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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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澄看了看四周,然后湊到任鴻曦耳邊輕聲說道:“公子不知,皆是因為一個月前我們郡王到山里打獵,無意中殺了土匪頭子,然后這些土匪心懷怨懟,就對百姓們下手,以來達(dá)到報復(fù)郡王?!?/br> “打獵?”任鴻曦扯了扯嘴角,眼里掠過一絲玩味之色,這南陵郡王年過不惑,且是一個四肢不勤的人竟然會去打獵? “是啊?!碧崞鹉狭昕ね?,言澄眼里滿是欽佩之色,“郡王老當(dāng)益壯,身手了得。” 看來這里面還是藏了不少蹊蹺的。 任鴻曦眸光微閃,聽著言澄絮絮叨叨說了好些南陵郡王的事。 言澄的聲音并不低,前頭的許素兒聽得一清二楚,方才任鴻曦狀似無意間的提問都涉及南陵郡王,看來他這次便是沖南陵郡王來的,要想打聽官家的事,最好的辦法便是從百姓下手了。 言澄對任鴻曦相見恨晚,恨不得拉著他促膝長談一番,可想著自己還要看診,只能依依不舍與他作別,臨別前還說道:“公子閑來無事的話便來隆和醫(yī)館尋我?!?/br> 任鴻曦揉了揉眉心,真沒想帶言澄這人話這么多,抬眸便看見應(yīng)自己要求離自己五步之遙的許素兒。 許素兒正站在一家稍顯老舊的茶樓門口,抬頭打量著茶樓邊高懸的旗子,旗子飽經(jīng)風(fēng)吹雨打,上頭的“茶”字已經(jīng)褪色,連帶著旗子的底布也已經(jīng)變成白色,難以辨別之前的顏色。 日頭有些大,許素兒伸出手遮擋著太陽,盯著旗子底下用貼著的紅紙,紙上寫著:“低價轉(zhuǎn)店?!?/br> 許素兒看了看四周的街道,來人摩肩接踵,而這茶樓正處于繁華地段,如此都能倒閉,看來經(jīng)營者根本就沒心思。 “進(jìn)去坐坐?”任鴻曦故作不經(jīng)意間與許素兒擦肩而過。 看著先行一步進(jìn)茶樓的任鴻曦,許素兒心湖泛起一絲漣漪,看似疏離都舉動卻是為了保護(hù)自己,畢竟那些黑衣人身后的主子估計正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任鴻曦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便要求自己與他保持一定距離。 茶樓分為兩層,底下為大廳,二樓是雅間,環(huán)境還算清幽,屋內(nèi)還有些綠色植物擺在兩側(cè),只是房梁上的蜘蛛網(wǎng)以及桌面上積著的灰塵昭示著這間茶樓的慘狀。 沒有小二迎接,只有一位從衣著打扮來看應(yīng)該是掌柜的人百無聊賴地倚靠在柜臺旁,手里撥打著算盤,頭也不抬地說道:“要坐的話自己抹一下凳子,沒有茶,只供你們歇歇腳,今兒心情好,不收銀子。” 第17章 茶樓 許素兒走到桌邊,伸出手指在桌上輕輕摸了一下,指尖瞬間染上一層薄灰。 “掌柜的,這間茶樓已經(jīng)多久未開過張了?”許素兒回過頭問。 掌柜的抬頭看了眼許素兒,帶著些不耐煩:“半年了,要坐就好好坐著,我不想和你說話?!?/br> 任鴻曦靠在柱子邊,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許素兒:“怎么?難不成你對這茶樓有什么想法?” 許素兒點點頭,然后走到柜臺邊,敲了敲桌面,說道:“外面貼著的轉(zhuǎn)店可還作數(shù)?” 掌柜覆在算盤上的手一僵,立馬換了副面孔,頓時喜笑顏開,本就不大的眼睛瞇成一條縫:“怎么?姑娘打算接手這店么?” “是有這個想法,不知掌柜開價幾何,我手里閑錢不多?!痹S素兒一臉糾結(jié)道。 掌柜看了看許素兒,又看了看她身后的任鴻曦,一看任鴻曦衣著不凡,想來也是個非富即貴之人,思忖片刻,然后伸出三根手指說道:“最低三百兩,這些桌椅都留給你。” 許素兒遺憾地嘆了口氣:“哎,可惜了,我渾身上下零零總總加起來也就一百八十兩銀子。” 這可是近半年來為數(shù)不多想要把店盤下來的人,只是這一百八十兩與他理想的價錢實在是差了些,掌柜也有些糾結(jié),商量道:“那要不我再給姑娘你少五十兩?