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沒人幫得了我?!彼蝺A城打斷他,幽聲道:“就算他能幫我一次兩次,那又怎么樣,我不可能一輩子都靠別人去活。” 況且,我最不愿意相欠的人,應該就是他…… 想起那個人,宋傾城的眼圈有些溫熱。 但隨即,她收拾起情緒,微微一笑,看著沈徹道:“我不覺得我在做的事有什么不好的,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要走的路的權利,我只是選了條最適合自己的路,畢竟現(xiàn)在,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應該就是我自己這個人?!?/br> 沈徹還想再說什么,門鈴叮咚叮咚響起。 “好啦,”宋傾城趁機結束話題,拿下巴指了指房門外:“快去開門吧。” …… 沈徹出去打開門,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母親,微微蹙眉:“媽你怎么來了?” “你這什么話,兒子的住處,我這個當媽的還不能來看看?”沈母拎著一袋菜蔬進屋,打量著角落積了厚灰的客廳,忍不住一頓抱怨:“這屋你們怎么住得下去的,怎么不趁著休息好好收拾——” 沈母的聲音截然而止,當她瞧見從房間出來的宋傾城。 那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宋傾城微笑著說:“阿姨好?!?/br> 沈母點點頭,臉上神情依舊不自然,宋傾城又扭頭對沈徹道:“我先走了?!?/br> 。 等防盜門砰的合上,沈母轉身,狠狠的掐了把兒子的腰,疼得沈徹當場叫出來:“媽你掐我干嘛!” “掐你?我還想打你!” 沈母恨鐵不成鋼的指著兒子:“跟你說了多少遍,你還和她攪和在一塊!” 沈徹揪緊眉頭:“我交個朋友怎么了?” “你和誰交朋友不好,偏偏和她,你大伯母要是知道了,以為我們家故意跟她對著干,你爸現(xiàn)在的工作還是你大伯母幫安排的,你怎么就這么不懂事!” 沈徹聽得不耐煩,回房間換了身衣服,拿起床頭柜上的鑰匙串,轉身又出去。 “你去哪兒?”沈母追了兒子幾步。 防盜門已經重重的合上。 。 宋傾城剛出芳園小區(qū),一輛小電驢停在她旁邊。 轉頭,發(fā)現(xiàn)是沈徹,她有些訝異:“怎么不在家里陪你媽?” “我要再不走,得被她念死。”沈徹扔了個頭盔給她,“上來吧,先去吃飯,然后送你回學校?!?/br> 宋傾城卻站在路邊沒動,手指輕輕敲著頭盔:“暑期工的事……” “會幫你問的?!鄙驈剞D過臉,不耐煩的看著她:“到底上不上來?” 宋傾城欣然一笑,扶著他的肩跨上了車。 兩人選了一家重慶菜館吃完飯,出來已經快晚上九點。 看到前面路口有家便利店,想起衛(wèi)生棉快用完了,宋傾城說:“我去買點東西?!?/br> 沈徹沒其它事,陪她一塊過去。 …… 十字路口,一輛香檳色轎車停下等紅燈。 顧政深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手指有節(jié)奏地敲著,看向后視鏡,一晚上,郁庭川就沒說過幾句話,結束飯局后又借口離開,他不想去唱什么卡拉ok,干脆跟著一塊走人。 想著自家那個meimei,顧政深開口:“嘉芝所屬的那個管旋樂團,過幾天會在南城的歌劇院演出,這事她跟你說了沒有?” “下午在辦公室有聽她提起?!庇敉ゴń迪萝嚧?,點了根煙。 顧政深問:“你最近煙癮怎么這么重?” 郁庭川沒接這話。 顧政深本來還想說什么,目光卻被車窗外吸引:“還真是哪兒都能碰到,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跟陸家這個小丫頭這么有緣。” 郁庭川順著他的視線看向車外,路邊一家便利店里,隔著落地玻璃窗,一對年輕男女站在貨架前,長相秀氣的男孩突然拿著個沐浴球往女孩頭上砸了下,但轉眼就被旁邊的女孩踹了一腳,他立馬彎腰抱著長腿齜牙咧嘴。 ------題外話------ 沈徹也是有故事的孩子,呃,喜歡男人,所以大家維持隊形,不用慌! 從8月5號到8號,老酒的文在pk,到目前為止,收藏漲的不是很好,/(ㄒoㄒ)/~只能改了半個書名,再吶喊一聲,跪求美妞們加入書架吶~ 第041章 大叔有三好,成熟隱忍易推倒 顧政深也看到了這一幕,嘖嘖感慨:“年輕就是好啊,小打小鬧的玩,”然后,扭頭跟后排的郁庭川聊起顧家那幾個小的:“前兩天商量著組個團去泰國玩快艇滑翔,還讓我給湊個人頭數(shù)?!?