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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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死法著實不好受??墒捵泳匆稽c都沒有要放過他的意思。 安西軍訓(xùn)練有素,與蕭子敬相處數(shù)年,已經(jīng)有了十成的默契。每當(dāng)蕭子敬躍到半空將要落下時,都會有一位安西軍沖上前去,躬起脊背,讓蕭子敬踏在脊背上再次高高地躍起。 如此一來,洞螈無法準(zhǔn)確判斷蕭子敬行動的方向,反而遲鈍了許多。 蕭子敬趁勢再次高高地躍起,空中一個轉(zhuǎn)體大刀就劈向了洞螈的左眼。 鮮血瞬間從洞螈的眼睛中噴涌而出,洞螈尖嘯一聲,猛地一甩頭,將蕭子敬摔了下去。洞螈這一甩的力氣極大,眼看蕭子敬整個人就要向地面重重砸去。蕭子敬竟硬生生的在這樣的力道下都在空中轉(zhuǎn)了方向,猿臂一聲,用刀刮在洞螈的身體上,減慢了下落的速度。 第一百三十九章 龍之妖女4 蕭子敬剛一落地,頭頂傳來一聲嬌叱:“讓開!” 何婧英拉著飛索從天而降。她身后背著數(shù)個黑色的油布口袋和一捆干柴。蕭練暈暈乎乎地看著何婧英,心想自己媳婦兒可能是重現(xiàn)了當(dāng)年混跡丐幫的巔峰時刻了。 下一秒這一位滿身充滿了俠義氣息的丐幫幫主就落在了洞螈身前。何婧英油布口袋里裝的是蕭子懋火燒陸良剩下的油。 何婧英將干柴在油里一浸,手里的火折子晃了一晃,那干柴上瞬間燃起熊熊烈火。 洞螈看見火光,果然有些懼怕,對著何婧英嘶吼起來。那被蕭子敬摘掉眼珠的眼眶里只剩下一個黑洞。 淳兒那成日里笑嘻嘻的嘴角,那一著急就會落下淚來的眼睛,就像走馬燈一樣在何婧英腦海里走了一轉(zhuǎn)。何婧英劍指洞螈:“一命抵一命,你不虧!” 洞螈對著何婧英尖嘯一聲,尾部不停地拍打著地面。周圍山崖里隱藏的洞螈,同時發(fā)出“嚶嚶嚶”地警告聲。 鬼才知道白神珠的藥效有沒有時限。 這個念頭在何婧英腦海中一閃而過,但她瞥見滿身都是血的蕭練,又將自己心中的不安和害怕壓了下去。 她不僅要為淳兒報仇,還要將蕭練帶出這困境。 “咻咻”幾聲,十名飛索衛(wèi)從懸崖上跳下,他們各自手里都拿著一個油布口袋。他們沿著離山崖最近的陽光處,用油在地上畫上一條線條。 火折子一落地,山崖兩旁也燃起熊熊烈火來。 王融一看有飛索衛(wèi)下來,趕緊帶著蕭子良就沖了過去,扯住其中一個飛索衛(wèi)急道:“帶我們上去!” 飛索衛(wèi)正是猶豫間,王融一把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帶我們走!睜大你的狗眼看看,這位是竟陵王爺。救了竟陵王爺,以后你的榮華富貴,享都享不完!” 飛索衛(wèi)無奈只好帶著王融與竟陵王,拽著飛梭往山崖上飛去。 裴婉昔見蕭子良被飛索衛(wèi)帶走,如法炮制,也逼著一個飛索衛(wèi)將自己帶了出去。 也就不過十個飛索衛(wèi),十根繩子而已。雍州兵爭先恐后地奔上前去,連飛索衛(wèi)都來不及威逼,搶起剩下的幾根繩子來。 兩名雍州兵拽著一根繩子發(fā)現(xiàn)那繩子動也不動。其中一個國字臉的,順手就從旁邊扯過一個飛索衛(wèi)來:“這勞什子是怎么用的額?” 還不等飛索衛(wèi)回答,另一個棗核臉的雍州兵就發(fā)現(xiàn)了其中關(guān)竅:“動了動了!” 那名國字臉的雍州兵將飛索衛(wèi)一把推倒一邊,兩人拽著一條繩子向上爬去??捎褐荼揪捅旆鼠w壯,哪里是飛索衛(wèi)那般輕盈,這一下子一根繩子上吊了兩個人,只聽“咔咔”兩聲,那繩子竟是要斷掉。 