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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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謝時冶直接沖了上去,跟男主演打作一團,謝時冶一邊踹踢男主演,一邊怒罵男主變態(tài)惡心有毛病。 以至于在大學的時候,恐同這個標簽跟了謝時冶好幾年。 因為這個事是謝時冶替自己出頭,傅煦感激他,兩個人甚至因為這件事親近了不少。 所以在后來相遇,傅煦才以為謝時冶是因為自己的性向,有了欺騙感和背叛感才這么疏遠他。 傅煦在大學的時候確實不是,甚至還交過女友,是當時的院花,表演系的,美若天仙,身材絕佳,他們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但現(xiàn)在,謝時冶也喜歡男人了,這整件事就變了味道。 傅煦按著謝時冶躁動的肩膀:“看著我,小冶,冷靜下來?!?/br> 謝時冶面容緊繃,與傅煦對視:“他是故意的?!?/br> 傅煦壓低聲音道:“你現(xiàn)在是大明星,你要是在片場出什么事,會有很不好的影響。不管是對你,還是對《出世》這個劇組?!?/br> 謝時冶僵著身子,他看進了傅煦眼底,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疑慮。 傅煦在疑慮什么,或者說,懷疑什么……? 傅煦溫聲哄他:“我沒事,手替應(yīng)該是第一次拍戲,太緊張了。” 怎么可能,鐘昌明不會用新手。 謝時冶身體漸漸放松下來,他垂下眼:“我知道了,我不會惹事,也不會找那個手替麻煩?!?/br> 傅煦輕輕地嗯了聲,松了手,讓謝時冶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傅煦去把兩個化妝師喊了回來,傅煦指了指謝時冶:“他臉上的妝沒卸干凈,你再幫他擦一擦?!?/br> 謝時冶疲憊地閉上眼睛,他在想,他果然太沖動了,都讓傅煦懷疑起來了。 傅煦懷疑什么,是不是懷疑他喜歡他。 那么傅煦會有什么反應(yīng)? 如果知道他喜歡他,傅煦…… 謝時冶的心不受控制地猛烈跳動起來,他緊張又期待著,腦子活躍地想著各種各樣,亂七八糟的事情,傅煦會不會給他一個機會? 他之前為司南退圈,現(xiàn)在回來,是不是因為跟司南分手了。 雖然他還沒有聽過這方面的消息,因為被瞞得很好,也許…… 謝時冶卸完妝的時候,陳風突然敲開了化妝間的門,走進來給傅煦遞了個絲絨盒子。 陳風:“傅哥,東西我給你拿過來了?!?/br> 傅煦接了過來:“謝謝?!?/br> 謝時冶好奇地看了眼那個盒子,下一秒,他就被盒子里的東西刺痛了眼睛。 傅煦打開了那個盒子,將里面的項鏈取了出來,當著他的面,掛到了脖子上。 那是一條穿著戒指的項鏈。 戒指的主人是誰,不言而喻。 第16章 忍耐,是謝時冶修習多年的功課,這個必修課同樣可以應(yīng)對于當下的情況。 此時此刻,大概是謝時冶演技最好的時候了,他在鏡子里同傅煦對上視線時,自然地笑了笑,說了句:“項鏈不錯,之前不見你戴。” 傅煦手指隨意地撥了下戒指,沒對這行為有任何解釋的意思,正好他的化妝師要給他卸唇部的妝,就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 陽陽接到他的微信,拿著他的衣服過來,讓他換好。他的戲份結(jié)束,可以回酒店休息。 謝時冶脫了白色的袍子,又換上白色短袖。 自從接了這個角色后,謝時冶就有意無意地將生活習慣往白長安方向靠近。 也不是故意的,只是讓自己更有代入感,拍戲起來會方便些。 先前的ip劇,前公司看本子會特意看合適他的角色,后來建立工作室以后,他人氣在那,可供選擇的本子也多,自然會選擇更貼近他人物的劇本。 謝時冶在大學的時候跟過一個很好的老師,磨練過自己。 但老師對謝時冶目前的發(fā)展不算滿意,逢年過節(jié),去拜訪恩師時,也會被恩師敲打著說過幾句。 《出世》是轉(zhuǎn)型作。 而傅煦是他接《出世》的一個不穩(wěn)定要素。 有傅煦,他想接,又不敢接。 但是老師說得對,他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現(xiàn)在接了,談不上后悔,每當遇到令他難過的事情,比如在剛剛看見傅煦將戒指掛在脖子上的時候,心臟會疼,人也很低落,難受得像是被一團灰蒙蒙的霧裹在一起。 但也有開心的事,比不開心的事情,還要多很多。 每次難過的時候,總會有一場雨后的彩虹。 就像苦咖啡過后的糖。 又或著說,僅僅只是因為給他這顆糖的人是傅煦。 是他喜歡的人。 