那就二百五十兩?!?/br> “二百五?掌柜確定不是在罵我么?”許素兒挑了挑眉。 掌柜嘿嘿一笑:“那就再少十兩銀子,不能再少了?!?/br> 許素兒在掌柜期待的目光中黯然轉(zhuǎn)身。 “姑娘怎么了?”掌柜連忙出聲阻止道,“這已經(jīng)是最低價了,你要是看上明日就可以把店交給你?!?/br> 許素兒回頭對掌柜感激一笑,略帶慚愧道:“多謝掌柜好意,只是我這銀兩實在是不夠,還得存上些時日?!?/br> 任鴻曦不解地看著許素兒,這丫頭心思縝密,看上的東西是不會輕易放棄的,怎么現(xiàn)在就打算這么走了? “要不我先替你墊付些?”任鴻曦低聲問道。 許素兒余光瞥到一抹由遠(yuǎn)而近的身影,眸光輕閃,走到門邊,悻悻道:“不必了。” 說著抬腳走出門口,剛邁出一只腳就被一只強(qiáng)而有力的手給抓住了,整個人不自覺向后倒去,好在及時扶住了門框。 “姑娘別走!坐下來咱們再好好商量一下!”一位系著圍裙的婦人激動地抓著許素兒胳膊,邀著她返回屋里坐著。 任鴻曦恍然,眼底劃過一絲笑意,原來目的在此。 掌柜看見自己夫人來了,一改先前懶散狀態(tài):“夫人怎么來了?” 婦人瞪了眼掌柜:“也不知道你是怎么待客的,人家上門了也不會好好招待一下!” 許素兒嘴邊噙著淺笑,方才她無意間往一旁的簾子后面看了一眼,便看見了一抹女子的身影,能在那里光明正大偷聽的,想來便是老板娘無疑。 依這婦人的性子,在她說出只有一百八十兩銀子的時候,簾子很明顯地抖動了幾下,也沒見婦人跑出來罵,這也就代表著,一百八十兩接過這店,他們也不虧,只可惜這掌柜還想賺的更多。 婦人轉(zhuǎn)頭對許素兒笑了笑:“姑娘你看啊,我家這店地段也不錯,姑娘方才的出價怎么說呢,還是少了些,要不我們各退一步,兩百兩,如何?” 許素兒薄唇緊抿,帶著一絲為難地看著婦人:“看來小女子與這茶樓無緣,不必強(qiáng)求?!?/br> 婦人一聽這話急了,眼前正是缺銀子的時候,目光往任鴻曦身上看了看,暗示道:“這位公子……” “他只是我的車夫罷了?!痹S素兒低著頭,羞愧道,“這身衣裳還是我從綢緞莊租來的,只是為了沖個門面,要還的?!?/br> 一旁的任鴻曦聽了忍不住微微咋舌,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如意暗紋織金袍,哪里的綢緞莊能租到這種衣裳的?這丫頭還真是難瞎扯。 “小女子家中遭逢巨變,阿娘把家中細(xì)軟全部給了我,想來終是不能坐吃山空,便想盤家店做做生意。”許素兒依舊鎮(zhèn)定自若地與婦人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尋了好一陣子才看到一家中意的,只可惜……唉?!?/br> “姑娘。”婦人眸光幾轉(zhuǎn),一把握住許素兒的手,擲地有聲道,“我們賣!就一百八十兩!” “夫人!”一旁的掌柜驚得下巴都快要掉在地上了,就這么低價賣出去,實在是太可惜了。 婦人眉毛一橫,罵道:“這店掛在這里都半年了,好不容易有人還問還不賣出去留在這里灌風(fēng)么?家里三個小子都要讀書,保不準(zhǔn)明年就要去京城趕考,家里都快要揭不開鍋了,你還死守著這個破樓做什么?能生銀子不成?” 掌柜被婦人罵得一臉訕訕,低頭不語。 許素兒欣喜若狂:“實在是太感謝夫人了!我這就回去拿銀子!” 婦人樂呵呵地應(yīng)道:“好好好,那我就在這里等你?!?/br> 出了茶樓,任鴻曦先尋了家客棧住下,而許素兒先去了錢莊換銀兩去了。 她身上加起來總共有兩百二十兩銀子,只是沒必要把所有銀子投了進(jìn)去,更何況留下一些銀子,放在別處有用,直接掏空的話那她也就跟這掌柜一樣,守著空樓了。 換好銀子之后,許素兒去了茶樓,把銀子給了婦人,并且接過了房契,與婦人再攀談了幾句便離開了,等著明日再來。 客棧內(nèi),任鴻曦負(fù)手而立站在書桌前,看著從窗戶邊翻進(jìn)來的黑衣男子,問道:“肖風(fēng),可查出消息是從哪漏出去的?” 肖風(fēng)抱拳道:“回主子,消息是從京城傳出來的,那傳信之人故意隱藏身份,是以查不到具體之人是誰。” “京城?”任鴻曦勾了勾唇,“他是在我身邊插了釘子,還是在那人身邊插了釘子?!?