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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和親之宮女撩人在線閱讀 - 第22節(jié)

第22節(jié)

    虞煙點頭。

    不一會兒,李嬤便回來了,虞煙笑著問:“怎么回事?”

    “訛錢的,不過沒得逞。”

    “怎么說?!?/br>
    “不論她如何鬧,她到底有孕否我不知,但敢保證的是簪子上絕不可能染藏紅花,請個大夫來一下子就真相大白了,她何時在玉滿堂購入簪子,又何時發(fā)現孩子沒了,……她說不出個一二三,可大夫能說出來,如此拙劣的手段想必是一條街的,眼紅了來找晦氣。”

    原來如此,之后兩人又接著之前的聊。虞煙說了很多自己的想法,最初李嬤是不贊成的,到后來被虞煙徹底說服,一聊就聊了兩個時辰,眼見天色快暗下來了。

    虞煙起身辭行。

    想法是好,可實施起來并不簡單,光是可靠的人這一塊就讓她足夠頭疼。她坐在馬車里一動不動,冥思著,忽地抬眸,打開簾子,輕聲問:“惠陽城有奴隸市場嗎?”

    人心很復雜,要籠絡人心更復雜,那么,最好的辦法,就是當一個人走投無路,絕望到極點,你把他從水深火熱中拉回來,給他活著的希望,說明白點就是以心換心。

    剪秋轉頭回:“有的。女君,問這作甚?”

    “過去看看。”

    “是,女君。”剪秋雖然有很多疑惑,但還是應下了。

    奴隸市場也分低中高三個檔次,低等的比較雜,來源可能是各種倒手販賣,身份不清,來歷不明;中等的稍微好些,有專門做這買賣的一些婆子每日跋山涉水,下到村里,孩子多的家里,加上吃不飽穿不暖就會將人賣出來,婆子收貨之后帶回來教養(yǎng)幾日基本規(guī)矩,再以兩倍價錢賣給奴隸市場,這類的一般都是被送入府上為奴為婢,衣食不愁;高等的便是從小開始收貨,基本規(guī)矩,才情才藝,讀書寫字都會教養(yǎng),只有極其聰慧和領悟能力,學習能力強的才能留下,打小就開始體驗日子的不易,長大成人之后也不是為奴為婢,女孩便是被人買去做妾或獻上,男孩不定。

    虞煙去了中等市場。

    “夫人可要看貨?我這昨兒個剛來了一批,保證你滿意。”一矮胖的男人見著虞煙,眼里放光,熱情得很,這里頭何時來過看著這等高貴又長得美的年輕女人,身份不簡單,心里想得是可以大賺一筆了。

    虞煙額首,隨他進去。

    屋子里很擁擠,男女不少,手上和腳上均帶著鐵鏈,想必是防止逃跑,面目表情不一,有人哭,有人失望,有人絕望,也有人沒表情……

    男人隨便指了幾個,中氣十足的說:“夫人你瞧瞧,這貨都是新鮮的,模樣生得周正不說,還會識文斷字,家里人都死光了,沒后顧之憂。”

    虞煙的目光打過去,只見一個女子求救般看著她,她緩緩走過去,問:“你叫什么?”

    “奴李梅。”

    “想出這里?”

    “想?!?/br>
    “出去后想干什么?”

    “奴聽話懂事,什么都會做,不怕苦不怕累,求求夫人了,帶奴出去吧?!北毁u到奴隸市場的若是來了幾波客人都選不上,說明沒有價值,后面的日子便生不如死,就是個玩意,供人泄憤還是輕松的。

    虞煙淡淡“嗯”了聲,接著越過兩人,走到一個男子面前,身著素衣,頭微垂,額前的頭發(fā)擋住一半眼睛,斂眸,沉沉的,很吸引人,仔細看,又沒什么不同。

    虞煙輕聲問:“你,不想走?”

    男子不語。

    見此,男人過來,一腳踢在他腿上,低斥,“夫人說你話,你是啞巴嗎?”緊接著又看向虞煙,臉都笑開花了,賠不是,“夫人莫見怪,這貨啊每批都這樣,有好有不好?!?/br>
    虞煙被嚇一跳,徐徐往后一退,面不改色的擺了擺手,言下之意無事。她緊接著又上前,覺得這男子很行,典型的不認可便不理會,一認可就認死。

    “你愿意跟我走嗎?”

    男子默了一會兒,徐徐抬眸,直勾勾看著虞煙,薄唇輕啟,“你會把我賣給別人嗎?”

    “不會?!?/br>
    “我不做男寵?!?/br>
    “……”虞煙怔了一下。想來這男子的經歷也忐忑啊,她又問,“你今年多大?”

    “十五?!?/br>
    “叫什么?”

    “十五?!?/br>
    很好。虞煙點頭。緊接著又挑選了幾個,兩女三男,都是十幾歲的年紀,也各有特長。

    出了奴隸市場,虞煙將人給李嬤送過去,才回君上府。

    傅少廷還未歸。

    虞煙“哦”了一聲,回了北苑,忍冬見虞煙若有所思,低聲說:“女君,不知是不是又要起戰(zhàn)事了,君上忙得徹夜不歸,奴婢也好幾日沒有傅副將的消息了。”

    “或許。”

    翌日。

    虞煙起,證明了傅少廷確實一夜未歸,加上前一日,便是兩日了,不知去了何地,也不知在忙什么,沒有消息。一個大活人像是憑空消失了般。

    她用了早膳,又出府了,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忙起來一晃天黑了。

    這日,天一暗下來,傅少廷便騎馬回來了,直奔北苑,院子無人,內室也無人,就連貼身侍候的丫鬟也沒蹤影,他隨手拉了一個下人問:“虞煙在哪?”