那棗核臉一驚慌,整個人就攀在了國字臉身上。國字臉怒罵道:“你他媽的別害老子!”說罷竟然一腳將棗核臉踹了下來。 棗核臉啪一身摔在火堆里,霎時間就被烈火吞噬,棗核臉慘叫著聰火堆里滾了出來,不過無論他如何慘叫,也引不起任何人的同情。 安西軍緊緊地圍在蕭子敬周圍,沒有一個人去搶那根懸在山崖上的繩子。即便是死,也不愿丟了安西軍的臉面。 這山谷中的火勢可不會等到飛索衛(wèi)回來,再慢慢把人帶走。何婧英銀牙一咬,叱道:“拿上火把!我們沖過去!” 第一個響應(yīng)何婧英的就是蕭子敬。他取過火把,將自己的刀刃上也抹上火油。蕭子敬將火把輕輕在刀刃上一掃,熊熊烈火將整把刀都烤的炙熱。蕭子敬認真道:“南郡王妃,要是我能活著出去,我蕭云端就欠你一個人情?!?/br> 何婧英瞥了一眼蕭子敬:“還望安陸王莫要食言,將我王爺帶出去。” 蕭子敬篤定道:“一定?!?/br> “眾將士到我身后來!”何婧英逼著洞螈步步后退。那洞螈尾鰭不小心碰到了烈火,瞬間發(fā)出“呲”的一聲響。疼得洞螈幾乎抽搐了起來。 再往后,就是那道鬼門關(guān)。鬼門關(guān)上左右兩邊石壁上都被飛索衛(wèi)用飛索固定好了。只差最后一擊,就可讓山崖崩裂,將這個谷口埋住。 但這鬼門關(guān)卻是在洞螈身后的,要先能從洞螈的眼皮子下溜過去,才能逃出生天。 此事說起來有兩個難點。第一是山谷狹窄,洞螈身軀龐大,將整個谷口守得嚴(yán)嚴(yán)實實。其次,更難的便是如何讓洞螈留在山谷里,只讓人出去。如果洞螈也離開山谷的話,何婧英的去而復(fù)返就沒有了意義。 思慮至此,何婧英將火把扔在地上,自己走了過去。 洞螈用一只獨眼盯著何婧英,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何婧英在自己手上的傷口上又劃了一刀,鮮血滴落,洞螈聞到何婧英鮮血的味道,忽然振奮了起來。它的頭在何婧英面前埋得低低的,眼神里卻是充滿了渴望。 何婧英緩緩地將手伸向洞螈。洞螈如毒蛇般的長舌伸出,在何婧英的手上貪婪地舔舐著。像是一個嬰兒在饑餓許久之后,嘗到鮮美的**,也像一個酒鬼,嘗到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絕世珍一樣,陶醉其中。 何婧英手上的傷口,一點點被洞螈撕裂,它那長舌上生長著倒刺,每一次舔舐都會從何婧英的手掌上撕下一小塊血rou來。很快那傷口就從一條窄窄的刀傷,變成了深可見骨的傷痕。 隨著何婧英的指引,洞螈漸漸后退,絲毫也沒有察覺何婧英身后的人在偷偷地從谷口溜走。 “就是現(xiàn)在!”何婧英大喝一聲,猛地將手抽離,撲出山谷。 山谷上的飛索衛(wèi)齊齊用力,將兩旁原本已經(jīng)有些松動的巖石大力拉動。巖石的碎屑伴著大塊的巖石紛紛從空中落下。 何婧英眼見就要沖到谷口,忽然腳踝一緊,竟然被洞螈拴住了。 佳釀美酒,甘霖**,怎么可能說放就放呢? 說時遲那時快,蕭練手持利刃飛身而出,砍斷束縛著何婧英腳踝的長舌。下一秒空中山崖的碎石落下,蕭練拼盡全力將何婧英護在懷中,讓碎石如雨點般砸在自己身上。蕭練那頑強的,殘軀上僅剩的一點生命力,終于在一塊石頭砸在他腦袋上后,陷入一片黑暗。 第一百四十章 鬼面郎君4 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過重活一次的夢想。認為重活一次后,自己就能不再犯前世犯下的錯誤,就能彌補前世留下的遺憾。 然而事實卻是,前世未能參悟的真理,今生也未必一點就透。前世未能看透的真相,今生可能依舊模糊。重生只是給予了你更多的時間,去參透,去看透。只有在漫長的時間中經(jīng)歷成長,才能真正的破繭而出。 