/br> 說著,他又放眼瞅向便利店:“小丫頭挺忙的,周末應付劉德順,平日還得跟小伙子談戀愛?!?/br> 郁庭川已經從車窗外收回目光,換了個話題:“志遠昨天聯(lián)系你了?” “打了個電話,想叫上你一塊打牌?!?/br> 恰在這時,紅燈變綠燈。 顧政深發(fā)動引擎,往右打了半圈方向盤,嘴里繼續(xù)說:“年紀一大把,毛病倒是不少,他這會兒恐怕都在辦公室里坐立難安,玩什么女人不好,玩未成年,也該慶幸是被你跟我碰見,換做他那個母夜叉老婆,嘖嘖?!?/br> “不過現(xiàn)在的小姑娘,受韓劇的荼害不輕,就好大叔這一口。有句話怎么說來著,大叔有三好,成熟隱忍易推倒?!鳖櫿钜贿呴_車一邊打趣:“跟志遠勾搭的那女孩,是他回母校參加校慶認識的,還是學校選出來的學生代表,當晚吃飯時直接往他腿上坐,第二天就認下了他這個干爹?!?/br> 郁庭川在飯局上喝了不少酒,這會兒閉上眼,抬手揉了揉太陽xue。 “怎么,不舒服?”顧政深看向后視鏡。 “……” 郁庭川搖頭,轉而問顧政深:“你是不是有個堂妹在福利機構工作?” “是有這么回事,怎么了?” “有空幫我問問她,有沒有會手語的愿意來家里做兼職?!?/br> 顧政深立刻就想到什么:“joyce那邊也該放寒假了,你打算把人接到南城來?。俊?/br> 郁庭川沒有否認。 顧政深點頭:“那行,我到時候問問?!?/br> …… 元維的校門口。 宋傾城從小電驢后座下來,摘掉頭盔還給沈徹:“回去的時候,注意安全?!?/br> “有事給我打電話?!鄙驈卣f。 宋傾城點頭。 直到看不見沈徹騎車的身影,她才轉身進了學校的大門。 宋傾城沒急著去教室,趁著夜色清爽,她漫無目的地踱步在林蔭道下,腦海里的思緒還亂作一團。 為什么會突然跑去找沈徹? 宋傾城心里明白,不僅僅是想讓沈徹幫她在皇庭弄一份兼職,更重要的,因為沈徹是唯一一個串聯(lián)了她前后兩種人生并且還在她身邊的人,也只有在面對沈徹的時候,她才覺得自己還真切的活著,才能消除心底冒出來的那點彷徨跟迷?!?/br> 九點半,自習結束的鈴聲響徹整個校園。 宋傾城沒再耽擱,回了宿舍。 “回來啦?”有室友跟她打招呼。 宋傾城沖對方笑了笑,拿上洗漱用品去洗手間。 站在盥洗盆前,宋傾城剛把牙刷放嘴里,手上的動作卻頓了頓,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又記起傍晚在另一個洗手間里發(fā)生的事。 口腔里仿佛還有男人留下的味道…… 。 夜晚,宋傾城躺在床上,斷斷續(xù)續(xù)的做了好幾個夢。 有些像真實發(fā)生過,有些又像是虛假的,到最后真真假假難以判斷。 十歲那年的夏日黃昏,她背著書包推開四合院掉漆的大門,院子里擺著兩個大大的皮箱,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剛巧從隔壁沈奶奶家里出來,枝葉茂盛的梧桐樹下,少年露出陽光的笑容:“你就是傾城吧?我叫沈摯,是沈奶奶的孫子,以后會在這里住下?!?/br> 夢中的畫面一轉—— 是十六歲,她剛到陸家的第一個冬天。 陸韻萱手上一個不穩(wěn),鋒利的水果刀掉在她左腳上,鉆心的疼痛從腳踝蔓延至全身。 凌亂的夢境,交織成一張大網(wǎng)。 最后畫面定格在郁庭川辦公室的洗手間里。 那是她以前沒有過的經歷。 男人的吻來得很霸道,卻又帶著些強勢的溫柔,即便在夢里,她依舊記得他身上的味道,不是香水味,甚至也不是須后水,就像是男人與生俱來的,莫名的,讓她覺得安心,同時又感到一點點的忐忑。 …… 宋傾城一晚上睡得不安穩(wěn),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開始放亮。 她看了看手機,只有早上五點多。 睡不著,干脆起來,換了身運動服,洗漱好去跑步。 清晨的cao場,沒幾個人。 跑了兩圈,宋傾城席地而坐,滿頭大汗,呼吸也有些喘,肚子又有些隱隱作痛,但她卻好像沒有察覺一樣,這具身體對她來說,健康與否,早已變得不重要。 等她回到宿舍,其她人已經去食堂吃早餐。 宋傾城沖了個澡,換上干凈的校服,然后才去教室。 。 上完一二節(jié)課,出cao回來,宋傾城已經有了感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