傅煦維護過他,牽過他的手,在他醉酒時候照顧過他。 甚至在拍戲的時候,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抱著傅煦,誰也不會看到他的肢體接觸下隱藏的小心思。 有點無恥,又有隱蔽的快樂。 如果說從來沒想過會和傅煦發(fā)生什么,那就很假。 但是現(xiàn)實生活中,更多的是無從下手。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但喜歡一個人并不代表著可以為所欲為。 謝時冶是自信的,他有著他的底氣。在傅煦面前,又是自卑的,他仰望著他,同時也知道,傅煦仍然屬于其他人。 戒指告訴了他,傅煦戴上項鏈的行為,都在無聲地警告著他。 其實有希望才會有失望,認清楚這些希望建立在無望上,調(diào)整好心理,也就沒有這么難受了。 等謝時冶將皮筋綁在了頭發(fā)上,他情緒已經(jīng)平靜了許多,甚至友好地對傅煦問了一句:“要一起回酒店嗎?” 傅煦在卸眼妝,搖了搖頭:“一會還要去跟老師吃個夜宵?!?/br> “那好?!敝x時冶提起包,準備要走。 傅煦的聲音卻追了過來:“你要一起嗎?” 謝時冶有自知之明:“不太好吧……”他沒把話說得太明白,哪怕全劇組都知道鐘昌明不滿意他。 但是對外,他卻不能表現(xiàn)對鐘導(dǎo)的不滿。 其實他對鐘昌明沒有不滿,在鏡頭前表現(xiàn)不好,是他的問題。唯一不滿的,只不過是不愿意因為鐘昌明說的試試看,而去真的動手打傅煦。 傅煦像是明了他心中糾結(jié)什么,卻仍是道:“去吧,還可以討論一下劇本。”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謝時冶只好將包遞給陽陽,自己到旁邊的椅子上坐好。 因為傅煦閉著眼睛,謝時冶雙手假裝拿著手機,實際只是胡亂地劃,眼睛卻在鏡子里一直偷看傅煦。 陽陽和他的化妝師都走了,化妝間只剩下三個人,傅煦和他的化妝師在忙,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他的偷看。 其實傅煦邀約他今晚一同跟鐘昌明吃宵夜,也是想要開解他們兩個今日結(jié)下的矛盾。 你看,傅煦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雖然不動聲色地婉拒了你,心里卻仍然是為你好的。 因為你是他的朋友。 傅煦沒有直問他是不是喜歡他,而只是做了個試探的行為,如果說他不抱有那些心思,傅煦的行為就不具有任何意義。 大概是他剛剛的演技極佳,都將傅影帝都騙了過去。 于是他這位好學長,又在開始憂心他得罪鐘昌明的事情,想著法子,帶他解圍。 這就是他無法放手的原因,苦咖啡后的糖吃多了,要上癮。 很難也沒法戒斷。 要是傅煦不那么好就好了,他就不會這么喜歡他。 傅煦也換好衣服,戴上帽子。他的頭發(fā)被發(fā)套壓變形了,大概是有點在意,于是不斷將帽檐往下壓。 剛停了動作,就見謝時冶在看他,傅煦打趣道:“我頭發(fā)太亂了,你看,我站在你身邊都忍不住有了偶像包袱?!?/br> 謝時冶替他拉開門,讓他先出去:“我覺得挺好的,發(fā)量有優(yōu)勢?!?/br> 傅煦將帽檐往后推了下,苦悶道:“因為這幾年很少拍戲,頭皮養(yǎng)回來了而已?!?/br> 他羨慕地看著謝時冶的真發(fā):“要是我也有你這個發(fā)際線就好了。” 謝時冶不自在地撥了下耳邊的碎發(fā):“拍完戲就要剪了?!?/br> 傅煦數(shù)了數(shù)時間:“那還要很久,說不定能留過肩膀,發(fā)片都能少帶幾個?!?/br> 謝時冶想象了下自己頭發(fā)過肩的模樣:“會不會太長了點,太中性了?!?/br> 傅煦認真地打量他的側(cè)顏:“不會,應(yīng)該還是很帥,你的臉長得好。” “我從大學的時候,就覺得你肯定會紅。”傅煦說。 謝時冶和傅煦走出化妝間,經(jīng)過片場。那里已經(jīng)沒剩下幾個人,只有收尾的幾個場務(wù),燈基本都已經(jīng)關(guān)了,地上還有盤作一堆明天要用的電線。 謝時冶并不知道傅煦夜盲,他跟傅煦認識得早,相識的時間又太短,傅煦很多事情都是他有意去打聽,但是他不知道傅煦竟然有夜盲這個可愛的小毛病。 直到傅煦險些摔到,將謝時冶魂都嚇飛了一半,趕緊將人扶住時,傅煦還一本正經(jīng)地說:“誒,原來這里有東西。” 那是音響,這樣的體積都看不見,看來夜盲有點嚴重。 謝時冶抓住了傅煦的手臂,力道緊緊的,傅煦卻掙了一下:“手機打光就行?!彼a充了一句:“不然我把你一起拉著摔倒了怎么辦?!?/br> 謝時冶便松開了手,看著傅煦拿著手機出來,照亮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