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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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嬤嬤做了十道菜,一家人時隔一年,總算是坐下來能好好吃個飯了。 沈甄拿起木箸,側(cè)頭看了一眼父親,消瘦的下頷,發(fā)白的鬢角,看著看著,倏然紅了眼角。 沈甄輕聲道:“阿耶為何不許我去大理寺獄?” 自己的女兒是什么性子,沈文祁一清二楚,他柔聲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女兒家,去那種地方作甚?” 見她還欲再說,沈文祁忙道:“好了,有什么話,一會兒再說,先吃飯?!?/br> 沈甄咬了咬唇,手執(zhí)木箸,將魚腹rou都夾到了父親碗里,不一會兒,就摞起了小山尖。 沈文祁瞧著面前的碗,一時間心里五味陳雜。 他在弱冠之年便得了先帝提拔,此后仕途不斷升遷,可謂是平步青霄,直至鋃鐺入獄,看著手上厚重的枷鎖,他才明白,為何齊家二字要放在治國前面…… 他曾以為,這樣的日子,再不會有了。 沈文祁凝視著一旁的兒女,深邃雙眸泛起了萬分復(fù)雜的情緒,木箸滯于虎口,半晌未動。 用過晚膳,沈文祁回屋同兒女說些話,談話間,沈姌忽然打了個噴嚏,手腕輕抬,一圈淡淡的淤青,依稀可見。 沈文祁眸色一暗,起身啞聲道:“姌姌,你同我過來?!?/br> 月兒高懸,銀色的光影灑在了小院子里,晚風(fēng)拂過,只剩墻角蛐蛐的叫聲高高低低。 沈文祁雙眸掩面,俄頃,低聲道:“姌姌,你同阿耶說句實話,李棣他……” 沈姌拽過一個矮杌子,坐下,柔聲細語道:“他只是不肯和離罷了,并沒對我怎么樣。” 沈文祁無聲地看著她,靜靜地審視著自己的大女兒,突然自嘲般地扯了扯嘴角,“是我的錯,當(dāng)初我就不該讓你嫁他?!?/br> “當(dāng)初嫁到李家,是女兒自己點了頭的,阿耶何必這樣說?” 沈文祁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他恃才自傲,以為只要云陽侯府屹立不到,李棣便是有狼子野心,也會對她好一輩子,如今想想,真是越發(fā)可笑。 一陣沉默后,沈姌話鋒一轉(zhuǎn),道:“此番去豫東,阿耶打算去多久?” 沈文祁一頓,道:“陛下給了我不少人手,長平侯也會同我一起過去,三萬兵力,若是快的話,兩個月,足矣?!?/br> 沈姌點頭:“那阿耶路上保重,沈家來日方長?!?/br> 豫東災(zāi)情嚴重,成元帝命沈文祁盡快出發(fā),翌日天剛一亮,沈文祁便收拾好了行囊,沈甄見自己的父親翻身上馬,不由再度紅了眼睛。 謖統(tǒng)領(lǐng)道:“沈大人,咱們該出發(fā)了?!?/br> 沈文祁點頭,“好?!?/br> 沈甄深吸一口氣,上前兩步,一把捉住了韁繩,踮腳道:“阿耶路上保重,務(wù)必平安歸來?!?/br> 沈文祁笑了一下,揉了下她的頭,輕聲道:“知道了?!?/br> 看著小女兒這雙清澈透亮的雙眼,他想:沈家失去的,靠我這雙手,再拼一次便是。 等我回來,再不會叫你們受任何委屈。 他夾緊馬腹,揚長而去。 沈甄看著自己年近半百的父親漸漸遠去,憋了一早的眼淚撲簌簌地便落了下來。 安嬤嬤將她抱在懷里道:“別哭了,長平侯與大人一同前去,定會平安歸來?!?/br> 沈甄這邊哭得泣不成聲,另一邊,陸宴的臉色可以用慘白來形容。 眼前發(fā)昏,心口突突地跟著跳。 他心里清楚的很,沈文祁這會兒應(yīng)該是出發(fā)了。 陸宴的臉色差到是個人就瞧得出來,孫旭忽然停筆,抬頭道:“陸大人這是這是怎的了?身子不舒服?” 陸宴咬牙切齒道:“沒事,一會兒就好了?!睉{借以往的經(jīng)驗,他估計小姑娘哭上一個時辰,怎么也都好了。 然而萬萬沒想到的事,沈甄這眼淚也跟發(fā)了豫東的洪水一般,一發(fā)不可收拾。 整整一天,他都沒消停。 熬到散值,耐心耗盡,陸宴拍案而起。 “陸大人這么急,這是去哪?”孟惟問道。 陸宴握緊雙拳,“舊疾犯了,去找大夫?!闭f罷,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衙署。 孟惟摘下烏紗,低聲對孫旭道:“陸大人有舊疾?多久了?可是嚴重?” 孫旭平攤雙手,“小孟大人你別看我,我也是頭一回聽說?!?