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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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地將兩處連成一起看,心里莫名一沉。 這揚州,距離由云陽侯修建,后來坍塌的城西渠,是不是太近了些? …… 天色很快就從墨藍變成了淺藍,借著微弱的日光,一行人又開始趕路。 馬不停蹄,終于在十日后,抵達了揚州羅成。 揚州的天,涳涳蒙蒙,像剛下過一場雨一般。 揚州的羅成坐落在蜀崗之南,是在濱江平原上另建立的新城。這里由于河運發(fā)達,百姓也較多。街道寬敞整齊,各類鋪面林立,商業(yè)極度繁榮。 至少看起來的確如此。 剛下了船,沈甄仍是暈暈乎乎的,走路深一腳淺一腳,遠遠一看,還以為這姑娘吃了酒。 連吐了一夜,她的身子早已脫了水??芍^是身輕如蝶,風一吹便會飛。 見她如此,陸宴只能就近選下一家客棧入住。 進門之前,他攬住沈甄的腰身,皺著眉頭,沉聲在她耳邊囑咐道:“忍忍。” 沈甄知道這人潔癖成疾,她若真的敢吐他身上,怕是立馬就會被他丟棄。 她雙手捂住嘴,淚眼汪汪,真真是好難受。 好難受。 陸宴摟著戴著帷帽的沈甄,進了一家名為“桃源”的客棧。他剛跨進門檻,坐在杌子上繡帕子的女子,就不由看的癡了。 一根長線,頓在空中。 嘴唇微張,針也落在了地上。 不得不說,陸宴的體力好的出奇,一連折騰了多日,他的姿容依然是分毫未改。 他身著繪金紋的曳地白色長袍,戴玄金冠,白玉簪,整個人清雋瀟灑,楚楚謖謖。叫一個未出閣的姑娘見了此等郎君,無疑是將她一把推入了無邊無際的情網(wǎng)之中。 那女子的眼神,瞬間變得搖飏無主。 還是陸宴走到她眼前兒,她才堪堪回過神來。 這時,女子身邊一位看樣子四十左右的婦人緩緩起身道:“公子可是來住店的?” 陸宴道:“這兒還余幾間房?”細聽,還有一股荊州的口音。 掌柜回:“公子要幾間,二樓現(xiàn)在整個兒空著呢!可住三十多個人?!?/br> 陸宴點了點頭,回頭喚了一聲楊宗,道:“今日就宿在這了?!?/br> 說罷,陸宴身后的十幾個隨從便也陸陸續(xù)續(xù)地走了進來,大包小裹,箱匣無數(shù),光瞧著材質,就知道里邊放著不是俗物。 這男人,絕對是一等一的富人。 算完賬,陸宴還故意多付了些錢,盡顯慷慨之意。 若是說一張俊美無雙的臉能讓人動心,那再加上這樣不俗的氣勢和財力,便足矣叫人傾心。 一陣恍惚過后,那年輕女子才注意到他身邊還有個戴著帷帽的姑娘。 目光緩緩向下,他的手,就放在女子的腰上。 這會兒沈甄實在是忍不住了,便用力抻了抻他的袖子。 陸宴會意,也著實是怕她真吐出來,顧不得其他,連忙帶她上了二樓。 待眾人散去,女子拉著婦人的手問,“娘,你說他們是什么人?” 掌柜的撇撇嘴,“看這架勢,聽他們的口音,倒不像是揚州的?!?/br> 年輕女子朝樓上比劃了一下,輕聲道:“方才那位,應該是他的夫人吧?!?/br> 婦人的冷哼一聲道:“揚州是什么地方?那樣的姑娘,你娘我沒見過一千,也見過八百了,能在這青天白日下,恍若無骨地栽在男人身上的,能是什么好東西?瞧她那楊柳腰就知道,定然不是妻,八成是個妾?!?/br> 女子用手托著腮,“可我瞧著那女子氣度不凡,手生的都那樣白皙好看。” 婦人推了一下她的太陽xue,“我難不成是給你生黑了?方才那郎君才多瞧了你一眼,那狐媚子就連忙去拽他的袖子,能有什么不凡的!等明兒你見了她的臉就會知道,娘不會看錯?!?/br> 這世道的男人大多都是如此,家里放個賢惠的,門當戶對的,身邊還得放個狐媚的,可心的。 這些狐媚子,大多都長得妖里妖氣,身段是誘人些,卻登不了大雅之堂。 作者有話要說:為了方便閱讀,在這里提示一下。 陸宴的化名:衛(wèi)晛,晛通(現(xiàn)) 女主的化名:秦嬈。 第22章 砸錢 過漫漫一夜。 沈甄醒來的時候,胃里惡心的感覺終于退了下去了。 她終于活過來了。 棠月伺候沈甄盥洗打扮,今日特意給她梳了個婦人髻,雪白的脖頸露在外頭,讓她平添了幾分少婦的嫵媚。 沈甄提裙下樓,走到一半,剛好瞧見陸宴在和客棧里的姑娘說著話。 今日他身著藏藍色暗金紋的長裾,頭戴玉冠,少了黑黢黢的顏色,看起來確實少了幾分冷清。 