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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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煦坐到他旁邊的椅子上,遞紙給他。謝時冶捂著嘴,無意識伸手去接,碰到了傅煦的手指,掌心將人的手包住了一秒,便跟被燙到似的,火速松開。 謝時冶拿紙壓了壓嘴角,雙目緊盯劇本。 他聽見身旁的椅子響了聲,一具散發(fā)著炙熱溫度的男性身軀靠了過來,純男性的味道混著淺淡化妝品的香氣傳到他的鼻尖,不但不難聞,那味就跟輕輕重重握了把他的心似的,讓他感覺自己靠著傅煦的那側(cè)身體都燙了起來。 傅煦在他旁邊說:“背得這么認(rèn)真啊,需要幫忙嗎?” 幫忙就是對戲,比死記硬背要記得快。傅煦認(rèn)識一位女前輩就從來不背,臨演前看下劇本,記個大概,然后邊演邊發(fā)揮。 傅煦又說:“你手都不知道冷的嗎?” 謝時冶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他還緊緊握著杯咖啡,連忙放到一邊,又意識到了什么,轉(zhuǎn)頭問傅煦:“我剛剛是不是冰到你了?” 傅煦沒想到他第一時間的重點(diǎn)是這個,有些好笑道:“應(yīng)該是冰到你自己吧,指尖都和冰塊一個溫度了?!?/br> 和冰塊一個溫度的指尖很快就火熱起來,覆蓋在傅煦的身上,壓在他化出來的傷處,輕輕揉動著,這是一場白長安給白起風(fēng)上藥的戲。 白長安到底是放心不下負(fù)氣離開的師弟,還想好好同人說說。但他的性子就是那樣,平日里看著不近人情,寡言少語,心腸卻再柔軟不過。 尤其是白起風(fēng)越長大,就越不聽管教。 小五小六聽到他們吵架,躲在門外瑟瑟發(fā)抖。等白起風(fēng)撞門離開,兩個小孩好一會才走進(jìn)來,乖乖地喊師兄,別生氣了。 小六又說:“四哥也是想給大師兄你買禮物?!?/br> 小五拉了小六一下,白長安撿起燒雞的紙包,動作頓了一下,看向兩個小孩:“什么禮物?” 小六說錯話似的雙手捂著嘴,一雙大眼睛露在外面,后悔地直轉(zhuǎn)。 白長安看向小五:“你說?!?/br> 小五瞪了嘴上不把門的小六一眼,最后還是扭扭捏捏地說了。 白起風(fēng)下山偷看過白長安幾回,白長安在碼頭干的也不是粗活,師父識字,教會了白長安,這個時候識字還是比較少有的,白長安就給金家當(dāng)了帳房。 每日都文質(zhì)彬彬的,練完功脫了袍,就換上書生似的白長褂去碼頭點(diǎn)貨記賬。 白起風(fēng)有天回來跟小五小六說,大師兄可能會不要他們了,就跟二師兄三師兄一樣,要尋別的出路去了。 小五小六年紀(jì)小,聽到這話嚇壞了,大師兄就是他們的主心骨,如兄如父,現(xiàn)在不要他們了,那師父該怎么辦,他們怎么辦? 白起風(fēng)哄兩個師弟,叫他們平日里對白長安好一點(diǎn),他也會去掙錢,給白長安分擔(dān)壓力,而且白長安的生辰馬上就要到了,他想籌錢給他一份禮物。 ?本來還因?yàn)榘灼痫L(fēng)叛逆而生氣的白長安,現(xiàn)在哪里還氣得起來,甚至都難過了,他竟不知道他的師弟們都如此不安,還自以為一切都好。 白長安彎腰將兩個師弟都摟進(jìn)懷里:“別聽你們四師兄的,小五小六還沒長大,我哪也不去,哪也不走。不管什么金家銀家,咱們清風(fēng)道觀,才是我的家?!?/br> 晚上白長安帶著傷藥敲白起風(fēng)的門,明明里面沒有吹滅蠟燭,但是就沒人應(yīng)他,這是在鬧脾氣了。 白長安推開門,走了進(jìn)去。