/br> 一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陸宴抵達保寧坊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 他十分老練地翻墻而入,推開了女兒家閨房,隨著門發(fā)出的“吱呀”一聲,心口的疼痛驟然消失。 沈甄蜷在床頭,閉著眼,一幅睡著了的樣子。 陸宴雙臂交疊于胸前,垂眸睨著她,倏而嗤笑一聲。 他坐下來,低聲道:“睡了?” 回答他的,是沈甄均勻的呼吸聲。 男人勾起唇角,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耳垂,見她沒動,指尖漫不經(jīng)心地劃過她雪白脖頸,摩挲起了她的鎖骨,“既睡著了,你抖什么?” 第94章 (微修) “既是睡了,你抖什么?”陸宴道。 沈甄暗暗咬緊了腮邊的rou,閉眼不看他。 晚風(fēng)拂動,月色撩人。 陸宴看著她背后的蝴蝶骨隨著微弱的呼吸輕輕開合,他伸出手,兩根手指順著她的背脊一路向下。 指尖輕輕掃過,也不用力,卻讓人忍不住顫栗。 男人的目光溢滿了笑意。 烏黑柔順的長發(fā)、纖細雪白的脖頸、不堪一握的腰身,還有她這一碰就誠實的要命的樣子。 全部,全部都是他喜歡的樣子。 “三姑娘這是生氣了?”陸宴勾起嘴角,斜睨著她的后腦勺。 沈甄心里一酸。 生氣嗎? 她哪有資格同他生氣。 那日在酒樓聽完孫大人的話,她承認,她半個晚上都沒睡著。美人才子,風(fēng)月佳話這八個字,就在她的腦中不停地繞啊繞。甚者連他抱著一個姑娘的畫面都想出來了。 說實話,她本是同他賭了氣的,可一轉(zhuǎn)眼,竟得知了他在朝堂上舉薦父親去豫東治水的消息…… 正所謂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眼下她便是有再多的氣,也只能生生吞下。 立秋才過不久,天還不算涼。沈甄身上只穿了一件緞面的素白色中衣。緞面的料子最大特點便是柔軟光滑,解開衣帶,輕輕一拉,便從薄肩上墜落。 里面是一件櫻粉色的肚兜。 從陸宴的角度去看,領(lǐng)口那隱隱可見的山巒,在夜色的映襯下就像是鮮嫩多汁的蜜果,叫人一望,就忍不住口舌生津。 他本來只是起了逗弄她的心思,可是男人么,一旦來了感覺,就跟老房子著火一般。 她有多軟,他便有多石更。 陸宴傾身覆在了她身后,去吻她的后頸,啞聲道:“真不理我?嗯?” 沈甄一躲,他順勢攥住了她的小珍珠,捻了兩下,小姑娘立馬睜開了眼睛。 他低頭啄了下她的唇,“這算是醒了?” “平康坊的曲兒,好聽嗎?”沈甄用水光盈盈的眼睛瞪著他。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謠言止于智者?!蹦腥溯p笑。 沈甄推了推他作惡的手,想要離他遠點,可這床榻也就是六尺長,四尺寬,就這么大個地方,他又貼的緊,根本是無處可逃。 “傳聞之事,恒多失實?!标懷缫е亩涞溃安豢尚乓??!?/br> 沈甄輕哼了一聲。極輕的一聲。 眼高于頂?shù)年懷鐚ε拥男⌒宰酉騺碜钍遣荒停闶顷戅亢完戞?,也不敢同他耍脾氣?/br> 獨獨到了沈甄這兒,他才品出了幾分樂趣。尤其是,將她壓在身下的時候。 這人一旦有了目的,語氣都不免放柔了些,他捏了捏她的腰,“平康坊的云枝姑娘,確實是我在外面養(yǎng)著的?!?/br> 這話一出,沈甄抬眸對上了他深邃的瞳孔,見他大方承認,三姑娘無比冷靜地來了一句,“何時的事?” 這一點,沈甄和天下女人一樣。 在沈甄看來,陸宴的這些風(fēng)流韻事,若是發(fā)生于她搬到沈宅之前,那她無甚資格去管,畢竟自己只是他的外室,輪不到她恃寵而驕。 可若是在這之后,那便是再好的性子,也無法忍受這種事。 一邊說要娶她,一邊風(fēng)流肆意,拿她當(dāng)傻子不成? 面對她的反應(yīng),陸宴不禁挑了挑眉梢,他還以為,她的淚珠子唰地一下就能砸下來。 “去年十月?!标懷缜蹇纫宦暤馈?/br> 沈甄美眸瞪圓。 去年十月,那不就是她給他做外室的時候嗎? 難不成……同她有關(guān)系? 陸宴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用拇指捏了捏她的耳垂,“沈甄,你別不知好歹,本官潔身自好的清名,就毀你這兒了?!?/br> 清名。 潔身自好。 沈甄品了一下這六個字,不禁蹙起眉頭,撇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