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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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衣扭頭看了一眼韓淑雅,見她獨自一人往大殿方向去了,趕緊對寧婉婉勸道:“王妃,奴婢瞧著這個韓淑雅眼里……似透著一股子精明算計之氣,看起來不像什么善茬,娘娘以后還是離此人遠些罷?!?/br> 寧婉婉捂著肚子,輕輕笑了起來,“你倒是會看相了?” 拂衣訕訕,“奴婢不會看相,奴婢只是直覺而已。” 寧婉婉沒說話,只是抬頭看了一眼前方,黑乎乎的一片,倒也沒什么好的景致可看,又想著這一出來,竟是撞上是非了,頓時興致缺缺了起來,幽幽嘆了一聲,遂道:“回去罷。” 臨出宮前,司湛本是同寧婉婉并肩走在宮里夾道上,忽然迎面而來兩個錦衣玉帶的公子哥,眉開眼笑地喊了一聲:“十五弟。” 聽著這話好像是司湛的皇兄們,只是等那兩人走近了一看,寧婉婉心神不由得一駭。 司湛同他的兩位皇兄說了會兒話,余光瞥見寧婉婉的面色有些不太對勁,只以為又是害喜了,便匆匆說了兩句就告辭了。 甫一上了馬車,寧婉婉立馬拉住司湛的手,一臉凝重之色道:“湛哥哥,他們可是陳王和燕王?” 司湛愣了下,“你是怎么知道的?” “前世,就是他們倆率起義大軍攻進汴都,破的紫金宮,你千萬要提防著此二人……”寧婉婉見司湛看著她眼底的笑意漸漸濃了起來,不由得頓住,反問,“你作何這般看著我?” 司湛反握住寧婉婉的手,緊了緊,嘴角噙著滿足的笑意,“婉婉,你的心終于又回到我身上來了。” 這么一句沒頭沒尾的話,寧婉婉竟聽懂了。 好些日子,寧婉婉覺得自己變得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以前,她總擔(dān)心司湛的身體,司湛的處境,費盡心思的為他籌謀,護他無虞,然后想著陪他一起離開汴都這個是非之地,去潛南過那賞庭前落花,看后山飛鳥的日子,直到白頭偕老。 然而,到頭來她卻發(fā)現(xiàn),司湛的身體也好,處境也罷,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他遠比她想象的要強大,而他也遠比她想象的有野心,為了這個野心,司湛甚至不惜以他自己為棋子,不擇手段地一步步鏟除所有阻擋他的障礙。 這樣野心讓她莫名害怕,害怕司湛再次重蹈前世覆轍,也讓她覺得自己很無用,根本無力改變一切。 可過后她又想通了,她和司湛本就活在一個吃人的世界里,就算他們不吃別人,遲早會被別人吃掉,無論司湛的決定是什么,既然她身為他的妻子,就應(yīng)該全心全意地支持他才對。 寧婉婉燦然一笑,“湛哥哥,你盡管往前走,我和孩子永遠支持你。” 司湛一把將寧婉婉拉進懷里緊緊擁抱住,“謝謝你,婉婉?!?/br> 在府里悶了有些時日,寧婉婉決定回寧國公府去看望祖母,司湛自入朝為官后,每日回來的時辰越發(fā)晚了,通常要等到晚膳時才回來。 是以,這日寧婉婉臨時決定回寧國公府時,司湛還在朝中未歸。 叫拂衣下去安排了車馬,本打算輕裝簡從,悄去悄回的,然而等她出了大門一看,逸王府的馬車前后,小廝,府兵,浩浩蕩蕩的大約有上百來號人,元珠平日里跟著也就罷了,這回竟然連元壁也跟著了。 “元壁,你怎地沒跟著王爺?” 元壁神色閃爍道:“主子說王妃近日可能要出府,命令屬下隨時跟隨護著?!?/br> 她雖是個有身子的人,難免諸事要小心些,可她只是回個寧國公府而已,聲勢浩大也就算了,司湛竟連珠聯(lián)璧合都給她留下了,這也未免太小題大做了,她不由得心神一緊,“可是汴都里又出了什么事?” “并無?!?/br> 寧婉婉皺了皺眉,也沒再問下去了,只是讓元壁把府兵和小廝們都退了回去,由他們兄妹二人和拂衣沾香隨行回了寧國公府。 回寧國公府后,寧老太自是拉著寧婉婉說東道西,感嘆著今年的除夕沒她在過得太冷清了,還說廬陵傳來消息,林玉彤落水淹死了,何氏得知后,很快也病死了……。 祖孫二人用過午膳之后,又說了會子話,寧婉婉近日總有些心神不寧,便趁著寧老太午睡之際,早早地回了逸王府。 