白起風(fēng)脫了上衣,背對著他坐在椅子上,健壯的背脊上,有一大塊已經(jīng)發(fā)烏的傷處,其他累疊在上面的紅印都沒有那傷處來得觸目驚心。 白長安心里咯噔了一下,快步上前:“怎么會傷得這么重?” 白起風(fēng)壓根沒有回頭看他師兄的興致,仍背對著他的師兄:“這就是我的好師兄你好聲好氣賠禮道歉的那些人干的啊。” 白長安握緊了拳頭,松開,再握緊,牙關(guān)緊咬。他雖然慣來嚴(yán)厲,懲罰起白起風(fēng)來毫不留情,但是眼看著白起風(fēng)傷得這么重,這也無異于這棍是重重打在他身上一樣,疼得鉆心。 他艱難干澀地開口:“怎么不說?!?/br> 白起風(fēng)冷笑道:“說什么,你有要聽我說的意思嗎,上來就給我定罪的是誰,回來就要我跪去祖師殿,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的是誰?!?/br> 白長安沉默了一陣,放軟了聲音道:“去床上,我給你上藥?!?/br> 白起風(fēng)擱在桌上的手握成拳,青筋畢露:“這算什么,打一棍給顆棗?” 白長安知道他仍在慪氣:“是師兄錯了,小風(fēng),去床上吧,師兄給你上藥?!?/br> 白起風(fēng)猛地轉(zhuǎn)過頭來,明明這么大個人了,還像個小孩一樣,被師兄的道歉逼紅了眼,委屈得無以復(fù)加:“我不去!你把我燒雞都給打掉了?!?/br> 白長安差點(diǎn)笑出來,上前抱住白起風(fēng),將人腦袋按到自己腰腹上,摸摸腦袋:“等上好了藥,咱們還有小五小六一起吃?!?/br> 白起風(fēng)悶悶道:“師兄你是不是要跟那金小姐成親?!?/br> 白長安:“胡說八道什么,金小姐和我不是那種關(guān)系,再說了,你們都還沒成家,師兄怎么能娶姑娘,這不是耽誤人家嗎?” 白起風(fēng)在白長安的腰腹間抬頭,怨怨道:“我們是你的拖累?” 白長安忙道:“怎么會,你們是我的家人。” 白起風(fēng)嘆了口氣,伸手摟住了師兄的腰,臉頰在上面蹭了蹭:“哪有家人會這么下死手抽家人的?!?/br> 白長安面上掛不?。骸拔?,你要抱怨多少次,還上不上藥了?!?/br> 白起風(fēng):“上?!闭f完,他又接了句:“師兄是我的?!?/br> 白長安順了順掌心里微硬的頭發(fā):“是是是,師兄是你的。” 鐘導(dǎo)演喊了卡,坐在監(jiān)視器前看回放。 這戲一結(jié)束,謝時冶沒有第一時間放開傅煦,仍有些沉浸在戲中。還是傅煦安撫地拍了拍他的后腰,他才回神撒手。 謝時冶尷尬地退了幾步,想了想,問傅煦:“白起風(fēng)到底對他師兄是什么感情?” 雖然看過劇本,但是他更想知道傅煦所理解的。 傅煦說:“親情吧?!?/br> 謝時冶難以理解道:“你確定,親情有這么強(qiáng)烈的獨(dú)占欲嗎?” 傅煦:“也不能說是獨(dú)占欲,就是一種恐慌吧,害怕白長安拋下他們?!?/br> 謝時冶:“但是最終是白起風(fēng)拋棄了白長安?!?/br> 傅煦:“白起風(fēng)性格比較偏激,他寧可負(fù)天下人,也不愿天下人負(fù)他?!?/br> 謝時冶:“這也不是他睡了嫂子的借口啊,他把白長安傷得很重啊?!?/br> 傅煦調(diào)笑般道:“是啊,真狠心。我要是有這么一個師兄,肯定舍不得這么對他。” 明明只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一句話,作為師兄的扮演者謝時冶,依然無可救藥地心動起來,心動得要命。 他現(xiàn)在只能期望臉上的妝夠厚,別讓那點(diǎn)紅透過粉底冒出來,鬧個笑話。 現(xiàn)場人多吵鬧,導(dǎo)演都用話筒或者喇叭傳遞指示。音箱里傳來鐘昌明的聲音:“剛剛抱著的戲,第五場十一鏡重來一次,換個角度拍。” 傅煦伸開了手:“過來吧,師兄。” 