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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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魏如馨穿著麻衣,奮力推開面前阻擋的官兵,跑到梅氏的囚車上,緊緊抓著欄桿,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喊道:“母親!您看看我,我是馨兒啊,我來看您了,母親!” 梅氏無動于衷,沒有任何回應(yīng)。 被魏如馨推開的官兵黑了臉,上前一把將其推開:“豈容你在此造次!還不趕緊離開!” 魏如馨被官兵推了一個(gè)趔趄,直接摔倒在地上,看著駛過的囚車,再次扯開嗓子喊道:“母親,您看看我一眼,求求您了,就看我一眼好不好!” 梅氏眸光微閃,搭在欄桿上的手緊緊握著,似在極力克制什么。 任憑后面魏如馨的聲音多么悲慟,至始至終梅氏也沒能回頭看她一眼。 位于街道旁一處茶樓的雅間內(nèi),秋雁收回探出的腦袋,感慨道:“如馨小姐喊得這么感人,這梅氏素來不是最疼愛她的么?怎么都不搭理她一下呢?” 許素兒放下手中的杯盞,道:“正是因?yàn)閻鬯?,所以才不會搭理?!?/br> “咦?”秋雁顯然不明白這句話里的意思,抓耳撓腮半天,也沒能會出意來。 “梅氏做了如此逆天之事,她身上的罪名怎么也抹不去。她死了便死了,可是魏如馨還活著,是她的女兒,這是鐵打的事實(shí)。她若是應(yīng)了魏如馨,那么在旁人眼中,魏如馨又當(dāng)是怎么樣的?”許素兒反問道。 秋雁眸光一亮:“如果梅氏應(yīng)了,那么勢必就會上演一幅母女情深的畫面。在百姓眼中對如馨小姐就會有所懷疑。那就是梅氏敢毒害婆母與丈夫的妾室,那么身為她的女兒,又與她如此親昵,難保不會學(xué)了她的手段去。如馨小姐現(xiàn)在該做的,就是盡量與梅氏不要接觸?!?/br> “聰明!”許素兒贊賞地看著秋雁。 “哇塞!”秋雁忍不住長嘆道,“這里面的彎彎繞繞真多,奴婢腦子都不夠用了?!?/br> 秋雁晃了晃腦袋,再次探出頭去看,梅氏已經(jīng)被押到了刑場之上。 兩個(gè)身材魁梧的劊子手肩上扛著大刀,大刀在陽光的折射下閃爍著讓人心顫的光芒。 秋雁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快意,于是,原本有些縮回的脖子再次探了出去,還不忘招呼許素兒一同觀看。 許素兒自是不會錯(cuò)過,起身走到窗邊,視線暢通無阻的落在梅氏身上。 梅氏好似察覺到了一般,猛然抬起頭,原本沉寂的眸子瞬間迸發(fā)出攝人的光芒,嘴里發(fā)出尖叫:“許素兒!都是你!你別得意,我在下面等著你!咱們明天見,看看你還是不是我的對手!” 臺下的百姓被她這嗓門兒嚇得一個(gè)哆嗦,當(dāng)即拿出僅剩的一些東西再次朝梅氏扔去。 “惡人果然是惡人,都在這個(gè)關(guān)頭了還詛咒別人!” “就是就是!你這樣的惡人閻王爺也不會收你,只能當(dāng)孤魂野鬼,一輩子也投不了胎!” …… 許素兒對于梅氏的咒罵毫不在乎,畢竟詛咒她死的也不止梅氏一人,可她不依舊活得好好的。 梅氏的聲音戛然而止,緊接著響起百姓們鼓掌歡呼聲。 邢臺上被鮮血染得通紅,梅氏的尸首早已分家。 行刑后的尸骨是允許由家人帶回去掩埋的,牛氏的尸骨已經(jīng)由萬慶年父子收了去,可梅氏的尸骨遲遲無人來領(lǐng)。 因著魏無燁已經(jīng)遞了休書到梅府,便表明梅氏再與魏家無關(guān),自是不會派人前來。如此一來,只有等著梅府派人了。 左等右等,只等來梅府一句:“此人不配入土,任憑官府處置。” 這樣一來梅府也是拒絕收尸了,于是只能當(dāng)做無人認(rèn)領(lǐng)的尸體丟往亂葬崗,任由野獸分食了。 魏如馨偷跑出府一事被魏無燁知曉,當(dāng)即怫然大怒,直接讓人把她送外城外的莊子上去。 沒過多久卻聽聞魏如馨趁下人不注意偷偷跑了,怎么也找不著人。 “哦?”聽到這個(gè)消息時(shí),許素兒很是詫異。 這魏如馨自小嬌生慣養(yǎng),再者陳梁與她的婚約依舊作數(shù),并表示能等到她出完孝再完婚。