這個經(jīng)歷是折磨人的,可能還要再經(jīng)歷數(shù)次被打成篩子,腦子被石頭砸到不清醒,才能學(xué)會穿著護甲帶頭盔的重要性。 這是蕭練此時正在參悟的真理。自己連個頭盔都沒戴,著實是失誤。 此時的蕭練頭上被白布過了三圈,身上也被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躺在床上動一動都費勁。守在自己床邊的蕭昭文,一直來回走著,喋喋不休,和守在何婧英床邊安安靜靜的何胤形成鮮明對比,越發(fā)的像哈士奇。 何婧英斷了兩根肋骨,受了些風(fēng)寒,也是被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地放在另一張床上。元個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照顧著。元戈也是一國公主,但是做起端茶倒水的事來,分外的細心。 “哥,你想喝水是不?”蕭昭文倒了一杯茶水來,也不管燙不燙就直接遞到蕭練嘴邊,燙得蕭練心口都在疼:“季尚,為兄的命經(jīng)不起你這么折騰。” 蕭昭文趕緊將茶杯放到一邊:“大哥,我說你真是強壯如牛啊,都塊被捅成馬蜂窩了,還能從五王叔的背上爬下來,將大嫂救了回來。五王叔都說你像猴子呢?!?/br> 蕭練臉色一黑:“能說點別的嗎?” 蕭昭文想起之前發(fā)生的事仍舊心有余悸:“我與十三叔趕回來的時候,正好見你被埋在石頭下面,五王叔都嚇著了,還好有塊巨石斜著卡在山崖上面,沒有直接壓到你身上。你也真算命大?!?/br> “蕭云端呢?” “走了,他們都先回京了。七王叔這次被五王叔一起帶回了京去,怕是逃脫不了皇爺爺?shù)呢?zé)罰了。也不知道罪加一等,皇爺爺會怎么罰七王叔?!?/br> 一提到皇上,蕭練一驚:“季尚,鬼蘭呢?” “在這里?!焙呜窚睾偷卣f道。尾宿拿出一個盒子來,盒子里放了些冰塊,冰塊上是一朵邊緣有些泛黃的鬼蘭。“我讓尾宿去租兩輛馬車,等你們稍微好些了,我們就回京去?!?/br> “三叔,你離京時皇上的情況如何了?” “仍舊不見大好,徐太醫(yī)也束手無策,只是每日用人參吊著,每隔兩個時辰給皇上施一次針。我們還要快些將鬼蘭送回京去才好。” 蕭練搖搖頭道:“三叔,我服用過鬼蘭,這東西與傳說中救命的良藥怕是有區(qū)別。” “你服用過?”何胤微微皺眉,手指放到蕭練的手腕上。良久,何胤收回手指:“你無大礙,只是傷重未愈,不過脈象中確實有一股混亂的脈沖與你微弱的脈象有些不符。你可有什么感覺?” 蕭練搖搖頭,咳了咳,除了身上各處傳來的疼痛,還有大量失血后暈暈乎乎的腦袋,他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這鬼蘭,不像是良藥,倒像是毒品?!?/br> “毒品?你是說這鬼蘭有毒?” “不是有毒的意思?!笔捑毸妓髁艘幌拢骸按蟾啪拖裎迨⒁粯?,是一種會讓人致幻的東西。但是鬼蘭與五石散又不一樣。五石散是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但是鬼蘭是會讓人一瞬間有用不完的力氣,就像是把自身的力量完全激發(fā)出來一樣?!?/br> 何胤手指輕輕敲在裝有鬼蘭的盒子上:“照你這么說,就是瀕死之人服下鬼蘭之后,因為鬼蘭的原因,也會像正常人一樣擁有力量。說它有起死回生的力量,究竟是空xue來風(fēng)。” “但是它的效力卻不是永久的。除非一直服用??墒且恢狈玫脑捑蜁λa(chǎn)生依賴,后果不堪設(shè)想。”蕭練沉聲問道:“三叔,鬼域陰兵與鬼蘭的傳說,究竟是從何時流傳出來的?” 何胤思索了一下:“我曾翻閱過陸良縣志,關(guān)于驚馬槽的記載是從漢初就有的。