那姑娘彎腰給他倒了一杯茶。 陸宴眼眸深邃,語氣柔和,“多謝莊姑娘。”這位姑娘,名喚莊玥。 被他這樣一看,莊玥的臉色立馬變得紅撲撲的,“衛(wèi)公子是客,萬不用如此客套?!?/br> 陸宴勾了勾唇角,垂眸凝著手里的茶盞,輕輕搖晃,抿了一口。 須臾之后,莊玥開口道:“衛(wèi)公子打聽首飾鋪子,是要給秦姑娘置辦些物件嗎?” 秦嬈,是沈甄的化名。 “正是。” 莊玥抬手攏了攏鬢角的碎發(fā),柔聲道:“秦姑娘能被您所救,當真是個有福之人?!鳖D了頓,又道:“不若這樣,待會兒等秦姑娘下來了,玥兒給您帶個路?” 聞言,陸宴放下茶盞,道:“初來乍到,多有不懂,那便有勞了?!?/br> 一旁的掌柜,也就是莊玥的母親在這時接話,“衛(wèi)公子客氣甚,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要說珠釵,頭面這類的啊,還屬咱們揚州的春麗閣做的最好……” 沈甄在樓梯的拐角處聽著他們一來一往的對話,便知道,他已是把身份都交代好了。 她回想著他囑咐的話,輕咳一聲,走了出去。 莊玥回頭望去—— 聽到聲音,她便猜到應是那位秦姑娘下來了,正準備瞧瞧是怎樣的姿容,比之自己能差多少,沈甄便出現(xiàn)在了她的眼前。 天爺,這是怎樣的仙姿玉色? 莊玥雙眸瞪圓,瞬間失語。 不得不說,論姿色,沈甄還從未輸過。 她的雙瞳澄澈,似石間上的清泉一般,叫人望而生憐,可若多盯著她看會兒,便會發(fā)現(xiàn)那眼波流轉間,還暗藏著幾絲柔媚嬌嫵。 一雙眼都美成這樣,誰還敢生出與之一比的心思? 母女二人,臉色是一個賽著一個尷尬。 揚州出美人,水靈靈的瘦馬,比比皆是,她們萬萬沒想到,沈甄能有如此姝色。 沈甄行至陸宴身邊,低聲道了一句:“都怪嬈兒起的有些晚了,叫爺久等了?!眲e說,沈甄現(xiàn)在無比感謝秦嬈這個名字,這兩個字于她而言,就像遮羞布一般。 四目相對,陸宴眼中帶了一股迷人的笑意。 這般深情的目光,不禁讓他變了樣子。沒了那股冷漠自持,他好似真成了衛(wèi)家衛(wèi)晛,成了一位不知人間疾苦的富家子弟。 “再多等一會兒,也是無妨?!彼粗?。 若非沈甄清楚地知道他的脾氣,她甚至都要以為,自己的眼前人,真是性情溫柔的男子。 少頃,莊玥帶著他們從客棧出去,走入了繁華的街市。 揚州自古富庶,這話著實沒錯。 他們所在羅城,瓊樓玉宇無數(shù),各類鋪子林立,有酒肆、有藥坊、有上好的布匹鋪子,也有熱騰騰的面點鋪子。 街上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其繁華程度,雖不能和長安相提并論,比之洛陽等地,想來是毫不遜色。 也就是一炷香不到的路程,沈甄便看到了一個黑漆金字的匾額,上面明晃晃地寫著三個大字——春麗閣。 進門之前,莊姑娘特意低聲囑咐了一句,“這春麗閣的首飾好歸好,但誠然也是最貴的?!?/br> 話音甫落,春麗閣的掌柜抬頭掃了他們一眼,隨即立馬躬著身子出來迎道:“客官里邊兒瞧著?” “走吧?!标懷绲?。 至屋內,沈甄便聽這掌柜的喋喋不休地介紹了起來,“最下邊兒這些珍珠釵呀,都是西域來的,遠道貨。這層的翡翠寶簪和花鈿呢,是京城來的,最上頭的耳珰和瓔珞則是揚州本地的工藝,不知姑娘喜歡哪種?” 琳瑯滿目的珠寶首飾,的的確確能叫人眼花繚亂。 沈甄若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姑娘,只怕都要嘆為觀止了,可她不是,回想幾個月前,她還是云陽侯府的嫡女。 從小到大,爹娘慣著,祖母疼著,就連兩個jiejie也都是事事由著她來。闔府上下,就屬她的月錢最多。 長安西市那些首飾鋪子的掌柜,見了她,個個都要笑開花。 須臾,沈甄挑了一個翡翠耳珰,對著外面的日光一照,然后道:“我瞧著,這個不錯?!?/br> 沈甄的動作一出,掌柜的態(tài)度立馬翻天覆地,能從這么多首飾里一眼就挑出極品的,定然是個行家。 掌柜的連忙轉身,從柜下面拿出來了個暗紫色的匣子。 匣字緩緩打開,這林列著的各種玉石,一看便知不是俗物了,雖然瞧著都是翡翠,可那水頭,卻是天壤之別。 沈甄正愁挑哪幾個好,陸宴的手便落到了她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