/br> “不過消息也只是說有人暗訪,并沒有透露主子具體身份?!毙わL(fēng)道。 任鴻曦微微一笑,曲指敲打著桌面:“看來是在那人身邊了,這么藏著掖著是在暗示什么呢?到底是乳臭未干,自以為是。” “主子知道是何人?”肖風(fēng)問道。 任鴻曦微微頷首:“隨他去吧,我目前還動不了他,不過希望這只是暫時的,畢竟看他早不順眼了?!?/br> “對了,你去云初那里選幾個手腳靈活干事麻利的人來?!比硒欔氐馈?/br> “是?!毙わL(fēng)應(yīng)道。 黑色降臨,窗外的街道正熱鬧非凡,各種攤販的叫賣聲不絕于耳。 許素兒伏在案前,皺著眉頭看著桌面上換了一張又一張的白紙,蘸滿墨汁的毛筆隨著手停留在空中。 猶豫了許久,許素兒把毛筆擱在筆架上,單手扶額,盯著寫好的幾個大字出神。 “興致不錯嘛,在畫畫呢?”窗臺上傳來動靜,許素兒抬頭一看,便見任鴻曦悠閑地坐在窗臺邊。 任鴻曦跳下窗臺,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紙一看,墨汁暈染成一大塊,黑漆漆的一片在潔白的紙上尤為明顯。 “你這是畫什么花呢?”任鴻曦盯著紙上內(nèi)容看了好一會兒。 許素兒眸光輕閃。 “梅花么?”任鴻曦猜測道。 “不是?!痹S素兒有些尷尬。 “那是石頭?”任鴻曦繼續(xù)猜道。 許素兒此時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jìn)去,弱弱地說了句:“是字……” “字?”任鴻曦愣住了,好半晌才回過神,抿唇低笑一聲,“真有大家風(fēng)范。” 許素兒徹底不淡定了,臉頰緋紅,前世的她也是在回了魏家之后才跟著讀了書,雖說字能認(rèn)識,只是寫起來就比較困難了,以前勉強(qiáng)寫出來還有點像樣子,估計是太久內(nèi)沒摸筆,又有些生澀了。 看出許素兒的窘迫任鴻曦立馬收斂笑容,拿著紙走近,虛心請教道:“丫頭,能告訴我你寫的是什么字么?” “閑話樓?!痹S素兒故作鎮(zhèn)定地回道,“關(guān)于茶樓的名字?!?/br> 任鴻曦拿起毛筆在紙上空白處一氣呵成寫下三個大字,抬眸看著許素兒:“是這三個字么?” 許素兒打量著任鴻曦的字,眼里劃過欽佩之色,筆力勁健,龍蛇飛動,實有顏筋柳骨之風(fēng)。 許素兒重新拿出一張紙攤開在桌上,目光殷切地看著任鴻曦:“能不能勞煩公子再寫一張?我明日拿去裱起來?!?/br> 任鴻曦促狹一笑:“這可是要付錢的?!?/br> 許素兒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可以?!?/br> 任鴻曦笑了笑,重新提筆在紙上游移起來。 許素兒把手邊的鎮(zhèn)尺給壓住紙張,等著墨干,然后把一旁堆積著的廢紙收拾起來。 “這茶樓,你打算如何開?你一個姑娘家的,拋頭露面怕是有些不妥吧。”任鴻曦靠在椅子上,好奇地看著許素兒。 許素兒把紙塞進(jìn)紙簍里,狡黠一笑:“山人自有妙計?!?/br> 隱忍堅強(qiáng)的許素兒,故作傷心的許素兒以及現(xiàn)下這個難得帶著女子嬌俏的許素兒,不論是哪種的許素兒都好似有魔力一般,讓人看了竟不忍移開眼。 “連我都不能透露?”任鴻曦斂去心頭雜緒,調(diào)侃道,“好歹也是你恩人吧?!?/br> 許素兒笑而不語。 對于開茶樓,許素兒的打算是打破常規(guī)茶樓的經(jīng)營方式,來喝茶付賬有兩種方式,一種是付賬,一種是可以不給銀子,但要把你知道的而別人不知道的事說出來便可以抵茶價。 通過這種形式,獲取情報就會簡單便捷許多。 許素兒想了想,還是等到開張后再說明吧,畢竟她還有一些地方需要再度思考一下。 彼時城南的一處府院內(nèi),一位體型矮胖,衣著華麗的男子正黑著臉把手邊的青瓷花瓶扔在地上,紅著臉指著身前的一眾黑衣人罵道:“混賬東西!等了一個月好不容易把人給截下了,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讓人走了?” “郡王息怒?!焙谝氯她R齊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