只不過記載兵不詳細,除了馬不能通過外,就是經(jīng)常有人走進驚馬槽消失。鬼域的傳說就是從那個時候來的。鬼域的傳說真正盛行起來的卻是因為那在此失蹤的前朝軍隊。后來才有了陰兵一說。最近幾年更是頻繁有人深入陸良,更是多了些奇奇怪怪,撲朔迷離的傳聞?!?/br> “但前朝軍隊并沒有真的消失,而是殺害了陸良鎮(zhèn)的所有村民將他們替換掉了?!币粓F陰云逐漸在蕭練的眉心聚攏:“按理來說,前朝軍隊在陸良犯下這滔天罪行,應(yīng)該是急于掩飾才是,更不會希望有人再到陸良來。這件事情怎么會越傳越廣?” “你懷疑是有人刻意為之?” 蕭練點點頭壓低了聲音說道:“若不是阿英誤食了白神珠,我們根本沒法從鬼域里出來。我們只是放出陰兵的工具而已。而恰好尋到此處的蕭云英、蕭云端只會是送上門的冤魂?!笔捑毮樕亮顺粒骸斑€有蕭云昌竟然也來了。背后之人是想一舉將我蘭陵蕭氏滅門啊?!?/br> “你可有懷疑的對象?” 蕭練沉聲問道:“三叔你對鬼面郎君有多少了解?” “鬼面郎君呢?” “死在驚馬槽了。”蕭練譏諷地笑笑:“他可不是被洞螈吃掉的,是被自己的袖箭毒死的?!?/br> “被自己的袖箭毒死?”饒是何胤再見多識廣,也沒聽說過這樣的死法。 “他可不是真正的鬼面郎君。三叔對鬼面郎君有多少了解?” “蕭無譽是蕭元達的弟弟,說來也奇怪,蕭元達年少便富有盛名,襲侯封爵拜將。可他這個弟弟卻是一直以來默默無聞,最初也不過是在衛(wèi)將軍王劍府里做了個謀士,后來憑著自己文采出眾,才在蕭云英的西邸有了些名望。其實按照蕭元達的勢力,蕭無譽入朝為官也是輕而易舉,但他似乎對此沒有任何興趣。卻又一直在親王府謀事,又不像是淡泊名利之人。” “三叔應(yīng)該想不到吧,與我們一起進入驚馬槽,又死在驚馬槽的鬼面郎君,只有不過十五六歲而已。” 第一百四十一章 回京 何胤很快便動身提前回京,蕭練所講的關(guān)于鬼面郎君的事情,讓他心中很是不安。蕭練半躺在軟墊子上。他從盒子里拿出鬼蘭,在何婧英的鬢發(fā)上比劃了一下:“媳婦兒,你們這個時代的人不是特別喜歡簪花么?這朵你要不要拿去?” 何婧英瞥了一眼那宛如幽靈的花朵,婉拒道:“這時代的男人也可簪花,你喜歡自己拿去就好。”想起蕭練被白頭翁硬塞下一朵鬼蘭之后的模樣,有些擔(dān)心的問道:“這個若是皇上吃了會怎么樣?” 蕭練把玩著手里的鬼蘭:“這玩意兒,就是個植物人吃了也能站起來跳第八套廣播體cao了。” “什么cao?” 蕭練手掌平舉,向上伸直比劃了一下:“就是這個?!比舨皇擒囍歇M小,蕭練當(dāng)真有心站起來給何婧英跳一段。 何婧英:“……” “媳婦兒你就是cao心太多,想那么多干什么?我們出來不就是尋鬼蘭的么?回去拿給皇上交差完事兒,吃不吃不還有徐楚河去煩么?” “我只是隱隱覺得,這次回京后,恐怕以后的路更加艱難了。” “媳婦兒你聽過一句話沒有?凡是殺不死我的,都讓我更加強壯?!?/br> 何婧英見蕭練被捆成個粽子了說起話來還能一副豪邁的樣子,噗嗤一笑:“你倒是想得開?!?/br> 蕭練不在乎地笑笑:“你開開心心也是過一天,不開心也是過一天,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何況那么兇險的地方我們都活著出來了,以后跟人吹牛皮都有資本了,也不算壞事是不是?還有啊,你想也想不明白,什么蕭云英、蕭云端、蕭云昌,一個個的都不省油。等我們把老皇帝救活了,讓他cao心去吧?!?/br> “碎碎,你是不是天生就這么樂觀?” 蕭練抬了抬眉毛想了想:“也不算是,我外公說我小時候不愛說話。” 何婧英第一次對蕭練自己的身世有了興趣:“你外公?是個什么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