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愛我請給我打錢、我這個原配可不是好惹的、嫁給病嬌惡狼沖喜、未來之師廚、唐先生,我錯了[娛樂圈]、綁定系統(tǒng)后,我有四個女兒、鳳棲南枝、飼養(yǎng)反派魔尊后、男友是我強(qiáng)睡來的【1V1 H】、唯捆一生(骨科兄妹女s男m)
陸宴神色一頓,對著她道:“今夜我去冬麗苑那邊,你不用等我,早些睡?!?/br> 去冬麗苑。 這是什么意思,沈甄自然是聽出來了。 不過若問她眼下是什么滋味,大概是有些驚訝吧。驚訝于這位不可一世的鎮(zhèn)國公世子,還是屈服了。 陸宴抬眸,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的眼睛瞧,接下來的話還沒開口,就聽沈甄軟糯糯地道了一聲好。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男人的眸色漸漸加深,手上不禁用了點(diǎn)勁兒。 剛好捏在沈甄淤青的位置上。 她疼地“啊”了一聲。 陸宴面容凝固,直接將藥罐一蓋,隨手扔到一邊。 心底冷嗤一聲。 他要去哪過夜,有必要同她一個外室解釋嗎? 想到這,他轉(zhuǎn)身便走了。 —— 夜風(fēng)微涼。亥時二刻。 知道“衛(wèi)公子”要來過夜,劉嬤嬤一早便在門口掌燈候著了。 他緩緩走進(jìn)內(nèi)室,行至桌案旁,坐下,目光定格在扶曼身上,“說吧。” 扶曼看了一眼劉嬤嬤,攥緊拳頭,故作為難道:“郎君為何不等等再聽?” 劉嬤嬤在一旁附和道:“是呀,老爺何必急于一時?!闭f完了,他轉(zhuǎn)身走了怎么辦? 這話一出,陸宴立即皺緊了眉頭。 依著鎮(zhèn)國公府的規(guī)矩,主子說話,哪有下人講話的地方? 他瞥眉道:“嬤嬤退下吧。” 劉嬤嬤自是不愿意退下,畢竟有些事,她不親眼盯著點(diǎn),始終是放心不下,便躬身道:“今兒算是小娘子頭次出閣,初次難免會照顧不周,老奴斗膽留下來幫襯一把?!?/br> 依鄉(xiāng)俗,女子初次承恩,確實(shí)有幫襯這一說。但大多都只會用男方房里的侍妾,沒聽過誰家會用婆子的。 能說出這樣的狂言,想來就是這奴才拿趙府的身份壓人呢。 陸宴拿起桌子上的茶盞,抬手就擲了地上,“啪”地一聲,碎了一地。 “誰教你的規(guī)矩?” 劉嬤嬤被杯盞碎裂的聲音唬住,顫巍巍道:“可是趙大人……” 陸宴打斷了她話,“這是衛(wèi)家!你若是想回趙府,明日便可從鷺園走出去?!?/br> 這下劉嬤嬤徹底有些慌了,她再怎么著,也只是老婦,而眼前的這位則是朝廷的四品大員,這久為官者的氣勢,斷然不是她一個老婦能受得住的。 劉嬤嬤想解釋,“老奴不是這個意思……老奴……” “要我再說一次?” 劉嬤嬤見他態(tài)度堅決,到底是不敢了,老臉一紅,躬身退了下去。 待劉嬤嬤走后,屋內(nèi)重回寂靜。 扶曼走上前,給陸宴倒了一杯水,柔聲道:“還請郎君消消氣。” 陸宴接過,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水,隨即高抬袖口,抿了一口。 扶曼看著他喉結(jié)滑動,定了定神。 少頃,她算著時間差不多了,便攥緊拳頭,低聲開了口:“扶曼想同衛(wèi)公子做筆交易?!?/br> 一聽稱呼變了,陸宴眼睛一瞇,放下茶盞,低聲道:“說來聽聽?” “方才衛(wèi)公子喝的水里,有趙大人吩咐我下的藥,一旦喝上,便日日都要飲,不斷則無礙,斷上三日,便會有性命之憂。” 扶曼頓了頓又道:“我有解藥?!?/br> 陸宴較有興趣地看了她一眼,“條件。” “求衛(wèi)公子給我兩千貫,并放我走?!?/br> 陸宴拿起茶杯,遞給她道:“西域的續(xù)靈子,什么時候值兩千貫了?” 話音甫落,扶曼大驚失色。 這藥無色亦是無味,又是西域的藥,他一個荊州商人,怎會知曉? “衛(wèi)公子方才沒喝?”扶曼的心怦怦地跳,極力地掩飾著自己的不安。 陸宴點(diǎn)了點(diǎn)頭。 