    下人低著頭,音色顫顫的回:“女君未歸?!?/br>
    聞言,傅少廷嘴角的笑立馬消失了,沉聲又問:“她去哪了?”

    “奴、奴婢不知?!?/br>
    就在這時,徐嬤過來了,擺了擺手,示意下去,下人松了口氣,拔腿就跑。而后徐嬤對傅少廷說:“君上這邊來?!?/br>
    傅少廷薄唇抿成一條線,抬腳跟上。

    進了屋子,徐嬤替傅少廷倒了一杯熱茶,才徐徐坐下來。

    傅少廷一刻都等不及了,“徐嬤,你知道虞煙去哪了?”

    “女君應當去了店鋪,長吏夫人自從將鋪子和莊子給了女君后,女君漸漸上手,戰(zhàn)事期間你不在,女君忙起來沒日沒夜,常常外出?!?/br>
    “這府里越發(fā)冷清了,女君往外跑也能理解。君上與女君成親半載有余,若是能添個小主子就再好不過了?!毙鞁哌@話實打實的在催生孩子了。

    想到“三日媚”,傅少廷眸子一暗,隨即將心思收回來,又問:“我不在的日子里,虞煙平日里都做了什么?去了哪兒?”

    徐嬤將知道的都一一說了,就連虞煙同長吏夫人一道去寒山寺住了三日的事情也說了。

    這話一出,傅少廷擰眉。

    住了三日?寒山寺?長吏夫人?常常外出?恰恰是這個時候,因戰(zhàn)事發(fā)酵,近來,不,應當是戰(zhàn)事前夕惠陽城已混入不少身份不明的人。

    他腦子里忽地響起一句話,南蠻首領阿拉坦倉日松臨死前說過一句,“傅少廷,老子死了就死了,老子失算了老子認,下輩子還是一條好漢。你,生不如死,就連你母親都想你死,不止你母親,你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想你死。哈哈哈哈哈,你生不如死……”

    忽想到什么,傅少廷臉色一下就凝重了。

    他回了一趟東苑,吩咐了什么,又匆匆回到北苑靜等著。

    兩刻鐘后。

    虞煙回了,見傅少廷在她屋子里,倒是好生詫異。

    傅少廷冷聲問:“你去哪了?”

    他的聲音將虞煙的思緒拉回,沒回,反問:“你怎么回來了?用膳了嗎?”

    傅少廷站起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音色不由一重,將話重復了一遍,“我問你去哪了?”

    頓了會兒,虞煙攏眉,低聲回:“去玉滿堂了?!?/br>
    傅少廷竟一時無從下手,他該怎么問,又該怎么做。默了會兒,他轉身大步出了屋子,一句話都沒留下。

    虞煙側身,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微微抿唇。

    這一晚后,傅少廷又不見了。

    虞煙繼續(xù)忙著自己的事情,早出晚歸,突然,她不喜歡北苑了,壓得她喘氣都難。一連三日,虞煙不止待在玉滿堂,也會去其它鋪子逛逛。

    被她買下的那幾個人,被安置在一座宅子里,還請了先生教養(yǎng),有時也會去看看進度,及了解每個人的接收能力和潛力。

    她發(fā)現了一個事。

    有人在跟蹤她,虞煙故意布局,對方被她抓了個正著,一看,很像是東苑的護衛(wèi),一問,果然是,顫顫巍巍的求饒,說是君上派來保護她的。

    虞煙心里很不是滋味,將人帶回府,丟到傅少廷面前,她呵了一聲,問:“君上,你這是什么意思?”

    傅少廷眸子微動,并未應話。

    隔了會兒,虞煙深呼吸了一下,扯了扯唇看著他,放輕聲音問,“傅少廷,實話實說吧,你懷疑我?”

    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合一。

    第23章 心思

    “確切的說你懷疑我與他人勾結,暗中布局,要置你于死地?”虞煙吸了吸鼻子,一針見血的問。

    除了這個可能,她想不到任何理由,會讓傅少廷找人跟蹤她。

    她與傅少廷是同一種類型的人,說好聽點,行事謹慎,不出差錯,惜命。難聽點,沒有心還多疑,怎么可能因為水rujiao融就發(fā)生改變,況且,兩人第一次結合,還是迫不得已,他只是把她當成解藥吧。

    前幾日的熱烈和溫存還歷歷在目。虞煙眸子微閃。

    藏在心底最深處的話被戳破,傅少廷臉色一變,沉聲低斥,“胡說?!?/br>
    聞言,虞煙又問:“那你派人跟蹤我是為了什么?”

    “你一個女子,平日里少出門?!备瞪偻]回,而是說。

    “那你派人跟蹤我是為了什么?”虞煙沉了沉音色,再一次重復,她真的被氣到了,她沒有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傅少廷他至于嗎?

    有什么疑慮不能當面問她。

    算了,她說的他多半也不會信,這是虞煙第一次體會到被人不信任的滋味是這么的不好受。

    頓了好一會兒,傅少廷徐徐抬眸,薄唇輕啟,“保護你?!边@確實也是原因之一。

    聞言,虞煙輕輕扯了扯唇角,直勾勾看著他,壓低聲音諷刺的問:“保護我就是派人跟蹤我嗎?”

    傅少廷又怎么可能說心里話,定定的看著虞煙一眼,轉身出去了。

    他走了。

    虞煙無力的倚在軟塌上,徐徐,眼角莫名有些澀。

    許久。