很快,到了上元節(jié),司湛擔(dān)心外面燈市上的人太多,恐會擠到寧婉婉,又知寧婉婉愛逛花燈,于是命人出去將市面上各色花燈都買了一些回來,將整個灼華苑布置得宛如白晝似的。 猶自覺得不夠,又命人搬來長條案放在院子里,擺了筆墨紙硯,還有制作花燈的竹片,漿糊,等工具,看樣子是打算自己親手做個花燈。 寧婉婉就坐在檐下,喝著茶,看著皓月當空下,滿目花燈里,司湛長身玉立在案邊,單是一個背影就無端地讓人生出幾分遐思來。 她看著司湛低著頭,擒著筆,負著一手在身后,似在醞釀著如何落筆,嘴角不知不覺地就勾了起來。 半柱香后,司湛擱筆,笑道:“好了,婉婉,過來看罷?!闭f著,他回身走了幾步,將手遞給寧婉婉,寧婉婉笑著抬手搭上,起身一起走到案邊。 長案上鋪著一條長長灑金宣紙,上面畫著竟是她和司湛二人的生活圖志,將她們從兒時相識,資善堂傳信,正陽門前送護膝,花燈夜游……到陪著她大著肚子散步。 寧婉婉笑道:“你畫這么多,就不怕你的花燈裝不下啊?!?/br> 司湛卻十分認真地道:“你放心,我做的燈一定能夠容得下我們一家三口?!闭f著,他從灑金宣紙底下又抽出了一張,上面畫著他們二人陪著小兒嬉戲圖,寧婉婉細細看了一眼那小兒的穿著打扮,一邊撫摸著肚皮一邊忍不住笑了起來,“你怎知他就是個兒子,萬一是個女兒豈不是白費了你這番心思?!?/br> “所以我也畫了女兒。”說著,又從下面抽了一張宣紙出來。 是一副司湛左邊懷里抱著一個扎著雙丫的小女娃,右邊懷里擁著寧婉婉,一家三口仰首望月的背影畫面。 所有的畫里面,寧婉婉最是偏愛這張,總覺得這幅畫里面有一種她心心念念向往的歲月靜好。 難怪司湛說他做的燈一定容得下那么多的圖畫,他做的竟是一個巨大的圓形走馬燈,剛好能將他畫的所有圖畫全部鋪進去。 眼見著就要完工,一道黑影驀地從天而降,元壁手里擰著狼狽不堪的萬順,噌地一下一起跪在了長案前。 元壁沉聲道:“主子,出事了!” 聞言,寧婉婉心咯噔一跳,捂住肚皮的手下意識緊了緊。 咔嚓—— 司湛用來支撐成型的竹片一不小心折斷了,他看著手中的斷竹片皺起了眉頭,“何事?” 萬順淚流滿面喊道:“殿下,純妃主子去了。” 斷竹片倏然掉落在案上,司湛臉色驟然一凝:“怎么回事?” 第64章 歸來 萬順抹了一把淚,繼續(xù)道:“殿下,宮里變天了,太后和太子一起合謀控制了宮中殿前司,右相凌大人控制了侍衛(wèi)親軍布軍司,于今夜酉時初突然發(fā)動宮變,軟禁了圣人和純妃娘娘,逼著圣人寫兩份詔書,一份退位詔書,還有一份是……是關(guān)于逸王殿下大逆不道,抄家滅門的詔書?!?/br> 說著,萬順又忍不住痛哭流涕道:“純妃主子她就說了‘一句大逆不道的人明明就在眼前’,然后就被太后命人當著圣人的面給活活勒死了……嗚嗚……純妃主子之前說過,萬一她遇到不測,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出來通知逸王殿下您……通知您快些逃?!?/br> 司湛斂額,臉色又陰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你出來之前宮里如何了?” “宮里的大門小門俱已經(jīng)被太后和太子殿命人給封死了,小的還是從狗洞里逃出來的,圣人眼下也是生死未卜?!?/br> 司湛神色一肅,沉聲道:“元壁兄妹聽令!” 元珠元壁齊齊抱拳吼道:“在!” “立即先護送王妃出城去潛南?!?/br> 寧婉婉一聽,忙拉住司湛的衣袖問:“那你呢?” 司湛轉(zhuǎn)身,雙手捧住她的雙肩,萬分鄭重說:“這是個機會,抓住了便可以翻盤,所以我想留下來搏一搏。” “那我也留下來?!?/br> 司湛抱著她的雙肩一把擁入懷中緊緊抱住,低低的聲線里帶著一絲懇求,“別鬧,聽話,你現(xiàn)在肚子里有著我們的孩子,已經(jīng)不是你一個人的命運了,就算是為了我?!?/br> “……好。”寧婉婉下巴抵在司湛的肩頭,緩緩閉上眼睛。 司湛推開她問:“彌月上次送給你的煙火響箭彈可還在?” “還在?!?/br> “一會兒放出去,自會有人護送著你們一路出城去潛南。” 寧婉婉目光堅定地看著司湛,“我可以答應(yīng)你出城,但是你必須答應(yīng)我一件事。” “你說?!?/br> “帶上元壁,還有,活著回來?!?