這續(xù)靈子,是京兆府里一本名為《藥經(jīng)》的書記載過的,雖然無色無味,但融入水后,水質(zhì)則變黃,杯底會有些綠色的雜質(zhì)。 這本書,是上一任京兆尹告老還鄉(xiāng)時留給他們的。 不過有解藥,他還是一次聽。 他看著扶曼的眼睛道:“我只給你一次機(jī)會,別刷花腔,不然我只能連夜送你回刺史府了?!闭f罷,他又指了指外面的劉嬤嬤,“連同你的嬤嬤一起?!?/br> “告訴我,你的本名,是什么?”陸宴道。 一聽這話,扶曼雙眸瞪圓,面露驚慌,但仍是硬著頭皮道:“我不知衛(wèi)公子此言何意?!?/br> “想好再說?!标懷绮痪o不慢道:“不過你也可以先說,你是何時從西域來揚(yáng)州的,若是由我開口,白姑娘就沒機(jī)會了?!?/br> 其實(shí)陸宴掌握她的消息并不多,從楊宗遞上來的西域可疑名錄來看,年紀(jì)、樣貌、醫(yī)術(shù),唯一能對的上的,便是西域有個世代行醫(yī)的白家。 白家的小女兒是有婚約在身的,但從去年起,無故失蹤。 他直接道出她的姓氏,意在攻心。 扶曼跌坐在地,難以置信道:“衛(wèi)公子是朝廷的人?” 陸宴不置可否。 “那衛(wèi)公子可否救我哥哥?”扶曼低聲道。 陸宴道:“白姑娘,交易不是這樣做的,眼下你應(yīng)該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我,我才會考慮救不救你。” 扶曼擦了擦眼淚,冷靜了好半天。她知道,這是她唯一的機(jī)會。 屋內(nèi)的燭火輕輕搖曳,她小聲道:“我母親原是西域的巫師,父親則是陜西興平人,曾編撰過一本《藥經(jīng)》,贈與了晉朝的朝廷命官。父母去世后,只剩下我和哥哥經(jīng)營白家,可就在一年前,白家藥坊突然闖進(jìn)來一伙人將我們捉來了揚(yáng)州,他們用我的性命威脅哥哥替他們制毒……據(jù)我所知,揚(yáng)州城里的縣官,還有許多富商,都無一幸免?!?/br> 說到這,扶曼雙手捂面,“我們白家行走江湖,從未害過人?!?/br> 陸宴的眸光越來越深,她說的話,的確是可信的。畢竟那本《藥經(jīng)》知道的人并不多。 也不知為何,他此時看著扶曼的臉,突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說不上來,但就是熟悉。 西域。 姓白。 陸宴呼吸一窒息,突然啞著嗓子道:“你哥哥,叫什么?”因著他們一直在查十七歲左右的女子,所以并未留意,她還有個哥哥。 扶曼抬頭,老實(shí)回道:“白道年。” 話音墜地,陸宴瞳孔收縮,心臟驟跌,再次聽到了腦海中的“嗡鳴”聲。 他夢境中的一切,再次浮現(xiàn)在了眼前。 白道年…… 第30章 恍惚(捉蟲) 那隨著時間淡淡忘卻的記憶,忽地一下,如潮涌一般地向他襲來。 “白道年,你不是神醫(yī)嗎?既是神醫(yī),那世子爺?shù)牟楹螘尾缓???/br> “世子爺于我有恩,若是能救,我我豈會不救?” “那名為‘爻’的蠱毒,爻毒入體時不會有任何異常,可待三年之后,會瞬間吸干人的骨血,奪人性命。” …… 自己生命垂危之際的場景,一段段閃過,陸宴頭痛欲裂,險些從凳子上栽下去。 見此,扶曼連忙道:“您是怎么了?” 陸宴搖了搖頭,“無事?!?/br> 頭回做這夢時,他還覺得這一切覺得實(shí)在荒唐。 畢竟在他看來,那些夢境,卦象,不過就是些無稽之談。 然而到了此事此刻,他才不得不相信,那就是他前世的果。 而現(xiàn)在做的一切,便是因。 陸宴定了定神,對扶曼道:“你知道‘爻’毒嗎?” 扶曼面露驚慌,緩了好半天,才低聲道:“您怎么會知道‘爻’毒?” 陸宴勾了勾唇角。果然,一切都對的上。 他看著她道,“這毒有解藥嗎?” 扶曼搖了搖頭,“我只知道爻毒是種罕見的蠱毒,其余的,只怕還得問家兄,才能得知?!?/br> 陸宴眼神一沉,并未多言。 她是真不知道,還是為了讓他救白道年而裝不知道,他怎會不清楚呢? 不過罷了,事已至此,白道年這個人,他定是要救了。 陸宴道:“你最后一次見到你兄長,是在哪,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