依著魏如馨此刻的名聲,嫁給陳梁已經(jīng)是天大的福分了,竟然會想不開逃跑? “奴婢聽見外頭已經(jīng)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了。”秋雁極為夸張道,“連五歲的娃娃都知道這事?!?/br> “魏大人直接去告了官?!鼻镅憷^續(xù)說道,“官差連著找了三天也沒能找到人才就此作罷?!?/br> “日后如何,且看她自己造化了?!痹S素兒勾了勾唇,離開魏家的魏如馨,還能做什么呢?手不提肩不能扛的大小姐。 正月趁人不注意悄悄地溜走了,一眨眼的功夫庭院里的枯枝抽出嫩綠的新葉,雀躍地站在枝頭迎風(fēng)招展,讓人不禁感嘆時(shí)光的流逝。 自任鴻曦離開已有半月功夫,起初每隔三日便會有信傳來,也就傳過兩回,后面直接斷了聯(lián)系,就連鄭連等人也查不到任鴻曦的蹤跡。 許素兒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可仔細(xì)一想,又不知究竟是哪里不對勁。 “唉?!痹S素兒放下手中的毛筆,看著紙面上愈發(fā)端正,漸有風(fēng)骨的字體,長長嘆了聲氣。 “郡主都嘆了不下五次氣了?!鼻镅汴P(guān)切地問,“可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還是魏大人又想讓您回去了?可距他上次來府上已經(jīng)是六日前的事了?!?/br> 魏無燁閑在家中,整日里無所事事,時(shí)不時(shí)總往郡主府上來打打感情牌。起初許素兒還會同他講上幾句,后來時(shí)間久了,也懶得做面子上功夫,直接回絕了。 魏無燁?!聽到秋雁提起魏無燁,許素兒頓時(shí)回過神,差點(diǎn)忘了還有任永元這條毒蛇了! 思及近段時(shí)間趙禾送來的情報(bào),都沒有三皇子府的任何動靜。這根本不可能! 任永元一直暗中觀察著任鴻曦的一舉一動,任鴻曦離京他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一直在府中坐以待斃,無所行動。 再者魏無燁這人喜好鉆營,離了朝堂就跟魚離了水一樣,沒有半分自在。而魏無燁與任永元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晌簾o燁已經(jīng)六日不曾前來,放棄不是他的做派,思來想去,唯有三皇子府一個(gè)去處。 與許素兒所想一致,魏無燁敲響了三皇子府的后門,謹(jǐn)慎地看了看周圍,然后小心翼翼地走了進(jìn)去。 任永元聽聞門邊動靜,不用抬頭也知曉是何人了。 “殿下?!蔽簾o燁揭開頭上的帽子,輕喚一聲。 “魏侍郎。”任永元掩飾住眸子里一閃而逝的不耐,唇邊勾起一抹淺笑,“魏侍郎連著幾日來本皇子府上,就不怕外人看見了說閑話?” “殿下。”魏無燁無奈嘆了口氣,“臣也是沒有辦法,別說閑賦在家一年,臣在家待了半月,實(shí)在是受不了了?!?/br> “可這為人子女,為父母守孝天經(jīng)地義,古來皆是如此,并非魏侍郎一人?!比斡涝?,“旁人都能受得,想必你也可以?!?/br> “殿下?!蔽簾o燁猶豫片刻,而后壓低聲音,“殿下又何必曲解臣的意思呢?臣指的是。”魏無燁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上方,其意不言而喻。 “魏侍郎這話可真是大逆不道啊。”任永元別有深意道,“為了你的仕途,便想拿本皇子的命去博么?本皇子有那般樂善好施?” 魏侍郎也干脆豁出去了,回道:“殿下難不成忘了云州之事?” 任永元聞言,臉色驟變,眉宇間滿是冰冷:“怎么,你是在威脅我?” “臣不敢。”魏無燁連忙說道,“臣只是想說,如今朝堂之上五皇子風(fēng)頭漸長,陛下也允諾待其下個(gè)月成年之后封為郡王。殿下為人和善,事事親躬,卻得不到陛下賞識。五皇子只不過是巡了次南營,并不曾有建樹。” “行了?!比斡涝驍嗔宋簾o燁的話,“魏侍郎還是多在家中歇著吧?!?/br> 魏無燁張了張嘴還欲說什么,但在對上任永元那如冰渣的目光時(shí),一肚子的話又咽了回去,不甘地低下頭:“是?!?/br> 魏無燁走后,任永元當(dāng)即把手邊的東西甩向地面,一時(shí)噼里啪啦作響。 宋行止從屏風(fēng)后走出來,彎腰拾起地上的東西,將其一一放回原位。 “行止,永州那邊可有動靜?”任永元神情陰鷙地問道。 “不出意外,晚上便會有消息傳來?!彼涡兄够氐馈?/br> “好!”任永元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笑,“我就不信,這回任鴻曦還能逃掉?!?/br> 魏無燁所言不假,老五越發(fā)得勢,隱有蓋過他之意。他自是想奮力一搏,畢竟也有了底氣,可他有自己的打算,也不想讓魏無燁覺得是他勸動自己。 鏟除掉任鴻曦,才是眼前的關(guān)鍵,畢竟他手里可是握著十萬玄甲軍的。 玄甲軍在大宣可是神話一般的在,自先祖皇帝親手創(chuàng)建,各個(gè)身懷絕技。曾面對兇猛彪悍的二十萬西夷大軍也面不改色,直接打到了人家都城去,讓西夷王哭著求和,俯首稱臣。 無論如何,任鴻曦必須除去。 永州一片密林中,兩位身穿玄甲的男子在林中飛快地穿梭著,后面黑衣人緊追不舍。 “我說,咱們要不就在這里動手吧?遛了這么久,夠累的?!辟R天逸氣喘吁吁地問道。 任鴻曦停下腳步,看了看四周位置,皺了下眉:“妥么?” “有什么不妥的?夜黑風(fēng)高,殺人放火,非常妥!”賀天逸躍躍欲試。 “好歹也是個(gè)縣令,為人父母官,竟然說這樣的話?!比硒欔叵訔壍乜戳搜圪R天逸?!比硒欔?,你小子說這話沒良心了?!辟R天逸不滿地瞪著任鴻曦,“要不是你把我拖進(jìn)來,我愿意趟這趟渾水?我還寧愿在縣衙里摸貓逗狗呢!” “行了,別廢話,按計(jì)劃行事?!比硒欔赝W∧_步,利落轉(zhuǎn)身,拔出腰間的佩劍,看著越來越近的黑衣人。 “對了?!辟R天逸一邊拔劍一邊問道,“你的計(jì)劃,郡主知道嗎?” “不知道。”任鴻曦很直白地回道。 賀天逸簡單粗暴地解決掉身邊的黑衣人,還不忘朝任鴻曦翻個(gè)白眼:“完了完了,到頭來別再讓我給你支招?!?/br> 第81章 風(fēng)云2 涼風(fēng)追逐著細(xì)雨,猶如情人間耳鬢腮磨般,遲遲未肯分離。 天色陰沉沉的,守城的士兵揣著袖子,縮著脖子,靠在城墻邊醒神。 一匹急馳的駿馬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T诔情T口,掀起一陣塵土,迷得人睜不開眼。 還不待士兵攔人問話,只聽馬上的人焦急地喊道:“我乃冽王麾下副使肖風(fēng),有急事稟報(bào)陛下!”說著,從懷里掏出一枚金牌。 士兵見后,大驚失色,連忙躬身行禮。 肖風(fēng)不做停留,驅(qū)馬向皇宮方向前行。 郡主府中,許素兒正與連嬤嬤坐在院子里一邊曬著太陽一邊分揀黃豆。 這時(shí),只聽見遠(yuǎn)處傳來三聲鐘響,許素兒手上動作一頓,細(xì)細(xì)辨別聲音的來源。 連嬤嬤臉色煞白:“這是皇宮里的喪鐘,難不成是哪位貴人……” 許素兒只當(dāng)是哪位壽終正寢的老太妃薨了,也沒多想,估計(jì)過不了多久便會有宮中內(nèi)侍來報(bào)。 沒過多久,前來報(bào)喪的內(nèi)侍終于抵達(dá),只不過消息卻是讓許素兒眼前一黑,險(xiǎn)些暈倒在地,好在連嬤嬤及時(shí)扶了她一把。 “方才公公所言?!痹S素兒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只覺喉嚨苦澀,堵得厲害,說話也艱難起來,“是……冽王?” “正是。”內(nèi)侍嘆了口氣,“王爺此前在永州處理剿匪一事,哪知土匪狡猾異常,假裝投誠,故意引王爺前去商討卻設(shè)下重重埋伏。最終,王爺未能幸免于難。” “這消息可否準(zhǔn)確?”許素兒仍舊不肯相信。 “自是準(zhǔn)確?!眱?nèi)侍一臉肯定道,“是王爺身邊那位肖風(fēng)肖大人親自來報(bào)的,哪能有假。再者,王爺?shù)氖w也已經(jīng)運(yùn)送回京,皇后娘娘著人在冽王府置辦靈堂呢?!?/br> “好了,郡主,奴才還得去別的府上告知一下,便先告退了。”內(nèi)侍福了福身。 許素兒回了屋里,看著桌上擺著的喪服,面無表情地將其掃落在地。 “郡主?”屋外聽見動靜的秋雁想要推門而入,卻被許素兒制止住了,“沒事,我方才挑豆子累了,先歇一歇,你先退下吧?!?/br> 流云齋內(nèi),接到消息的趙禾也是一臉錯(cuò)愕,完全不敢相信任鴻曦竟然會栽倒在一群土匪身上。當(dāng)即便去找了許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