/br> 司湛唇角微揚,重重點頭,“好,我答應(yīng)你?!?/br> 從密道出來之后,是一座民宅,宅子里早已等候了一眾全副勁裝短打的人,個個長得精干壯碩,虎目炯炯,面容肅穆,見了她,齊齊行禮,卻并沒有喊出聲。 關(guān)鍵時刻,動靜能少些就少些,寧婉婉沖他們點了下頭,立時有個人越眾而出,帶領(lǐng)他們直接往后面走,原來這民宅的后門直接通的就是蔡河了。 “王妃,請上船?!?/br> 寧婉婉身上披著黑色的斗篷,捂著肚子,在沾香的攙扶下上了船。 大船順著蔡河一路下游往南,只需經(jīng)過幾座大橋,出了蔡河水門就算出城了,再沿著護城河往西,經(jīng)戴樓門向南便可沿著水路一路向南就算徹底逃出來了。 城北后山上,寧婉婉披著黑色的斗篷,站在至高處,眺望著遠處燈火璀璨的汴都,宮城外四面八方的主干道上,有大量火把飛速向?qū)m城方向移動,宮城上的防護墻上,四周火龍通明。 “王妃jiejie,我們真的不去潛南嗎?”元珠問。 “我只答應(yīng)王爺出城,可沒答應(yīng)他去潛南?!彼皖^看了一眼凸起的肚皮,雙手輕輕撫摸了一圈,隨后抬頭眺望著紫金宮的方向,“拂衣已經(jīng)假裝我沿著水路出城去潛南了,沒有人知道我們會在這里。” “派兩個人去打聽城內(nèi)的動向,我需知道王爺?shù)陌参G闆r?!笔擞靶l(wèi)里,司湛帶了八人走,留了十人給她,她全帶在身邊。 月入中天后,有影衛(wèi)回來報: “稟王妃,牧融將軍從城外駐防大營里調(diào)急了三萬兵馬入城,已在紫金宮外匯合?!?/br> “左相韓隨帶人組織了五千巡防營士兵在紫金宮外集合待命,由王爺全權(quán)指揮。” 寧婉婉心下松了一口氣,好歹司湛不是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 看這架勢,估摸著要兩方要對峙一陣子,這山頭上風(fēng)大,她怕涼著肚子,便回身去了馬車上等著消息。 果然,一夜僵持,直到次早時分,影衛(wèi)來報說:“太子登了正陽門,手里拿著繼位詔書,以圣人之身命令牧融就地誅殺叛臣司湛?!睂幫裢裥念^猛地一跳,急問:“后來怎樣了?” 影衛(wèi)回道:“牧將軍說除非圣人當面下旨,否則難以從命。太子又命其退兵,牧將軍說除非圣人當面下旨,否則十二時辰后,攻樓?!?/br> 這就是牧融不承認司易手中的繼位詔書了。 大概又過了半日,牧融的軍令好像已經(jīng)到了最近的牧家軍營里,遠遠地看見西北方向,有一片黑壓壓的騎兵火速朝汴都疾馳而來。 論兵力,顯然司湛和牧融占盡了上風(fēng),只需強攻便可奪宮,只是免不了要血流成河。 寧婉婉又等了半日,影衛(wèi)來報,右相凌輝狗急跳墻,竟將宮內(nèi)的宮人們?nèi)繑Q到城樓女墻上,只要牧融敢下令攻城,他們就會將宮人們丟下城墻,牧融果然不敢輕舉妄動了。不過司湛不知用何種辦法,竟將凌輝早已送出汴都的妻女家人,全部給押到了城墻下砍了,凌輝當場氣得吐血而亡。 凌輝一死,宮內(nèi)人心動搖,有些意志不堅定的侍衛(wèi)們開始紛紛打開宮門,之后,司湛和牧融帶著大軍長驅(qū)直入,占領(lǐng)了宮禁,控制了司易和凌梓如,救下了司爍。 至此,上元宮變終于塵埃落定。 司湛在宮里足足留了兩日方回,一進府里,看見寧婉婉挺著個肚子站在檐下,含笑看著他,他再也忍不住心中急切,大步流星地沖過去,一把擁住了她。 “就知道你不會乖乖聽話。”他的影衛(wèi)他自是能察覺到的。 寧婉婉回抱住他,“這不是都平安歸來了嘛?!?/br> 司爍因為上元宮變一時,原本還未痊愈的龍體因為驚嚇,也因為純妃的慘死,竟而一病不起了,只得下旨先將太子囚禁在東宮,太后凌梓如關(guān)入冷宮,朝中一切注視由逸王暫攝。 一時間,司湛在朝中的地位可謂炙手可熱。 時值暮春,寧婉婉的身子越發(fā)地沉了,總不愛動彈,拂衣和沾香就輪番著整日里拉著她在府里走來走去的。 這日,她們正好散步走到了靜水流深室附近。 “阿湛,那些潛伏在重要官員身邊的姐妹一夜夕之間,死的死,失蹤的失蹤,絕不是巧合,你要盡快做準備?!笔菑浽碌穆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