謝時冶走了過去,腳下軟得跟踩云朵似的。演戲真好,還能跟心上人抱在一起。 他站著,傅煦坐著,他垂頭看懷里人的眉眼,在心里默默道:他也是。 他要是有這么一個師弟,也舍不得這么對他。 他會將他寵到天上去,將他寵壞,寵得他身邊只有他一個人,只依賴他,愛戀他,看著他。 第15章 白起風(fēng)趴在床上,露出那身傷痕累累的皮rou。白長安將藥油搓熱了,雙手覆在那對肩胛骨上,旋著往下揉,力氣越來越重,師父說過,重才散得快,熱得快。 白起風(fēng)臉頰埋進(jìn)了雙臂中,痛得直哼哼…… “卡!”鐘昌明將腦袋探出了監(jiān)視器外:“小謝,要不用手替吧?!?/br> 謝時冶停了動作,傅煦撐著從床上起來,這時候手替走過來,謝時冶掃了那雙手一眼,骨節(jié)粗大,膚色微黑,生著老繭,是對男人的手。 再看自己的,修長白皙,好看是好看,卻不像練武的,于是手替是一開始就找好的,鐘昌明有時候在細(xì)節(jié)的把控上挑剔到極致。 謝時冶站到監(jiān)視器后面,陽陽拿濕紙巾給他擦掉手上的藥油。鐘昌明很快喊了開始,鏡頭里,那雙手攀上了傅煦的身體。 那人手法專業(yè),先是大力揉動,再來十指收攏,指縫間溢出光滑的皮rou。 從肩胛骨往下,一路搓到腰身,也不知道化妝師用什么定得妝,這么折騰也不見掉妝。 謝時冶將手指一根根擦拭干凈后,總覺得手心里黏得慌,指腹還沉溺在先前從傅煦身體上得來的觸感里,不時輕輕摩挲著。 好不容易上藥的戲過了,陳風(fēng)趕緊走了過去,將外套遞給了傅煦。 今天的戲算是告一段落,謝時冶先回了化妝間卸妝,拆發(fā)片。他本來就是長發(fā),卸妝方便。 臉上卸到一半,傅煦回來了。拉鏈從脖子痛快扯到腹部,傅煦脫了外套,讓人卸他身上的妝。 化妝師拿著化妝棉,才擦了沒兩下,就驚呼一聲。謝時冶睜開了眼睛,看了過去。 化妝師等著傅煦要腰背:“那個人怎么這么用力啊,都掐紅了。” 傅煦對著鏡子照了一下:“是嗎,我就說怎么感覺背上有點(diǎn)燙?!?/br> 化妝師抱怨道:“又不是真上藥,用不用下手這么狠。” 傅煦說:“沒事,拍出來效果好就行,他也不是故意的。” 謝時冶示意自己面前的化妝師別忙了,接過對方手里的化妝棉,三兩下往臉上胡亂地擦了擦,他的粗暴手法見效快,但也卸得不干凈,一抹紅暈在嘴角,曖昧得要命。 像是被人親花了似的,帶著被輕薄的痕跡。 謝時冶扔了化妝棉,走到傅煦身邊:“讓我看看?!?/br> 傅煦看著他花著臉,好笑道:“別這么大驚小怪的,真沒什么大事。你再讓化妝師給你卸卸妝,沒卸干凈?!?/br> 謝時冶直接伸手抓住傅煦的胳膊,讓人轉(zhuǎn)一圈給自己看。 果不其然,那肩胛骨,還有腰身上都留下了手指印。說不是故意的,誰信! 謝時冶沉下臉,一言不發(fā)地就往外走。傅煦眼疾手快將人拉住了,謝時冶甩了兩下:“松手!” 見他們的情緒不對,兩個化妝師彼此看了一眼,偷偷出去了,關(guān)上化妝室的門。 傅煦仍抓著謝時冶:“小冶,冷靜一下。” 謝時冶咬著牙:“我很冷靜?!?/br> 傅煦將人轉(zhuǎn)了過來,面朝著自己:“我不信,你跟我保證你現(xiàn)在出去不是找那個手替的麻煩?!?/br> 其實(shí)同樣的事情不止發(fā)生過一次。 大學(xué)的時候,他們排練的那個舞臺劇。傅煦客串,兼任指導(dǎo),那時候女主還沒找到,為了讓男主理解角色,傅煦幫忙搭戲,也不知道那男主演是故意的,還是入戲太深,竟然真吻在了傅煦的嘴唇上。 周圍人都驚呆了,沒一個人能反應(yīng)過來。傅煦猛地將人推開,鐵青著臉用手背擦拭嘴巴。 男主演尷尬又敷衍地說:“對不起啊,學(xué)長。” 傅煦忍了忍,大概覺得一個大男人也不好計(jì)較太多,這畢竟是男主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