耍 ?/br> “我說了,現(xiàn)在公司已經(jīng)沒有你的事情了。你接下來是兩周期限的相親,具體事務(wù)會由安澈給你安排制定計劃,安澈有時候比我了解你,我也老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做主?!表n槿惠說著,算是安排好了一切,擦擦唇起身。 顏玨這才明白自己是要被圈禁,要被禁錮人身自由,要被母親大人強行拖去相親。 他反對,“母親,我不小了,不是年輕人了,可不可以不要這么干涉我?” 對于韓槿惠來說,干涉?什么是干涉?她根本不介意顏玨怎么看她,怎么說她,即便是禁錮,別說干涉了,當她看到昨晚顏玨保護藍微一,黑暗中吻藍微一的時候,她連撕了顏玨的心都有。 別說這微不足道的干涉了。 “好,既然你都說我干涉了,那我就暴、政一次。干涉你的全部,這次相親的人選會由我全權(quán)把關(guān),兩周時間你必須給我確定三個及三個以上約會的人選,否則你將會持續(xù)兩個月,或者兩年的無業(yè)待工狀態(tài)?!表n槿惠這次像是要來真的了。 別說兩個月了,兩周就已經(jīng)能夠使整個董事會都陷入膠著混亂的狀態(tài)。 如果這件事處理不好,家亂可能會造成尚世集團的董事們混亂,內(nèi)部混亂,等到顏玨處理好相親事宜后回來尚世可能已經(jīng)辭掉了他總裁職位也不無可能。 韓槿惠,她是真要給他兒子沒有臺階下。 她生氣起來,整個尚世都要感冒,整個商業(yè)經(jīng)濟地帶都要抖三抖。 顏玨繞過桌子走到韓槿惠面前,“算是我胡鬧,母親您就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后絕不再這樣胡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